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門的強勢介入義陽府也彰顯了其野心。
其在碭國府和宋州府不斷髮動攻勢,已經徹底壓制住了原來的弋郡頭號宗門還真道,甚至還在不斷地蠶食還真道的勢力。
在原本是還真道穩居優勢的宋州府,白石門已經牢牢地控制住了局面。
在還真道的大本營和根據地——碭國府,白石門也是咄咄逼人,與還真道對峙,逐漸取得上風。
加上還真道這幾年一名築基巔峰衝擊紫府失敗,一名紫府因爲年齡偏大在修行過程中走火入魔暴斃,其餘幾名紫府修士晉階進程也不盡人意,所以實力銳減,這也就讓白石門看到了可乘之機。
在白石門連番的挑釁和打擊下,去年白石門與還真道在宋州府的大嵩縣發生了一場惡戰。
雙方出動了五名紫府和十餘名築基以及數十名煉氣高段的修士展開激戰,最終還真道兩名紫府一死一傷,而白石門也付出了一名紫府重傷的代價,至於築基層級的修士各有多人死傷。
在這一戰後,還真道徹底喪失了在宋州府的影響力,而白石門也終於確立了其在整個弋郡第一宗門的地位,霍州、朗陵、宋州三府盡入其手。
而碭國府那邊如果不是寇家認爲白石門太過囂張,拉起了京師四大家干預支持還真道,只怕還真道也難以維繫下去了。
即便是如此,還真道在碭國府也只能採取守勢,再也難以對白石門發起挑戰了。
白石門也鑑於在弋北如果太過咄咄逼人會引來那些超級宗門的敵視,所以纔有意識地收斂了作風,但在弋南,對義陽府,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當然紫金派也不是還真道,它是南楚四大宗門之一,而且背後還有整個南楚,它進入義陽府是用氣運皇旗交換,獲得了大趙官家和道宮的許可,白石門要挑戰紫金派,那就別想用什麼歪門邪道,只能憑硬實力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弋南的局面都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紫金派還幻想過趁着白石門入主未久,偷家朗陵府,但現在卻成了白石門反過來要強入義陽府了,
雙方是針尖對麥芒,而這些小宗門世家對白石門也好,紫金派也好,都沒有什麼忠誠度,無外乎就是利益所在,正好利用兩虎相爭,可以從中左右逢源。
尤其是在白石門介入支持這些中小宗門世家對抗紫金派之後,這種局面就更焦灼了。
呂家也就是這些中小宗門世家中的一員。
“凌雲宗都全數併入了重華派,難道重華派就沒有一點回歸弋南的意願?”呂桂倫目光灼灼,意似不信:“重華派這幾年在河北日漸壯大,早已經站穩腳跟,連九蓮宗覆滅之後都大多以重華派爲依靠了,重陽山也成了重華派下院,山陽府也成爲了重華派的根基之一,難道義陽府和朗陵府卻被重華派棄若敝履了?”
“陳賢侄作爲重華派中說得上話的築基道師,難道就沒有考慮過重複故土麼?短短几年,派中尊長也不可能對義陽和朗陵毫無感情了吧?我們義陽和朗陵可是爲貴宗輸送了數百弟子啊,他們難道就不思念家鄉?”
呂桂倫是在得到客棧傳來消息之後評估了一番纔來的。
現在義陽府這邊的宗門世家在面臨白石門和紫金派的兩邊爭奪擠壓過得很艱難,不是想象中的左右逢源就沒有風險了。
白石門雖然在極力介入,但是紫金派畢竟已經在這裡紮根幾年,而且其實力更不是還真道可比,就算是白石門也難以壓倒紫金派,而且紫金派還能得到南邊南楚的支持。
同樣他們也清楚白石門也非善類,看看他們在朗陵和宋州的表現,中小宗門世家一樣會被欺凌壓榨,如果能夠引入重華派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狀態,那纔是這些宗門世家最樂見其成的。
只是重華派在離開弋郡北上河北之後似乎就一直對弋郡這邊採取了疏遠的姿態,似乎是真的怕了白石門和紫金派一般,除了他們的聯絡人在這邊小心翼翼地利用願有人脈招募一些弟子外,並沒有其他異動。
可呂桂倫不信。
沒有理由連濟郡和山陽府這些並非重華派根本所在之地重華派都能煞費苦心地經營,而義陽和朗陵本來就是他們的原始根基所在卻無動於衷了。
在呂桂倫看來,重華派就是所謀乃大,所以纔會如此隱忍。
他沒指望重華派能夠立即改弦易轍,就在弋南這邊動作起來,但是他需要得到一個準信,這樣也能鼓舞弋南這邊舉步維艱的諸家宗門世家。
呂桂倫不認識陳淮生。
但是從呂桂全的介紹他能確定,這應該是重華派的一個重要人物。
年齡就是三十左右,卻已經築基,即便是在天雲宗、萬象派這些超級宗門中,也絕對是佼佼者了,也肯定被列爲了後備核心力量。
重華派的情況呂桂倫也是瞭解過的,經過這幾年的整合壯大,築基人數應該在二三十人之間,但是三十歲的築基恐怕也唯此一人吧?
而且這個傢伙據說還是蓼縣人,這就更讓人意動了。
很顯然這個傢伙背後肯定是重華派幾大紫府真人,否則很難解釋這一點。
陳淮生當然想不到自己的這層身份會在對方心目中引起如此多的遐思,但還得承認人家猜的也沒錯,自己的確還是商九齡的親傳弟子,沒這個身份,自己能這麼快築基麼?
這樣想也沒毛病。
“呂師叔,這等話題乃是宗門大事,輪不到小侄來置喙的。”陳淮生含笑搖頭:“至於您說的這些,宗門肯定也有考量,沒誰會願意背井離鄉,重華派終究還是大趙的宗門,義陽和朗陵也是諸多弟子的故鄉,他們當然想要回來,但是一切都需要以宗門大計爲重,其他我真的無可奉告了。”
陳淮生話裡話外都是曖昧之意,既表露出了宗門對故土的不捨,但也表明了要以宗門大計爲重,至於說下一步會如何,半點都沒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