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大抱負更有些自私自利的小人物、一個被迫捲入大時代的小人物和小人物們的故事。一寸山河一寸血,中國的每一寸山河,都流着烈士的鮮血,都堆積着烈士的森森白骨……
只願這山河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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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連載總貼:【山河血】第235章瘋狂
灰暗的雲塊,緩緩地從南向北移行,附近原本被殘雪籠罩的山頭,這會已經看不到雪的模樣,甚至在那山上隱約的還可以看到一點嫩綠,和那自南向北移行的雲塊一樣,這是春的季節,春天來到了,很快,江南吹來的暖風便會吹綠這片土地,塞北的天氣總是如此,幾乎是在冰雪消融的瞬間,春天便來了,沒有漫長的寒春,更沒有南方的溼暖,或許陽光暗淡,但江南的暖風卻是瞞不得人的,但今天,這怡人的暖風吹去刺骨的北寒時,那空氣卻不是怡人的,空氣中帶着一股燥動、一股不安,而那本應散着泥土芳芬的空氣中更是雜夾着濃濃的怪味。
是火藥味,那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幾乎像是把這空氣完全燒盡似的。
而那山頭上的些許嫩綠,不僅未讓人感覺到春天的氣息,反而因嫩綠中大片的枯黃、焦黑,又給人們一種荒涼寥落的感覺,在那一片片被燒的焦黑的枯黃間,嫩綠消失了取代的反而是橫七豎八的躺着屍體。
這是戰場,一片血腥與烈焰交織的戰場!
炮擊!
從黎明到正午,在這個甚至沒有名稱的山丘,便完全被炮彈所籠罩着,炮彈,成千上萬發的炮彈如雨點似的落在山丘上,一個煙柱接着一個煙柱,從地面上騰起,卷挾着泥土、碎石,揚到半空。
炮擊密集遠超過人們的想象,有時候,炮彈象雷暴雨般地傾瀉下來。
在這前所未有炮擊之中,大地上的一切都在顫抖着、震撼着。
儘管這炮擊是密集的、是瘋狂的,不過對於任何一個職業軍人來說,從那不斷騰起的黑色煙柱中,他們知道,這或許是最後的瘋狂了,那一個個煙柱並不大,也不高,顯然是小炮造成的,這是第六師團最後的反撲——顯然,爲了這次進攻,他們集中了幾乎全部的火力。
擲彈筒、步兵炮……等等,幾乎所有可以使用的“火炮”,都被集中了起來,他們要在第一時間內打出所有的炮彈,再接下來,將會是最後的瘋狂一擊!
在炮擊中,436團佈置於前沿的第十連連長張惠源則帶着和他的一個連的戰士們,躲在簡易的土木工事內,已躲避日軍的炮擊,小炮彈不斷的落在土木工事附近,甚至落在頂部,碎石、泥土不斷的從官兵們頭頂圓木縫隙間落下來,所幸命中的炮彈都是小炮彈,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殺傷。
“他孃的,小鬼子這次肯定是要來個狠的了!”
張惠源大咧咧的罵了一句,然後又趴在觀察窗朝外打量着那被大大小小的煙柱所籠罩的戰場,用手中的晉造衝鋒槍的槍管頂了個帽檐,現在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
“他媽的!就等今天那!”
一個老兵拍着手中的晉造65步槍,興沖沖的嚷了一聲,是啊,大傢伙就等着這一天那!
在掩體內,更多的士兵卻在那裡擦着刺刀,他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日本人會不惜一切的進攻,他們至多也就是一人打上十幾槍,然後就要刺刀下面見真章。
在隆隆的爆炸聲中,電話鈴響了起來,守在電話旁的士兵連忙拿起電話,一聽然後又衝着觀察口處的連長喊道。
“連長,團長的電話!”
“喂,張連長,我是董其武!”
手裡拿着電話,董其武大聲嚷喊着,以讓他的聲音蓋過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你記住,咱們拼刺刀不如小日本,學着五十八路軍的打法,衝鋒槍加刺刀,咱們晉綏軍別的沒有,就他孃的衝鋒槍多,讓小日本長長記性……”
作爲第436團團長,從昨天晚上董其武的眼皮就在那裡一個勁的跳,今個終於應驗了,日本鬼子是要拿他436團的防禦陣地開刀,要衝他這裡衝出去,日本人鐵了心想從他這衝出去,而他董其武同樣鐵了心釘死在這。
“團部連,操傢伙,全換上100發的大彈鼓,今個咱爺們要給日本人瞧瞧咱晉綏軍的花機關!”
嚷吼着,團部連的一百六十多號士兵立即操起手中的晉造湯姆遜,無一例外的,那槍身上卡着一個碩大的彈鼓,在中國晉軍向來以衝鋒槍多而聞名,436團不過一個團,便裝備了近五百支衝鋒槍,當然,這是戰前加強的結果。
如果說第五十八路軍給予各部隊什麼啓示的話,恐怕就是花機關與刺刀的搭配使用了,向來以刺刀肉搏見長的日本兵在花機關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爲此傅作義特意發了多封電報,向山西省綏靖公署也就是他的頂頭上司閻錫山索要花機關,就在他投入戰鬥前,五千支晉造衝鋒槍補充到了五十九軍,平均每個班至少裝備兩支花機關,每團還有一個完全裝備花機關的預備連,各旅更有一個營的部隊裝備花機關,而正是這種精良的裝備使得傅作義的第五十九軍在進攻第六師團陣地時,依仗着強大的近距離火力完全壓着日軍打,多次夜襲得手最終把第六師團壓縮在這個狹長地帶。
這會,面對日軍即將到來的瘋狂一搏,自然的董其武沒忘記怎麼充分發揮手中的王牌。
“就等這一天了!”
在心裡喃喃着,董其武的目中盡是堅毅之色。
守在這裡或者死在這裡,董其武知道自己沒有其它的選擇,軍長也不會給他其他的選擇,但更爲重要的點,除此之外,他同樣不會做出其它任何選擇。
在日上最高頭的時候,眼尖的張惠源看到了日軍,如浪潮般涌來的日軍,此時他們的散兵線甚至根本談不上散兵線,實在是有點太過密集了,那一柄柄刺刀的刀尖映着陽光,耀的人眼花,在散兵線間的軍曹、軍官不斷的揮指着手中的指揮刀。
“奶奶的,當真是玩命啊!”
心下倒吸一口涼氣,儘管外間炮彈依還在爆炸着,張惠源便喊了起來。
“兄弟們,殺敵報國的時候到了!立即進入陣地!”
頂着不斷落下的炮彈,第十連的一百多名官兵,立即從多處掩體內涌入,朝着各自的陣地撲去,他們的陣地是居高臨下的,藉助地形而建,日軍的炮擊僅不過只摧毀了少數工事,大多數工事都完整無損。
在日軍散兵線接近四百米的時候,隨着一聲令下,機槍工事內的機槍歡騰起來,那些機槍噴吐着灼熱的火舌奮力收割着生命,步槍手則奮力的瞄準、射擊、上膛,一時間密集的彈雨落在進攻的日軍散兵線間,頓時掀起一陣陣腥風血雨,可相較於散兵線而言,卻像是投入浪滔中的幾塊巨石,雖擊出了浪花,但卻無法阻擋浪滔的前涌。
而此時日軍極爲優良的單兵素質卻盡顯無疑,看似蠻幹的衝鋒展開時,其間的步兵不斷的端槍瞄準射擊,躲在石塊後方的擲彈手,更是不時的用擲彈筒打出的小炮彈攻擊着陣地上的機槍陣地,當機槍被小炮彈炸飛後,日軍的進攻速度會再次加快,而步槍手的精準射擊,更是壓制了陣地上的火力,
終於到了幾十米的距離時,一枚枚晉造手榴彈從戰壕內甩了出去,手榴彈不斷的在日軍散兵線間炸開花,晉造手榴彈的威力或許有限,但數百上千枚手榴彈依然還是給日軍造成了大量的殺傷,可卻依然無法阻擋日軍的腳步,即便是那些日軍傷兵,亦像是瘋了似的嚎叫着朝着山上的陣地衝去。
“瘋了!瘋了……”
嘴裡如此叫嚷着,張惠源的雙眼中卻已經燃燒起一團團火焰,不過只是一個照面功夫,他的連就傷亡三成,仗剛一開打就打成這樣,還是他第一次碰到。
在日軍距離陣地只剩下不到三十米的時候,張惠源沒有任何猶豫,在甩出一枚手榴彈後,幾乎是在那枚手榴彈在日軍中間炸開的瞬間,他立即衝着身邊的下屬大吼道。
“操傢伙!壓下去!”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第一個端着衝鋒槍衝了下去,與此同時,他手中的衝鋒槍歡騰了起來,原本即將衝到他面前的幾名日本幾乎是應聲而倒,發射U。43毫米子彈晉造衝鋒槍的良好停止作用,這會得到了充分的展現,只需要一槍,即便是命令中臂軀,也足以讓人失去戰鬥力。
十餘支衝鋒槍在極近距離揮灑的彈雨,頓時只讓先前瘋狂衝鋒槍的日軍攻勢爲之一頓,那浪濤似乎停滯了,數百名逼近十連陣地前沿日軍,幾乎完全被這密集的彈雨打昏了頭,僅僅只是短短十數秒便倒了近百人之多,就在那浪滔似陷入停頓時,在戰壕內的十連官兵更是不停的朝着日軍猛甩手植彈,正如他們過去所習慣的那樣,先用密集的衝鋒槍把敵人打暈頭,然後趁機猛甩手榴彈。
“村田,村田……”
提着指揮刀的軍官在躲避彈雨時,不斷的衝着身後大聲喊着擲彈手的名字,在得到迴應後,他立即伸手一指,正是張惠源的方向,此時張惠源正在換着彈釐,在他的身邊,更有幾個衝鋒槍手正瘋狂的端着衝鋒槍掃射着,在他們的面前一具具屍體,甚至搭起了一道胸牆,血霧在空氣中崩發着,甚至迷惑的人的視線。
“衝着那裡打一發,炸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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