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靈珠似乎面帶笑意,十分誠懇地問道:“你能否告訴我,你說的本源之氣,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呢?”
“呸!”喬欄昊雖然到底不起,被扯斷的兩條手臂也是因爲劇痛而不斷地在顫抖,但是他的眼中,卻依舊一副瞧不起血煞靈珠的表情,只是呸了一聲,獰笑着說道:“你這種低等的人根本沒有資格接觸天地本源,這就是我們的區別!”
血煞靈珠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但很快又變成了濃烈的戲謔神色:“桀桀,很好。”血煞靈珠誕生一邊說着,雙手卻忍不住鼓起掌來,然後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喬欄昊的跟前:“你的這種氣息,能夠讓你多承受幾招老祖的攻擊呢,我倒是覺得特有意思。”
喬欄昊的眼中閃過一抹掙扎,血煞靈珠的話讓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他能明白血煞靈珠所說的意思。
自己的本源之氣雖然在本質上是要優於血煞靈珠的血煞之氣的,但因爲自己的修爲境界和血煞靈珠實在是相差甚遠,以至於血煞靈珠所掌控的血煞之氣的量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本源之氣所能承受的極限。
但正因爲如此,血煞靈珠每一次進攻的手段都會被自己身上的氣息抵擋住絕大部分,雖然能夠讓自己受傷,但是卻不會致命!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說明喬欄昊即將要面臨的,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血煞靈珠一點一點地蹂躪,就好像是千刀萬剮一般一點點的傷勢在加重,直到自己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力竭身亡!
“怎麼?好像是有什麼禁制讓你想說卻又不能說的樣子?”血煞靈珠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和猙獰,“那麼你做好受死的準備了麼?桀桀桀桀!!!!!”
喬欄昊想要後撤,但重傷之軀早已被血煞靈珠所釋放的血煞之氣牢牢地鎖定在原處,根本動彈不得。
就看到血煞靈珠已經緩緩伸出了他的手掌:“你的雙手已經被我擰斷,那麼接下來,該是擰斷你的雙腿了......”
“不!!!!!”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痛苦的呼喊聲響起,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一聲呼喊不是別人,卻是那一直被衆人忽略的呆在角落裡的林思聰,也就是那個把宋天龍他們帶進斧頭幫裡來的阿宏!
就見阿宏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和力氣,竟然硬生生地插入到血煞靈珠和喬欄昊的中間。阿宏哪裡來的什麼高深修爲,連空冥期都達不到,這一衝,雖然已是讓在場的衆人刮目相看,但阿宏的身上被那血煞之氣衝擊和擠壓,也在一瞬之間渾身上下便已是傷痕累累。
“林思聰,你這是幹什麼?!”喬欄昊臉色一變,朝着阿宏怒吼道。
“不,父親,孩兒不要叫林思聰,我叫阿宏,是你的宏兒啊,父親!!!!!”
......
現場突然一片沉寂,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都是浮現出一連串的問號:“父親?那個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斧頭幫幫主,竟然是這個身材矮小,面容猥瑣的阿宏的父......親?”
喬欄昊臉上流露出一片死寂,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你這傢伙,這個世道有多艱險,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啊......”
阿宏深深地看着自己的父親一眼,眼神中閃現過一抹決然,扶住了喬欄昊的身體,阿宏轉臉看向了身前的血煞靈珠:“我求求你,放過我的父親,我把斧頭幫和暗黑集市的秘密都告訴你,只求你放過我的父親!”
血煞靈珠神色一動,喬欄昊兀自閉着眼睛,似乎還沒有從阿宏突然間暴露自己的身份的驚訝中恢復過來,但是那一旁的幾位暗黑集市的供奉卻是臉色大變,一聲聲怒吼聲響起:“小子你大膽!”
說着便是朝着阿宏這邊急速地飛奔了過來!
血煞靈珠怒目一瞪,一聲清喝道:“滾!”身上血煞之氣涌動,那幾名供奉哪裡承受的住,一下子便被血煞靈珠的血煞之氣震得倒飛出去,遠遠地摔倒在了地面!
阿宏臉色閃過一抹欣喜,準備就要開口,卻見那閉着眼睛的喬欄昊突然伸手攔在了阿宏的身前,眼睛也緩緩地睜了開來。
“怎麼,你還是想繼續找死不成?”血煞靈珠的聲音再次變得陰冷。
阿宏一臉着急,喬欄昊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若是隻有我一個人,我是死也不會說出幫派的秘密來的。咳咳!”
說話間,喬欄昊像是觸動了身上的某個禁制,臉色變得一陣蒼白,連連咳嗽了兩聲,口中便已經流出了鮮血。
阿宏連忙撫摸着喬欄昊的後背,但喬欄昊卻是神色決然,依舊強忍着身上的痛苦:“我沒事。”
“血漠荒血煞靈珠的大名如雷貫耳,今日有幸與你一戰,確實讓人心服口服,喬某甘拜下風。”喬欄昊兩隻手臂擡起,原本想朝着血煞靈珠拱手抱拳的,纔回味過來自己的一雙手早已被血煞靈珠給撕扯了下來。
搖了搖頭,喬欄昊不再繼續客套:“我喬欄昊一生坦蕩,原本逍遙自在,只是因爲那暗黑集市強行扣壓了我的愛妻,也就是宏兒的母親,我迫於無奈,只能留在這魔窟建立起斧頭幫。”
“他們在我身上種下禁制,讓我不能求救不能泄密,然後便將我的愛人當着我面生生殺害了!”說到這裡,喬欄昊已是渾身不停地顫抖起來,“只是那幫人太過強大,我隱忍至今苦苦鑽研,感悟到本源之氣的玄妙,想要等待時機進行報復。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這個兒子。”
說話間,喬欄昊下意識地轉頭看着扶着自己的阿宏:“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阿宏是我的兒子,爲了不讓那幫人起了疑心,我還要不斷疏遠阿宏,打他罵他,交給他去做最苦最累的活,阿宏,爲父真的對不起你......!”
阿宏瞪大着眼睛看着喬欄昊,眼淚已是忍不住流了下來:“孩兒從未怪過父親,有人欺負孩兒的時候,都是父親大人爲孩兒出頭的,孩兒都能感受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