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個能不能一分爲二?”思雨接過,卻是試圖將深炎火木掰成兩截。
劉慶與劉暢擡眼看思雨,眼中閃過感動。
“分爲兩截幹什麼?”紀姓少女不解。
“這麼好的東西,想和劉慶一人一半。”止住開口欲言的劉慶,思雨“嘿嘿”一笑,說道。
紀姓少女點點頭,目光在劉慶與思雨二人身邊來回掃視數眼,卻是突然“哧”的一笑。
“嘿嘿~”思雨傻笑陪着。
“算了,便宜你們了。”紀姓少女卻是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纖指上的納戒靈光一閃,又是一截深炎火木出現,憑空飛向劉慶。
顯然不想再給劉慶、思雨說話的機會,只見紀姓少女右手食指微動,劉慶二人便覺身體已然不受自身控制,伸出手來。似感有微風拂過,劉慶二人手腕處已然流有一絲血跡。血跡一出,便有如指引一般,飛向二人面前的深炎火木之上。
只見那深炎火木瞬間變得遍體通紅,好似地底深處的紅色熔岩,散發着高溫,將周圍空間燒得都有些虛幻,慢慢逼向劉慶二人胸口處。
劉慶、思雨二人雖然身不能動,但真真確確感受到了深炎火木所帶有着高溫,下意得運轉周身武力,想要躲開。
然而,僅管二人體內武力奔騰似海,但二人身體卻依然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得看着好似熔岩的深炎火木慢慢隱入體內。
“呼~”劉慶、思雨二人似劫後餘生,彎腰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種無能爲力的感覺,他們似乎好久沒有體會過了。打眼觀瞧紀姓少女,卻是臉不紅、氣不喘,好似剛纔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一般。
“姐姐好厲害。”思雨強壓下內心恐懼,由衷讚道。
“你們棍宗爲天下十八宗之一,定然不比我這個弱女子差啊。”紀姓少女顯然不想在這方面過多談論,隨口回了一句,便令劉慶二人以及身後正爲其揉肩的劉暢分別坐在她的對面。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紀姓少女看着無精打彩的小朱和其肩上的五彩鸞鳥,無奈撇撇嘴,轉首對着劉慶三人說道。
“數十年前,有一個安靜詳和的小村莊。小村莊上有一對夫妻,爲人和善,與鄰和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雖然不如城裡人條件好,但卻幸福而滿足。一天,小夫妻因貪心多幹了些山間地頭的農活,待回家時,已然月黑風高。就當小夫妻準備開門進家時,忽然聽到身後似有嬰兒啼哭。小夫妻尋聲找去,卻是門口河邊,有一個襁褓,裡面放有一名嬰兒及一隻羊羔。無月無星下,正準備要孩子的夫妻自然欣喜異常,認爲這是上天賜予他們的禮物。”
“小夫妻將嬰兒連同羊羔一同抱進屋中,方纔發現,男孩兒一切正常,只是那辦未睜開眼的羊羔令人膽寒:只見那隻小羊羔有九條尾巴,四隻耳朵,最讓人吃驚的是,那隻小羊羔的眼睛卻是長在背上。小夫妻雖然人善,但不曾識書,自然也不認識那隻‘小羊羔’就是《山海經》記載的猼訑,只是以爲猼訑是畸形的小羊羔。對於農村放牧人而言,新生下來的家牲,只要是畸形,基本上都是殺死後丟棄掉的,畢竟,畸形的家牲,難以養活,也鮮有養活的。雖然小猼訑氣息平穩、一切正常,但還是被小夫妻兩口子將其搦死,埋在河邊。”
“轉眼間,男童已然四五歲,小夫妻也迎來了他們真正的孩子,是個女孩兒。鄉村的孩子,從小就東奔西跑,溜村串巷。這天,小男孩兒趁着父母照顧妹妹之餘,一個人跑到村頭河邊去玩,遇到了一隻小羊羔似的野獸,那隻野獸九條尾巴,四隻耳朵,兩隻眼睛長在背上。”
“猼訑?”劉慶與劉暢、思雨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說也奇怪,小男孩兒對出現的異獸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覺得格外親切。小男孩兒便將異獸帶回家,偷偷喂其長大,並且將異獸當成自己的秘密,誰也沒有說過這事,包括他的父母,以及慢慢長大的妹妹。”
“隨着年齡的增長,異獸的天賦慢慢覺醒,不僅可以藏於男孩兒體內,也會教男孩兒一些功法、武技。只是在那個小鄉村裡,身材高大的男孩兒並不需要使用功法、武技,也罕有敵手。雖然男孩兒有異獸相隨,但是爲了父母,爲了妹妹,一直也沒有生出離開村莊、看看大千世界的念頭。異獸一直跟隨男孩兒,也不似其他野獸一般,傷人性命。唯一彰顯其野獸性子的事,可能也就是在附近深山之中,做了一個山洞,還是在男孩兒的指導下,做了一個有如人類的山洞。”
“野獸再平和,終究有野性。終於,在男孩兒妹妹準備嫁人的一天夜裡,男孩兒被父母毆打,異獸被激發了野性。”
“後面的來,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紀姓少女看着面前三位少年,終是止口。
“既然楊勇大哥、楊靜姐姐不是親兄妹,那他們的父母爲什麼要阻止他們在一起呢?”劉慶忍不住問道。
“人言可畏,這個道理你們遲早會明白的。”紀姓少女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解釋,接着轉移話題道,“你們知道嗎?《山海經》不知存在世上多少萬年了。也許,人類有文字以來,《山海經》就存在了吧。”
“即然《山海經》存在了那麼多年,爲什麼我們見到的幾隻山海異獸,修爲都那麼低呢?”劉暢插口問道。
“這也是爲師疑惑的地方。目前,我只知道,山海異獸,自古彼此就會爭鬥,彼此廝殺,還會被人族或其他族羣捕殺,但每隔一段時間,被捕殺的山海異獸,都會再次出現,就像憑空產生一般。”紀姓少女搖搖頭,看了看劉慶,又看了看劉暢,感嘆道,“天地萬靈,聚合離歡。我教雖稱清玉教,但真正能做到清心寡慾的,古來又有幾人?”
“走吧,我們也該離開了。”紀姓少女不給劉慶三人再次問話的機會,起身道。
“等等!”劉慶急忙開口道。
“這個給你們。暢兒,和你發小告個別吧。”紀姓少女與其肩上的五彩鸞鳥卻是憑空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話。劉慶低頭看去,正常羊只大小的猼訑的屍首正躺在他們身前。只是原來的九條尾巴,此時只剩下八條。
“我會盡快學成出師的。”三人佇立良久,劉暢低首輕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