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我們心中都很詫異,但是卻掩蓋不住那喜悅的氣氛。十爺嘴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弧度,而餘龍與褒哥雖然沒什麼太過於牽強的表情,但是臉色卻是比之前好上了許多。這其實也很正常,當一個人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那以後他必定會更加珍惜生命!
雖然說,之前我們也一直是徘徊在生死邊緣,但這與之前在響沙灣那次旅行截然不同!那次在生死一瞬間,考察的是義,是否願意爲朋友兩肋插刀,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從而成全他人。但此次,考察的是一個人的心境,它先是讓你精神崩潰,最後再徹底摧殘你的肉體!精神與肉體的同時折磨,沒有什麼比這更可怕了。
“辰兒,你剛剛說什麼怪人?”餘龍也是一愣,看來他也確實不相信我自己能把他們三人全部扛回來。
我只好詳細地爲他們描述了一下之前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幕,我描述的越多,他們的嘴巴就張得越大,到最後,所有人面色聚變,眼中皆是驚訝!
因爲我口中所描述的怪人,竟然真的與十爺記憶裡二十年前的瘋癲道人重疊起來;十爺最後還說,如果我說的是實話,那麼怪人絕對就是二十年前的故人無疑。
可當我道出自己早些年之前就從來沒有見過那瘋癲道人的模樣,十爺這纔是相信了我所述偶的話。
只是我們誰都想通,爲何與那道人飲酒的事情,只有我還有清楚的記憶,即使是十爺,也把昨日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當人更離譜的是,他們身上那恐怖的詛咒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突如其來的變故就連褒哥都唏噓不止。
最終,餘龍建議道,如果昨晚我們真的與那瘋癲道人共飲,那麼再去昨日吃飯的地方一問便知。
計劃很完美,現實太殘酷!當我們遊走在附近的街道時,才發現不知何時,我們早已經來到了忻州!
當然,我們也問過旅店的老闆,昨日是有一位黑衣人搭着馬車送我們過來的,至於他長什麼樣子,這老闆卻說當時很晚也看不太清楚了。
如此根本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我們見狀當然只能折返出來了。後來,我們據街上行人的透露,昨晚確實見到一輛馬車進來,但卻沒看到車上有什麼人影!不過有人卻提供了一個有用的消息,那輛馬車確實是從五臺山那個方向來的。
於是乎,十爺便決定再去一趟五臺山,一來路上可以打聽與那瘋癲道人,二來如果確實打聽不到,只能上山問詢了!想必這次他們身上的詛咒全消,必定沒有人橫加阻攔,不讓上山了!
十爺向來雷厲風行,但眼下一晚上早已經把胃裡的東西都消化一空了,衆人的肚子不時咕咕叫起來。最終結果可想而知,必定是身家豐厚的十爺,一掏腰包,再次解了我們的飢餓之苦。
要說忻州,這個地方個美食還真不少。天早已經大亮,可能我們四人看起來面生,引得來往行人瞅來瞅去。
最終,十爺選了一家臨街小吃鋪面。俗話說有錢任性,我想十爺就是這樣,剛一進門,就嚷嚷着讓老闆把店裡最好吃的招牌菜通通拿出來;當那老闆質疑說我們四個人能不能吃得完的時候,十爺一揚錢袋,本人有得是錢!
最後,一張地桌上擺滿了豐盛可口的飯菜,香脆可口的鍋魁、金黃誘人的麻葉以及看起來柔軟嫩滑嚐起來清香利口的蕎麪碗託,可讓我意猶未盡。
冬天北方的飯桌上,必定少不了酒!可能是性格使然,北方大多是豪爽之人,心情好了必定就要大飲一番;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在冬天的時候,喝上一杯暖酒,全身上下都散發出強烈的暖意,讓你行走在街頭的時候,沒有那麼的痛苦。
雖然我們儘量節制,但酒後必會“失言”。不知不覺,我們的談話聲越來越大,而內容無非是在討論瘋癲道人。
“飯菜已經夠了,有什麼需要我們會吼你的!”餘龍看着正在走來的店家老闆,善意地提醒道。
“聽你們談論那位道人,我倒是略知一二!”店家老闆,語出驚人。
當聽到他這麼一說,我們四人馬上停止了言語,靜下心聆聽他的一言一句。可當他說那位道人竟是在上個月故去,可憐竟然沒有一個寺廟道觀願意收留他!最終,附近善良的村民們,便按照當地的風俗把他埋葬了起來。
當下,我們再顧不得享用可口的飯菜,問出詳細的地址,便匆匆忙忙上路了。如果這店家老闆所說是真的話,那麼一切就更是匪夷所思了!那昨晚我見到的,又會是誰呢?
那道人的埋葬之地也不算太遠,出了忻州城向五臺山方向行走兩公里左右,在路邊便看到了一座稍微新的墳墓!墓碑上沒有姓名、沒有稱號,有的只是十個字,瘋癲道人瘋癲和尚之墓!
這墓碑刻的確實夠奇葩,但不得不說,昨晚我所見的他本人更是奇葩!明明穿着道服,卻反讓人叫他佛爺。
“快來看,這裡有酒瓶和碗筷!”餘龍在不遠處急促地喊道。
我們聞聲跑了過去,就像是剛剛吃完一樣,碗裡還有一些沒有飲用完的酒,正是女兒紅;這時我的眼睛都不再眨了,因爲面前的這些碗筷分明與我昨晚用的是一模一樣!!
而且,細細數來,剛好是五雙碗筷,這...難道是巧合??我的心裡尤爲矛盾,一方面是覺得這太多靈異,難不成昨晚陪我們喝酒的是鬼魂;另一方面,我卻是在心底暗自傷感,這可憐的瘋癲道人,西去之後,還想着還我們因果。
最終,十爺大嘆一口氣,上前祭拜了一番;我們見狀,也默默跟在十爺身後,行起禮!
這時的我們,根本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死者爲大,如果裡面不是那瘋癲道人,我們祭拜一番也沒什麼;如果真是他的話,我們如此,絕對是應該的!要知道,十爺他們身上的詛咒就可能是他給治好的。
“十爺,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上五臺山討個說法,我倒要問問,就瘋癲道人究竟是不是被拒山門之外,葬在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