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正是塗山嬌,原本以青索劍靈感應到紫郢劍靈,所以不遠千里來尋找姒文命相聚,誰知道,卻看到了另外一名女子在他身邊……
塗山嬌乃是癡情烈性女子,不願面對這種場面,於是掉頭而去,手下的塗山櫻卻抱打不平,想要替姐姐出頭,懲治這個負心人,最好將那名女妖精射殺,於是鬧成這個場面。
塗山嬌並不知道姒文命如今實力,她看都不看凌冰雪一眼,緊緊抱住姒文命,將他放倒在地,不住的嗔怪責罵。
姒文命握住佳人玉手,開口說道:“姐姐懲治我,是我活該!可我在北冥域尋找治水法寶,是凌姑娘幫我抵擋了魔獸窮奇的致命一擊,這才僥倖逃得一命,卻害得凌姑娘肉身隕滅,如今,不過是還她救命之恩罷了!阿嬌,我恐怕不行了,你一定要替我善待凌姑娘,不要丟了我夏后氏族的體面!”
姒文命功法運轉,逼得面色慘白,身體上血流成河,此刻話語虛弱無力,宛如將死之人。
可他心思靈動,幾句話就交待了凌冰雪的來歷,更表明對方爲救自己而死,恩情不得不報答,就算是我姒文命死了,你也得替我報答。
塗山嬌被他劃爲自己人,心中甜蜜無比,擡頭看了凌冰雪一眼,點頭示意,而後抱住姒文命,說道:“我有治傷藥物,你不要死,我這就幫你包紮!”
姒文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是口中卻越發虛弱的說道:“阿嬌,原諒我這些日子沒有陪在你身邊,待我死後,請將我的骸骨送回崇山……我,咳咳咳!”
姒文命吐了幾口鮮血,讓圍觀的衆人更覺悽慘。
“沒想到自己誤會了姐夫,他這種奇男子,果然沒有做出對不起姐姐的事情,他身後的女子只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不是人,只是一道是神魂!”
塗山櫻做出了這等惡事,只覺得對不住女嬌,心中越想越慚愧,她猛然拔出長劍橫在自己脖頸上,用力一絞,開口說道:“姐姐,我對不起你,射殺了姐夫,只求以死謝罪,來生再做姐妹!”
猛聽得“叮”的一聲,長劍脫手而出,釘在了旁邊的樹上。
塗山櫻被姒文命拋出的石頭震得筋骨發軟,一屁股坐到地上,驚魂不定。
這個丫頭思想單純,當然想不通整件事情的不妥之處,可是塗山嬌乃是塗山氏族下一代首領,看到姒文命出手就感覺到了不對。
首先,塗山櫻的箭矢並未傷到要害,所以姒文命不是必死的傷勢,可他偏偏妝模作樣,其次,他若是重傷,爲何還能出手救人,看他隨手一拋,那塊石頭的威力竟然將塗山櫻的長劍都打飛了,這實力……而且,他身後那位凌姑娘面對如此危局,卻面色坦然,即不擔心也不驚慌,更不出手干涉,分明有問題。
塗山嬌心思剔透,短短一刻時間,就想通了所有問題,這個男人實在演戲,博取自己的同情。
想到這裡,塗山嬌心中暗惱,猛地將姒文命肩膀上的箭矢拔了出來,呲出半尺高的血泉,口中恨道:“你就知道欺負我!”
塗山嬌轉身小跑着離去,只剩下尷尬的躺在地上的姒文命,和捂着嘴巴偷笑的凌冰雪……
看到塗山櫻還有尋死的念頭,姒文命連忙開口說道:“姐姐勿怪,我並沒有死,還得感謝姐姐幫我喊來了女嬌首領!我這就去和她道歉,你們替我好好招待凌姑娘!”
姒文命騰地騰空而起,焦急之中連身體上的箭矢也不拔下來,可是塗山嬌破壞的那道傷口卻已經飛速癒合,再無血液流出。
要知道,姒文命的鮮血金貴的很,雖然有血毒丹補充,可也不容浪費,既然被人看破了做戲的場面,此刻當真要下大力氣,滿地打滾的求饒了。
姒文命追入叢林,久久不曾歸來,直到月亮從對面的山坡上晃晃悠悠的升起來……
塗山衆女心知女嬌首領心軟,而且特別在意這個姒文命,肯定會原諒他,因此,燃起一堆篝火,將打到的獵物剝皮去骨,仔細烘烤,又摘來美味果實,送給凌冰雪分享……
可惜,凌冰雪不食人間煙火,對塗山衆女也冷冰冰的沒什麼好臉色,尤其是她似乎感應到了叢林裡發生的事情,到後來淨身凝坐、閉目養神,對週遭事物不理不睬。
塗山櫻只好將食物分給衆姐妹,又安營紮寨,準備過夜。
私下裡,有女子偷偷問道:“女嬌首領爲何久久不歸?難道是兩人爭鬥雙雙殉情了嗎?”
另一名女子說道:“我猜他們兩個久別重逢,說不得有許多體己話要講,所以才……”
一個年紀較大的過來人開口說道:“你說他們會不會……玉成好事?”
三個女人一臺戲,沒有戰鬥的時候,塗山衆女一樣嘰嘰歪歪嘀嘀咕咕,聚在一起議論女嬌和姒文命。
塗山櫻脾氣火爆,性格耿直,她聽得心煩,忍不住吼道:“閉嘴,胡說什麼?也不怕客人笑話!”
衆女瞥了一眼凌冰雪,紛紛閉口不語,心中卻暗道:“女櫻姐姐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人,脾氣這麼大,難道是那事兒來了嗎?”
半夜時分,凌冰雪忽然消失不見,又把幾名守夜的女子嚇得夠嗆,原本想要趁着夜色外出尋找,可是塗山廣闊,地勢複雜,妖獸橫行,塗山櫻堅決禁止了大家胡亂行動,心說,“這女子在夜晚胡亂外出,死了纔好!”
衆人慌亂片刻,再次休息去了,塗山櫻也怕意外,於是多安排了一個守夜人,心中琢磨失蹤了一個人,而且是很重要的客人,明天如何向塗山嬌和姐夫交待。
卻不想第二天天色微亮的時候,姒文命回來了,與他一起歸來的還有塗山嬌和那名女客人凌冰雪。
只見姒文命左手牽着塗山嬌,右手拉着凌冰雪,面色發光,好不快活,倒是塗山嬌的髮髻散開,面泛喜色,凌冰雪依舊冷冰冰的,只是對塗山嬌十分客氣,喊她姐姐。
有女子眼尖,嘀咕道:“女嬌首領換了髮型!”
那名有過經驗的女子低聲說道:“女嬌首領的髮髻都被解開了,看來已非處子之身!”
一名少女捂着嘴巴驚訝的說道:“姐夫好厲害,一晚上就把姐姐哄開心了,連那個都給了他!”
衆人心知肚明,滿臉豔羨的看着女嬌,心中滿是祝福,可卻不敢說破,唯恐女嬌惱羞成怒懲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