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大抱負更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物、一個被迫捲入大時代的小人物和小人物們的故事。一寸山河一寸血,中國的每一寸山河,都流着烈士的鮮血,都堆積着烈士的森森白骨……
只願這山河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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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連載總貼:
在車隊離開長山塔時,宋子文不由自主的朝着後視鏡中的長山塔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對於管明棠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雖說現在已經從財政部長以及行政院長的位置上下來了,可並不意味着他會遠離政治,實際上,作爲中央銀行這家名副其實的中國的中央銀行總裁,反而對政治的影響更甚。
否則這次也不會受蔣介石委派前往河北,督促張學良派遣主力前往熱河,於熱河禦敵,更爲重要的一點是,衆所周知,宋子文是一個極重承諾的人,只要他答應的事情,一定會辦到,就像張學良索要的幾百萬元開拔費以及鉅額軍費一般,雖說宋子文沒完全答應,但卻答應了絕大部分,剩下的只是籌集款項的事情了。
只不過在來時,宋子文卻沒想到,自己會在熱河碰到這個人,這個用一座漢陽鐵廠,把南京本就渾濁不堪的政局,更攪混幾分的管明棠。
“子文,看樣子,你對管哲勤好感甚濃啊!”
覺察到宋子文的神情變化,張學良試探的問了一聲。
“漢卿兄,不是我對他有好感,而是那位覺得他不錯!
那位,不用他細說,張學良也知道他說的是誰,除去南京的那位還能是誰?在張學良詫異的功夫,宋子文又刻意說道。
“漢卿你也知道,自民十七年濟南事變後,那位便將其視爲奇恥,更認定中日必有一戰,現在日人佔領三省,又欲佔領熱河,其野心可謂是昭然若揭,現在欲行以抗戰,必發揚工業,而鋼鐵又是工業之母,所以,管哲勤重辦了漢陽鋼廠,雖說得罪了一些人,可卻討得了那位的歡心!別人聽他說話,只聽其表,而他卻抓住了那位的心思!”
宋子文的語氣間不經意透出的信息,讓張學良的眉頭一皺,那張痩削而沒一絲神采的臉上,憂色更濃了,在內心裡,他不擔心外界的指責,同樣也不怕南京斥問,因爲上次秘密前往南京與那位見面之後,他拿準那位最近幾年,爲了備戰對日本絕對會百般隱忍,可現在,宋子文話裡卻隱約的透出一個信息——百般隱忍,還有忍不可忍之時。因爲在那次談話中,他的話裡總是強調着熱河的重要性,熱河一失,關外各省抗日義勇軍,便再無從得到關內接濟,到時即會不戰自潰。
見張學良陷入沉思,宋子文便知道他聽懂了自己話裡的意思,熱河不容有失,否則那位也不會再次命令從湖南、江西兩省前線抽調中央軍,只不過,調動部隊需要時間,而且還要考慮到兩省前線戰局,不能再重導去年覆轍,在中央軍到達之前,這熱河,還是要靠他張漢卿。
在車內陷入一團沉寂時,宋子文卻又一次想到在長山塔見過的管明棠,雖說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對其卻是“久仰大名”。
“漢陽鋼鐵公司……”
於心間沉吟着,宋子文的脣角不時閃動着笑容,目光中更是不時的掠過些許異樣的神采。
5000元捐款、30支長短槍與200條步槍、10000發子彈。
前者是宋子文捐的,後者是張學良批的,這應該是遭到這兩位“大人物”之後,五十八路軍得到的最實際的回報,雖說,除了那30支長短槍之外,現在自己什麼都沒得到。
可不知爲何,看着那慢慢消失的汽車尾燈,管明棠的心裡卻升起一陣不安感。爲何會生出這樣的不安?
“有些操之過急了!”
管明棠的心下暗自警惕着,自己這樣會不會太過急切了?
可惜曾澈昨天已經連夜回北平了,要不然,或許他可以給自己提一些建議。
“司令,今天這麼做,正好恰到好處!”
不知何時,邵凌遠悄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身邊,方纔他和張學良兩人也就是點頭,敬禮罷了,甚至沒有再說第二句話,而做爲一個旁觀者,對於之前的一切,看得非常清楚。
“自宋總裁到達北平後,一方面連日和張學良會商。另外又同由上海平津各界人士、各團體在外交大樓組織“東北熱河後援協進會”,他現在邀請您參加這“東北熱河後援協進會”,正是司令光明正大,表明與五十八路軍關係之時,按宋總裁於後援協進會上的講話,希望全國一致,共赴國難,而司令所行,正好給應了他先前的希望。此行,他們來熱河也是爲了推動湯玉麟抗戰並實地視察情,至於對司令,他們不會多想,至多,他日,也就是在報紙上,報道一下,董長的愛國之舉!”
人常言“商場如戰場”,可在邵凌遠看來“官場更甚殺”,董事長現在半隱其後,到也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人那,想做點事,總是這麼困難!”
搖搖頭,管明棠露出一副苦笑,無論時代如何變化,人做點事,總是這般的困難!
“司令,看樣子,宋總裁準備在北平見你啊!”
邵凌遠恰到好處的提醒一句,先前宋子文的話說的極有巧,讓司令“憑他的條子”支取5000元捐款,可問題是他本就沒有寫條子,這話裡顯然留着他司令拜見他的意思,什麼地方拜見,顯然不是在這,而且宋總裁後來還表示希司令進後援協進會,這一前一後兩句話裡,都透着他會在北平等司令的意思。
“這長山塔,已不是久處之地了!”
無奈的嘆口氣,儘管自己並不願意走,但是管明棠知道,經此一面之後,自己必須要離開這裡,回到北平,等待宋子文的召見。
“司令,你是要回北平嗎?”
跟在司令身邊,一直都未曾說話的高勝侖沉聲問了一句,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趕鴨子上架了。
“現在就走吧!”
說着管明棠回頭看着高勝侖、邵凌遠兩人,然後不無凝重的叮囑道。
“我走後,這部隊可就要靠你們了!”
煙霧,
自脣間吐出,高勝侖所感受到的卻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的腦海中,反覆重複着的都是那一句話。
“培倫,我相信你!”
簡單的一句話,簡單的而毫不做作的眼神,讓高勝侖在惶恐之餘,心底又生出濃濃的“誓爲知己者死”的感覺。
把這支五千餘人的部隊,交給自己,毫不懷疑的相信,可自己要拿什麼去回報這份信任?
吸着煙,站在山坡上,望着谷間的軍營,作爲第五十八路軍新任司令的高勝侖,此時他的心間卻久久不能平靜,如何才能平靜呢?
“睡不着?”
不用看,高勝侖都知道是誰,是以參謀長之職升任副司令的邵凌遠,今晚他肯定和自己一樣,肯定也睡不着。
“嗯!”
在應聲之餘,高勝侖遞了一根菸給邵凌遠,兩人坐在石塊上吸着煙,誰也沒有說什麼,直到一根菸吸完之後,在高勝侖又遞煙給邵凌遠時,邵凌遠卻發出了一聲長嘆。
“有時候,誰也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自己會如何選擇……”
點着高勝侖遞來的煙,邵凌遠望着星空,似乎是在追憶過往。
“十幾年前,我隨團遠征遠東時,我以爲,從此之後,衛國戍邊,就是我這一生的命運……”
在邵凌遠的口氣中,此時充滿了了對過往的回憶。
“後來,我在遠東受傷前往奉天的滿鐵醫院治療,可沒曾想張雨亭親自登門看望,雖說感動,我卻沒有答應他的邀請,再後來,等我的傷好了,遠征團已經撤回國內了,再後來,發生了什麼,你也知道,軍閥混戰、人民流離失所,我人民何罪?竟遭如此劫難,然後,在我出院前,張雨亭又一次找到我,他告訴我,現在全國都在打仗,可奉軍大敗後,東北的邊防驟然緊張,北有蘇俄虎視眈眈,南有日人野心勃勃,他希望我留下來,不爲他個人效力,是爲國戍邊,我答應了,也用心幫他訓練軍隊,後來發生了什麼,你也知道…
搖着頭邵凌遠滿臉盡是無奈。
“後來,我便成了帥府中的那個不聞不問的參議,因爲我從未想過要打內戰,有時候,人這一輩子,有很多選擇,可以爲已,可以爲公,可每一個選擇,都會影響人的一生,對於軍人來說,同樣也是如此,可錯誤已鑄,所做的只是逃避現實罷了!”
盯着那星空,邵凌遠看着最亮的幾顆星星說道。
“我們的每一個選擇,都決定着我們的一生,作爲國家,或許,現在正是國遭大劫之時,但是作爲個人,作爲一名軍人……我想,我們應該慶幸,因爲我們生逢其時!”
說到這,邵凌遠卻把菸頭按滅,然後起身朝山下走去,在他走出兩步的時候,又丟下一句話。
“培侖,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張雨亭從未讓我掌過一個兵!”
丟下這麼一句話,他便徑直朝山下走去,而高勝侖先是一愣,隨之,他明白了邵凌遠的話中之話。
相比於他,自己是何其的幸福,算起來,自己和董事長才認識多長時間,而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信任……
“君投之以信,吾效之以命!”
在心下發出這一個誓願之後,高勝侖便狠狠的將手中的香菸朝地上一扔,隨後便步伐堅定的朝山下走去,從此街道依然是一片黑漆,一片冷靜,一片空虛。他走着路,覺得這條腳下踏的山路,比平量更艱難許多。擡頭看看天上,大小星點,繁密地布在天空,風吹過去,有幾個星點,不住地閃動。他四周看那些屋影子,顫巍巍的,好像在向下沉,向下沉。他忽然省悟過來,這是一場暴風雨降臨這片熱河之地的前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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