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顏乖巧的像個孩子,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小聲解釋,“我忘記了,我馬上去穿。”
嚴司爵鬆開她,“你站着別動,我去拿。”
難得從她臉上看到一絲笑意,許歡顏小雞啄米般點頭,“好。”
管家側過臉看向莫流年,“莫先生,你看到了吧?太太笑了。”
“但莫先生,不管您作何感想,我還是要替我們家先生說一句話,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太太。”
“只是爲了她。
莫流年喉中哽着酸澀,卻再沒靠前,因爲他知道,就算他上前了,她也要一樣當他將陌生人一樣趕出去。
“公司還有事,我改天再過來。”
管家嘆了一口氣,“謝謝你,莫先生。”
嚴司爵彎下腰給許歡顏穿鞋,才發現她已經瘦的離譜,腳踝已沒有以前那般白嫩,長了許多斑斑點點,看她站着,似乎隨時會失去力氣倒下,他的心再次被狠狠剜過。
許歡顏很配合的擡腳讓他將鞋子套上。
穿好以後,嚴司爵起身,許歡顏似是害怕他會離開,挽緊了他的手。
他怔了怔,還是強忍了下來,就如同管家說的,如果這份不公平能讓小貓開心,爲何不可呢?
拿了梳子將她凌亂的短髮梳順,無疑並不順利,因爲一梳就會脫落很多頭髮,他有點不知所措。
許歡顏坐在他身旁,一如以前一樣,表情淡然的將髮絲一根一根撿起緊緊攥在手裡,“67根了。”
嚴司爵沒有再繼續梳下去了,將木梳放在了一旁,取了一頂帽子戴在她頭上。
許歡顏顯的幾分嬌羞,“好看嗎?”
從倫敦塔橋第一見遇見她到現在,十幾年的時間,他見證她的成長,哪怕當年她父母雙亡,她依舊是堅強,漂亮的活着,但現在看着她的變化真的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本該由他去文萊從戴安娜身上拿到疫苗,可他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當然了,小貓在我眼裡,是最好看的。”
許歡顏微垂着長翹的睫毛,爾後,又輕輕擡起。
“怎麼了?”
她像是發覺了和以往的顧笙世有所不同,努了努嘴,“你以前從來不會叫我小貓的。”
“那我叫你什麼。”
“許歡顏啊。”
“不,我不喜歡連名帶姓叫你,這樣會顯的特別生疏。”
“可顧笙世……”她慢慢靠向他,埋在他懷裡,“如果以往的一切都變質了,那你……就不是我深愛的那個顧笙世了。”
“爲什麼……你要突然的離開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我害怕我會忘記你,很困了也不敢入睡,怕一覺醒來,什麼都忘記了。”
“我答應過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我做到了。”
“歡顏。”
他真的特別想告訴她真相,可管家一直在搖頭,他回擁着她,將她抱緊在懷裡,“對不起。”
許歡顏搖頭,“不要對不起,我知道你離開我是有原因的,所以顧笙世我不怪你,只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放開我的手了好嗎?”
管家重重嘆息,太太大概是已經忘記,是她主動和先生提出離婚這件事了。
不過,這一切都沒關係。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