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愛好飲酒卻沒有德行的潑皮無賴,蒙大拿見的多了,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界,相比較而言,姒文命這種酒量又好,酒品又高,酒德純粹的人才能得到他的欣賞。
因此,面對威脅,蒙大拿不爲所動,
他飲了一杯“竹葉青”,藉着酒力,左手猛地一拍桌子,一股詭異的磁力從他的身體上忽現,酒館裡很多人的武器都受到這股磁力吸引,不由自主的倉啷一聲,跳出鞘來,只有姒文命手邊的長劍微微一顫,就被束縛住了,在他的控制下紋絲不動。
武器就是一個人安身立命的本錢,能夠控制住武器的人才能控制局面。
細膩的發現姒文命的不同,蒙大拿對着他略略點頭,再次讚歎:“喝了這麼多酒,還能小心翼翼控制住吃飯的傢伙,不愧是我所欣賞的人!”
蒙大拿催動的元磁之力攻擊目標明確,其他人都只是受到波及,最倒黴的是那名持刀行兇的毛男,手裡的長刀忽然脫手而出,將他的手心劃出一道血痕,在半空中騰動着,猛然落到蒙大拿的手邊,
蒙大拿雙手託刀,功力一震,在衆目睽睽之下,長刀被磁力慢慢改變了形體,盞茶的功夫,這柄威武的法器長刀被他的元力煉成了一個金屬球。
蒙大拿雙手一震,金屬球被磁場彈飛,鐺的一聲撞在目瞪口呆的黑毛男的額頭上,粗糙堅韌的皮膚頓時裂開了一道血口,一道道紫黑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這個黑毛潑皮平素裡雖然欺壓普通人慣了,可是卻不是沒有眼力的人,他強忍住眩暈,捂着額頭奪路而逃,鑽出瞭望鄉旅店,連半個屁都不敢放,
他的那羣好友見狀,也慌忙離開了旅店,跟隨他而去,
其中有人詫異道:“黑煞,你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黑煞面色惶恐的低聲說道:“快走,那人能夠輕易將我的法器長刀壓成金屬球,這等實力足夠吊打我們這樣的跳蚤數百,而且,你們難道沒發現他驅動金屬用的乃是元磁之力嗎?”
“元磁之力!”衆人頓時大驚失色,抱頭鼠竄,
北冥域的人誰不知道元磁之力乃是高端戰力纔有資格修煉的,普通人根本沒有修煉元磁的資源和資格!
與這等高手叫板,簡直就是廁所裡打燈籠,找死啊!
今天能夠逃得性命,那都是幸運,要感謝高手心情不錯。
凌冰雪從樓上飄然而下,仙姿如神,她的忽然出現,讓酒館裡的人再次一愣,就連老闆娘都沒想到,兩個時辰前來到酒店裡狼狽乞丐竟然是一位美女。
蒙大拿看了凌冰雪一眼,對姒文命笑道:“兄弟好眼光啊,這位美人與你般配得很!”
姒文命說道:“哥哥怎麼知道她是隨我而來的?”
蒙大拿說道:“這有何難,我在這裡等候同伴匯合,到黑帝秘境探險,已經呆了幾日,眼看着你們進店,若是沒有這點眼力,還做什麼老大!”
雖然早知道自己的行蹤瞞不過有心人,姒文命還是頗爲尷尬,舉杯先乾爲敬道:“果然是老江湖,敬大哥!”
凌冰雪來到姒文命身邊,泰然自若的坐下,自斟自飲,陪着喝了了一杯,半句話也不說。
蒙大拿出手爲三人斟滿,說道:“沒想到弟妹也能喝上幾杯,果然是英雄惜英雄!來,這一次我敬你們倆!”
凌冰雪的出現,讓北冥域裡這羣刀頭舔血的叫花子看直了眼睛,直到三人又喝了一罈,門外忽然有一名黑衣男人穿簾而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凌冰雪的對面,也不喝酒,只是死死的盯着她的面紗,眼睛不錯珠的看。
這個人長眉入鬢,英氣勃勃,可面色蒼白,嘴脣沒有半分血色,在一身黑色勁裝的襯托下,更像冰雪一般。
他目不斜視,只看着凌冰雪,不動不搖不眨眼。
三人心中詫異,還是姒文命忍不住,丟下酒碗對凌冰雪說道:“你朋友?”
凌冰雪尚未開口,那人說道:“我是她的未婚夫!”
姒文命一愣,
蒙大拿更是一愣,撇了撇嘴笑了,“你是她的未婚夫?那我這個兄弟是什麼?她的老公嗎?未婚夫和老公的第一次會面?”
在場看熱鬧的紛紛鬨堂大笑,這可是天下難得一見的趣事,老公、未婚夫和大老伯子在一桌喝酒。
黑衣男子猛然一拍桌子,一道寒氣四散而開,室內溫度陡然下降了十幾度,就連火盆裡的篝火都好似被凍結了一般,
他怒斥道:“閉嘴,白家在此處辦事兒,無關人等迴避!”
“白家的人,難怪如此霸道!”數十個江湖漢子弄清了他的身份之後,立刻灰溜溜的逃走了,就連一些原本在旅店住宿的客人,也唯恐躲之不及,行禮也沒帶,就離開了大廳。
也有外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家從兩側貼牆離去,還頗爲興奮的說道:“哎,總算有位子了,兄弟們,我們也來喝兩口啊!”
很快就有了解形勢的朋友出現,陪着笑臉將他拉走,一邊在他的耳邊說道:“你不要命了?北冥域的白家辦事兒!”
“白家?什麼白家?!”走出了旅店,外鄉人尚且嘴硬,可陡然間喉嚨一痛,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口中很快溢出鮮血來。
拉他離去的朋友低頭一看,他的喉部被寒冰擊穿,剛剛瞬間就沒了呼吸,死於非命。
看了門外站着的兇手,一個渾身雪白,就連眉毛頭髮都是白色的竹竿一樣的男子,這人嘆息一聲,連屍體都顧不得收斂,埋頭而去。
心中腹誹道:“哥們,別怪我啊!黑玄白冰四大家族你都敢質疑,你死的不冤啊!”
白竹竿看到他還算乖巧,想了想,終於還是沒有出手,反而將手心裡的白色冰花化入了鬢角,形成一朵冰花,算是饒了這人一條小命。
客棧裡,凌冰雪面寒如冰,低聲說道:“白寒峰,你不要放肆,你我二人的婚約乃是家人所定,做不得數!而且我一向看你還算一個朋友,你可不要搞得連朋友都沒得做!”
白寒峰冷笑兼苦笑一聲,說道:“我對你的心思你還不明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不喜歡我,卻要和這個認識不過十幾天的人私奔?好,看來他一定有過人的本領,那我就來幫你把把關!”
凌冰雪怒道:“你敢!”
可轉念一想,這般強硬恐怕無法止住白寒峰的挑戰,於是緩和語氣,說道:“......他剛剛受了傷,你和他比鬥,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