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大抱負更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物、一個被迫捲入大時代的小人物和小人物們的故事。一寸山河一寸血,中國的每一寸山河,都流着烈士的鮮血,都堆積着烈士的森森白骨……
只願這山河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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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連載總貼:
“如果他們不遵從我們的規則,那麼,他們則很難在這裡生存下去,甚至可以說寸步難行!”
此時辦公室內,只能聽到孫葉亭一個人的話語,這看似有些自大的,甚至可以說狂妄的言語,卻足以吸引管明棠的注意力。
“生活需要什麼?”
而對這聲反問,管明棠同樣有些茫然,儘管在大學時,所學習的是社會學,可是他還真沒有考慮過,生活需要什麼
“或者說,如何才能讓生活繼續下去?”
與先前一樣的問題,又一次在辦公室內響了起來。
就在管明棠思索着答案的時候,孫葉亭從口袋中取出一張鈔票,將鈔票放在桌子上。
“金錢!”
吐出這兩個字,孫葉亭那張顯得有些冷漠的面容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我從上海到北平,可以不帶行李,可以不帶家人,但是,我必須要帶上金錢,古話都說,窮家富路,沒有錢,可以說寸步難行,既然如此,那爲什麼,我們不能製造一個…
擡起頭,迎着董事長的視線,孫葉亭用他那看似平淡的口氣說道。
“一個不需要金錢,準確的來說,金錢在這裡的作用被降至最低的新區呢?”
不需要再解釋了,孫葉亭的建議讓管明棠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極爲特殊的時代——票證的時代,在那個時代,人可以沒有錢,但卻離不開糧票、布票、肉票等等諸多的票證,沒有那些票證,任何人都無法維持自己的生活,至少任何人都無法維持他們在城市中的生活。
“當然,我說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金錢,而是指這種錢
!’,
指着桌面上的鈔票,孫葉亭回憶着他曾從一些人那裡得到的啓示。
“我在公共租界巡捕房的時候,曾經接觸過不少人,比如在南美的智利有許多硝石礦,那裡的工人收入不低,但是他們卻無法得到鈔票,或者說可供市場流通的鈔票,他們獲得的報酬是公司提供的鐵牌,他們可以憑藉鐵牌在礦區市場上購買任何需要的物資,當然這些物資是由礦主統一購進的,每年當工人們離礦的時候或者合同期滿的時候,礦主纔會將發給工人的鐵牌折換成鈔票,這一點,我們完全可以借鑑一下,通過發行只在新區內部使用的代用券,以及規定新區內所有交易只得使用代用券的方式,實施經濟上的控制,當然,這只是第一步……再接着就是一些供應憑證,比如食物,可以通過向擁有居留證的居民發行食品供應憑證的方式,限制食物的自由供應,也就是他們即便是持有代用券,也無法購得食物,這樣的話,前者我們可以通過控制金錢流通的方式,約束部分流動人口,後者又可以通過食物供應,進一步限制……”
聽着孫葉亭的建議,管明棠的心下甚至冒出一個念頭來,這小子不會是從蘇聯過來的吧!
“你去過蘇聯?”
在問出這句話時,管明棠到是有些後悔了,應該先讓的調查局給他洗洗底。
“董事長,在上海時我接觸過一些蘇俄間諜,還有……所以,對蘇聯的那一套有一定的瞭解,雖說有些不太成熟,但我覺得,這是實現控制最有效的辦法,或許在邊緣地帶無法避免黑市的存在,但是,這是我們唯一能真正掌握一切的最好途徑。”
面對孫葉亭,坐靠着椅背,管明棠兩手交叉着,像在思考着一妝生意的得失,可實際上,他卻知道,自己的決定將會產生什麼,將會產生多大的影響,至少將會影響到許多人的生活。
“基本也就是這些了,嗯,現在呢,新區還處於封閉階段,咱們可以嘗試一下嘛,有些事情,人們只要習慣了,比什麼都好,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中,我們這裡還會來很多人,從美國那邊聘請第二批人員,加上他們的家人有三千多人,還有大量的翻譯和他們的家人,中央區的人口越來越多,所以,現在實施這一切,還來得急……對此我覺得,可以做一下嘗試嘛……”
沉吟着,管明棠終於在董事會上做出了決定,只不過轉換到公司董事會上,實施的理由則由“控制”改變爲其它原因,比如便於公司的統一管理,比如爲了節約資金,尤其是節約資金,這有助於公司節約資金。
“嗯,這個主意是不錯,提出這個建議的人,絕對是個人才!由公司統一採購各種物資,不僅可以降底成本,以較低的售價出售,而且公司還可以獲得額外的利潤,這幾萬人的市場,積少成多,一年估計能掙回一座樓來。”
“公司使用代用券發放工資,會不會引起僱員的不滿意?”
“僱員隨時都可以在公司儲蓄所將代用券換成銀元或者大銀行發行的銀元券,嗯,實在不行,代用券可以採用準備金嘛!”
“就算是僱員接受了代用券,這裡的限制會不會太多?”
“嘟……”
伴着一聲汽笛的長鳴,在列車進站後,李洽如和衆人行人一樣,提着行李下了火車,在走出邯鄲火車站時,遠遠的便看到一輛帶着“北方公司新區”字樣的巴士。
“收隊!”
終於,在巴士坐滿之後,李殿臣打着響指對大巴校車司機說,
“可以回新區了。”
此時,這輛只能做三十幾人的車裡早就坐滿了人,李洽如坐在車中,有些詫異的看着車裡的乘客,他們之中,有的人只有二十幾歲,有的則有三四十歲,無一例外的每一個人都帶着行李,雖說他們身上或是穿着西服,或是穿着長衫,若是說唯一的共同點是什麼,恐怕就是……
“你好,我叫丁志遠!”
在李洽如打量着車裡的乘客時,坐在他旁邊的人伸出右手,握着手介紹了一下自己,李洽如隨口問了一句。
“丁兄也是去公司新區嗎?不知丁兄是何職務?”
“翻譯!”
指着車廂裡的其它人,第一個上車的丁志遠又補充道。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翻譯。”
“這幾天我接的都是公司聘請的翻譯,公司從美國聘請了800多名專家學者,有去專科學校的,有進工廠的,總之,這些外國人都需要翻譯,你們都在美國留過學,和他們勾通沒有任何問題,嗯,現在離開新區還有一段路要走,正好借這個空,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新區的一些規定!”
說着,李殿臣又從口袋內取出厚厚一疊紙說道。
“大家互相傳發一下,仔細看一下,規矩是多了點,但還請大家多多體諒……”
幾乎是在到達北方公司新區的第一時間,和其他人一樣,李洽如首先感受到的衝擊,恐怕就是諸多的規矩,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是如此。
“牀單每天需要更換一次,垃圾需要投放在指定的垃圾桶內,還有……”
和任何人一樣,幾乎是李洽如進入公寓的第一時間,在他的那間單人公寓中的書桌上,就看到了一份公寓衛生規定
“造訪客人需要提前登計,客人借宿不得超過一個星期,出租房屋必須經過中介登計……你看這裡的規矩太多、太煩索……”
和李洽如一樣,丁志遠同樣被諸多的規矩嚇了一跳,以至於在當天晚上舉行的歡迎晚宴上,和李洽如坐在一起的他,立即開始小聲抱怨了起來,其實何止是他,幾乎每一個人都在那裡抱怨着。
“……相信大家對於新區制定的諸多規則,有很大疑惑,其實最初,我的想法也同大家一樣,爲什麼需要制定這麼多規矩,而且是事無鉅細的規矩……”
恰在這時,迎接衆人的翻譯所所長在臺上講起了話來。
“比如,要求牀單每週需要更換一次,要求每週至少洗三次澡,體力勞動者每天洗一次,至於衛生條款,在街頭吐口痰,都有處以十天公共服務的懲罰,對於插隊者,同樣也是如此,嗯……在這我念一篇新聞,是《中央日報》上的新聞,”
在衆人的注視中,翻譯所所長大聲唸了起來。
“姚家巷十號住戶王友奎,年十八歲,江都人,新姚家巷二號住戶胡正波,年三十四歲,湖南人,均於昨日上午,將垃圾任意傾倒馬路上,被市衛生警張弼瞥見,以其有妨公共衛生,帶交該管第二分駐所,送由第四警察局罰辦。”
看着似有所思的衆人,翻譯所所長將報紙收起,然後認真的說道。
“幾乎每天《中央日報》都會刊登這樣的新聞,爲什麼呢?僅僅只是因爲如果不妥善處理好這些垃圾,城市的面容就會受損嗎?多年來,無數仁人志士皆言“當改造國民性、培養國民道德意識、衛生意識”,但僅僅依靠言語上說教可以解決問題嗎?如果可以解決問題的話,那爲什麼,現在在很多城市,依然可以看到隨地大小便的市民,街道上依然是臭氣薰天、垃圾成堆呢?”
接連幾聲反問,只讓原本對衆多規則而頗有怨言的衆人沉默了下來,這會他們反倒是不再去思索諸如“身份證”、“代用券”、“食品供應證”之類的問題了。
“想比於許多地方,或許,新區並不是最好的,但是在這裡,公司所希望的並不僅僅只是尋求公司生產的發展,更重要的是,我們希望通過個人和團體的努力,給這個國家帶來一些改變,不僅僅只是侷限於經濟上的改變,同樣也是精神面貌上的改變,而規則只是第一步,諸位,現在,我們或許是通過規矩去約束許多事物,但請諸位設想一下,當有一天,每一個人,都以這些規矩爲行爲準則的時候,那時,我們的國家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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