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年夜一天天的接近,老方和陳啓兵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自從那一次在後山發現三人被殺後,至今已經前後死了三十多人。光是他們這個兩人小組,就發現十多具屍體。按陳啓兵的說法,就是時運太背了,這樣的好事儘讓他們撞上。
儘管整個飛渡山上下已經提高到最高警戒,可依舊每天死上幾個人,而且死的幾乎都是隊長一流,屬於鐵騎幫的中堅力量。而前後死了這麼多人,他們卻完全沒有摸到敵人的影子,弄得鐵騎幫上下兩千多號人個個心驚膽顫。
“已經死了十多個隊長,你們連敵人是誰,有幾個人都不知道?”
“廢物!”
寬廣的義氣堂中,最中央有一個比其他人都要雄壯的大漢,頭裹襆頭,身穿一件灰白翻領短褂,外裹一件不知名兇獸皮毛大衣。此人一雙幾乎比他人大上一倍的手掌,正抓着龍頭椅扶手上的一個龍頭上,摩挲着。觀這一雙手,筋骨暴突,皮膚卻光滑且有彷彿金屬般的光澤,端是異常的衝突,讓人一見難忘。不用說也知道,這一雙手定然非比尋常的有力。
這雄壯大漢相貌粗狂,濃鬍子大耳,一雙眼睛緩緩掃過堂裡所有人。這義氣堂是鐵騎幫議事之重地,坐下的人無一不是實力非凡者,更個個都是桀驁不馴,殺人無數之輩。可一旦對上大漢的眼神,頓時個個都低下高傲的頭顱,不敢吭聲。
這個能震懾這麼一幫兇橫強悍之輩的大漢,正是鐵騎幫幫主——千鐵騎!一個凝勁期五品,雄霸一方十多年的強勢人物。
“大哥,咱不能這樣被動下去了,必須採取主動,儘快把敵人剷除,不然咱連過個年都不安心!”說話的赫然是姜家村的老熟人,鐵騎幫三幫主,凝勁期三品的千鐵林。
“你有什麼辦法!”千鐵騎的聲音依舊是那樣平靜,早已經熟悉他的一衆鐵騎幫頭領們,卻能感覺到,他的語氣中有那麼一絲平緩,不再是那麼包含怒意。可見,對於千鐵林這個親弟弟,這個強勢人物是多麼的滿意。
“引蛇出洞!”
在距離飛渡山足有五十多裡的一座小山洞中,將鐵騎幫鬧得人心惶惶的罪魁禍首,正蹲坐在一塊搬來的平滑大石頭上,用手中的粗布擦着一柄厚背大刀。他正是姜巖!
自從鐵騎幫再次欺上門來後,姜巖就已經打定主意,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問題。上次交出去了一條礦,這次木鐸谷的精鐵礦又要交出去。可鐵騎幫明顯就是一條吸血蟲,是永遠不會滿足的。如果下一次他們又帶着鐵騎去姜家村一趟,姜家村是不是又要繼續割肉?
不能如此下去了!
這次行動姜巖雖然有些不成熟,但並非魯莽而爲,經過幾次與鐵騎幫的拼殺,他對自身的實力,對鐵騎幫的實力有了準確的評估。他對自己的這個被他自己命名爲“斬首”的行動是經過仔細推算的,而支持他這個行動的關鍵在於他的“神玉丹田”。經過這些天的努力,他的丹田中又多容納了一股勁道。“神玉丹田”中足足六十一股的勁道,便是支持他此行“斬首”計劃的依仗。
“凝勁期三品本體力量有三千多斤力量,每一股勁道就是三千多斤力量,如果他的丹田已經儲存超過十股勁道,也就是說這個凝勁期三品武者只要極限搬運十股勁道,他的每一下普通攻擊都帶有三萬三千斤以上的力量。”姜巖兩眼盯着外面的大雪,思考着。
“我現在足有一千四百多斤的本體力量,斬月以八股勁道催動,有三倍爆發,也能達到三品武者普通一擊的力量,但要對上三品武者,以我丹田容納的勁道數量,以及武技離體攻擊的特色,也並非不能一戰。何況,普通武者丹田能容納的勁道數量本就不多。”
“要是能夠利用地勢,創造上次擊殺那位矮個子三品武者那般狀況,擊殺三品武者也是可能的。”
這段時間,姜巖利用天時頻頻出擊,擊殺了許多煉體達到十級的鐵騎幫幫衆。但他的最終目的是鐵騎幫中的武者們,只有這些人才是鐵騎幫強大的根本。只有殺了這些人,才能讓鐵騎幫真正的傷筋動骨。這些人是把握鐵騎幫真正實權的人,只有這些人出現大範圍傷亡,才能讓鐵騎幫產生混亂,從而無暇他顧,姜家村才能得到更多的時間。
這就是姜巖的真實想法,儘管姜巖知道要實現這個目的很難,他的計劃也不夠完善,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等姜巖從沉思中醒來,外面的天已經開始暗下來。姜巖停下了擦拭大刀的動作,豁然站立起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嘩啦啦”的血氣流動聲已經傳出,足見姜巖操控血氣的能力如何的強悍。
飛渡山北面極爲險峻,在如今的環境下,即便姜巖也無法從那裡通過。而飛渡山的前方如今又防線密佈,可姜巖依舊很容易就穿過鐵騎幫忽然增強的幾道防線,進入幫衆們活動的局域。
“大人小心!小老兒走了!”
一個身穿粗布棉襖的老頭子壓着聲音對着一處牆角黑影處說,隨後提着手中木槍,轉身快速沒入風雪中。
過了一小會,風雪中隱約傳來一串步伐聲。
“老方,你剛纔哪去了,忽的就沒了你的影子!”
“尿尿呢,這鬼天氣,鳥都要凍僵了···”
“哈哈,你可要小心保護那玩意了,凍掉了可就沒得用了,嘿嘿····!”
“我老了,不要緊,倒是你···”
聲音越來越遠,在陰影角落中姜巖用白布蒙着頭和臉,只露出眼睛。看着遠去的身影,眼睛裡露出一絲緩和。
“何家樂,五十多歲,鐵騎幫大頭目之一,凝勁期一品實力,估計本體力量已經錘鍊到了這一階段的最巔峰,只是無法突破下一階段!”姜巖腦中轉過這一條信息,同時關於這何家樂的住處也浮現在腦中。
“老方,就從你的仇人之一下手,也算對你幫我的回報吧!”姜岩心中暗道,同時腳踩虎步,沿着房屋的陰影往鐵騎幫的大寨中間位置摸去。
陡然,姜巖發現不遠處一個鬍子邋遢,糟鼻子,一手抱着一個頭顱大的酒缸,一手提着一把雙刃大斧的男子,正打着酒嗝往外走。
“曹緣,千鐵林的得力手下!”姜巖眼前一亮,瞬間認出了這人。姜巖深深的記得,就是這個人,在兩次鐵騎幫鐵騎踏臨姜家村時,他就是跟隨千鐵林去的大頭目之一。
卻見那曹緣,最嘴中一邊罵咧一邊鐵騎幫大寨邊緣處走去,看他模樣似乎是尿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