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浪激烈的反抗,可是那三名水手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將他按成了一團,用粗麻繩給捆了個結結實實的,然後給塞進了儲藏倉一邊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小屋子。
“老糊塗,你們都是老糊塗!”鄭浪大吼着,隨後瘋狂的笑着:“一個兩個的怕死的要命,俺要是能將整座墓搬出來,纔不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着。”
老鄭叔直接不理他,只垂頭喪氣的回了船長室。
可我這心卻依舊不能安定,因爲四姑娘說是要殺了鄭浪,現在不過是捆了起來,難免他不會再整什麼幺蛾子。
算了,四姑娘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也沒給我指令,便讓他這麼待着吧!反正捆的結結實實,他應該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風暴告一段落,又出了鄭浪這檔子事兒,船上的氣氛有點低。老煙推着我們進了房間,讓我們好好休息,眼看天就快亮了,這閻王彎還有一道硬仗要打呢。
我揣着對四姑娘的擔心回了房間,躺在牀上還能聽到鄭浪的大罵聲。
海上靜的很,除了鄭浪的聲音只有波浪聲,整個顯的靜謐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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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突然,一道不屬於這裡的聲音突然從窗外響起。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下來,小心翼翼的湊近窗戶,伸手慢慢的敲了三下。
咚,咚咚,咚!
長短不一的四聲迴應從窗外傳來,我一驚,連忙將窗打開,四姑娘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頓時出現在眼前。
我剛要問些什麼,四姑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輕一躍,帶起一片浪花整個人就跳進了我的房間,全程竟然沒發出一點聲音。
她一跳進來,轉身就將窗戶合上,然後擰了擰衣角的水,這才低聲道:“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回了船上。”
我忍不住好奇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只沉默的盯着窗外,卻什麼話也不說。
“四姑娘,鄭浪已經被捆起來了,應該沒問題了,你是在擔心什麼?”我壓低聲音,指了指上方。鄭浪不服氣的大罵聲透過木板清晰的傳來,已經不如之前的洪亮,但依舊怨氣十足。
四姑娘恩了一聲:“我知道,你休息吧,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該過彎了。”
她不想說我也不好逼問,丟給她一條毛巾讓她擦擦身上的水然後去牀上休息,自己則拖了個睡袋,躺在沒有被海水浸溼的地方。
四姑娘有些迷惑,但最終也沒說什麼,隨手扯過毛巾就擦了擦頭髮。她頭髮短的很,隨手擦擦就乾的差不多了,然後她手往下,竟然直接脫起了衣服。
“四、四姑娘,你要做什麼?”驚訝之下我直接跳了起來,聲音陡然拔高,之後意識到不妥,逼着自己降低了聲音。
四姑娘更加迷惑了,挑了挑眉道:“不脫衣服,怎麼擦身體?”
這句話直接將我噎住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可是她難道不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
“在我眼裡沒有男女,你要是避諱,轉過頭不看便是了。”四姑娘淡淡的道。
我頓時覺得心臟被人插了一刀,什麼叫眼裡沒有男女?是說沒有情愛嗎?
我嗓子眼如同堵了一團棉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轉過身背對着她道:“你擦吧,就是我這兒也沒有你的衣服。”
四姑娘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後便傳來她窸窸窣窣脫衣服、擦身體的聲音。
我覺得自己臉上火燒火燎的,渾身的血液都往一個地方涌去,只覺得尷尬的慌。可是四姑娘渾然未覺,一邊擦着身體還一邊問我一些問題,我只能忍住心裡旖旎的想法,結結巴巴的回答。
簡直度秒如年!
“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姑娘總算結束了,我冷靜了一下才敢轉身。
可這一轉身差點沒嚇到我,她依舊一身白衣,也明顯是剛剛那一身,可是竟然幹了?
我給她的是毛巾,不是火堆吧?
我吶吶的盯着她,她卻不知道我在盯什麼,只疑惑的問我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快休息吧。”我有些結巴,直接躺下將身體裹進睡袋,佯裝睡覺。
可是外界的聲音一直鑽進耳朵,四姑娘上了牀,她躺下了,她似乎睡着了,這一切一切的動靜我全都能聽的到,更甚至於我能聽到她微弱的呼吸聲。
她的呼吸聲怎麼這麼低?
我心中疑惑,我以前只知道四姑娘的存在感低,但還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呼吸是如此的低。不僅如此,她的呼吸聲也非常慢,往往我都呼吸兩個來回了,她纔會呼吸一次。
一開始我以爲她是有什麼問題,可是豎着耳朵聽了半晌,除了輕點慢點,也沒什麼不對勁兒。
研究完呼吸,我又開始研究四姑娘的睡姿,我偷偷擡頭望去,只見她平躺在牀上,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小腹上,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睡的和個沒心眼的孩子一般,看起來不知道有多乖。
倏地,我臉就紅了,因爲我看着看着又想起她剛剛換衣服的事情,腦子裡不自覺的勾勒出她的曲線。
“停,不能再想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在心裡警告自己,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可無論如何我也睡不着,四姑娘換衣服時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的灌進我的腦子,越是沒看到腦子裡越是能胡思亂想,想到後來簡直讓人臉紅心跳。
當第一絲光線透過窗戶照進船艙,我才知道時間竟然過的這麼快,想到失眠的原因,我又有些不敢面對四姑娘,只好裝睡,也不敢起來。
四姑娘有了動靜,她的動靜很輕,若不是我原本就沒睡着,以這強度估計也吵不醒我。
她應該是在牀上坐了一會兒才下了牀,之後走到了窗邊,再之後又回到了牀上,這一系列的行動讓我茫然。
“長安,有人來了!”四姑娘輕飄飄的道。
我立刻清醒,忙直起身子,就對上了四姑娘的眼神。我以前沒注意,總覺得她的眼睛和她的人一樣都是冷冰冰的,可是這麼看過去,我卻發現她的眼神非常的純淨,裡面沒有一絲雜質。
這麼一對比,我頓時覺得自己齷齪的不行,忙移開目光。
她再次提醒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蹤,便直接坐在了牀上,眼睛盯着窗外也不知道看些什麼。
我苦笑一聲,這船上的房間,除了一張牀就剩巴掌點地方,她擱這兒一坐,只要有人經過往裡一瞟就能瞟到人,這我還怎麼瞞?
算了,盡人事聽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