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笑的道:“這些問題剛剛肖排長都說過了,沒有必要再重複一遍,既然都認爲是我殺了人,那麼就從我爲什麼要殺他開始。”
邢隊被我一噎,手在桌子上一拍:“態度好點兒!”
“不是我態度不好,刑大隊長,我前天從燕京趕過來,昨天晚上纔到,而且也是顧順章顧教授邀請我們過來參加這個千人試聽大會的,你覺得我能在這個地方有什麼仇人?”我無語的道。
邢隊眉頭微微皺起:“但你必須要有實證。”
“實證就是他手上的傷。”我指了指死者手上的刀傷:“我沒和任何人說,我在打暈他之前,曾經還用飛刀阻止他用鍾錘破壞編鐘。所以剛剛肖排長敘述的時候,也說我可能是用力過猛造成誤殺對不對?”
“他手上的傷是你造成的?”邢隊臉色變了,我微笑的回了句沒錯。
邢隊的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我稍微鬆了口氣,好在他不是個傻子,我一提他就明白。
果然,他開口詢問道:“你是在什麼位置用的刀?”
“展臺右側的柱子後面,當時有武警戰士擋着,我敢保證,那時候如果想要他的命,直接用飛刀紮在他脖子上,再悄悄的退去,根本沒人會注意到我,那個位置是個絕佳的死角。”我冷靜的道。
邢隊一揮手:“小謝,你去看看。”
他身後的人轉身欲走,被我一把攔住,邢隊剛要開口怒斥,我就發話了:“我不相信外面的人!邢隊,那些人裡面有人想陷害我,萬一被他們看到你派人出去檢查,他們肯定會知道進展的。”
“你的嫌疑還沒有完全排除。”邢隊冷冷的道。
我笑着說明白,邢隊揮揮手將部下召回,隨後問我有什麼想法。
我鬆了口氣,其實這個案件的突破點就在他身上,如果他願意相信我,那麼至少我還有申辯的可能,所以我忙道:“你當務之急是先將我抓起來。”
“嗯?”邢隊先是不解的挑了挑眉,隨後瞭然的笑了笑:“成,你最能好成功,否則你身上殺人的罪名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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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我聳了聳肩,隨後問道:“你爲什麼願意相信我?”
剛剛提出單獨講話的時候,其實我是覺得很懸的,畢竟他是刑警隊長,沒必要聽我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話。
邢隊看了我一眼,半晌才道:“我年紀還沒有那麼大。”
“啊?”我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說他沒有老眼昏花……
沒想到我剛剛諷刺劉寒秋的話他還記在心上,我頓時有些尷尬。
他笑了笑,隨後臉色一變,凶神惡煞的對邊上的兩個人道:“帶走!”
兩名小公安面無表情的用手銬將我的手拷住,一個人推搡着我往外走,另外一個人則負責將小房間保護起來,說要讓人過來認領屍體。
“長安!”我剛被推出去就聽到老煙的喊聲,只見他紅着眼被武警擋在不遠處,滿眼都是對我的擔憂。
我眼眶一熱,隨後什麼話也不說,低着頭跟着邢隊的人往外走,老煙一直試圖接近我,但卻一直沒有辦法,急的他大喊:“長安,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老煙,我勸你省省吧,都被公安帶走了還能沒事?呵呵,這下你們701出醜了吧,下一任接班人竟然殺人。”劉寒秋落井下石的聲音傳來,掩不住的幸災樂禍卻讓我一怔。
下一任接班人?
在曾國墓裡的時候大家就曾開過玩笑,我一直以爲只是因爲老煙待我好的緣故,沒想到他真的有意將我培養成下一任接班人?
我何德何能?
我看向老煙,老煙卻沒有反駁,這讓我意識到劉寒秋說的是真的,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眼看我已經要被按上警車,老煙衝我比了個手勢,我眼眶頓時紅了,他是準備找關係將我撈出來?
我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
隨後我再也不能給他說什麼了,因爲我已經被按進了車裡,爲了表現正常,邢隊的人對我絲毫都沒有客氣。
等到了公安局,他們二話不說就給我關進了拘留所,外面找人看着,便不再管我。
我待在拘留所裡,將事情從頭到尾理了一邊,只覺得奇怪,縱使劉寒秋草菅人命,那死者也願意爲他送命嗎?
我看得出來那個人不是被迫的,當他舉起鍾錘砸向編鐘的時候,那模樣就是要破壞試聽大會。對了,試聽大會,我怎麼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只要侯老指認死者不是樂隊成員,那麼至少也能證明這人意圖不軌,若真的查不出兇手,情況對我也不至於太差。
“我要見邢隊。”想通這一點我立刻朝外面喊道,可是看守的人只是涼涼的看了我一眼,隨即便沒了反應。我心裡一沉,邢隊臨走的時候應該沒有和他們說清楚。
我告訴自己冷靜下來,至少現在邢隊願意相信我,那麼就不算是最壞的。
“劉寒秋,老子記住你了!”我咬牙切齒的道。我和老煙一直擔心有人破壞試聽大會,也擔心有人破壞曾侯乙編鐘,但萬萬沒有想到,其他勢力消停了,作爲兄弟部門的303竟然插出了致命一刀,而且他們明顯不是要破壞試聽大會,而是衝着我們來的。
我憤憤的坐在椅子上,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劉長安!”突然,外面有人喊了一句,我擡頭看去,只見看守我的人將門打開,一道身影慢慢踱進來。
我目光一閃,心想:終於來了。
長空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好半晌才道:“拘留所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還行。”我聳了聳肩,不軟不硬的回道。他的到來我一點兒也不意外,劉寒秋雖然老謀深算,但情緒明顯容易激動。可長空卻不一樣,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半點情緒,只在劉寒秋被老煙激的失去了理智的時候才輕飄飄的開口勸阻。
長空拉着椅子坐下:“怎麼樣,只要考慮爲我們做事,我就能拿出證據,證明人不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