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俗話說流言猛如虎。”沈建國明顯是想要解釋,我立刻出口打斷:“流言沒有人澄清久而久之便會成真,他們靠着這間百貨商店過活,你讓他們後面的生計怎麼辦?”
沈建國漲紅了臉,估計是沒有想到我會當衆打臉,可面子不是我們給的,而是他自己掙的。701的準則就是在出任務的過程中儘量不要影響到老百姓,他們的生活經不起波瀾,有時候在我們看起來的一點小騷擾就會讓他們下半輩子顛沛流離。
“劉長安,你怎麼和我師父說話的?”沈建國不好發難,李平立刻幫着他開口了。
我冷眼瞥向他:“怎麼,你認爲你師父做的是對的?”
李平啞然,半晌後說即使他師父做的不對,作爲晚輩我也不能這般無禮。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沈建國擺了擺手讓李平不要和我爭辯,估計他也是看出來了,李平和我爭辯根本佔不到上風,因爲打從心底裡他也是覺得自己師父做的事情不是很地道。
“沈教授,開個說明會吧!”我也沒有繼續咄咄逼人,而是提議道。
一般我們挖掘到墓葬,如果影響不大,可以開個說明會讓世人說明什麼年代的墓葬,已經被挖掘出多少等等。
這次雖然古墓還沒有被挖掘出來,但是開一個簡短的不泄露重要信息的說明會還是可以的。
沈建國目光如劍的看着我,我卻絲毫不懼,這種事情他說破了天也沒有理,已經切切實實影響到開百貨商店這一家子的生計,而且他們家還有個孩子,若是不好好處理,這孩子以後一輩子都要受到影響,可不能由着他來任性。
“師父。”李平喊了一聲。
沈建國到底將怒氣全都壓了下去,負氣的道:“開就開,到時候引來盜墓賊那便是你們的事情了……”
我絲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盜墓賊?
呵,當這一圈荷槍實彈的武警是擺設嗎?
只要還稍微惜命一點的盜墓賊看到這個架勢八成都會退去的。
說明會準備的很快,請的是地方的電視臺和廣播臺,這件事按照我的意思就是解決的越快越好,所以也不用排場,等大家知道事實之後,自然這件事的影響便小了很多。
因爲百姓最多的還是會關注地方的電視和廣播。
說明會是沈建國主持的,因爲十堰市附近的很多人都是看着他進駐了百貨商店,他的話更具說服力,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名最先趕來的公安同志,也就這個事情做了說明。
百貨商店的老闆和老闆娘都坐在地下,他們估計是沒有想到這麼快便給解決了,一個勁兒的感謝我們。
我只說了一句應該的便將他們打發走了,解決完這件事,我們也該開始着手下墓了。
不過在下墓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確定!
“沈教授,之前是晚輩態度不好。這樣,中午我做東,請你們幾位好好吃一頓,您看如何?”看着電視臺和廣播臺的人陸續離開,我笑嘻嘻的邀請道。
一上午就被這事情給耽誤了,中午飯還是要吃的。
沈建國看着我,半晌後皮笑肉不笑的道:“可以啊,你做東,我們這幾個老傢伙也算是有福氣了。”
我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只覺得好笑,其實他在學術上並不差,這是老煙告訴我的,就是爲人愛爭長短,當然這也不算是什麼大毛病,只要別影響到我們的任務就成。
中午依舊是那家飯館,因爲說明會的事情席間的氛圍有些尷尬。當然,我是不放在心上的,徑自點了不少菜,然後招呼大家吃飯。
我吃的不亦樂乎,但是沈建國卻沒什麼胃口,不時的打探兩句我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在他看來,一來就下墓纔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我按了按額角,有些頭疼。
他是真的看不出我們身份的特殊嗎?
或者說是他看出來了,卻只當沒有看出來了。
“沈教授,晚輩給您透個底。”我也不想和他繞來繞去,索性起身給他斟了一杯酒,誠懇的道:“我們之所以會來,就是因爲這座墓除了我們沒有其他考古隊能進,所以我建議您不要藏拙,這幾天發現了什麼,有什麼古怪還請跟我們說清楚,況且……”
看着沈教授越來越不好的神色,我認真的道:“我們也只負責清除機關陷阱,最後我們也只需要帶走墓裡面的一件國寶交給上級,其他的還是你們考古隊負責,您覺得呢?”
“你說的是真的?”沈建國推了推眼鏡,顯然是不太相信。
我攤了攤手,說你看我們這幾個人,能發掘整整一個西漢墓?到時候還是要靠您將整個考古隊帶過來,我們不過就是個走個過場罷了。
沈建國打量着我,半晌後又看向老煙他們,但是老煙既然已經將負責人的權力交給了我,其他人便也不會說什麼。因此最後他的目光還是定格在我的身上,半晌後吐出一句:“你能保證嗎?”
“自然。”我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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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幾個人,就算是要發掘那也不夠數啊,再說,我們一向只對最珍貴的國寶感興趣,其他的哪次不是讓其他考古隊接手?
沈建國輕輕呼了口氣,然後將筷子一放道:“我們還是回百貨商店說吧,這裡不太方便。”
我看他退了一步,臉上也立刻堆起笑:“成,咱們走着。”
飯菜基本沒動,但是因爲我們就住這邊上的賓館,老闆說可以給我留着,等晚上再幫我們熱熱,我們自然是感激不盡。
雖然我做東,但要知道我們每次出任務的經費可都是有限的,這一桌子花的錢可是讓我有些肉疼。
我們一路回了百貨商店,便進了後廚。
惡臭依舊撲鼻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已經有了經驗,所以今天倒是沒有覺得有多不能忍。
“師父。”李平看了看我們,隨後喊了一聲沈建國:“我們真的要?”
他這問話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小孩子,連避諱都不是很會,也難怪沈建國不讓他和我起爭執,爭執到最後怕是什麼底兒都漏了。
不過我其實是很羨慕他的,這樣的性格說明他不經世事,只要一心的做他喜歡的考古事業就行。
沈建國擺了擺手,隨後指了指下面,問我們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們來的時候,他們還在下面清理碑文的原因?
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沒有主動提,沒想到他現在倒是說起來了。
我示意他往下說,誰知他卻突然跳了下去。
“師父!”
李平嚇了一跳,連忙也跟了下去,我招呼老煙跟着跳入墓穴,其他人則留在上面接應。
沈建國停在那扇被挖開的墓門前,一個巨大的翻板擋住了去路,上面和李平說的一般,還有紅黑色的血肉,一看就是這幾天剛粘上去的。
“那兩個同志的死,並不是我們說的那麼簡單。”沈建國的臉色漸漸的泛白,但是他依舊保持着鎮定:“我急功近利,所以在墓門打開之後稍微探了一下,便派他們進去,誰知道……”
他瞳孔驟然縮小,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惡魔,我不解的看着他,就聽到他緩緩的吐出了後面的話:“結果有東西拉住了他們,然後翻板慢慢的從兩邊合上,那兩個人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硬生生的夾死了……我沒能救他們。”
什麼?
我震驚的看向翻板,若是死於機關我們倒是不怕,不說伢仔和許教授他們對機關的熟識程度,就憑秋小姐這個兵器大師也能將帶領我們將大部分的機關給破解掉,所以聽到翻板的時候我們根本不怕,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是這樣。
難怪沈建國會說人是他害死的,難怪李平在我們問他要不要下去的時候,會是那樣恐怖的神情。
因爲他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