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
伴着一聲有辛悶的爆炸聲,突然,厚厚的積雪間跳出一個黑點,黑點瞬間在距離雪面一尺左右的位置發生了爆炸,在積雪中拖着沉重的腳步進攻的蘇蒙軍中頓時響起一陣慘叫聲,在爆炸半徑數十米的位置內,數十名躺在積雪間官兵的腰腹處不斷的涌着血。(∑)經典小說緒
隨着蘇蒙軍的進攻,一枚枚地雷被引爆了,這些地雷都是秋天時埋下的,此時它們大都被覆蓋於厚厚的積雪下,但這並不意味着它們失去了作用,更爲準確的來說,現在這寫不見的地雷無疑是更爲危險的——既看不到,也無法排除,對於蘇蒙軍的士兵而言,此時,面對這些地雷,他們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祈求上帝的保佑——如果他們相信上帝的話。
精細的絆發線在積雪間縱橫交錯着,隨時都有可能引發成片的地雷爆炸,此時,這些完全掩於積雪中的絆發線與地雷一樣,成爲阻擋蘇蒙軍進攻最大的障礙,儘管如此,在指揮員們的督促下,蘇蒙軍的士兵們還是不顧一切的,在少量的坦克的掩護下,朝着中國人的陣地發起了進攻,而在進攻的時候,他們似乎產生了一種錯覺——戰爭似乎發生了變化!
戰壕是空的!
中國人的第一道戰壕竟然是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中國人已經將戰壕裡的守軍撤離了,只留下少量的觀測員,用於引導炮擊,而現在,那些觀測員亦不知逃到了那裡。
中國人修建的戰壕又深又窄,小小的梯子靠在兩側的戰壕壁上,每隔三四步就有有一個機槍巢,在過去,這欣線和機槍曾是蘇蒙軍戰士的噩夢——每攻克一道戰壕,蘇蒙軍都需要付出十倍甚至十幾倍的代價,但是現在,當他們承受着地雷帶來的殺傷之後,卻輕易的進入到中國人的防線之中。
“中國人去那兒了?”
在疑問中,尤達耶夫大尉看着空無一人的戰壕,在他的身邊,t26坦克正在越過中國人的戰壕,向前駛去,而更多的戰士則跟隨着坦克,繼續向前進攻着,
“我們在這裡修整一會!”
大尉看着整潔的戰壕,在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他試圖從戰壕中尋找一絲珠絲馬跡,但讓他失望的是,戰壕中中國人並沒有留下太多的可供參考的東西。
上午十點,當中國人的航空隊對曾屬於他們的陣地實施轟炸的時候,在明媚的陽光中,滾滾的硝煙與戰場上瀰漫着,此時即便是最無知的軍人也意識到問題的存在——中國人消失了!就像是從不曾存在一般。
他們在什麼地方?
就在人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幾名戰士押着一名俘虜,匆匆的趕到了第52步兵師的師部,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內,情報軍官就開始對這名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俘虜進行了審問。
“你所在的部隊番號是什麼?”
伊萬。諾達耶夫用盡可能禮貌的口吻詢問道。
作爲一名內務部的軍官,他曾參加過無數次的審問,但在他看來,這些中國人無疑都是“硬骨頭”,簡單的酷刑並沒有太多的意義。
站在旁的穿着蘇軍軍裝的亞洲人模樣的翻譯立即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趙恩揚,華北集羣陸軍下士……”
又是一個簡單的沒有任何意義回答,幾乎是在他作出這個回答的時候,一旁的翻譯的眉頭便猛的一皺,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他參與過上百次這樣的審問,除去名字與軍銜之外,所有人的回答顯得都是一致的。
“我的士兵號是……嗯”
不待趙恩揚把話說完,他的嗓間就發出了一聲痛哼,被固定在鋼椅上雙臂處的鋼絲繩猛的收緊了。
“我知道,你們每一個人都接受過戰俘訓練,也許,你們可以承受一些刑訊,但是相信我,最終你們一定會開口的!”
伊萬默默的點着一根香菸,他吐着煙霧看着慢慢收緊的鋼絲繩。
“作爲軍人,你應該知道,只要條件合適,任何工具都可以切斷人的四肢,比如說,現在,你的手臂正在死亡,正一點點的死亡……”
在他說話的時候,鋼椅身後的內務部隊的士兵正在不斷的轉組齒輪組,隨着齒輪組的轉動,捆着趙恩揚手臂的鋼絲繩不斷的收緊着,隨着鋼絲繩的收緊,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鋼絲繩的下方皮膚開始滲出了一絲血液。
“現在,你應該開始感覺到,自己手臂變得麻木,慢慢的你會失去感覺,無法意識到手臂的存在,是嗎?”
汗水,在翻譯不斷的將伊萬的話用流利的漢語道出的時候,滿面痛苦之色的趙恩揚卻把視線投向了那個翻譯,他有一種直覺,這個翻譯和自己一樣,都是中國人,不,他和自己人絕不一樣。
“你是中國人吧!”
忍受着雙臂處的劇痛,趙恩揚反問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輕蔑。
沉默,面對軍人的反問,翻譯選擇了沉默。
“我是中國人!”
在汗水不斷的從額上冒出的時候,趙恩揚加重了這句話,他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不願意與自己對視的翻譯,又一次重複着這句話。
“我是一名中人……”
我是一名中人,我宣誓用我的生命去保衛我的祖國……一遍又一遍的在內心裡重複着屬於軍人的誓言,在手臂麻木而沒有感覺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去看已緊入血肉的鋼絲繩,但是劇痛還是讓淚水不時的順着他的臉膛滑落下來。
“我叫趙恩揚,華北集團軍羣陸軍下士……”
不斷的重複着,重複着。就像是對自己的催眠一般,在這種催眠之中,陸軍下士的手臂被一點點的絞壓着。
眼前的這一幕讓一旁的翻譯默默的移開自己的視線,儘管已經習慣了這一切,但是他依然感覺到自己的目中似乎有一些水跡在晃盪着,一種不安在他的心中瀰漫着。
但是他仍然不斷的翻譯着伊萬的審訓,儘管,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咯肢……”
伴着骨頭的斷裂聲,戰士的雙臂終於斷裂了,慘叫聲中,一直進行着自我催眠的戰士昏迷了過去,眼前的這一幕,讓伊萬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着昏迷的中國士兵,看着那雙被鋼絲繩“鋸斷”的已經變成紫黑色的手臂,只無奈的說道了一句。
“給他止血,再換一種方法!”
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得到情報,這是司令部的要求。
“伊萬同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穿着蘇俄軍裝的亞洲人用冷淡的口吻說道,看着手臂處不斷涌着血的戰士,他的心底微微刺痛着,這些軍人是他的同胞。
“他們連死都不怕,還會怕這嗅刑嗎?”
他們不瞭解中國人,不瞭解東方人的心理,當他們選擇死亡的時候,沒有任何酷刑能夠讓他們招供,儘管有些人選擇了招供,但更多的人卻選擇了寧死不屈。
“不,馮,相信我,最終,他們一定會招供的,因爲,人類的忍受是有一定限度的,也許,是我太過於心急了……”
搖着搖頭,伊萬用感嘆的口氣說道。
“不過,你的這些同胞們,他們被資本家的謊言迷惑的太深,也許,我們更多的應該從階級情感上着用,一邊用酷刑一面誘使他們招供,但是……”
但是我現在沒有那個時間!
是的,前線的戰況導致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像過去一樣,慢慢的審問這些戰俘,他必須要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去審問這些戰俘。
“我們還有其它的俘虜嗎?”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伊萬思索片刻,然後命令道。
“把他們的衣服全部趴光,然後扔到雪地中……”
在零下二十度的極寒之中,幾名剛剛被俘虜的戰士們渾身的站在雪地上,無不是滿面羞憤的大聲咆哮着,但是他們遭受的卻是更多的羞辱,儘管他們聽不懂那些俄國人在說什麼,但是對方的嘲笑、戲弄,卻讓每一個人只覺得一陣陣羞憤。
“媽的,有種殺死老子……”
“有種殺了我!”
“是個爺們就殺了我”
一遍又一遍的咆哮聲中,戰士們被凍的意識慢慢的變得有些模糊,一些人甚至凍的跌倒在雪地上,而在他們的咆哮聲中,伊萬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他們咆哮的聲音越高,意味着自己越容易得到情報,作爲一名老牌的審問能手,他清楚的知道,這種咆哮往往是崩潰的前兆,而先前的那個的中國士兵,就顯得非常冷靜,用一種平靜的心態去面對那一切,那樣的對手纔是最難纏的,而現在,在這種的羞辱中失去了平靜的戰士,會很快的招滾他所需要的一切。
“你所在的部隊番號是什麼!”
“新編第7師第21團第3營……”
正如伊萬意料的一樣,一個小時後,他終於從一個戰俘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根據這名俘虜的交行,他們在清晨時分的部隊主力即放棄了陣地,開始實施了……”
翻譯用平靜的聲音,將包裹着毛毯的俘虜招供的一切翻譯成俄語後,他看着這個渾身瑟瑟發抖的俘虜,目光中忍不住流露出些許輕蔑之色,爲什麼,你就不能堅持下去呢?他甚至想嘲笑對方,但是他卻知道相比於這個俘虜,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資格嘲笑對方……
,!認準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