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難道不是神獸嗎?十二宮尉又是什麼?白衣使者又是誰?……
一大堆疑問涌上雲軒心頭。
“走了嗎?”蠻蠻探出一顆小腦袋問。
雲軒等人確認麒麟和犼已經離開長出一口氣。
“麒麟老師好可怕哦,平常真看不出來他們是這樣的人……”九尾姑娘扒着一棵小樹探頭探腦的說。雲軒心想,人不都是這樣嘛,外表光鮮靚麗,其實只不過是因爲披着一張面具。看來這裡所有人都得提防着些。
“咱們現在去哪裡啊?”九尾姑娘問。
“還去哪裡啊,再出來怪物咱可是沒處逃了……”雲軒想着那幾條大蛇心裡後怕。
“那你能陪我玩嗎?”九尾姑娘懇求着問。
“去哪裡啊?”
“去雪山,看雪花,去螢火蟲飛舞的地方,去……”九尾姑娘興奮的數着。
“啊?”雲軒摸摸腦袋十分爲難,“你怎麼想去這些地方啊?再說,學塾裡有嗎?”
“小時候我爹經常給我講故事,他說,他和我娘就是在雪山雪花飛舞的地方相遇的,而且,他們經常在夜裡對着螢火蟲吹草笛……啊……我也好想和你一起在雪花飄落的地方,看着螢火蟲,吹着草笛……”九尾姑娘越想越陶醉,嘟着嘴開始模仿吹草笛的樣子。
雲軒看着九尾姑娘傻笑起來:“嘿嘿,姑娘,這個有點難吧……這幾樣事情好像遇不到一起的……”
“哼!你不想就算了……”九尾姑娘一扭頭不理雲軒了。
可是,馬上九尾姑娘就又笑着轉過臉來問雲軒:“我帶你見見我爹爹吧?”
“啊?”雲軒一愣,“爲什麼?”
“讓他也看看你啊!”
啊?這麼快就要見家長嗎?這個是不是有點過於迅速啊?
“這個……姑娘……你看,時間也不早了,你難道不回你的舍館嗎?”雲軒想岔開話題。
九尾姑娘着急起來:“哎呀!不好,我答應說今天要早點回去的……這下慘了……”
“你在哪裡住啊?竹山舍館宿舍嗎?我們把你送回去唄。”雲軒想知道是不是順路。
“不,我和凰老師住一起!”九尾姑娘隨口答道。
“啊?”雲軒心想,這事可千萬不要讓鸞姑娘知道,雖然凰老師可能是出於保護九尾姑娘的原因才讓九尾和自己一起住,但是,這讓原先因爲父愛的原因而記恨九尾的鸞姑娘知道九尾姑娘這次又去“搶奪”她的母愛了,那她們之間的矛盾就更大了。
“哦……那你……明天……”
“放心,我會早些去的,我在學館等你哦!不過現在我得先回去了,凰老師說過不讓我亂跑,怕我有危險。這下慘了,回去肯定要捱罵了……不行,我得想個好一點的理由……我先走了……”說完,九尾姑娘轉過身來一擺手算是道了個別,一縱身飛奔離去。留下雲軒和蠻蠻站在濺起的風塵之中呆呆的看着九尾姑娘遠去的背影,蠻蠻還揮揮小手道別:“姐姐再見!”雲軒愣着說道:“都看不見影子了,應該聽不見了吧……”
“她這麼主動……會不會不太好啊?”老半天過後,雲軒問蠻蠻。
“啊?你弄錯了吧!可是你先把人家姐姐摟在懷裡的!你想賴賬啊?”蠻蠻在一旁沒好氣的看着雲軒。
“我……”雲軒一時語塞,“可我那會兒也不知道是她啊!我只當她是一隻小狐狸……”
“神界萬物皆靈,我還小水獺呢!你就是故意的!佔了人家便宜還不承認!看不起你,哼!”蠻蠻一扭頭撅着小嘴走了。
雲軒還陶醉着點頭呢,反應過來有點不太對,轉身就追:“哎?你小子站住!”心裡暗叫:“冤枉啊……”
路上,雲軒一直想着這位九尾姑娘:自從那次自己無意中偷看了鸞姑娘洗澡,雲軒就下定決心要對鸞姑娘負責,可是,在雲軒心裡,鸞姑娘給自己的感覺就像一位姐姐一般,在這層關係之上雲軒還未敢有何逾越。而這位九尾姑娘卻如此美麗可愛,而且還和自己表達了愛意!難道,我就這樣背叛鸞姑娘,轉而認真對待這位九尾姑娘嗎?可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哎,感情這個問題真的好讓人糾結啊……
不過,九尾姑娘好像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她好像記不起一些事件了,不知道是她自身的原因還是其他的什麼因素造成的,總之感覺九尾姑娘身上有一些謎團有待解開!到底爲什麼她會給自己送紙條進行暗示,可她卻不承認了?她怎麼無緣無故跑到“四蛇洞”去了?她的簪子去了哪裡?這一次讓雲軒相信朋友的紙條是她寫的嗎?不清楚!只是清楚了九尾姑娘現在和自己很親近。
回到舍館,雲軒像往常一樣先找鸞姑娘報到,鸞姑娘並沒有提及她與九尾姑娘之間的恩怨,還是像往常一樣微笑着詢問着雲軒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倒是琴童在旁邊一個勁兒的抱怨數落着蠻蠻不該瞎跑。蠻蠻只是傻笑。雲軒倒是也沒和鸞姑娘說自己去了哪裡,也沒問鸞姑娘關於九尾姑娘的事。總之大家表面上還像之前一樣像沒發生任何事似的聊天、溫習。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是御術課。
御術課的老師是犼!雲軒雖然對犼沒什麼好感,但是,好奇心驅使,他很想看看御術課教些什麼,犼有沒有這資格和白澤老師爭這個席位。
和前一天不同,這一天吃完早飯後,雲軒和鸞姑娘說自己有點事,帶着蠻蠻先行溜到了學館裡。老遠就見九尾姑娘踮着腳尖着在門口等着了,雲軒迫不及待地便迎了上去。只是走到跟前卻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問道:“你來啦?”九尾姑娘含羞一笑,一扭頭轉入了學館。雲軒一摸腦袋,看看旁邊的蠻蠻。蠻蠻一撇嘴,那意思:進去啊!雲軒鼻子一哼,一擠鼻子和眼也走進了學館。蠻蠻嘆了口氣搖搖頭也跟了進來。
九尾姑娘挑了一箇中間靠邊的位置坐了下來。雲軒打了個招呼便湊了過去。老半天,雲軒就覺着渾身刺癢一般的不自在,也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只好互相看着傻笑一番,然後低下頭去,再回頭傻笑。而蠻蠻則看着二人不停地搖頭,然後長吁着氣整理一旁的書具。
突然,九尾姑娘緊張起來,身子漸漸歪到了雲軒懷裡。雲軒剛想問出了什麼事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團黑影,是賀千帆。
雲軒趕緊小聲安慰:“不怕不怕……‘黑眼圈’不吃人的……”
可是並不管用,九尾姑娘的手開始不自主的掐住了雲軒。雲軒剛想喊一句“疼疼疼……”,一擡頭就發現學館門口閃出了鸞姑娘的影子,張開的嘴瞬間合上,結果把自己舌頭給咬了。
賀千帆走在前排坐了下來。鸞姑娘進得門來後,先是一愣,爾後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終究消失不見了,之後低下頭來輕手輕腳的從中間的過道向後走去。背後緊跟着的琴童一邊走一邊緊緊地盯着九尾姑娘。九尾姑娘並不敢吱聲,只能默默地把頭歪在雲軒懷裡。就在雙方一錯身的時候,琴童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難怪今天走的這麼早,原來是怕我們在跟前礙事,打擾到你們親熱是吧!哼!”
雲軒想解釋什麼,可是舌頭很疼,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鸞姑娘回頭看着琴童,把眼一瞪,嗔斥道:“多嘴,快走!”
琴童極不情願的狠狠地瞪了蠻蠻一眼,鼻子一哼,跟着鸞姑娘坐到了學館最後一排。這下蠻蠻被弄得心不在焉了,時不時回頭看着琴童。
不過,大家的注意力馬上被門口的一聲巨響吸引了過去。是犼。
此刻正好辰時鐘聲響起,就見犼一伸手,門口“轟”地被一道光封堵了起來。外面還有幾個弟子在閒聊,一看門被堵上了,趕緊跑上前叫門。可是,犼根本連眼皮都不擡一下,只是手指姿勢一變,施了個隔音術,門口的吵鬧聲大家便聽不見了。
學生座位上嗖的站起了騊駼,指着外面提醒犼:“還有人被關在外面呢……”就聽犼一聲斷喝:“住嘴!時辰已到!未進學館者即視爲遲到!如果要是在戰場上,三次點卯不到者,斬首示衆!上我的課,如果辰時未到,即視爲無故曠學!違紀者,自覺找你們鳳老師受罰!”
底下鴉雀無聲。雲軒心想,犼這不是挺講原則的嗎?那他生活裡的那些做派和傳言都是怎麼回事?
“御術,是駕馭之術!簡單的打嘴仗,給你們說理論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但是,今天第一節課,有些東西需要提前給你們用嘴說明白!從下節課開始,我們的御術課將在蹴鞠會場進行!到時候依然會準時清點人數!如有違紀者,我這裡絕不姑息!”
底下的弟子們沒有一個人出聲,學館裡安靜的只有甕甕的回聲和弟子們吞嚥唾沫的聲音。
“好了!進入正題!御術!駕馭之術!而要做到駕馭神術隨心所欲,最核心的就在於你的內心!當你對別人發起進攻的時候,你的手卻在發抖,爲什麼?”犼幾乎是用喊在講課,這裡他用高八度的嗓門問衆人,還沒等有人回答,犼便給出了答案,“是因爲你在恐懼!當有人對你發起進攻的時候,爲什麼你無力還手?”
回聲震顫,底下依舊鴉雀無聲。
“是因爲你在恐懼!恐懼使得你無法駕馭你自己的實力!”犼似乎演講起來全然不顧他人感受,“只有當你的拳頭變得毫無畏懼的時候,你才能夠擊敗你的對手!當你的胸膛能承受一切痛苦的時候,你就能迎接所有的挑戰!”
底下有人開始點頭。
“所以,第一節課的內容,在座的各位,直面你們的恐懼!”
說完,就見犼一擡手,一道光從高臺閃過,高臺上冒出一個遮着青色帷布的物件。
“這是一塊能顯示你恐懼的魔鏡。當你面對這塊魔鏡的時候,你會直接看到你自己內心當中最恐懼的事情,不過不用擔心,爲了保護你們,除你之外的人只能從銅鏡上看見一些抽象化的圖像。所以你不用害怕別人會拿這個找你的茬。”犼的音調又變高了,“等一會兒,所有人都來這裡進行測試鍛鍊。後面那位女弟子,你坐在最後一個,是不想聽我講授嗎?那就從你開始好了!”
“小姐……”最後一排坐的是鸞姑娘和琴童,琴童十分擔心的看着鸞姑娘。
鸞姑娘微微一笑,示意琴童沒事,大步朝着高臺走去。
雲軒有些擔心地看着鸞姑娘。此時,一個聲音在雲軒大腦裡迴響,是暗音術:“攔住她!那是噬心魔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