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爭吵

山環水繞俺種田

蔣媒婆從趙杏花這裡得到滿意的答覆之後,她又接着和趙杏花嘮嗑了一會兒家常,然後才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蔣媒婆回到鎮上,先是去了汪靜遠家的布店,去給汪靜遠的娘回話。

“哎呦!老闆、老闆娘,恭喜恭喜!呵呵……”蔣媒婆還沒踏進布店的店門,就開始大着嗓門子叫起來了。

“呵呵,蔣嫂子,您快請進!事情可是辦妥了?”汪靜遠的娘笑着歡迎道。

“妥了!您把事情交給我,一百個穩妥!呵呵,親事結成了!”蔣媒婆笑着自誇道。

汪靜遠的爹孃聽後,都高興極了,笑着說道:“多謝蔣嫂子,有勞您了!”

“呵呵,不謝、不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下回您要再有事情,還來找我就是了,事情交給我,您保管放心!呵呵……”蔣媒婆大笑着說道。

“唉!一定、一定!蔣嫂子你說媒說得漂亮,誰不誇你的媒說得好呀?我下回有事情一定還去拜託你!呵呵……”汪靜遠的娘恭維地說道,然後又塞給了蔣媒婆一個裝謝錢的荷包。蔣媒婆把荷包緊緊地拽在手裡,心花怒放,朝汪靜遠的娘鄭重地道過謝,然後搖搖擺擺地走了。

汪靜遠的娘回到櫃檯後面,心情十分地舒暢,對丈夫說道:“總算是解決一樁心事了!要是阿遠的媳婦能早點進門就更好了!”

汪靜遠的爹笑着說道:“還早着呢!孩子們還小,你呀,就是愛着急!”

汪靜遠的娘笑着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也是,阿遠還小着呢,是我又太着急了,呵呵……”

汪靜遠的爹被自己媳婦的嬌俏模樣逗得心情好得不得了,笑着說道:“你這愛着急毛病啊,看來是別想改好囉!”

——

烏山村,巧巧家的堂屋裡。

“鈴鈴,你記得不要對巧巧提起這事,我怕巧巧知道後會着急。”趙杏花對鄧鈴鈴鄭重地交代道。

鄧鈴鈴微笑着說道:“娘,您放心,我誰也不會告訴的。”

“嗯,千萬別和小山說這事,他那嘴巴沒門。”趙杏花又認真地囑咐道。

“我不會跟他說的。”鄧鈴鈴笑着說道,她知道自己婆婆擔心什麼,畢竟她對自己丈夫的個性也是瞭解的,不過,當別人都嫌棄小山的孩子氣的時候,她卻很喜歡自己丈夫的這份難能可貴的單純。

“那就好!”趙杏花此時的心情有些激動,同時又十分高興,可見,她對這門親事是十分地滿意。

不一會兒,虎子就從鎮上回來了。趙杏花滿臉喜悅地同自己最信賴的大兒子分享了這件喜事,虎子對這件意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表現出激動的神情來,他冷靜地對趙杏花提醒道:“娘,你可能要想辦法安撫好巧巧,我也猜不到巧巧她知道後,會怎麼樣。”

趙杏花臉上的笑容頓時坍塌了,她發愁地說道:“我也愁着呢!巧巧她和小山不一樣,小山的反應我還能猜得到,可是巧巧的心思我是一點也摸不着。”

“我想着先不跟她說,反正她還小,你覺得這樣子行不?”趙杏花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嗯,也好。”虎子贊同地說道。

“唉!那就先這樣吧!”趙杏花的臉色立馬就從陰天變爲晴天了,心情也輕鬆了起來,她腦中的思緒立馬就轉到了該給巧巧置辦哪些嫁妝上面去了。

——

此時,虎子的新房子的柴房裡。

“姑姑,我放得好不好?”小虎小臉燦爛地對巧巧問道,頗有邀功的意思。

“嗯,小虎放得不錯!”巧巧誇獎道。“雙雙和對對也放得好!”

“嘿嘿……”三個小孩子頓時開心地笑了,笑容裡滿是純真。

一行人把拾來的柴放到柴房裡,全部都整齊地碼放好,然後又轉身往山上去了,一路上說說笑笑的,非常地歡樂。韓招弟看着他們那歡快的背影,臉上不由得掛上了溫暖的笑意。

晚上,趙杏花把結親的事情悄悄地告訴了曾大樹,曾大樹一點高興的情緒也沒有,反而是傷心了起來,因爲他比誰都更加捨不得巧巧,他恨不得把巧巧一直留在家裡,一直留在身邊,若是他能夠做主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巧巧招個上門女婿回來的。

趙杏花一見曾大樹那不高興的神情,便猜到了他的心思。趙杏花對曾大樹勸道:“你別難過,巧巧是女兒家,遲早是要出嫁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給她找個好夫婿,這樣我們也能放心不是?”

“你怎麼不再多找找呢?萬一還有更好的呢?你現在急急忙忙地就把親事給定下來了,萬一委屈了巧巧怎麼辦?”曾大樹難得地對趙杏花表示出不滿的情緒來,他用責怪的語氣對趙杏花說道。

趙杏花的眉頭皺了起來,心情變得糟糕起來,但是她十分了解曾大樹的心思,所以她儘量去體諒曾大樹,儘量忍耐地說道:“我知道你心疼巧巧,難道你以爲我就不心疼巧巧嗎?你想着要找個更好的,但是哪裡有那麼多更好的在等着你呢?結親要講究門當戶對,我們若是去高攀別人家,你以爲巧巧在那樣的婆家裡面就能過得好嗎?高攀的話,首先氣勢上就矮了一截,若是遇上了惡婆婆,巧巧被欺負了怎麼辦?你能保證巧巧嫁給別的人家就能過得更好嗎?”

曾大樹不服氣地反駁道:“誰說要去高攀了,我只是說還可以找個更好的,巧巧年齡又不大,你這麼着急給她定親做什麼?難道我們家還結不到好的親家了嗎?你就不能再等一等嗎?”

“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以爲不停地等就能夠等到好的來?我前段日子打聽了那麼久,一個合適的也沒有找到,小汪這還是碰巧了,我就非常滿意小汪這孩子,正好他家也有與我們家結親的意思,兩家都滿意,這樣難道還不夠好嗎?你還想找個多好的來?”趙杏花不客氣地說道。儘管她現在心情很不好,但是爲了不打擾到孩子們睡覺,她特意壓低了說話的聲音,曾大樹也是如此,兩人小聲地爭執着。

“他就算再好有什麼用?關鍵是要巧巧喜歡,你問過巧巧的意思了嗎?”曾大樹語氣不善地質問道。

“巧巧那麼小,她懂這些事情嗎?哪裡有女兒家自己找婆家的?哪個好女孩子找婆家不是規規矩矩的?你想讓巧巧自己拿主意,問題是她自己懂這些嗎?要是被傳出去了,巧巧要想找婆家都難!”趙杏花擺出事實說道。

“有什麼好不懂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巧巧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懂?還有,只要我們自己不往外面去說,別人怎麼能知道我們家裡的事情呢?”曾大樹不贊同地說道。

“曾大樹!你故意想鬧是不是?你憑什麼不相信我?虎子、小峰、小燕和小山的親事都是我做主找的,有哪一樁是不合適、讓你不滿意的嗎?”趙杏花生氣地反問道。

“巧巧她不一樣,我就想讓她自己找個她喜歡的人。”曾大樹固執地說道。

“你想讓她怎麼找?上大街上去找嗎?”趙杏花忍不住譏笑道。

“難道就不能好好挑嗎?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來提親的,可以讓巧巧自己在裡面挑一個就是了。”曾大樹理所當然地說道。

“曾大樹!這是成親的大事,不是小孩子辦家家酒!你說得出口,我可放不下那個心!還有,這事你不許告訴巧巧,必須等過段日子再告訴她。這事你不許插手!更加不許胡來!”趙杏花警告地說道,然後背過身子打算睡覺了,不打算再和曾大樹繼續爭吵下去了。曾大樹氣呼呼的,又懷着傷心,心裡五味陳雜,很不是個滋味,但是趙杏花已經不肯理會他了,最後他也只能就着疲倦睡了過去。

這是曾大樹和趙杏花夫妻兩個第一次起這麼大的爭執,鬧得是面紅耳赤的,而且,最後誰也沒有說服誰,兩人依然處於矛盾的狀態。

——

臘月二十日這天傍晚,韓雲天照例送了魚過來,順便給趙杏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韓雲天把手裡的魚恭敬地遞給趙杏花,然後略有些憨態地說道:“娘,小燕她又懷上了,呵呵……”

“呵呵……”趙杏花頓時喜不自禁了起來,關心地詢問道:“反應大不大?有沒有吐得厲害?”

“還行,沒有特別難受的地方,娘您不用擔心。”韓雲天笑着說道。“娘,我家裡還有些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等等,給小燕拿點零嘴回去吃,省得我再跑一趟了。”趙杏花說着,就急急忙忙地去準備蜜錢、果脯、酸話梅之類的東西去了。韓雲天這回沒有逃跑,因爲他知道如果他跑了,趙杏花肯定要親自把東西送到他家去,到時候還得連累趙杏花多跑一趟,那樣將更不妥當。

趙杏花把能拿的東西都用紙包分開包好,裝了整整半個籃子,把籃子交給韓雲天提着,然後催着讓他趕緊回家去。

看着小燕和韓雲天的日子越過越好,趙杏花心裡是越來越感到欣慰和高興,她希望巧巧以後也能這樣。

------題外話------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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