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黑色的“金鹿”轎車遠遠駛來,而在幾輛轎車之中還有兩輛中華“al”高級轎車,只需看到這兩輛“al”高級轎車,人們便可以知道,車內的人非富則貴,與“金鹿”這種大路貨不同中華系列轎車是一款專供們乘座的高級轎車,甚至部分官員使用的還是特製的防彈型汽車。
車隊在柏油路上發出輕輕的噝噝聲。馬路兩邊是整齊的梧桐樹,樹根那部分去年冬天塗上去的白石灰粉已開始脫落,枝頭上寬大的綠油油的葉子,迎風輕微擺動着,每當汽車駛過一條街口時,都可以看到有警察在路口進行交通管制,在南京只有少數幾個人擁有這樣的待遇,車隊穿過了馬路,在駛近國民政府時降低了速度,然後便徑直駛入了國民政府所在。
汽車不過是剛一停穩,車門便被一名侍從官打開。
“委員長有什麼事嗎?這麼急?”
剛下車便向迎來的詢問道,雖說他只是委員長侍從室裡的侍官,但多少總能給他一些信息,原本他是計劃前往上海蔘與“寧海”號驅逐艦的下水儀式,那艘軍艦的下水象徵着全軍覆沒的的復甦——雖說第三艦隊已經駛向了印度洋,但在汪精衛看來,第三艦隊總歸是地方海軍,而由德國提供圖紙、零件建造的“寧海”號,卻是中央海軍建造的第一艘大型軍艦,也正因如此,他這位,纔會親自趕往上海,可未曾,他這邊人剛到火車站,火車還未出發,那邊委員長卻一個電話把他召了過來。
“汪院長,何總長、陳部長和外交部的王部長已經到了!”
雖說並不知道委員長緊急召見汪院長所爲何事,但是還是恭敬的輕聲提點了一句,這些也就足夠了。
“、、……軍事、外交,難不成是爲了華北的事情?”
心下如此嘀咕着,腳步還是加快許多,他可是拿着名譽向管明棠保證只要他的部隊不過河,中央是絕不會打過去,難不成,聯繫到前幾日,華北自行編組爲“國防軍華北軍羣”一事,汪精衛頓時暗叫不妙,委員長想……心底這般一樣,他的腳步變得更快了。
“兆銘,你來了!”
人剛進辦公室,蔣介石便主動招呼道。
“坐!”
“中正!”
在落坐時,觀察着蔣介石的神色,他的神色顯得有些凝重,顯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不知中正如些匆匆召我返回南京,所爲何事?”
“汪院長,是這樣的!”
一旁坐着的連忙主動替委員長回答道。
“駐德大使館武官處的桂將軍發回密電,密電稱,在過去幾個月前,德國正在坐進攻蘇聯的準備!”
“什麼!”
雙目睜大,驚詫的看着,然後又急問道。
“這,消息準確嗎?”
的驚訝甚至還比不上剛剛得到消息時蔣介石的驚駭,那會他足足用了一個小時,都沒回過神來,原因非常簡單——早在四個月前,在鄭縣他同管明棠秘會時,管明棠就一語定論“5至6月間,蘇德關係將會全面決裂,德國勢必將有可能入侵蘇俄”,而桂永清的密電,無疑證實了這一推斷o。
“率真在電報中提及,消息來自德軍總參高層,想來,消息應該是準確的!”
對於桂永清這個學生,蔣介石是極爲信任的,加之有管明棠早先的“斷言”,這會他自然不疑有他。
“若是德國入侵蘇俄,那,世界局勢只恐對我不利啊!”
蹙着眉,的神色中顯出一絲慌亂。此時他的心底卻是像掀起巨浪似的。
自復出代理行政院長一職以來,正如同與蔣介石之間達成的默契一般,他全力反對批准“四國條約”,從而令“四國條約”於中國而言,形同一紙虛文。而現在,德國即將對蘇俄進攻,卻又讓他擔憂起來,萬一德國若是擊敗了蘇俄,到那時……
“德國入侵蘇俄,無論勝負,都將意味歐亞局勢大變!”
在一旁補充道,而他的補充卻讓不以爲意的哼了一聲。
“德國入侵蘇俄,勝負暫且不論,世界局勢大變亦不說,但日本人必有可能火中取粟!”
的這句話,讓蔣介石的眉頭微微一跳,
日本火中取粟,這不正是管明棠壓上一切要去賭的嗎?他賭的正是日本火中取粟,不錯過這一“天賜良機”謀求擴張嗎?
這也就意味着,一但德國入侵蘇俄,那麼管明棠所賭的第一步,也就成功了,而接下來,就是要看日本是否願意錯過這一天賜良機了!
“嗯”把你的想法說來聽聽!”
“校長,以學生看來,如果德國入侵蘇俄,那麼日本有六成可能會於東北向蘇俄遠東發起進攻,若德軍對蘇俄之進攻,如當初進攻法國一般順利,那麼,這一可能性甚至將達到九成!以學生之見,日軍進攻遠東,已成必然!”
盯視着,蔣介石卻一直保持着沉默,而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得到校長的鼓勵,陳誠又繼續說道。
“衆所周知,自停戰以來,日軍一直在加強陸軍軍備,而關東軍更是得到多次加強,其火力、機械化程度已遠非舊日軍所能相比,而關東軍之加強,一是爲了防範我軍收復東北,二卻是爲其“北進政策”服務,考慮到現在我國因南北分歧力量受到牽制,以日本之冒險欲,其必不會放棄這一良機,向蘇俄遠東地區發起進攻,而以遠東之蘇軍,若其歐洲力量被德軍牽制或者重劍,那麼,其很難阻擋日軍進攻!”
“辭修,你這未免也太過武斷了,現在關東軍兵力不過70萬,而遠東蘇軍兵力卻達130萬之多,其近兩倍於日軍,以石原莞爾之謀略,其又豈會選擇以卵擊石!”
不待繼續說下去,立即加以駁斥,在他看來,日本進攻遠東根本就是無籍之談,雙方的實力差距太過明顯了。
“問題就在這!何總長!”
迎着的反駁,並沒有一絲的客氣,反倒是面帶微笑的說道。
“就因爲是石原莞爾主持關東軍,所以我才斷定,日本人一定會進攻,難道何總長忘記了,石原當年用不到一個師團,可就敢去佔領整個東北!”
這會不僅不客氣,甚至還有些嘲諷的味道,這倒也同兩人之間勢成水火的關係有很大的聯繫。
自黃埔軍校畢業以來,隨蔣介石東征西討。槍林彈雨中,他象是着了魔一般勢不可擋。官運、權勢隨之接踵而來,他成了蔣介石手中的一張主牌。沒幾年,他的成就,不僅令同窗望塵莫及,就連軍中一些元老也爲之眼紅。精明的陳誠心裡自然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得來的。那年月,能征慣戰的將軍有的是,唯獨他的每一次勝利總能給他帶來令人驚訝的榮譽一這是因爲校長對黃埔生的任用。
不過只是幾年的時間,他便成了蔣介石的左膀右臂,軍事上的接班人。可就在他將要衝到仕途的頂峰時,他突然發現面前橫起了一座高山,幾經衝越都沒能成功。這人就是。按說,何應欽是軍界元老,當年又是黃埔的總教官,適可而止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可陳誠偏不服輸,也變得尤其愛與何應欽較着勁兒幹,這會自然也不例外。
被一通冷嘲弄的望着面帶微笑的陳誠,一時間羞忿、氣惱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後要斥責他太過無視嗎?
瞧見吃了個啞巴虧的,連忙在一旁圓起場來。
“敬之,你先聽聽辭修的看法嘛!畢竟都是軍事上的些許分歧而已。”
對於這場節外生枝,蔣介石卻依然保持着沉默,他心知想的是什麼,早在幾年前陳誠便早已瞄上了這塊軍事生涯上最大的絆腳石,蔣介石又豈會不知,但作爲他們的校長,對此,他既不直接鼓勵,亦不會出言反對,現在同樣也是。
眼下心了啞巴虧的見委員長沒表態,心知又是其縱容的結果的他,自然不願意再討沒趣,便順着的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悶悶的“嗯”了一聲,算是把這一頁掀了過去。
“校長,何總長,蘇軍在遠東,確實有多達130萬兵力,但是其兵力卻分散爲兩大部分,一爲遠東,此部分兵力大約70萬左右,其部署係爲防範日軍進攻!分散於從滿洲里直至海參崴數千公里防線之上。”
在介紹着蘇軍兵力分佈時,看着若有所思的委員長,臉上卻顯出一絲得意之色。
“再就是蒙古至中西伯利亞,其兵力約60萬左右,其中蒙古30萬,伊爾庫茨克至買賣城一帶,約30萬,其防禦重點是……”
“華北軍!”
一直沉默不語的蔣介石主動接過了的話,而他這一開口,陳誠立即收聲沉默了下來,作爲校長的好學生,他自然知道,現在是輪到校長顯露他的“軍事才能”的時候了。閱讀給作品投推薦票月票。您給予的支持,是我繼續創作的最大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