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老子住手!”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原本和唐笑他們匯合是件好事,可轉眼卻刀兵相向,“難道青竹的人只會特碼的窩裡橫?”
唐笑冷冷的看了黑子一眼,繼續擺出了打架的姿勢,而這時候王迪看出了我的不滿,走過去拉住了他。
唐笑似乎沒有想到王迪會這麼做,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扭身提着地上綁着的洛家輝上了後面的車。
“不怕死就跟我來。”唐笑的車在經過我們的時候,車窗搖下來說道。
黑子這大唬逼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怕,更何況還是知道對方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情況下,直接把我們拉上了車,跟了上去。
錦亭御宅,門口好幾個保安站的筆挺,就算是大晚上都沒有絲毫鬆懈的跡象。
跟着唐笑他們的車開進去,時間不長就上了一個居民樓,三室兩廳,大概有一百四五十坪的面積。
“六子,帶迪迪去房間休息。”一進門,唐笑跟身後一個男子吩咐道。
“不,你別想支開我,我是王泊強的女兒,我有權利知道所有的事。”王迪甩開了六子的手,目光堅定的看着唐笑。
“算了,讓她在這吧,唐笑兄弟,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走道王迪身邊,拍了拍她的腦袋,這妮子竟然眼眶一紅,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劉峰,如果你敢對不起迪迪,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沒想到唐笑要說的竟然是這事兒,原本還靠在我身上的王迪突然身子一抖,然後微微的紅了小臉,扭身走向了客廳,在沙發上安靜的坐了下來。
“大哥現在的處境很不妙,雖然洛餘海放出話來不會傷害大哥,但也只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唐笑看我和王迪有些尷尬,及時的轉了話鋒,“三天內宣佈青竹易主,並且交出迪迪,他的原話是‘洛王兩家成了親,那就是自己人’,會放了大哥和大嫂,給他們養老。”
說到這,唐笑氣的攥緊了拳頭,牙齒咬的咯咯響,站在一邊的十來個兄弟聽到這也是紛紛冷哼。
“大哥的爲人我們知道,是寧死都不會妥協的,尤其是面對這麼多多年來跟着他打拼出來的兄弟,他沒法交代。”
我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不甘心,這些都是鐵錚錚的漢子,一刀一刀跟着他們老大砍出來的江山拱手送給一個叛徒,他們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能跟我說說王泊強是個怎麼樣的人麼?”
我突然很好奇,王泊強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竟然能讓一些有血有肉的人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劉峰,你沒走過這條路,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唐笑點上一根菸,轉手遞過來給我一根,“我們的命都是大哥一刀一刀替我們擋下來的,要不是他,我們早就死了。”
“他是個四川人,原本在北京是工地上做工的,說這話,可能都有十幾二十年過去了,連我都是聽一些年紀大的人說的。”唐笑說到這,似乎也吸引了王迪和黑子,索性一羣人就都集中到了客廳,“那時候被包工頭壓迫,到年底了不給工錢,大哥就爲了工友要回了工錢,聽說那也是大哥第一次染上命案。”
“後來,那個包工頭被他上面的人查出來貪了工地上的錢,死了也沒人管他,被他那些老大直接埋了。”
“就這樣,工地上那些人都感恩大哥爲他們做出的這一切,也就開始跟着他,就這樣邁出了走上不歸路的第一步。”
“爲了兄弟,他進過監獄,斷過手腳,幾十次住進加護病房;爲了女人,他殺過人,賠過錢,甚至傾家蕩產。”
“短短十幾年的時間,青竹成爲了北京市最大的黑道幫派,就算是官面上的人都要給三分面子。”
“可是,現在竟然被昔日最好的兄弟給出賣,謀權篡位!”
說到這,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衆人再次激動了起來。
唐笑深呼吸了幾次,身上略顯緊身的衣服在胸口的起伏下就像是要爆開一樣。
“說再多有什麼用,大哥還不是被人抓了。”唐笑終於平靜了,扭頭看了看我,“劉峰,我得出去一趟,明天晚上就是最後期限了,我得想辦法救大哥。”
說完,唐笑就帶着兩個手下出去了。
“明天晚上嗎?”現在是晚上十點,如果能找到有用的人,或許還來得及,“黑子,你也跟我出去一趟。”
在王迪不捨的目光中,我走出了屋子,只帶着黑子朝着外面走去。
“小峰,你可別冒險,這條道上走的人都不是善茬...”
“放心吧黑子,就算找不到人幫忙,也不會有危險的。”
現在我能想到的人就只剩下鳳凰臺那個女老闆了,但那女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
希望她能看在我救她一次的份上,願意幫上點忙。
在黑子驚訝的表情中我來到了鳳凰臺,這裡依舊是人山人海,這個時間點,全都是一些少男少女和出來覓食的sao男少fu。
回憶着那次跟着王迪母女在這鬧事的情景,好像那女老闆是從最後面的樓梯上去的。
拉了一把正在摸女孩兒屁股的黑子,朝着那個樓梯口走去。
“站住。”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短髮男子攔住了我和黑子,這人一臉剛毅,沒有一絲一毫柔軟的線條,健壯的胳膊一伸,就把我和黑子擋在了樓梯口,“這裡是只供私人休息的地方,滾開。”
這人說話的嗓音非常低,而且有些沙啞,語氣中帶着的不屑讓我有些皺眉,就在我想要跟他問老闆在不在的時候,黑子站了出來。
“兄弟,口氣有點大,一股子人肉味兒啊。”黑子把我拉到了一邊,甚至我還感覺到了他用力推我了一下,那意思是讓我躲得遠一點。
還在我思考這是什麼情況的時候,那短髮年輕人竟然直接就動手了,跳起來從臺階上一個下劈,狠狠的朝着黑子落了下來。
黑子哪會站在那等他踩?一閃身就躲開了,緊跟着就開始還手,兩個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就在樓梯口乾了起來、
“這人...”那短髮年輕人不簡單,跟黑子對打竟然沒有絲毫慌亂,每一招都跟黑子硬碰硬,這是這麼久來,我見到的唯一一個能跟黑子硬撼的人。
樓梯口的打鬥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圍觀,一些染着各色頭髮的年輕人竟然還在一邊吹口哨叫好。
“小風,住手。”
一個清冷但是卻異常吸引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樓梯上面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色旗袍,長髮微微盤起,腳踏着銀色高跟鞋的女人。
這女人臉上掛着的永遠都是波瀾不驚,就連上次被人追殺險些死在那,都沒見她有過一絲一毫的慌張。
“劉峰,上來。”女人淡淡的一句話,似乎觸動了所有人的心絃,甚至還有不少不知輕重的少男,想要爬上樓梯,可轉臉就被那個叫做‘小風’的男人給扔了下去。
黑子眼疾手快,借小風出手扔別人的時候也跟着我竄上了樓梯,得意的進了女人的休息室,和我站在了一起。
似乎沒想到黑子能上來,女人微微皺起了眉頭,用一雙細嫩的小手捋了捋頭髮,坐在那一言不發,似乎在等什麼。
果然,那個叫小風的人沒多久就上來了。
“靜姐,對不起,我沒攔住他。”小風把頭放得很低,聲音也不想之前那麼生硬。
“一個吃人肉的,還想攔住老子?”黑子嗤笑了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旁邊不遠處的桌子上,“越南佬,還是滾回你們那破森林吧,小心在這丟了命!”
說着,黑子手裡的三棱軍刺就出現在了手裡,一甩手,擦着小風的臉飛了出去,一絲淡淡的血痕掛在了他的臉上,但他卻絲毫沒有移動。
“讓那個混蛋出去。”‘靜姐’看了我一眼,聲音雖冷,但卻讓我根本沒有反抗的yu望。
“黑子...”
“別說!讓你跟這種人呆在一起,我不放心。”黑子很乾脆的拒絕了我,依舊是坐在那動都沒動。
“現在,我讓你出去。”
靜姐清冷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只不過這次,她細嫩的手裡不再是頭髮,而是一把袖珍型的銀白色***,槍口指着的赫然就是黑子。
“黑子,你先出去,放心,我不會有事。”我怕這唬逼衝動,萬一真在這動起手來,別說我求人家幫忙,就算是不求,也難保能安然的離開。
黑子哼了一聲,從牆上拿下那把釘進去的匕首,看了女人一眼,“早晚把你這娘們兒摁牀上!”
說完,扭身走出了房間,而小風在得到女人的授意之後也扭身走向了房門,只不過臨走的時候卻扭頭看了看靜姐,“靜姐,邊境戰爭,我差點餓死,但我沒吃人肉。”
說完,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靜姐...”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學着小風的樣子叫她。
“我叫肖靜。”
意外的,她竟然告訴了我她的名字,短暫的驚愕過後我開始緩過神來。
這女人依舊念着我救她一命的情,也沒忘記她在臨走的時候說的那句“有什麼麻煩來找我”。
“你是爲了青竹的事來找我的吧?”肖靜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清冷,或許上次在見到林小惠的時候,是唯一的一次失態吧?
“是的,青竹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不意外她清楚我的來意,畢竟在這條路上走的人,多少都能聽到些風聲。
“這麼大的事,能瞞得住誰?”肖靜換了個姿勢,旗袍下的兩條腿交換的時候,似乎隱約露出了裡面一抹粉紅,“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