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報仇,孫燦爛的心裡又有些沉重起來,如今過去了快六年了,那個所謂的重要證據依舊毫無頭緒。
真不知道她那個便宜老爹得到的是啥樣的把柄,又將這個讓孫陳兩家滅門的證據藏在了什麼隱密之處,搞得雙方都沒能找到。
“山花,你和延保之間的親事可就這樣說定了啊,我會讓老太婆與你大舅娘好生商量這事兒,你也不用糾結這事,過好你自個的日子就成。
至於情報的事兒,你可不許強自出頭。一切有我們大家呢!
從目前的最新情報來看,又有了新的進展。
原本你家的院子,如今已經開工,對方一定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以大興土木爲藉口,可以說是挖地三尺,你家原來的宅院和鋪子幾乎被挖得面目全非。
不過目前依然沒有新的發現,那邊我們已經有人混進去了。
對於他們在你家宅院和鋪子大興土木,山花可有啥見解?”楊繼業三言兩語就將孫燦爛和楊延保的親事給定了下來,絲毫不給孫燦爛說話的餘地。
對於親事孫燦爛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裡說不上有多少喜悅的感覺,卻着實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從種種跡象來看,我爹一定是取得了水沐通過司徒清楊與軒轅國提供藥材等物資的證據。
這樣的一份證據若暴露出來,水沐就算構不成通敵的罪名,至少也是違反了新月朝嚴禁向敵對國提供戰爭必需品的律法。
只是我爹到底是何時取得這份證據,這份證據到底藏在何處?
實在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對她那從沒見過的便宜老爹,孫燦爛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
“長齡取得情報的時間應該在送走你們三個人之後,他將你們送走,應該也是想着保全你們。
他知道與司徒清揚見面竊取司徒清揚與軒轅國交易的證據極爲危險,到時他肯定護不了你們安全,所以在他懷着必死之心去竊取情報之前,只能將你們送走。
只可惜當時長齡沒能聯繫上暗部,其時暗部正有其他的任務,於是長齡只得讓你母親帶着你們去陳家避禍。
也許長齡算計着自個竊取情報是在送走你們三人之後,司徒清揚不會去陳家劫殺你們,他卻偏偏算漏了一點,這情報對水沐對司徒清揚實在太過重要。
在發現情報被竊以後,長齡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雖然長齡在聯繫暗部無果的情形下,繼續正常開鋪做生意,拖延了幾天時間。
可到底還是被司徒清揚找到了長齡是竊取情報的人,於是長齡就遭了殺手,他雖有不俗的武藝,卻一人難敵四手。
你爹被害以後,司徒清揚找遍了你家宅院和鋪子卻一無所獲,分析來分析去,覺得你爹會將情報送去陳家,由此反而連累了陳家。”楊繼業將他們得到的情報加以整理,結合當年的情形,再加上一些分析,逐步還原了當年孫陳兩家滅門的慘案。
“按說這都過去了六七年了,水沐和司徒清揚應該死心了纔對,可如今他們居然還不死心,只能說明這證據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而且他們也篤定我爹還沒能將證據送出去,那樣的證據,若我爹已經送將出去,他們哪裡還能安生過到今日?
可是我爹究竟將證據藏哪裡了呢?”這事實在太蹊蹺,這幾年孫燦爛真沒少琢磨,卻始終參不透其中的玄機。
“山花分析的有理,結合你這份情報中司徒清揚與水沐的交談,雖沒有明確說明你爹竊得的情報是水沐通敵的證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份情報對水沐極爲重要。
而且失去了這份證據對水沐來說是一個極爲沉重的打擊,如此看來水沐似乎在籌謀着什麼。
水沐到底在籌謀什麼呢?他爲什麼要與軒轅國進行交易呢?
你爹的事出來以後,他們與軒轅國的交易立時就中斷了,難道那個證據是他們與軒轅國往來的證物?失了證物,他們無法再與軒轅國往來?
可是近來他們又有了異動,你這情報裡說明司徒清揚與軒轅國的所謂商人又恢復了來往,只是尚無正式的交易罷了。
按理水沐對新月的律法再清楚不過,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啥?
他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難道……”孫繼業對孫燦爛的分析表示讚賞,爾後翻閱着孫燦爛提供的最新情報,對情報中水沐指使司徒清揚聯繫軒轅國這條進行了翻來覆去的分析,最後一個十分可怕的念頭在他的腦海裡閃過。
此事重大,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可妄自猜測,不過這個念頭一旦在楊繼業腦海裡閃過就落地生了根。
將孫燦爛送出書房,楊繼業召集了心腹及軍事謀士進行了徹夜分析,爲防事態真如猜想的這般發展,楊繼業佈下了一個局,一個也許很快可以收網,也許幾年都沒有收穫的局,但看水沐此人的心有多大。
這些孫燦爛是不可能去探聽的,她的觸角從來不曾伸向楊繼業的軍帳和書房。
孫燦爛之所以能夠知曉楊繼業對楊延保的安排,消息全有賴於穆統領,爲了安撫楊延保,同時也是爲了幫助楊延保儘快成長,楊繼業安排了穆統領此次跟隨楊重光一起去邊關。
穆統領在離開京城之前特地向孫燦爛當面道別,並將楊繼業對楊延保暗中的保護措施一一轉告孫燦爛。
這些應該都是得到楊繼業默許的,否則作爲楊繼業親衛隊的首席統領,穆統領是絕對不可能輕易向別人透露楊繼業的安排,就算他最看好的孫燦爛也不例外。
孫燦爛見楊延保雖然要生活在楊重光和方夢蝶的陰影之下,卻依然擁有祖父的庇佑,心裡頓時大感安慰。
想到有穆統領和林師傅在楊延保身邊,只要楊延保自己再警醒一些,孫燦爛覺得楊延保絕對不可能被那朵小白花得逞。
不過爲了保證楊延保萬無一失保住清白,孫燦爛還是讓穆統領帶去了自己研製的幾種藥丸,這些藥丸雖然沒在人身上試過,但孫燦爛在空間裡養的兩隻小白兔身上做過多次試驗,屢試不爽從無失手。
“山花小姐,你,你是說,是說這綠瓶的藥幾乎可解百毒,一般的春藥皆可解?這黑色瓶裡是烈性春藥……小姐,你確定這裡是春藥?”在接過孫燦爛給他的兩個藥瓶時,面對一臉平靜彷彿遞給他的只是兩瓶糖果般的孫燦爛,穆統領淡定不起來了。
“這藥我也只是按藥方做出來而已,還沒試過呢!我也不太相信這藥的效果,這不正好讓您帶去,有現成的試藥人,爲何不用呢?
不過若穆統領願意以身試藥,我求之不得。正好看看綠瓶裡的藥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孫燦爛早就預料到穆統領會有如此的表現,笑着打趣道。
一邊的蘇葉不由噗嗤笑了出來,孫燦爛一些驚世駭俗的言談舉止在蘇葉看來已是稀鬆平常。
春藥算什麼?小姐手上啥藥沒有?
楊元帥啥書不好送,非送小姐一本毒經。
這不,沒事的時候研究研究毒經,做上一兩種毒藥,日積月累幾年下來小姐手上的毒藥可真不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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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動靜驚動了陳浩宇,原本並不想讓陳浩宇知道自己給穆統領的是啥,這下看來是瞞不住了。
在陳浩宇發難之前,孫燦爛就向陳浩宇展開了一個甜得發膩的笑容,讓陳浩宇苦笑不得,伸手在孫燦爛的腦門上輕輕一點,寵溺地嗔道:“你啊,真不知你這腦袋瓜子裡到底裝得是啥,整日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是啥呢?要不打開看看?”孫燦爛故作認真地歪頭思考片刻,爾後說了一句更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來。
陳浩宇手指着孫燦爛半天沒說出話來,這孩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唉,罷了罷了,只要她開心,就讓她活得姿意又如何?
“不過還是別打開來看了,裡面無非就是些腦漿血液罷了,最多腦容量比常人大些罷了。唉……我也很苦惱呢,爲啥我這腦子裡整日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念頭呢?苦惱啊苦惱……”孫燦爛嘴裡直呼苦惱,可她眼中的得意和那擠眉弄眼搞怪的模樣,哪裡有一絲苦惱的模樣?
只讓人看到滿眼的得瑟……
“姐姐,你苦惱啥呢?是不是苦惱不能跟着穆大叔去邊關看延保哥哥?”突然而至的孫天賜的聲音,讓孫燦爛半張着嘴說不出話來。
孫天賜也是剛剛進來,只聽到孫燦爛在嘆息苦惱,卻並不知道他們剛纔在說的是啥,自以爲是的插了一句,讓孫燦爛笑也不是惱也不成,只能回頭狠狠的瞪了孫天賜一眼。
孫天賜並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啥,被姐姐那麼一瞪,只好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無聲地訕笑着。
在場的人不由被孫燦爛姐弟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如今的孫燦爛年齡漸長,性情卻越發活潑,也不再佯裝淑女,別人怎麼看她無所謂,自己活得開心自在才最重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