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於別樣羣山前的師春一夥,依然在就地等待。
暗哨的職責師春沒有完全旁落,依然是親自趴在一處山頂上觀察,這個鬼地方的光線不好,他的右眼異能自然是最佳的預警保障。
這一切,許安長和尤牧都看在了眼裡,甭管之前兩件寶物被吞後對師春的看法如何,眼下兩人是服氣的。
明山宗明明是這位說的算,這種放哨的事人家卻依然是身體力行,一點架子都沒有,不服都不行,難怪人家一夥人能安然無恙到現在,領頭的責任心擺在這裡,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懈怠。
只是眼下這地方,讓他們很是不安,再沒來過這裡,看這裡羣山如鬼魅的地勢,大概也猜到了所在位置。
有些東西,就算沒見過,也是聽過的。
他們不知道師春在搞什麼名堂,他們也看出了師春懶得跟他們裝了,既然已經暴露實力,言談舉止間也沒了之前對他們的客氣。
孃的,就是翻臉的有點快,現在已經直接使喚上了他們。
話又說回來,都敢直接強吞他們寶物了,還有什麼不敢使喚的。
不過他們有點不明白,上面既然派出瞭如此得力人手出馬,事先爲何不跟他們說清楚,他們早點以這位馬首是瞻,一切不都清爽了麼,何至於節外生枝。
但上面暗中留一手的做法,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也總算是理解了明山宗裡面爲什麼會有個煉器天賦極高的傢伙存在。
他們已經開始懷疑‘四鼎宗’預定的奪魁人選豐耀陽剛進神火域時的死因了,師春這麼強的實力能坐視外人把豐耀陽給幹掉?
也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師春這些非煉器界的人也能混進來,再想想傳言中把師春一夥給弄進來的關聯人員,他們隱約感覺觸及到了什麼隱秘,細思心驚。
一邊觀察周圍,一邊等待的師春,也有度日如年的感覺,心裡一直在念叨,怎麼還不回來。
他擔心真兒那邊溝通不順,然後各大派的人馬又趕來了。
好在度日如年僅僅只是他的感覺,真兒並未耽誤什麼時間,很快便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邊,高興地喚了聲,“春天。”
對這親暱稱呼,褚競堂等人也只是下意識相視一眼,他們是叫不出口的。
吳斤兩則咧嘴嘿嘿笑,一看真兒那高興樣,就知道事情成了。
師春也沒當衆說什麼,又拽上真兒的手,直接給拖走到了邊上說話。
吳斤兩也不客氣,直接起身跟了去。
其他人則沒好意思,人家擺明了借一步說話,關係都沒到吳斤兩那地步。
邊上沒了旁人,師春立刻握住真兒的雙手,以極爲溫柔的言行問道:“怎麼樣,大爺他們能接受我嗎?”
真兒臉上的笑容不改,連連點頭,“答應了,沒事的,不會誤會的,可以過去了。”
師春也不管人家大爺會不會反悔,因爲壓根就沒打算跟人家照面,當即迫不及待地對一旁吳斤兩道:“招呼上大家,走!”
“好嘞。”吳斤兩一口應下,迅速閃身回了衆人身邊。
而真兒看向師春的眼神中則滿是柔情蜜意,突情難自禁,主動與之擁吻在了一塊。
她聽說過的,正式提親後,兩人就不僅僅是男女關係了,而是定下了正式名份。
於是一夥人趕來後看到了這不堪入目的一幕,吳斤兩嘴角都忍不住抽搐,居然敢公然吧唧吧唧,簡直太過分了。
明山宗一夥則挺自覺的,紛紛扭頭看向一旁,只是那交流的眼神中透着無言的唏噓。
他們在勝神洲王都跟師春他們住一塊,太知道師春是怎麼追求象藍兒的,什麼世上最好看的女人、非她不娶之類的他們可都親耳聽到過,這一轉眼又跟其她女人摟上了。
師春其實也不願公開這樣搞,可現在正是利用真兒的時候,人家沒什麼忌諱,又情難自禁的,他不好潑冷水強行推開人家,怕節外生枝。
反正跟這女人也相處不了多久,回頭甩掉跑人的時候,大家都會明白他的逢場作戲是爲大家好。
有此念後,他也就沒了什麼顧忌,摟着真兒給了她滿意的迴應後才試着推開了她,提醒道:“走吧。”
乖巧“嗯”了聲的真兒與之攜手升空,兩人帶路在前。
跟在後面的人越跟越怕,越看越像是去那可怕之地,若不是有對師春的信任撐着,早就停下不前了。
一行飛到隱約可見冰封湖面時,早已向真兒打探過地心塔環境的師春,忽又拉着真兒落地了。
大家跟着落下了,師春卻又拉着真兒再次借一步說話。
避開衆人後,真兒好奇,這都近在眼前了,幹嘛又停下了,眨眼問道:“怎麼了?”
師春道:“我想起一件事,提親是要有儀式的,不能空手去。”
隨後湊了過來的吳斤兩一聽就咧嘴笑出了大牙。
真兒大概能理解的樣子嘀咕,“儀式?”
師春主動解釋道:“就是要準備提親的禮物,表示男方的誠意。”
真兒笑了,“不用,你的誠意我知道的。”
師春忙擺手道:“不不不,這是必要的過程,決不能空手去,一定要準備好禮物,空手去不能算提親的。”
這樣的嗎?真兒歪頭想了想,看了看四周,有點擔憂能不能湊齊,問:“要準備什麼樣的禮物?”
師春笑道:“準備什麼樣的都行,只要能表達出我的真心就可以。這樣,你先去塔裡等着我,我準備好了禮物就過去登門,咱們走個正式的提親流程,不能草率。”
真兒立馬嗯聲點頭,對於師春不草率的表態,她很滿意,很高興,當場就退開道:“我等你。”
師春卻趕緊伸手拉住了她胳膊,擔憂道:“準備禮物的時候,萬一那些人追來了,我們可能要回避一下,可能會過去的晚一點,你記得讓大爺他們稍等一等。”
真兒下意識看了下冰封湖面那邊,回頭立馬保證道:“放心,在這裡亂來的人,不用大爺出手,九爺就會殺了他們。”
儘管這在師春的預料中,這點距離應該無法脫離那種境界高手的出手範圍,否則之前也不會不敢擅自靠近,要讓真兒先過去打好招呼,但他還是確認了一下,“真的嗎?”
真兒點頭,“真的。”
一副真的不能再真的樣子。
於是師春和吳斤兩的臉上都笑開了花,都一副吃了蜜蜂屎的樣子,甜膩了。
這就好辦了,師春立馬鬆開了真兒,揮手道:“去吧去吧,等着我。”
嗯了聲的真兒依依不捨地去了。
等到人影遠去了,吳斤兩湊到了師春身邊嘀咕着拍馬屁,“大當家的美男計真是舉世無雙啊!”
師春兩手一背,“準備禮物的樣子還是要做出來的,不能當人家是聾子和瞎子。”
吳斤兩立馬胸脯一拍,“我來造,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嗎?想要什麼一句話的事,交給我,保管給你弄好了。”
師春斜睨,欲言又止,想說,你那手藝糊弄一下還行,真拿出來細看的話,能拿出手嗎?
沒出來見過世面的話,有些東西接受下來也不是不行,能有就不錯了,見過世面後,他也有點挑了。
然轉念一想,就是做個樣子而已,又不是真要拿什麼提親禮物,當即應允道:“你覺得什麼好就弄什麼,記住,要弄出點動靜來。”
“簡單。”吳斤兩又是胸脯一拍,“給你們倆雕個石像吧,‘比翼雙飛’聽說過沒?好聽,好看,還有動靜。”
師春啞了啞,最終扭頭而去,“隨便,辛苦了。”
吳斤兩嘿嘿嘿地跟上,擼袖子技癢的樣子是掩飾不住的,“不辛苦,不辛苦,大當家都犧牲色相和名節了,我出點力算什麼……”
一羣人影橫空飛至鬼魅羣山邊緣之際,警惕四顧的左子升忽出聲喝道:“停下!”
不僅是他,印天錄也朝前面帶路的巫珊珊施法喝道:“停!”
前前後後的人影紛紛落下,落在了一處山上,紛紛遠眺的神情透着驚疑。
還是那句話,沒見過也聽說過,就衝這地形,大家便意識到是哪了,大部人是真不敢再向前了。
換了身衣裳的李紅酒,眺望的神色中透露着些許探究的渴望,不過回頭看了看隨行的同門後,又流露出幾許思索意味。
將巫珊珊招到跟前後,印天錄疑問道:“你確定師春他們是往前面去了?”
巫珊珊咬牙切除道:“絕對,肯定!”
古練妮沉聲道:“你知道前面是哪嗎?”
巫珊珊回頭看了看前方山勢,猶豫道:“但他們確實往前面去了,不知他們爲何不怕。”
這回答,這情況,讓衆人面面相覷,繼續跟還是不跟。
“這一路跟下來,跟着他們的路線走,好像確實沒什麼太大問題。”思索一二的左子升先對衆人朗聲了幾句,旋即問道:“不知哪門哪派願爲探路先鋒?”
稍候,見遲遲無人回話,他又道:“敢爲先者,記大功,得利後,多分兩朵神火,我煉天宗作保!”
然而等了一陣後,還是沒人迴應。
既如此,左子升目光來回一掃,直接鎖定了人羣邊緣的宮時希。
後者見狀心中咯噔一下。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只見左子升喝道:“宮兄,這個機會給你們千巖宗,由你們千巖宗爲探路先鋒,各派可有意見?”
宮時希頓滿臉的難以置信,漸漸瞪大了雙眼,所有千巖宗弟子都有汗毛豎起的感覺。
“聽左兄的。”印天錄第一個響應,雖然不知道千巖宗怎麼觸了左子升的黴頭
古練妮淡淡道:“沒意見。”
廣浩遊看了眼沒意見的師叔,也朗聲道:“也好。”
結果可想而知,各派響應聲一片,全都願意把這記大功的機會給千巖宗……
地心塔底層,一番溝通後,頭長犄角的大爺表示知道了,讓真兒先出去了。
良久後,靜默的大爺對着虛空開口道:“追殺的人真若來了,怎麼辦,幫還是不幫?”
那嘀嘀咕咕的聲音響起道:“總不能坐看他們被打死吧?”
大爺徐徐道:“幫了的話,實力擺在這,他來後,還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幫丫頭破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