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鴇見蘇伶一直跪在地上淚流滿面,自己也有些礙不開面子,連忙將其攙扶起來,對其關切的說道:“蘇伶,你這是作什麼,別讓媽媽擔心了,快快起來。”
“沒事,媽媽……趙公子他怎麼了”蘇伶一邊輕輕的用衣袖擦拭着淚水,一邊柔聲的問道。
“還能怎樣?當然是錢沒給夠唄!”王老鴇一副瞧不起的樣子看了看爬在地上的趙無憂輕視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子,媽媽,這錢由女兒爲趙公子墊付吧,求求你不要在爲難趙公子了。”蘇伶一副可人疼愛的樣子對王老鴇哀求道。
“蘇伶,這不管你的事,這種男人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瞧瞧,你看他年歲不大便是這副德行,要是長大了那還的了?!”王老鴇嘆了口氣,用平靜的口吻勸解的說道。
“不!媽媽!趙公子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人,昨夜他對女兒秋毫無犯……”說着蘇伶臉上泛起了一片紅霞。
“秋毫無犯?呵呵,蘇伶啊,我知道一定是你被這臭小子灌醉了,所以他佔你便宜的事情,你纔會一無所知,之後想必這臭小子便會裝作一副正經的樣子,說他自己什麼也沒做,這種僞君子老孃我是看的多了,都是老把戲了,你這個傻丫頭還信以爲真了不成?”王老鴇覺得蘇伶十分可笑,現在柳下惠早就沒有了,世上哪有這種人呢?
“不是的!”蘇伶目光堅定的看着王老鴇,不由讓王老鴇心中一驚,心想:“這死丫頭平時並不是這樣的,今天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難道真被這臭小子給迷住了不成?”於是王老鴇便溫和了起來,拉住蘇伶的纖手問道:“蘇伶啊,怎麼?難道你看上這位公子了不成?”
“媽媽,你真是的!昨夜這位公子與女兒秉燭夜談,一夜都未曾入睡,女兒也是剛剛要睡去的,我自己很清醒,這位趙公子禮貌待我,根本沒你想的那樣子。”蘇伶見王老鴇不相信自己所言,於是便小嘴一噘生氣的說道。
“哎呀,這是媽媽的錯了,沒有照顧到你的心思,但既然賣身契都簽了,自然沒法改悔,這點你也是知道的,不能怪我無情,這小子剛纔還要動手打我,我們這麼做也是逼不得以,蘇伶你也該懂事了吧?媽媽我也不容易啊!”王老鴇的一貫作風便是假戲真作,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對自己家姑娘們講道理,蘇伶見王老鴇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便連忙退讓一步反過來勸道:“媽媽,不要這樣難過,既然你已經將趙公子變成咱們醉香樓的人,那女兒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讓趙公子做我的下人如何?”王老鴇見蘇伶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本就不忍心拒絕,再者蘇伶現在可是全揚州城的紅人,若是惹她不高興了,無非是跟自己過意不去,於是便問道:“蘇伶,你要這個臭小子做什麼?”
“媽媽,你說我身邊也沒有一個用人,更沒有一個可以使喚的人,這讓我可怎麼辦啊?丟死人了,正好現在有一個現成的人選,女兒我也就勉強收下了,這樣女兒我也舒服不少,你說對吧?”蘇伶一張伶俐而又甜美的嘴巴,連哄帶騙的把王老鴇說的倒是有了幾分笑意。
“你說這樣一個小小的請求你是否能答應女兒我呢?”蘇伶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看起來甚是乖巧可人,王老鴇此時此刻並沒有更好的理由拒絕他,於是便點了點頭對其說道:“蘇伶啊,既然你喜歡我便答應你了。”
“多謝媽媽!”說着蘇伶二話沒說的走到趙無憂身邊,暗送秋波似的看着即十幾個壯漢柔聲說道:“麻煩幾位大哥將這位公子擡到我房間去。”
衆人相互對視着,並沒有任何人敢動,只是呆呆的等候王老鴇的發令,蘇伶此時轉頭含情脈脈的看着王老鴇,王老鴇只是嘆了口氣,便揮了揮手示意讓衆人將這個臭小子擡到蘇伶指定的地點去,於是衆人便將趙無憂擡走,擡到蘇伶香閨之中,而蘇伶俯下身來將趙無憂的行禮以及寶劍拾起,也步入自己的閨房之中。
轉眼只見已經到了傍晚,趙無憂只覺得全身痠痛,便從夢中警醒,正看眼睛一看,心中便是順便的驚異,更感到十分的異常,而且更多的是伴隨着緊張,看到自己正躺在一張鬆軟的牀上,四周飄散着一股迷人的幽香,在看一邊一位白衣少女正爬在自己牀前甜美的睡着,那少**美的睡着,稍微凌亂的髮絲,卻別有一番韻味,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夜暢談的蘇伶姑娘,趙無憂不忍心打擾到她,放任她在自己牀前香甜的睡着,只是長嘆了一聲。
趙無憂隨後看了看自己身上一件嶄新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片片淤血,不禁令他感到又羞愧又內疚。到頭來救他之人竟然是一個女人,而自己卻無能力保護自己,想着想着趙無憂眼眶逐漸的模糊了,看不清四周的氛圍,只是呈現出一片模糊的景象。他恨自己一無是處,不能給別人分憂也就罷了,但還要給人添麻煩,這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趙無憂沉寂在一片懊悔之中。
兩行淚水輕輕的劃過少年那張俊秀的臉龐,心中更是傳來陣陣的酸楚,或許自己外表的傷痛並不代表什麼,但內心的傷痛卻是無法不叫他心痛的。少年模糊的雙眼分不清任何事物,正當此時一陣清香傳了過來,一個白色的東西正在爲其擦拭着眼角留下的淚水,趙無憂眼眶中的淚水逐漸被淡去,他一眼便看到蘇伶一副愁容不展的樣子,一邊用衣袖爲其擦拭淚水,一邊擔心的問道:“趙公子,你無恙否?”
“蘇……蘇姑娘……我……我……”趙無憂此時結巴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