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回到家以後,趙嬸子看到他們買回來的糧食、布料還有糖果、點心,就一直在嗔怪大虎二虎不知道節儉,家裡的屋子破爛成外面下雨屋子裡也下雨的程度。
雖然整修屋子大多還是靠趙家自己,材料山裡也是現在的,但多少還是得花些銀子才成,何況現在家裡又多了個孫燦爛,大虎也到了可以說親的年齡,家裡哪裡都要用錢,現在能夠吃飽就不錯了,哪裡是能夠吃肉吃白麪的時候?
看着幾個小的揹回來的東西,自然就埋怨開了。
不過當聽到大丫說起今天的香囊通過孫燦爛的三寸不爛之舌一起打包賣給了藥房,而且還與藥房掌櫃談妥以後趙家的香囊全部提供給藥房,這讓趙嬸子十分驚訝。
本來吧這香囊不過是女人家或者孩子們掛着辟邪用的,銷路並不大,要不是孫燦爛堅持要繡香囊,家裡又正好有孫燦爛需要的香料和藥材,趙嬸子還真不會去專門繡香囊。
沒想到孫燦爛是存了與藥房做生意的念頭,難怪她做好的香囊大多都裝了避蚊、驅蟲的藥材,以後與藥房掛上勾,看來這香囊就不愁出路了。
等到趙嬸子和趙黑牛聽到孫燦爛居然還與掌櫃的談了蜂蜜、蜂臘什麼的,趙嬸子的臉都變了,當年大虎被馬蜂叮咬後的慘狀留給她的心悸感覺,實在是記憶猶新,她怎麼也不可能答應孩子們去採蜜什麼的。
本來二虎還想說些什麼,結果趙嬸子眼睛一瞪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事沒得商量,就算再窮,俺們也不去採蜜!”
這次連平時十分民主的趙黑牛也完全站在了趙嬸子的一邊,堅決不贊同他們準備進山採蜜、割蜂臘的建議。
這還真的怪不得趙嬸子和趙黑牛夫婦,畢竟哪個做父母都不會致兒女的健康和安危於不顧,就算家裡再窮,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麼都強。
接下去的日子,趙嬸子每天都把孫燦爛拘在家裡陪她做繡活,就算去了地裡,也會讓二丫或者趙黑牛看住孫燦爛,生怕一個不留神孫燦爛自己跑去山裡找什麼蜂去了。
對此孫燦爛只能苦笑,一時之間卻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來開解趙嬸子,只好每天乖巧地跟在趙嬸子身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不過揹着趙嬸子,孫燦爛卻經常與二虎和大丫嘀咕,相對於趙大虎的憨厚實在,趙二虎和趙大丫就靈活的多,更主要的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年齡相仿,比較起來更有共同語言。
通過與二虎和大丫的交流,孫燦爛總算明白了爲什麼趙嬸子和趙黑牛堅決反對去採蜂蜜和割蜂臘了。
原來不但是趙大虎曾經差點命喪蜂毒,而且這靠山屯還真的有命喪蜂毒的人,如此說來還真的怨不得趙嬸子會談蜂色變。
這讓孫燦爛十分鬱結,看看自己現在這付小身板,就算有大虎二虎陪着她進山,自己也走不了太遠,看來要依靠養蜂來發家致富還有待研究探討,重要的應該還需要一個契機。
既然養蜂這條路暫時行不通,孫燦爛又開始琢磨新的財路,人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靠山屯多的是山,可是怎麼看都是窮山惡水,要靠山富裕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否則靠山屯也不可能越過越窮。
究竟做什麼才能更快的賺到銀子呢?孫燦爛除了儘自己的能力繡荷包繡帕子做香囊,累了時候就會走出去走走看看,她知道天天悶在趙家院子裡,就算她想破頭也是想不出辦法來的,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成爲井底之蛙了。
於是孫燦爛開始對着趙嬸子軟磨硬泡,在她再三保證下,趙嬸子這才允許她在村裡地頭轉悠轉悠。
這一轉悠倒還真的讓孫燦爛轉悠出些東西來了,靠山屯地不肥,但勝在地多人少啊,而且這家家戶戶的在地頭都種了不少的黃豆,現在這個時節正好的結豆夾的時候,那青青的豆夾,讓孫燦爛看了直流口水。
水煮豆角可是孫燦爛從小到大最愛吃的,小的時候外公家裡也不算富裕,有時外公幫人看了病,人家沒錢給,就會拿些時令蔬菜當診金,而這個青豆角就成了小山花最好的零嘴。
本來以爲這個時空是不是沒有黃豆,因爲她來到這個時代兩個多月來,倒是一次豆腐都沒吃過,更別說喝豆漿了。
如今看着這田間地頭的青豆角,不由地兩眼發光:“大姑,大姑,這些豆子都是俺們家的?”
“是啊,等豆子成熟了把豆子炒熟磨成面,俺們就可以在黑麪里加些豆麪進去,可香了。”趙嬸子正與趙黑牛在地裡除草,聽到孫燦爛興奮的提問,直起腰來答道。
趙黑牛最近吃了幾付由孫燦爛調整過的藥方,身體有了一些好轉,已經能夠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比如現在這種除草的活兒,編制竹籃、藤蘿的活兒,只是做活的時間還不能太久。
“豆麪兒?爲什麼不做豆腐?”孫燦爛眉頭一皺,不由脫口而出。
“豆腐?那可不是俺們莊戶人家吃得起的,聽說好幾斤豆子才能出一斤豆腐呢。”趙嬸子眼神黯了黯,讓孫燦爛立馬覺得自己又問了個傻問題。
不過孫燦爛是知道如何做豆腐的,前世外婆娘家是做豆腐的,所以外婆有一手很好的做豆腐的手藝,她調出的鹽滷點出的豆腐可是在遠近聞名的。
不過外婆平時並不做豆腐,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纔會泡上豆子做上幾板,每次外婆開磨做豆腐那天就是孫燦爛最開心的日子。
因爲既可以吃到很香很嫩的豆腐,又可以喝到香香甜甜的豆漿,還有各種副產品,比如豆渣、豆皮鍋巴、剛出鍋的豆皮……
孫燦爛每次都能把小肚子吃到撐不下去才肯罷休……
一斤豆子自然可以出好幾斤豆腐,除非是做豆皮,那可真是幾斤豆子方能出一斤豆腐皮子。
做豆腐嘛,肯定不可能是趙嬸子說的那樣幾斤豆子纔出一斤豆腐,不過這個時代的技術不發達,說不定還真的是幾斤豆子纔出一斤豆腐也說不準。
孫燦爛在心裡琢磨開了,如果這個地方做豆腐的技術真得差到幾斤豆子纔出一斤豆腐,那麼她從外婆那裡學到的那點做豆腐的一些毛皮技術,應該還是能夠應付應付,至少一斤豆子做個三兩斤豆腐還是可以的。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何不想法讓趙家試着做做豆腐,雖然這做豆腐是個辛苦活,可是如果真能做出來,可不比天天進山要好得多。
何況真的如趙嬸子說的那樣,人家幾斤豆子出一斤豆腐,咱一斤豆子可以出幾斤豆腐,還不得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