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再一次避過了牛勇的拳頭,我一個翻滾,穩穩的落在了搏鬥場的一方,呼吸已經變得粗重了起來。
這個傢伙額頭上的汗水滴落下來,模糊了一下我的眼簾,我的心中不得不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絕大的力量,已經可以和呼延力相比,但絕對比呼延力強悍,因爲他有着比呼延力出色的多的耐力。其實也很好理解,熊怎麼可能和一頭牛比耐力?
除此之外,這傢伙的防禦力也驚人,我在壓制着力量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給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要怎麼辦?戰鬥已經進行了十五分鐘,我還沒有找到太大的突破口其實,我如果願意的話,絕對可以三分鐘以內結束戰鬥,可完全的暴露實力是現在這個情況下,絕對不可行的。
牛勇到現在應該還有隱藏的實力,和我的戰鬥也是直來直往的肉搏戰,而且頗有餘力,輕鬆的像是在玩耍的樣子,那我該怎麼辦?
從地上站了起來,迎接我的是牛勇鄙視的眼神。
他毫不掩飾的對我比了一個大拇指朝下的手勢,然後用沉悶雄厚的聲音說到:“我以爲會有一場精彩的戰鬥,可是你讓我失望,只會躲閃的膽小鬼。”
他的話引起了場內的一片笑聲,想必我之前那一場出色的戰鬥已經被他們遺忘,因爲此時我帶給了他們一場太無聊的戰鬥,只是憑藉着比牛勇快的速度,一味的在躲閃,偶爾會給牛勇造成一次毫無威脅的進攻。
但牛勇每一次攻擊到我,都會讓我比較狼狽,就好像現在,我身上的皮甲已經被他的鐵叉刺的破破爛爛,而他依舊完好無損。
“是嗎?”我並不是太在意的回了牛勇一句,心中卻在急速的思考着辦法。
不管是力之陣紋,還是風之陣紋都已經被我調動到了能夠調動的極限,再用下去,我身上就會出現那血色的陣紋。至於靈魂力?不,一個妖族有如此雄厚的靈魂力,是一件不太說得過去的事情。我絲毫不懷疑,就算我只動用了部分靈魂力,這裡的包廂裡坐着的那些傢伙,也能敏感的察覺到。
真是爲難,牛勇就像一塊最難啃的骨頭,可我手上還沒有恰當的工具。
“當然是的,你這個膽小鬼。所以,我決定要很快結束這場無聊的戰鬥了,你以爲我只有這個本事嗎?”牛勇似乎也不願意與我廢話了,在我急速的思考着要怎麼辦的時候,他開口了。
是嗎?我猛然的擡頭,這個傢伙終於要展示隱藏的實力了嗎?
我的這個念頭剛一出現,牛勇便再次對着我發動了衝鋒,他好像非常的酷愛這一方式,我下意識的開始閃躲,可是發現他這一次的衝鋒和之前都不同。
他發出了沉悶的吼聲,在跑動的情況下,忽然由雙腿的跑動,變成了四肢着地的跑動方式,做爲一個人來說,他這樣的跑動方式應該是滑稽可笑的,但在牛勇身上,這種跑動方式卻意外的和諧,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顫抖,鼓脹,有一種充滿了力量的危險感。
我下意識的就啓動了風之陣紋開始朝着一旁躲閃,而牛勇的眼中卻出現了一絲嘲弄的神色。
怎麼回事?我的心中涌起一種不好的感覺,剎那看見牛勇的雙眼變得通紅,速度陡然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所過之處煙塵滾滾,就這樣朝着我衝刺而來。
瘋狂的牛!這讓我想起了那聞名世界的西班牙鬥牛,那種被挑釁到瘋狂的牛所爆發出來的力量。
我下意識的就要全面的洞開風之陣紋,可能還來得及躲避,卻到底還是被我壓抑住了這個念頭,只在牛勇接近我的一瞬間,勉強的朝着左邊移動了一小段距離,避開了要害。
幾乎是悄無聲息的,牛勇那巨大的身體便撞上了我的身體,因爲朝着左邊避開了一小段的距離,牛勇的這一次衝撞只撞倒了我的部分右邊的身體。
即便如此,我的身體還是如同毫無力量的紙風箏,被這樣一撞,便毫無抵抗的飛了出去,而正面迎接着他撞擊的右邊肩膀和肋骨的一部分卻傳來了一陣沉悶無比的裂痛,如同剛纔有一柄重錘從我的右邊身子狠狠的錘了一下。
一陣氣血翻涌,讓我立刻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而身上的那種裂痛,讓我明白,我的肋骨肯定是裂開了,至於手臂和肩膀因爲有一個下意識的協力動作,倒還沒有讓骨頭受傷,但也僅此而已。
這種撞擊帶來的疼痛,讓我的肌肉痠軟,如果真的不全面的洞開力之陣紋,我的右臂將再也打不出有力的拳力!
真是糟糕,好在這個時候,我及時的洞開了木之陣紋,在它的作用下,我的傷勢在被慢慢的安撫,但是並不敢太過去依賴它,在我的身上,無處不在的木之陣紋,更加會暴露一切。
‘嘭’,我重重的落地了,但身體的感覺還好,至少還能戰鬥。
在落地的一瞬間,我忽然感應到了一直深藏在靈魂之中的萬魂花,它在輕輕的搖擺着,一段模糊的東西卻傳達給了我。
原來牛勇在這個狀態下,是處於精神極度亢奮且容易被挑動而容易完全失去理智的瘋狂之中?就如同被挑釁的,甚至發情的公牛?儘管萬魂花努力要傳達給我的很是模糊,但它在我的靈魂之中,就算再模糊一點兒,我也能感覺到它的表達。
在這種情況下,牛勇身爲一隻妖物的靈魂力原本就是不怎麼渾厚的,即便靈魂力渾厚的妖物,對於靈魂力的運用也是粗糙的,何況人在瘋狂的情況下,都容易失去清明,導致靈臺不守,何況瘋狂狀態下的牛勇?
我可以只用少許的靈魂力來不停的攻擊牛勇的靈臺,便會讓牛勇在瘋狂的情況下,完全的失去理智?
這個辦法?我沉吟了一下,如果是在牛勇清醒的狀態下,會收效甚微的!畢竟影響神智這種東西,無疑是精神力更爲有效,就比如童帝到這裡來彈奏一曲。
要用靈魂力來攻擊靈臺的話,便要付出十倍於精神力的力量而且,在別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
但如今的牛勇,完全沒有想到一隻狼妖能夠精妙的運用靈魂力那麼,好吧!一切都還在合理的範圍內。
至於萬魂花爲什麼會感應到牛勇的靈魂狀態?我一點兒都不奇怪,我瞭解生長在我靈魂內的萬魂花,如今過了一些日子,它已有漸漸甦醒,並緩慢完整的跡象。那麼它感應靈魂狀態的能力出現就很自然,它是什麼?是萬千的英魂,並且在那個神秘大能的墳墓上生長而出的萬魂花,誰又敢說神秘的大能又沒有給它滋養呢?
這算什麼?以後,它會綻放出更多的光彩,它就是憐生的生命,在我的靈魂之中,我不會讓它被埋沒的。
這個時候,牛勇已經停止了第一輪的衝刺,通紅的眼睛,喘着粗氣,對我殘忍的笑着說到:“這滋味一定很美妙吧?狼漢!不過,這只是開始,接下來,我的衝刺不會停下來,你會嚐到在這種衝刺下變成一灘肉泥的滋味。”
而我在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在他廢話的時候,做出了一個令看臺上所有觀衆都不解的動作,我一把扯下了這套皮甲上自帶的一個,如同披肩一樣的短斗篷。然後,把它抓在了手中,一下子抖開了它。
此時有些破爛的黑色短斗篷就如同一面黑色的旗幟,被我拿在手上不停的抖動着,對着牛勇,我發出了一聲挑釁一般的吼叫。
這是什麼意思?在場的大部分觀衆都疑惑了,這前半場沉悶的搏鬥因爲牛勇的忽然發力,好不容易讓人有了熱血的感覺,這些觀衆並不知道我又要搞什麼鬼?
但在場的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沒有見識,立刻有人在喊着:“這是在做什麼?哦,我有印象了,好像地面世界上的一個搏鬥遊戲,叫做鬥牛!”
鬥牛?這個詞語,對於牛勇來說明顯有些侮辱性了,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有些沉默的主持人也終於說話了:“我們的搏鬥者狼漢先生是瘋了嗎?還是在無奈之中想出了那麼一個辦法?竟然用搏鬥禽獸的方式,來同牛勇搏鬥者搏鬥?可是,搏鬥者牛勇先生並不是禽獸,會這樣會玩弄於鼓掌當中嗎?”
接着,那個主持人開始講解起什麼是鬥牛但,牛勇已經被我這個動作挑釁的快要發瘋,狂吼了一聲‘我要你死!’便朝着我再次衝了過來。
在場的大部分觀衆並不瞭解,我這樣的動作不過只是一個掩飾,我要精妙的運用靈魂力,還是不要被大部分人知道的好,即便瞞不住那些坐在包廂裡的傢伙。
原本風之陣紋的速度並不足以躲閃牛勇的衝刺,但那是指在牛勇有着足夠理智的情況下,會不停的變換方向,讓我預估不到他會從什麼角度來衝撞我。
但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那絕對就是直來直去的衝撞,只要我在哪裡,他就會直接的衝過來,一切有了控制,又在足夠的預估下,如何會躲不開?
鬥牛士鬥牛不也是如此利用瘋牛沒有理智嗎?
終於,牛勇再次朝着我衝了過來,而我在這個時候,一小股靈魂力也形成了一個尖錐,朝着牛勇的靈臺狠狠的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