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的這幾個月裡,席寵兒受易情深影響,雖然沒有生寶寶的經驗,但孕婦手冊已經背的很熟,她知道羊水一旦破了,這也就意味着寶寶要生了……
可是……
現在寶寶才七個多月接近八個月,上個星期孕檢時,醫生給她預估過產期,還要四十天左右,羊水突然破了……
憶起兩年前被她流掉的寶寶……
她突然慌了……
她的體質不好,加上之前拿掉過一個孩子,易情深和她說過的慣性流產……
痛感越來越強,整個身體快要被撕開般。
她猛地拽住了上官的手,指甲不自覺的深陷進了他的肉裡,“情深……”
“情深。”
她流着淚,“我怕。”
沙啞無力的聲音落入耳中,像是有什麼利器在灼着他的心。
上官面部表情微微僵硬,淡淡掃了一眼已經被扣的溢出血的手腕,苦澀一笑,加快了疾馳,撥通了易情深的電話。
S市第一人民醫院。
易情深比上官率先趕到醫院,來不及等救護車下來,他已經衝上前將車上的人抱了下來。
“席寵兒!”
生怕她會痛暈過去,易情深邊走邊叫着她的名字。
之前聽到席寵兒摔馬,他也曾這般緊張過,但至少他沒有失態過,一如的鎮定自若,可一聽到孩子出事,那一瞬間他全亂了,也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沉穩和冷靜。
孩子對於他,對於席寵兒而言意義重大。
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兩者內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如果這個孩子又出事了,那他們又該如何從陰影中走出?
有些事,想起來,就令人窒息。
汗水浸透了她整張小臉,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席寵兒從易情深看她的眸子裡看出了恐慌,她抽搐了許久才哽出一句話,“對……對不起情深,我不是故意的。”
在去找許歡顏的路上,易情深發現她離開了易宅便打了電話,她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他,如果不是因爲她臭脾氣上來跑去找戴安娜,孩子就不會受到影響早產,萬一……
她越想越害怕,抽泣的更厲害。
“你罵我吧。”
“是我沒有乖乖聽話才造成這樣的後果,如果寶寶……”
易情深紅着眼眶,低頭印着她的脣,“寶寶不會有事的。”
她已經那麼痛苦,那麼難受了,他又怎麼忍心怪她?
席寵兒貼緊了易情深,本想控制住情緒,至少她出事了,身邊有情深陪着,可歡顏她什麼都沒了,她哭的更厲害了,緊緊拽着他的手,“情深,不要離開我。”
“一個人,我會怕。”
易情深擡眸看了一眼護士,用力回握住席寵兒的手,儘可能給她安全感,“好,我陪着你!”
“情深,你抱着我。”
“情深,我好疼,我不想生了。”
“情深,我快死了。”
易情深把手遞過給她,“咬着。”
席寵兒挺着小腹,兩腿被護士強行撐開,她狼狽的哭喊着,不想這麼做,卻還是一口狠狠咬了上去。
易情深抱着她將她摁在懷裡,他自責着,“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承受這些。”
“情深,我沒有正能量了,快說……”
脣被他封住,他邊吻着她的淚痕邊開口,“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