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她說了魂牽夢縈的呢喃

我有些抱歉地低下頭。我曾以爲我從不低頭,但那一刻,我是真的無比謙卑地低下了頭。我很感謝他一直以來對我的縱容,我深知那是比容忍更大的包容,我不高貴,他卻像捧公主一樣把我捧的高高在上,我傲慢,他甘願爲着我的傲慢隱忍,像是一株荒草,受盡了我無理的蹂躪和踐踏。一個肯爲女人付出一切尊嚴的男人不窩囊,相反,他值得所有的女人去愛,他也值得我愛,但我不能愛,不是不肯,是不能。

“寸金,其實你很好,但是我不能····”

“竇泌,小心!”就在栗子驚呼的同一瞬間,有一個強有力的力道將我面向寸金的身子狠狠向後一掰,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巴掌重重地落到了我的臉上,很痛,我感覺太陽燒到了臉上,像是灑滿了辣椒的,鑽心的痛。

“禍水,你還敢回來!”

我咬着牙擡眼,就看到了大妞,她還是扎着兩個羊角辮,氣焰囂張地都快要衝到天上去。

我又想起了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蠻橫,當時我在和寸草聊天,她瘋了似的衝上來就是一頓亂咬,“爲什麼纏着我阿哥,”她那天咬牙切齒地質問我,彷彿寸草是她的專屬物品,別人非但碰不得,甚至連說上一句閒話的權利都沒有。

而今,她仍是這麼霸道,我毫無緣由地捱了她一巴掌,她還蠻不講理地問我:“爲什麼還纏着他,你爲什麼?!”

我當然知道她說的他是誰,可是我並不知道我哪兒又招惹了她心之所向的那個他,我永遠也不可能瞭解她對他不顧一切的愛,就像是白天,永遠也不可能懂得夜的黑一樣,她就像是一根晨昏線,用一種無形勝似有形的迷離橫亙在晝夜的交界,你可以忽視它,但你不得不承認她的存在。

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大妞是個威脅,可具體是什麼樣的威脅我也說不清,我唯一瞭解的是,有寸草的地方就會有她,她是他的影子,如果說寸草是她的太陽,那她就是那朵朝着太陽生長的花兒,沒了寸草,她便沒有光,她會冷,會怕,會憔悴,像是一瓣又一瓣的枯萎,會漸漸地,失去生的氣息。

她愛他愛得好生盲目,可這種盲目也讓我羨慕,甚至有些嫉妒,我想如果沒有寸草,我們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可惜世事難從人願,她恨我,恨得入骨,我於她,是愛情路上的絆腳石,她恨不得一腳把我踢開,踢得越遠越好。

“禍水,”她指着我說:“你給我聽好,離我寸草哥哥遠點兒,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在無端的挑釁面前,我從來不是個弱者,我開始瞪她,鼓起眼珠子狠狠瞪她,她似乎對我不肯容忍的表現很不滿,便高高地揚起了巴掌,我看到她五根指頭在風中微微聚攏,像一隻斷了的翅膀,朝着我迅疾下墜,只是眼看着就要塵埃落定的時候,栗子把臉湊了上去,那一巴掌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她的臉上,像是泛起赤潮般地,那巴掌落定的地方,霎時浮現出一陣緋紅的漣漪。

“栗子!”我失聲驚叫,大妞亦是微微一怔。

“閃開,沒本事你逞什麼能。”

半晌,大妞像是如夢初醒般對着栗子囂張地叫囂,但我親愛的栗子,卻像是塊兒堅韌的盾牌,依舊攔在我面前面不改色。

“媽的,我叫你讓開你沒聽到啊。”

大妞打的上癮了,再一次地揚起了她不可一世的巴掌,我終於忍無可忍地衝過去用拳頭甩了她,她猛地擡起臉,有些吃驚地望着我:“你敢還手,我跟你拼了!”

“住手,你鬧夠了沒有!”寸金穩穩地接住了大妞的繡花拳頭,呵斥她。

“寸金哥哥,你幹嘛攔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阿哥自打回來後就一直···”

“回去。”寸金指着大妞身後那股歪歪扭扭的山道,命令道:“你給我回去。”

“寸金哥哥,我不明白,”她的食指憤力向我一指:“她有什麼好,你們一個個的都···”

“回去。”

“憑什麼,我阿哥爲了她都不吃不喝好幾天了,難道我這個做妹妹的就不能爲他討個公道嗎?”

“要是爲寸草好,你就回去。”寸金說:“現在,回去。”

“寸金哥哥!”

“回去!”

“你····”她憤怒地瞪着寸金:“你這麼護着她,你會後悔的!”

“禍水!”她罵我:“早晚有人收拾你!”

彎曲的山路像是喝醉了酒,歪歪斜斜地拼成一股崎嶇的道,大妞用力地拿肩膀撞了我一下,便捂着嘴朝着山道的盡頭跑遠了,我知道,她是哭了,其實她並不堅強,所謂的堅強只是逞強,面對於愛情,她只是不想脆弱而已,僅此,而已。

“寸草怎麼了?”望着山道盡頭那處小得看不清輪廓的點,我疑惑地問他。

“沒什麼,”寸金說:“就是胃口不好,不怎麼想吃東西罷了。”

我能明白寸金話裡的避重就輕,我瞭解他,瞭解他總是這樣,會把泰山一樣重的問題,說得跟牛毛一樣輕,如果他堅持說寸草是胃口不好,那就意味着竺寸草是在絕食了,他說寸草不怎麼想吃東西,那就是說明竺寸草根本沒怎麼吃東西。

“他這樣多久了?”

“從城裡回來後就這樣了。”

聽他這麼說,我覺得心裡頭很難受,忽然間很想知道他最近吃下的到底有幾粒米飯,所謂的沒胃口,到底能不能意味着他起碼可以溫飽呢。

“要去看看他麼,”寸金說:“見到你,他或許就比較有胃口了。”

我爲他這令人哭笑不得的邏輯搞得不知所措,只好打趣地應付他:“見到他,就該我沒胃口了。”

“栗子,我們該走了。”

我拉起栗子想走,但寸金卻跑過來攔下我。

“有事嗎?”我問。

“沒有,”他傻傻地撓了兩下頭,像個大孩子。

“我只是想告訴你,”他說:“你能回來,真好!”

他迅速地抱了我一下,轉身跑掉了。

“什麼呀。”看着他如落跑般狼狽的背影,我無奈地笑出了聲。

“奇葩,”我嘀咕:“莫名其妙。”

我用柺子拐了一下栗子:“走了。”

沒人搭理我。我扭頭,看見我的栗子還在,但是卻傻傻地愣在原地,她臉上掛着滿滿的幸福,正全身貫注地望着某個不知名地遠方,渾身顫慄。

“喂,”我用手使勁兒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幹嘛呢,聽得到我說話嗎?”

我不清楚她是否能聽到,但我卻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視線灼熱地像一縷光,筆直地穿透了我像樹般搖曳於她眼前的手掌,固執地飄向了遠方。

一個方向漸漸變得清晰,在東北角呼嘯的風聲中,我聽到她恍如魂牽夢縈地呢喃:“對,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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