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個電話鈴聲響起。
凌晨五點顧笙世剛離開，許歡顏便醒了。
她推開那扇被關閉的落地窗，站在陽臺邊上。
一個人靜靜的發呆直到天亮纔回了房。
這些天，除了顧笙世以外，她隔絕了所有人與事。
手機。
剛剛在關閉鬧鈴的時候，不小心摁到了開機鍵，現在，系統不斷傳來提示。
她劃開解鎖，未接電話、微信、各種郵件私信等等。
她原本想逃避這一切。
但始終，還是深吸了口氣，登錄上了微信。
席寵兒給她發來上百條短信、語音。
從跨年夜那晚一直截止到凌晨兩點。
“你醒了沒？”
“昨天晚上究竟怎麼回事？”
“你怎麼不回我？電話也關機，急急！”
“許歡顏！”
“再不回我，我要上門找人了！”
“大哭，歡顏，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別嚇我，看到信息了就快回好麼？”
“歡顏，我聽短小快說，你生病了？最近一直不吃不喝對嗎？外面暴雪，易大人不讓我出門，你究竟怎麼了？我是你的好姐妹，有什麼事別一個人憋着，跟我說說好麼？這幾天，我快難受死了。”
“……”
一百多條信息和語音，許歡顏全部認真的聽完、看完，席寵兒對她的關心和在乎讓她忍不住酸了鼻子。
但。
她還是沒有勇氣打電話給她。
只是用文字回了一條信息。
“席寵兒，我沒事。”
知道席寵兒隨時隨地登着微信，一收到回覆就會立馬打電話過來，她準備退出微信，卻，看到了另外一個很久不聯繫的聯繫人突然冒了出來：歡顏，你在嗎？我有急事要跟你說！
短信發送的時間是昨天十一點。
但她沒有回。
想起那天……在S市名校遇到他的場景。
夏微涼挽着他的手笑靨如花：歡顏，我和流年下個月的結婚宴，你一定要到場，我不會忘記給你發請帖的。
既然都各自名花有主了，那……最好就不要再聯繫了！
她退出了短信。
正準備關機，這時，手機突然響了，還沒來得及摁下掛斷，已經有聲音傳來了。
是一個男聲。
“歡顏。”
莫流年的聲音。
“歡顏，你在聽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現在，方便出來嗎，我去接你？”
她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開口說過話了。
很久，才組織到語言，她的聲音很小，幾乎聽不見，“你……有什麼事？”
那端傳來緊張的聲音，“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鼻音，你感冒了嗎？”
“沒有。”
“歡顏。”
許歡顏不想跟他聊太多，“你有什麼事？”
莫流年很堅持要面談，“你現在在顧宅嗎？我去接你。”
她拒絕，“有什麼事，現在講就可以了，我現在沒……”
“歡顏，這件事情，關乎到安暖，你確定，要在電話裡講？”
什麼？
安暖？
……
掛斷電話後，許歡顏便進了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沐浴、洗漱、穿衣。
推開門時，她猶豫了一下，又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