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他以爲，她在跟他鬧着玩，後來，看到她泛紅的眼眶，他才意識到，她是真的忘記了她原來的樣貌。
畢竟，現在和七個月以前對比起來，樣貌的差距已經很大了。
“傻瓜。”
“是，夜裡讓你離開的那個女人嗎？”
如果換作其他女人，對他說出這句話，他只會覺得她無理取鬧！
但許歡顏，突然的冒出這句話，那一字一頓重重灼着他，滴出了血。
他壓着聲調，儘量的控制住情緒，“傻瓜，這個人是你。”
她驚愕了一下。
他從她手裡取過平板，點開照片的詳情信息，耐心的解釋，“這是，七個月以前拍下的，那是我們十年後第一次相遇。”
“十年後？”
聽完他的解釋以後，她又釋然一笑，“這麼說來，十年前，我們也是情侶？”
“對！”
“你偷看了我洗澡！”
她垂下眸，揉了揉腦袋，“爲什麼，我會想不起來了呢？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吻了你。”
她很着急的皺緊眉，“可是，我還是沒有想起來，我是不是很沒用？”
“想不起來，我們就不想了，你只要記住我是你男人就行了。”
她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嗯。”
“乖。”
她小手，隔着屏幕輕撫着那張照片，嘴角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以前的照片，還有嗎？”
有。
當然有。
單單是她個人的收藏就有幾千張，只是……他一直不敢保存在手機裡，怕她翻到以後想起過往會傷心難過，全拷在一張光碟上面了。
他遲疑了一下，“你……想看？”
點頭，“嗯。”
他起身。
“要回顧宅一趟。”
透過黑下的那張屏幕的反光，許歡顏看到了自己，與剛纔那些照片，那般強烈、鮮明的對比。
她擡手輕撫了一下變得越發蒼老的容顏，再低頭看看，那一頭黑亮柔順的髮絲已經沒有了，只有齊肩的短髮，髮絲中隱隱透着幾縷白髮。
她猛的拽住顧笙世的手，搖頭，“不！”
“我不想看了。”
他腳步停下。
“我覺得……現在的我，也挺好的，只要，我化個妝，還是可以……恢復到以前的模樣，對不對？”
他一言不發的回身彎腰一把抱住她。
她尖細的下巴抵在他寬大的肩上，“反正，你說過，不管我變成什麼樣，都不會嫌棄我，對嗎？”
“當然！”
“所以顧笙世……我的老公大人，我現在，能邀請你跟我合拍一張嗎？我剛剛翻了照片，怎麼全是你的照片，我們好像，連一張合影都沒有。”
“好！”
她從他懷裡出來，面露嬌羞，“那……我去化個妝，換套衣服，你等我一會。”
“不需要化，這樣，已經很美了！”
她剜了他一眼，“少虛僞，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我陪你一起。”
“不要！”
“biu！”
“你被我定住了！”
“不許跟過來！”
他上前走了兩步，始終還是止步了，許歡顏加快腳步進了房間，反鎖上門，靠着牆，捂着嘴，眼淚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