這下不好辦了。
“好死不死的,怎麼遇上這老邦菜了。”從口袋裡摸出半盒煙,我也蹲在門口抽上了,“這可壞了,廠房和辦公樓都談好了,都在懷柔,去別的地方註冊有點難啊。”
就在我們倆抽着煙發愁的時候,從工商局裡面走出來一個人,“哈哈哈,年輕有爲啊,二十多歲就能創辦幾百萬資產的公司,不簡單啊。”
出來的是那個老混蛋,笑呵呵的看着我們倆就差在那張醜惡的最臉上掛上得意兩個字了。
創辦公司,註冊資金只讓張克填了兩百萬,現在看着他一臉肥肉的朝我們示威,這滋味真特碼憋屈。
“喲,老邦菜,捱揍沒挨夠,今天又想來一次是吧?”張克站起來,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領,伸手就想揍他。
這時候跟在老男人身後的幾個工商執法人員往前走了兩步,我一看情況不妙,急忙拉開了張克的手,“這說的是哪的話啊,夏燕既然都得了艾滋了,咱們就別爲難這位大局長了,夠可憐了,算了。”
說完,我和張克特別默契的嘆了口氣,臉上帶着一股憐憫,我借這個機會貼近了老邦菜的耳朵,“做人留一線,給個方便,不然我把那事宣傳出去,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懷柔區工商局長約炮?這也算是個醜聞吧?
“哼,小子,你有證據嗎?我今天還就告訴你,想在我的地盤上開公司,死了這條心吧,就算你找到門子把執照拿下來了,我也讓你不得安寧。”
這混蛋軟硬不吃,看來是跟我們耗上了。
“行,老王八,咱們走着瞧。”
對着他點了點頭,張克伸手指了指他,扭身上了一輛出租車,留下那老混蛋氣的直跳,把身後幾個急着拍馬屁安撫他的年輕人一頓狠罵。
“峰子,這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人家是官,咱們是民,民不與官鬥。”原本在現在這個社會制度下,辦一個營業執照並不算多難的事,就算遇到困難送點小禮也都能解決,可現在難就難在遇到的是個對頭,還特媽是死對頭。
伸手拿出手機,官面上的人我只認識馮童和他老爹馮林順,可他們卻是一些無利不起早的人,實在不想多接觸,只好打電話給三木。
“三木,懷柔這邊工商局長是個對頭,執照辦不下來。”
“你怎麼到處惹官面上的人啊?”三木一聽也無奈了,“彆着急,懷柔那邊我有幾個兄弟在,調查他一下,我還不信了,他就沒把柄落在外面。”
我就是這個意思,三木他們都是混北京這一片的,雖然手伸不到懷柔,但幾個熟人還是有的。
“好,那這事就託給你了。”
“得了,說這麼客氣。”
事情託付給三木,廠房、辦公樓之類的事情暫且壓下,就在和張克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時候,王迪的電話打進來了。
“劉峰,你要是不來救我,我就完了。”
電話那頭王迪焦急的喊着,能讓這個小妖女這麼激動的事情可見一定不是小事。
“慢點說,怎麼了?”
“我讓人逼婚了!”
王迪在電話那頭歇斯底里的大喊,眼看就哭出來了。
“多大點事啊...嫁了就是了。”一聽她說的話我就知道這小丫頭又來涮我了,作爲一個黑道大佬的獨生女,要是有人敢跟她逼婚,這事可就大了。
“老孃說的都是實話,我真被人逼婚了,現在那人就在樓下客廳跟我老爸老媽談呢,你趕緊過來!”
你讓人逼婚,我過去算怎麼回事啊?
“你才上高中,我相信你爸媽不會那麼沒人性的把你嫁出去的,放心吧啊。”
“你不知好歹是吧?反正我告訴你你不來就死定了,我已經告訴他們說我有男朋友了。”
“臥槽,你男朋友不會那麼倒黴,就是我吧?”
“大叔,你終於想到這一層了,暗示這麼久都沒用。”
臥槽尼瑪的小妮子,敢去你家逼婚的會是小人物嗎?把老子推出來這不是想害死我嗎?
“反正你要是不來也會有人把你抓來的,你自己想清楚。”這小丫頭再電話那頭開始優哉遊哉的耍着小聰明瞭,完全不見了剛纔的不淡定以及馬上就要死了的嗓音。
“地點!”
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兩個字,如果現在有面鏡子,我真想看看現在自己猙獰到了什麼程度。
“這才乖嗎,大叔,你看手機,我把電子地圖發給你,上面給你標記好。”王迪這種笑嘻嘻的態度,讓我有了一種被她拉下水的感覺。
時間不長,一家醫院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和睦家。
據我所知,和睦家是整個北京市最貴的私立醫院,這小妮子把我叫到這幹什麼?
一走進去,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一身白色高中校服的王迪揮着手喊我。
“這是醫院,小點聲音。”走近她,從她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怎麼穿校服在這?”
“廢話,人家還是高中生呢,不穿校服穿什麼?這麼可人靚麗的小蘿莉你都不認真調查,活該你擼一輩子。”
王迪一轉身帶着我朝着醫院裡面走去,只不過她剛說的那些話卻是驚的我一腦袋黑線。
“我老爸被人暗殺,受傷了。”一邊走,王迪的聲音也逐漸變得穩重下來,一股完全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氣質出現在了她的身上,“外面的人都以爲他快死了,所以一些原本就覬覦我們家的人也開始出手了。”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一邊走一邊聽,頭都快大了,這裡面的信息量也太大了點吧?我就是一個普通賣***的,不用這麼折騰我吧...
“我找不到那種影響不到大局,又能讓我信任的人。”小蘿莉一邊走一邊用眼角看我,“所以只能找你了。”
通過她簡單地說這幾句,我也能猜到事情有多大條了,很可能在不遠處的某一間病房裡,在之後的某一個時間點,上演一出奪權篡位的黑道大清洗,而我,也就是被王迪選中的‘可以信任的人’,將會作爲一面擋箭牌樹立在衆人中間。
“我要怎麼做?”
既然被這小丫頭綁在了船上,我也只好認命了,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說不定這又是一次拉近和他們王家關係的一次際遇。
“進去之後,表現的安定一點,我老爹身體問題不大,現在只是想看看到底有哪些勢力會安奈不住過來找麻煩,而今天來到這的是我老爸之前的一個手下,一直被看重,可卻沒想到在這個關頭反水,來醫院逼婚。”
“他想利用你,來繼承你老爹在黑道上的一切?”
“恩,很簡單不是嗎?只要我老爸一死,我這獨生女嫁到他們家,再加上他在幫派裡的威望,很容易就能抓穩整個幫派,讓整個青竹臣服...哦,忘了跟你說了,幫派的名字叫青竹。”說着,王迪指了指自己衣領上繡着的一個青色的竹葉。
很快,在王迪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一個加護病房,不過雖說是加護病房,裡面卻站滿了人,爲一一個我認識的就是王迪的母親林小惠,這時候正坐在病牀邊,一邊用手帕擦眼角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淚,一邊伸手拉着牀上躺着的一個堅毅的男子。
躺在牀上的應該就是青竹的老大王泊強了,也就是迪迪的父親。
一張國字臉,掛着微微冒出的短鬚,配上就算是睡着了都依舊皺着的眉頭,整個人即便是躺在牀上也依舊給人一種不得不臣服的壓迫感。
“迪迪,這就是你的男朋友?”
這時候,房間裡的衆人也都看到了我,一個年齡大概和我差不多的青年緊張的拉了一把王迪,像是審問什麼一樣盯着王迪。
“放開她。”
伸手一巴掌拍開那青年的手,把王迪往我身後一藏,我沒忘記王迪說過的話,這時候的王泊強只是在裝病,面前的這個青年如果不及時表現出對青竹的忠誠,那麼,除了死,將不會有另外一條路。
這時候的我扮演的是王迪的男朋友,自然得維護她。
“你算什麼東西,我和迪迪說話,你也敢插嘴?”
說着,那青年舉起手就朝着我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