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老前輩,即然你是思雨長輩,那就也是我的長輩,之前過往就算過去了。”劉慶看了一眼思雨,不再追究。
“多謝小兄弟!多謝小兄弟!”持棍老者對劉慶謝聲連連,然後跑到思雨面前,如同獻寶似的對着思雨噓寒問暖,直問得思雨三緘其口,不欲開口。
“臭小子,竟然不問青紅皁白,與惡人爲伍!”從思雨那裡聽聞事情始末的持棍老者,一棍將盤龍棍青年打飛,同時還不斷喝罵着。從來嫉惡如仇的他,如今竟然間接與持強凌弱之徒站在一起,這讓他如何不怒。
“前輩,算了吧。現在正需用人之際,我們還是保存些戰力比較好了。”感覺盤龍棍青年在棍宗應該地位不低的劉慶,看老者還欲教訓盤龍棍青年,出口相勸道。
“哼,若有下次,有你好看!”不管一旁臉色甚爲暗沉的劉慶,持棍老者急忙順水推舟。雖說他比較莽撞,但活到他這般年紀,自然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多謝兄弟說情。”持盤龍棍的昆浩江起身,對劉慶抱拳謝道。
劉慶回禮,而後與思雨走到一起。
“你啊,還是這般心軟。”思雨無奈嘆道。同時又狠狠瞪了一眼手持碗口粗細武棍的昆德保,昆德保悻悻轉身而去。
……
吞噬山脈,棍宗先祖埋骨之地的巨山,撥地而起,遮天敝地之,巨樹成蔭,只是無鳥鳴猿啼的靜謐之境讓人感到分外詭異。巨山之側,一直上直下、似柱又似棍的高山依偎着身邊極像人形的巨山,遠遠望去,有如一人持一棍,屹立天地間一般。
視線拉近,只見兩座巨山之間,白雲藹藹,隱隱有着幾條藤藤蔓似在相連。人形巨山這邊,山頂處人影綽綽,衆多習武之人、修真之士或背棍、或持棍,似在搜尋着什麼東西。當然,用其他十七般武器之人也有,只是和漫山遍野的用棍之人相比較,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之前還有猿啼鳥鳴,現在這般安靜,一定有妖,大家小心!”劉慶出言提醒道。
“嗯!”思雨深以爲然。
“我怎麼感覺那老前輩好像很怕你?”快到山巔處的一片平頂上,一身着洗得發白的大紅外衣的劍眉星目少年,與一身材微矮但頗爲壯實的少年一起漫無目的的似在尋找着什麼,其中劍眉星目的少年開口問道。
兩少年身後,一白衣少女一手不斷變幻出各種零食,喂向肩頭處的火紅色小鳥,一手不斷擼、着那火紅小鳥似同火焰般的羽毛。而那隻小鳥黑目如深夜明星,身羽似火燒,對白衣少女的餵食是來者不懼,只是一臉擬人化的不屑之意,讓人很想給他兩拳。
“他是我爺爺的弟弟,他們兩個一直相依爲命,感情很好,好不容易熬到棍宗高層,但我爺爺好像突然去世了,而我父親那時還小,好像剛出生不久,不知怎麼回事,就在咱們老家張村落戶了。直到兩年前,我這位叔爺爺才找到我們一家,就直接將我們帶回了棍宗,連讓我給你告別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我一直不願意跟他學棍法,屢屢氣他,招惹他,想讓他一時生氣就把我們一家放回去。可是不知爲什麼,他對其他人都是沒有一點耐心,稍有不合,掄棍就砸,但是他對我卻是一次次退讓,哪怕我後來跟他學棍法不好好學,他也從沒有打罵過我一句。”思雨也是一臉迷惑,繼而道,“我想可能是因爲我爺爺的原因吧,但是我問了很多次,他就是不說。”
“你父母也不知道嗎?”劉慶問。
“一年前,我離開棍宗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現在我就不清楚了。”思雨嘿嘿傻笑。當年思雨一個人出走前,只是一個區區武者,竟然就敢隻身走天涯,也不知是他膽量過人還是福氣沖天。
“你啊~”明白髮小爲何出走的劉慶在深感無奈的同時,也爲這位發小的真心而感動,“此間事了,我去你們棍宗待上幾天咋樣?”
“什麼叫待上幾天,哪怕住一輩子,加入棍宗,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思雨擡前挺胸,趾高氣昂。
“你還真以爲棍宗是你家的不成?”劉慶笑罵。
說話間,二人已然來到巨山邊緣。看着雲霧中隱隱可見的另一處山峰,劉慶開口道:“咱們腳下的這座巨山不知已然被衆人翻找了幾遍,無任何線索,要不咱們去對面看看吧?”
“嗯,也好!只是你的恐高症?”思雨探頭看着身前深不見底的山涯,有些擔心劉慶。
“放心,早好了!”劉慶看了一眼依舊吃個不停的小朱,心有餘悸。
“那好吧,我在前面帶路,你在後面跟着我。”思雨這般說着,縱身一躍,穩穩落在了一條藤蔓上。那藤蔓也不知長了有多少萬年,每一根足有丈許粗細,兩三根藤蔓擰聚在一起,好似兩山之間架了座橋樑。
劉慶探頭,看了看好似紋絲不動的藤蔓,深吸一口氣,突然雙目圓睜,雙鳳眼再現,雙腳一屈,縱身而起,落到藤蔓之上。劉慶身後,唐霖看着欲飛向劉慶的小朱,心中委屈,握緊拳頭衝着劉慶比劃了幾下,也不見如何作勢,已如百靈鳥一般,輕飄飄落在劉慶身後。
思雨在前,劉慶在中,唐霖在後,一行三人緩緩向前走去,只是白雲藹藹中,不知盡頭還有多遠。隨着三人越行越遠,那粗達數丈的藤蔓連橋的晃動篇幅也是越來越大,思雨一步一回頭,看着劉慶專心走在藤蔓之上還算安穩,也沒有開口聲張,繼而向前走去。走在最後的唐霖,反倒最輕鬆,時不時從納戒中掏出種種零食,喂其肩上的紅鳥,同時口中不斷念叨着“那小子有什麼好的,又不管你”、“那傢伙竟然恐高,真丟人!”、“你還是跟着我吧”之類的話語,使得唐霖身前的劉慶一臉黑線,不得不一再提升速度,遠離唐霖。
穿過層層雲藹,走過漫漫長藤,只見那座似武棍一般的山峰之巔,仿若一座平臺,成圓形,遠看方圓好似只有數百丈,但是人若站在其中,卻仿若螻蟻,根本望不到邊際。
此時,那平臺之上,處處人影,場場打鬥,其中又以持棍練武者居多。而那平臺之央,一根暗紅色的武棍憑空浮在中央,散發出陣陣七彩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