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邊惟康落得如今地步,背後就是她們在做手腳,那些將邊惟康帶入歧途的狐朋狗友都是他們安排的,本想經由邊惟康逐步將無亢山宗主拉下水,進而控制無亢山。
誰知邊繼雄處事十分果決,竟直接將自己兒子逐出了宗門,還斷絕了父子關係,搞的這邊白忙了一場。
不過他們卻堅信一點,這父子關係沒那麼容易徹底斷絕,何況邊繼雄的夫人還在,那也是她的親生兒子,所以這邊又隨機而變,順勢往另一條路上推。
見她如此果決,鳳池輕嘆了聲,“就怕聖女您如今的身份不太方便,邊繼雄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兒子娶一個風塵女子,您過去後怕是會很難。”
“誰說我要嫁了?”象藍兒放下梳子,起了身,面對道:“動手吧。”
鳳池苦笑着抱歉,“聖女,那我就得罪了。”
得到對方允許後,她揮舞着手中的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了對方身上,力度上沒討巧,將對方打了個頭發散亂,臉上也留了鞭痕,足見狼狽不堪才罷手。
象藍兒轉身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看了看後,微微點頭道:“待會你先下去罵他一頓,待你喊人趕他走時,我再衝出去擋在他身前,我會以匕首自刎來要挾,表示非他不可,絕不委身他人。”
鳳池放下鞭子道:“我當然不會輕易答應,還會繼續勸你,把邊惟康和呂太真做比較,罵你糊塗之類的。”
象藍兒:“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若死了,別說四十五萬,你一粒金沙都得不到…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
鳳池頷首,“嗯,見你以死相逼,我只好收下那四十五萬放你們走。現在下去嗎?”
象藍兒卻坐回了鏡子前,看着自己道:“再讓他多絕望絕望,不能讓他輕易得到。”
鳳池噗嗤一笑,“那是,當讓他知道得之不易,才能珍惜。”
樓下的吳斤兩對門口的破熱鬧漸漸沒了興趣,火熱的目光盯上了層樓憑欄處的姑娘們。
他正要脫身這邊進麗雲樓時,忽有熟悉的樂呵聲響起,“我就說了,大個子來了這裡肯定第一時間往這跑,你看吧,一點都不帶偏的,一找一個準。”
這聲音確實很熟悉,師春和吳斤兩迅速四處張望,只見兩個帶着軟帽,一副夥計打扮的兩個男人正站在一方臺階上朝他們樂呵呵揮手喊話,“大當家,斤兩,這邊。”
兩人眼睛一亮,因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東九原先出來了個把月的弟兄。
年紀看起來比師春他們大不少,也確實大很多,都有四十多歲。
臉長的叫老東,滴溜溜轉的眼珠子透着狡猾。
臉寬點的叫大石頭,因爲東九原還有一個叫石頭的,年紀小一點,大石頭算是人如其名,看着要沉穩許多。
沒想到能在這遇到故人,師春二人興奮地離開了人羣。
人羣外一碰面,老東和大石頭竟還有模有樣地對師春一起拱手行了個禮,齊刷刷整齊的很,一起喊道:“見過大當家。”
有了些見過排場的範。
嘖嘖有聲的師春和吳斤兩上下打量着他們,發現兩人穿的人模狗樣,明顯發福了不少,而且還白了不少,可見過上了好日子。
不過師春二人很快就愣住了,因老東他們衣服領子上的銀絲繡,那是一個“博”字,兩人對這套衣服不陌生,這不是博望樓的服飾嗎?
吳斤兩指了他們領子上的字,驚疑道:“你們?”
大石頭微笑道:“出來後,運氣好,遇上了老闆娘,推薦我們進了博望樓。說來還是要託大當家的福…”說到這忽然頓住了,因老東悄悄伸手扯了下他背後衣裳。
已經瞞不住了,吳斤兩的眉毛已經飛揚了起來,杵着的大刀更是慢慢擡起,哼哼冷笑,“我說老闆娘怎麼知道我到處喊孃的事,原來是你們兩個畜生出賣了我!”
呼,揮刀便拍。
那兩位也不像是乖乖受死的,立馬彈簧式的彈開了跑人,被吳斤兩提刀追的到處跑,這一幕倒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敢在這裡動手打架?
羣居的地方一般都有規矩。
“斤兩,這裡不能打架,會被抓的,大當家,你快攔住他呀……”老東邊跑邊怪叫。
好在吳斤兩手上刀確實重,追人也確實有點難。
師春還有事找那兩位,當即出聲制止道:“斤兩,有正事。”
此話出,吳斤兩這才罷手了,大刀杵地上,指着二人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給我和春天賠套衣裳先。”
大石頭立馬一口應下,“賠。”
老東亦連連點頭,“絕對賠,再請吃頓好的。”
師春擡手把兩人招了過來,問:“我們來了,是博望樓送貨的人告訴你們的?”
老東:“是的,領頭的車四見到我們順口說了一嘴,我們一聽,立馬就告了假來找你們了。大當家,見到你終於出來了,我很高興。”說這話時,眼角有溼潤的光。
大石頭的笑容也有酸澀,用力點頭,確實很高興的樣子。
激動歸激動,該出賣兄弟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含糊。
師春很清楚他們的尿性,問:“其他人呢?”
結果兩人都搖了搖頭,大石頭道:“都各找前途去了,不知去了哪。你說的嘛,咱們打打殺殺慣了,出來後再聚在一起,人多膽壯,會忍不住犯事,你不是讓大家好好找個事幹,安安穩穩過完這輩子麼,都散了。”
想想那幫人的音容笑貌,一臉不忿的吳斤兩也沉默了。
師春感慨着嘆了聲,不過很快收拾了情緒,問兩人,“有個發財的機會,你們要不要分潤一把?”
一聽發財,包括吳斤兩在內,都豎起了耳朵,下意識老習慣湊近了圍成團,聽大當家的怎麼講。
“我需要四萬金,立刻馬上就要,你們能不能儘快給我弄來?”
大石頭道:“我們沒這麼多錢吶,要這麼多錢幹嘛?”
師春:“你們別管,只問你們有沒有辦法弄來,我保證三天內翻倍還你們,也可能今天就能翻倍給你們。”
對他撈東西的能力,三人毫不懷疑,也相信他的許諾。
老東對大石頭道:“那就只能是找樓裡借了。”
大石頭皺眉道:“樓裡一個月給我們開三百金,加一起一年也不過七千多金,一下預支五六年,能行嗎?”
“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老東扯上大石頭就走,邊對師春交代道:“大當家,在這等我們,我們去去就來。”
痛快,師春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吳斤兩在他邊上嘀咕,“我怎麼感覺老東爽快的有點不正常?”
師春:“是有點不對。管他的,能先把錢弄來就行。還差一萬,咱們倆湊湊,你拿四千給我。”
五萬?吳斤兩瞬間反應了過來,扭頭看向圍了堆人的地方,指了那邊,瞪大了眼道:“你不會是要幫他湊那五萬吧?就這,你發鬼的財。你沒聽他們說嗎?逐出宗門了,沒能力還錢了,我不給。”捂緊了包袱。
師春懶得理他,去一旁石臺上坐下了休息。
吳斤兩很快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出四千,還差六千,也就是說,春天要掏空家底,那廝可不是個習慣吃虧的人吶,當即湊了過去找話,“你沒聽他們說麼,呂太真不好惹,跟他搶女人會有麻煩的。”
師春搬了腿架另一條腿上,奇怪道:“搶他女人幹嘛,知道惹不起還搶,有病嗎?他要女人我要錢,他從麗雲樓買人要五十萬,我把人從麗雲樓弄出來只賣他二十萬,他從誰手裡買不是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