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剛完成了一部分的任務,不過回去可能還需要再過一兩天的時間。電話裡,談逸澤也聽出了顧念兮的期盼,正耐心的勸導着。
所謂的一兩天,大概又是不知期限的等待。
聽着談逸澤的話,顧念兮那雙本來充滿了期待的大眼,瞬間又黯淡了許多。
“那你一個人在外面,要記得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睡覺,認認真真的爲黨爲國家做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記得想我!”她笑着和談逸澤道別。
只是掛斷電話之後,自己卻又開始陷進了新一輪的失望中。
剛剛談參謀長說他打電話回家報平安,她還真的以爲已經回來了。可誰知道,原來這有不過是她顧念兮空歡喜一場。
想着,女人將手機再度收回到包包裡,有些失神。
而鄒涼漫不經心的語調,也在這個時候響起:“要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還要認認真真的爲黨爲國家做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要記得想我哦!”鄒涼學着女人的嗲怪,重複顧念兮剛剛囑咐電話那端的男人的那番話。
之後,男人又開了口:“我說,你們倆還真他媽的噁心。不過才分開這麼兩天的時間麼,用得着跟丟了魂一樣麼?我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說着,鄒涼又看到顧念兮面前的整盤的炸雞,便從上面偷了個。
“我看,光是你家那位的甜言蜜語就能將你給餵飽了。這炸雞,你也用不着吃。我就幫你代表月亮,消滅它。”說着,鄒涼照着顧念兮的那根雞腿啃了下去。
果然,顧念兮長的好看,從她的爪子底下搶來的肉,味道也是極好的。鄒涼有滋有味的吃着這個雞腿,只是吃着吃着,他發現面前的女人神色越是不對勁。到最終,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乾脆下起雨來。這,着實將鄒涼嚇壞了。
“喂,兮丫頭。我不過是吃了一個你的雞腿而已。如果你不想給我吃的話,也犯不着哭吧。最多……最多我把雞腿還給你就是了!”本來是想要和顧念兮開個玩笑,逗逗她讓她開心,讓她儘快走出談逸澤不在家的陰鬱心情。
可沒有想到,這一逗倒是讓她哭了出來。
這下,可真的急壞了鄒涼。
沒有多想,他立馬將從顧念兮那邊奪來,並且已經被自己咬的牙痕累累的雞腿再度擱回到顧念兮的餐盤上。
“我已經把雞腿還給你了,別哭好不?”鄒涼耐着性子,在她的身邊哄着。
其實,在鄒涼的印象中,他還真的沒有見到過顧念兮哭的模樣。
這小丫頭性子倔,一般是不會在其他人的面前輕易掉眼淚的。可今天倒好,被他強了雞腿,她就哭了。
而鄒涼,也就只追求過顧念兮一個人。還從來,沒有哄過女孩子不哭的經歷。
所以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鄒涼已經記得滿頭大汗。
“求你了,要是這個雞腿你嫌棄它粘上我的口水的話,我去給你買個完好的回來。別再哭了,好不好?”
顧念兮的眼淚,就像是一把把的小刀子。一下下,以他鄒涼所不能察覺到的速度,凌遲着他的心。
再加上,這是肯德基餐廳。這裡面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飯後都有着娛樂心理。這不,當看到他們這邊有人哭了,那些人幾乎都將視線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了。
看他們的眼神,應該都是覺得是他鄒涼將小姑娘給欺負了。
可他冤枉啊。
他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最多也就啃了顧念兮的雞腿一口。
面對衆人質疑的眼神,鄒涼又將視線落在剛剛被他強奪了去的雞腿上,好吧,是三口,三大口。
“我不是因爲雞腿而傷心。”顧念兮抽噎着說着。
“那是怎麼了?難道,還是因爲你家談參謀長?他有外遇了,還是怎麼的?”
“沒有,他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回來。”接過鄒涼遞來的紙巾,顧念兮很沒有形象的吸了吸鼻涕。
好吧,因爲不是在談參謀長的面前,所以她也就沒有那麼在乎所謂的“形象”了。
“你該不會,就因爲他今天沒有回來,就哭個死去活來的吧?”鄒涼一句話似乎戳中了顧念兮的要害,此刻的她,小臉頓時嫣紅了幾分。
“他說,還要兩三天……”
“我說兮丫頭,他不過就是多了兩三天沒有回來,又不是不回來了。你憑什麼哭的死去活來的?再說了,你要是這麼個瘋子樣,他回來不也要被你給嚇跑了?想要不給你找小三,也難。到時候,你想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我……”
被鄒涼這麼一說,顧念兮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這兩天來的情緒似乎真的過分的低落了些。明明談參謀長出任務的事情,已經習以爲常。可這一次的她,竟然爲了他離開,就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談參謀長要是回來了,一定會嘲笑她的。
再說,就算談參謀長不嘲笑她,她顧念兮也會嘲笑自己的。
想到這,顧念兮抓着剛剛自己還沒有啃完的雞腿又繼續了。
而鄒涼卻被她哭的歇斯底里的模樣嚇得還沒有回過神來,就看到顧念兮又開始樂滋滋的啃着雞腿了。
“兮丫頭,你……”
“我想通了,就算談參謀長不在,我也要活得漂漂亮亮的,等着他回來。”不給他任何出軌的藉口,因爲他談逸澤,只能是他顧念兮一個人的。
“那就好!”見顧念兮終於冷靜下來,鄒涼的心也鬆快了許多。不過在聽到顧念兮的這一番話之時,他還是難免有些吃味。
畢竟,顧念兮是他鄒涼曾經暗戀了好些年的對象,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牽掛的。
可當她這麼當着他的面,訴說她對另一個人的思量,他的心裡還真的痛快不到哪個地方去。
“對了,把你那個沾滿你口水的雞腿拿回去。”對桌上,顧念兮沒有感覺到男人的異常,自顧自的啃着自己手上的雞腿。
“喲呵,還嫌棄起哥哥的口水了。”
“可不是……”
“沒事,既然你嫌棄了,我就代表你將它給消滅了。”鄒涼慢條斯理的從她的盤子上取出雞腿,優雅卻禽獸味十足的啃着。
無緣無故又賺了一個好吃的雞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可這美滋滋的心思還沒有存在多久,就被顧念兮的一句話給打散了:“你吃了我一個雞腿,要陪我三個。”
某女啃着雞腿,忙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抽空憋了男人一眼。
“你是土地主啊?才一個雞腿吃進去,就要我還三個!”
“不是,我是法西斯。”
“我說兮丫頭啊,你這已經吃了這麼多了,還能吃進去啊?再說了,你的盤子裡不還有兩個?”
“你放心,再多三個絕對沒有問題。”某女啃着雞腿,笑的一臉燦爛。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吃完雞腿,顧念兮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談家大宅裡,點着燈,一派其樂融融的場景。
其實顧念兮出身於三口之家,對大家族有着莫名的嚮往。
所以剛剛到談家大宅的時候,每一次看到談家大宅裡亮着燈的時候,她總會涌起莫名的暖意。
可如今,談參謀長一不在,顧念兮發現,她怎麼也感受不到這個房子裡的暖意。
原來,這裡的暖,全都是來自他家談參謀長……
還有三兩天……
這是談參謀長說的。
只是,他真的會在約定的時間內,回家麼?
可能,不會吧!
這一次的任務,好像挺棘手的。
光看談參謀長那天走的那麼急,就知道了。
想到這,顧念兮又有些迷茫的看着院子裡的二黃。
天暖了,二黃最近也在換毛。偶爾一抹它的頭,都會掉下一大摞的毛髮。
“二黃,你想談參謀長麼?”顧念兮沒有直接進門,而是坐在了二黃的身邊。
“嗚嗚嗚……”好吧,二黃是條狗,就算它聰明的聽得懂人話,但也不能用人話回答她顧念兮。
聽不懂二黃在說些什麼,顧念兮只能繼續開口道:“你不想,我想。你說,談參謀長現在會在幹嘛?是和我一樣,飯後在遛彎,還是在出任務?又或者,是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嗚嗚……”二黃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好玩的,在院子裡撒了歡。
“二黃,你這個壞蛋,人家在跟你聊心事呢!你自己一個人倒是玩了起來。”顧念兮在院子裡和二黃鬧開了。
聲響,自然也引起了正在吃飯的談家人的主意。
“兮兮,你回來了怎麼不進來,在院子裡瞎跑什麼呢?”談老爺子聽到聲響,出來看見顧念兮和二黃抱成一堆在地上滾着,有些無奈。
其實,談老爺子很喜歡二黃,也很護着它。尋常人要是和它這麼鬧的話,談老爺子估計翻臉了。不過因爲是顧念兮……
這兩天,從談逸澤那個孩子去出任務之後,這孩子的情緒不是那麼好。這些,談老爺子都看在眼裡。
現在她能和二黃鬧得這個開心,他也就隨了她。
不過,今天還有外人在。
那個場面,還有需要顧念兮在的需要。
“爺爺,我就是看二黃一個人在院子裡坐的挺孤單的,我就陪它耍耍。”
“我看,孤單的應該是你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想她家談參謀長了。
“爺爺,人家沒有那麼孤單。”顧念兮抱着二黃,死活都不撒手。因爲一旦進了門,她又只能是孤家寡人一個。
談參謀長不在的談家,有些冷。
“兮兮,入夜了天冷,還是進來吧。再說,家裡來了客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入了夜的緣故,談老爺子的聲音有些啞。
“誰來做客了?”聽到“客人”二字,顧念兮就算再怎麼不想撒手,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放開了二黃的脖子。
而又得了自由的二黃,又屁顛屁顛的在院子裡撒了歡的跑着,像是在和顧念兮說:來追我啊來追我。
“是上次說的陳小姐,和小南相親的那個。今天,她是來家裡串串門的。過兩天,陳老爺子和她的父母就會到咱們家裡,商談一下訂婚的日期。”
“好的,那我現在就進去。”拍了拍身上粘着那些灰塵,顧念兮又將二黃的狗鏈給鎖好,這纔跟着談老爺子進了門。
陳家的長輩,過兩天就要到這邊來商談訂婚日子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這婚事已經基本確定下來了?
這也好,談逸南是到了收心養性的時候了。
再說了,知道這個消息的話,談參謀長也會很開心的。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顧念兮走進去的時候,發現餐桌上確實多了一個人。在談逸南的身邊,也就是以前霍思雨的那個位置。
女人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看上去很淑女。長長的髮絲,也和她顧念兮的一樣,垂直放在肩膀上。
這樣的她,讓顧念兮恍惚間看見了兩年前大學時代的自己……
“兮兮啊,快過來坐。這位是陳安莎小姐,也就是小南的結婚對象。莎莎,這是小南的大嫂,我們談家的長孫媳婦。”談老爺子拉着顧念兮,在他的邊上坐下。而談建天在和兩人做介紹。
“你好,我是顧念兮。”從小在顧市長的帶領下,顧念兮落落大方。即便是面對外人,顧念兮也能做到笑對他人。
“你好,我是陳安莎。”相比較顧念兮,陳安莎顯得有些侷促。特別是當她準備伸手握着顧念兮對着她的手的時候,她有些過分的侷促了。差一點,就將擺在她面前的那些醬汁給撞倒了。
而這樣的一幕,讓舒落心的眼裡一閃而過的鄙夷。
舒落心畢竟是出身於名門,情緒什麼的自然也掩飾的很好。
只不過很不巧的是,當她的眼眸裡閃現這抹情緒的時候,正好被顧念兮撞見……
看來,這個陳安莎並不是舒落心理想中的兒媳人選。
不過到目前爲止,顧念兮對這個陳安莎的印象還算不錯。除了,她現在拿給她顧念兮吃的這水果。
要是普通的水果還好,可問題這是塗了沙拉醬的水果……
以前,顧念兮也挺喜歡吃沙拉醬的。特別是談參謀長在的時候,她最喜歡當着談某人的面,將許多的水果扳在沙拉醬中,然後當着談參謀長將他最爲討厭的沙拉醬一口一口給消滅掉。
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一看到這沙拉醬,她的胃跟翻江倒海一樣。
難受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難道,是今天炸雞吃太多,太油膩了麼?
“念兮姐,這個沙拉是我剛剛拌的。味道還不錯,你嚐嚐看麼。”見顧念兮始終都沒有擡手,陳安莎又開始勸着。
其實,她剛剛到這個家裡,就想要做各種事情討長輩們的歡心。特別是這顧念兮,聽說還是市長女兒。
所以,她自然也成爲陳安莎討好人選中的一個。
“不了,我不大想吃。”顧念兮說。
“這個味道還挺不錯的。我聽南說了,你喜歡吃的草莓味的沙拉醬。所以今天過來之前,還特意買的。你……你就嚐嚐看吧。”顧念兮的推脫,讓女人一時間也有些尷尬。
最終,顧念兮還是嚐了一口,不過是旁邊還沒有淋到沙拉醬的葡萄。
“挺好吃的,不過我剛剛去吃肯德基,吃的有點多,現在有點撐了。實在,吃不下。”其實連聞着這草莓醬的味道,都讓她有些難受。
吃了葡萄之後,顧念兮趕緊推掉那一整盤擺在自己面前的沙拉醬。晚一步,她真的怕那味道會讓自己今天吃進去的那些炸雞都給吐出來。
“兮兮,我不是跟你說過,肯德基那些油炸的都不健康麼?你要是想吃炸雞,下回我讓劉嫂買了在家裡炸給你吃就好了。”談老爺子笑道。
“謝謝爺爺。”顧念兮淺笑着。
這吃肯德基要是被談參謀長知道的話,估計還指不定鬧成什麼樣。
他向來反對吃這類快餐食物,要是讓他知道她今天非但吃了,還一口氣吃了好些,估計一定會揍她一頓的。
之後,談老爺子又問了顧念兮還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而一旁的陳安莎,也安靜的看着這一幕。
至於舒落心,從上了餐桌臉一直都是淺笑的。
可半天,都說不上一句話來。
一直到送走了陳安莎之後,女人這纔將談逸南叫到自己的面前:“小南,你最近是怎麼了?”
“媽,我沒有怎樣!”談逸南有些摸不着頭腦。
“什麼叫沒有怎麼樣?你腦子要是沒有問題的話,你怎麼想的要娶陳家的那個女兒?不用我明說你也知道,陳家現在已經家道中落了。再加上他們家那個敗家的長子,發展不說,不要將家裡給弄得欠一屁股債就不錯了。你難道,真的要娶一個對你非但沒有任何幫助,還有可能拖累你後退的女人?”舒落心一見談逸南這一愣,心裡的火氣越竄越大。沒有多想,就朝着他歇斯底里的咆哮了。
只是現在的舒落心並不知道,此刻她的臥室門外還站着一個人。
而她和談逸南的對話,此刻正清楚的落進那個人的耳裡。
“媽,我娶的是她這個人,又不是她的整個家!”因爲,陳安莎其實有一面,像極了當年在大學校園裡的顧念兮。
雖然陳安莎比顧念兮還要年長兩歲,不過她還沒有結婚,也沒有被世俗的紛擾所侵蝕,所以現在的她和剛剛踏出校園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
而這一點,也是談逸南爲什麼想要娶她的原因。
“好,你說人是吧。那我倒是問問你,她這個人有什麼值得你想要娶的?要樣貌沒樣貌,要身材沒身材,沒錢不說,連家庭背景都讓人不滿意。再說了,她學過經營管理公司麼?這樣的女人,將來能幫助得了你麼?”舒落心似乎今天的火氣真的很大。
這麼重的話,談逸南從小到大都沒有聽到過。
不過也正因爲這樣,他看到了另一面的舒落心。
“媽,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要讓明朗公司全都納進我的手裡。可哥也是這個家的小孩,他理應也繼承一份。”那樣的話,顧念兮將來的生活就沒後顧之憂了。
雖然他決定放開顧念兮,但這並不意味着他不愛她。
所以,什麼事情的出發點,談逸南現在都考慮着顧念兮。
只要是對顧念兮有利的,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幫她一把。
然後,守在這個恰當的距離,透過談逸澤來守望着她。
這是,他談逸南這下輩子所有的念想。
“他也繼承一份?你這個小白眼狼,我養你到底有什麼用,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給我爭氣點?我辛辛苦苦培養了你大半輩子,你到今天跟我說這一番話,你還有沒有良心?是不是非要看到本該屬於我們母子倆的東西都落進了別人的手中你才甘心?”
舒落心揉着額頭,側靠在牀邊。
那凌亂的頭髮,表明這個女人現在的心境並不像她表面上看上去的這麼的平靜。
“媽,該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不該是我們的也強求不來。”只可惜,這個道理最近他才懂得。
所以,他也希望他最愛的母親儘快看清楚這個事實。
“什麼強求不來?我纔不相信,只要我們肯努力,這些不會屬於我們。我告訴你小南,你要是真的敢聽你爺爺的意思,娶了陳家的那個孫女的話,那我就和你斷絕母子關係!”
見談逸南始終狡辯着,舒落心下了猛藥。
“媽……您別這樣成麼?我不娶她,難道你還想要讓我打一輩子的光棍不成?”談逸南的聲音裡,帶着些許的無奈。
“誰讓你打一輩子光棍了?我是和你說,讓你將念兮給我討回來當媳婦。你難道沒有看到麼,你爸爸將所有大的合作案都交給了那丫頭。這也就是說,那丫頭很有能力,也讓你爸很欣賞。這樣的女人成爲你的伴侶的話,將來繼承整個明朗的人,肯定是你。再說了,她也會幫你將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媽,念兮已經是大哥的女人了。你要讓我追回她,討她做老婆,這像話麼?”雖然這個想法,他談逸南也經常在幻想着。可問題是,顧念兮會接受麼?
不會!
按照那個小丫頭的性子,她是不可能回到他談逸南的身邊了。
也正因爲看清楚了這一點,談逸南最終才選擇放手的。
“哪裡不像話?我們不嫌棄她,她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媽……”不是我們嫌不嫌棄她,問題是她顧念兮嫌棄不嫌棄我們。
談逸南想要這麼開口,和舒落心說。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們身後的那扇門被推開了。
一抹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臥室的門口。
“爸……”
“老頭子!”
兩人順着傳來的聲響紛紛回過頭望去的時候,便看到隱匿在陰暗樓道里的談建天。
談家的子孫都很高。
談建天也有一米七幾的個子。
樓道里有一盞小小的橘色燈盞。
但因爲談建天過高,將大多數的光都給擋住了。
此刻,男人的大部分臉都隱匿在這樣的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也摸不清楚他的情緒。
“老頭子,我剛剛只是和小南在……”聊天。
舒落心想要這麼說。
其實,對於談建天,舒落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畏懼的。
這男人雖然從來不將他那陰戾的一面展現在家人的面前,但舒落心多少還是清楚,這個男人的底線到底在什麼地方。
只是,男人從開了門之後,就一直沒有開口,安靜的站在那。這讓舒落心也根本猜不出,他到底有沒有聽到她剛剛和談逸南說的那些。所以,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和談建天說些什麼纔好。
“落心,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剛剛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談建天慢步走了進來。房間內的白熾燈很亮。瞬間,照亮了談建天的臉。
也讓,舒落心和談逸南看清楚了,男人臉上的表情。
男人的臉上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那雙黑色眼眸裡的肅穆,卻讓舒落心和談逸南的神經高度緊繃。
“爸,媽剛剛說的那些……”談逸南試圖先行開口,幫舒落心辯解。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談建天打斷了。“小南,你先出去吧。我,想要和你媽好好的談談。”
“爸。”
“先出去吧。”談建天又開了口。
“那……我先出去了。”談逸南有些不安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示意她萬事小心,之後他才大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談逸南離開這個房間之後,敞大的房間內便只剩下談建天和舒落心。
這樣的氛圍,突然間變得極爲壓抑。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有些僵,忘記了流動。
“老頭子,我剛剛的意思是……”見說要和自己好好的談一談的談建天,始終都沒有開口,舒落心這會兒也按捺不住了。
只是在舒落心將話說完整之前,談建天又開了口打斷了她。或者應該說,其實談建天就是不想要聽到舒落心的狡辯。
“落心,咱們結婚快三十年了吧。”
“是啊,快三十年了。”
“這麼多年了,我難道還對你一點都不瞭解麼?”他的聲音,有些悠遠。彷彿,從上一個時空傳來:
“落心,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老頭子,我不是貪。我剛剛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只不過是被小南這不上進的模樣氣昏了頭,所以纔拿他和小澤做對比的。”
“我不是說這個。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該屬於你的就屬於你,不該屬於你的,你強求也沒有用。兮兮現在已經和小澤結了婚,我不管小南和她有過什麼樣的曾經,都不準任何人來隨意的踐踏他們的婚姻。至於你和小南,只要你們兩人都守着自己的本分,這談家的一切都少不了你們兩人的份。”說到這的時候,談建天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至於小南要娶什麼樣的人,那是他自己的決定。他雖然年輕,但也已經有了行事能力。你要做的,是在他的背後指點他,而不是在他的背後指指點點。小南已經說了,陳家的長輩過兩天就要到家裡來做客選日子了,你也無需操那麼多的心了……”
一席話說完,談建天便離開了這個臥室。
而被留下來的舒落心,心煩氣躁的揉着自己的額角。
這麼說,小南的婚事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看着談建天消失在大門處的背影,女人陷入了深思……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兮兮,你剛剛出去了?”入夜,夜微涼。談老爺子從臥室裡走了出來,正準備去廚房裡燒點熱開水喝,卻看到了正從外面躡手躡腳走進來的顧念兮。
女人的身上穿着一身棉布睡裙,外面罩着一件長衫,手上還提着一個小袋子還有她的小錢包。
看樣子,應該是從外面回來。
“嘿嘿,爺爺我剛剛想吃點燒烤來着,所以就……”本想着要將自己手上那袋子燒烤藏起來。可這熱度逼人的東西,往自己身上的哪個地方擱都是受罪。再說了,這燒烤的味道這麼嗆,二黃在院子裡都聞見了,一雙大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要吃的,更不用說回到屋裡,談老爺子也一定會聞見的。
既然是這樣,還不如明說了。
“年輕人,多吃點東西是好事。不過兮兮,燒烤這東西不是很好,以後還是儘量少吃一點。”
“我知道了。”顧念兮點頭如搗蒜。
其實,她顧念兮本來也不愛吃燒烤的。上一次談參謀長帶她到左千城的家裡燒烤聚會,顧念兮也就只吃了一點蔬菜。那些東西,真的沒有讓她感到有多大的興趣。
可今天她不知道怎麼了,她忽然想吃了。
她拼命的閉着眼,想要讓自己快點睡着。誰知道,越是緊閉雙眼,肚子叫的越是來勁。
沒有辦法,她只能套上外套,拼了命的往外衝。
“爺爺,要不要也來點這燒烤?”
“不要了,爺爺老了,這些東西都不愛吃。你要吃就趕緊趁熱吧,吃完了早點睡。”囑咐了一番之後,談老爺子提着熱水進了屋。而顧念兮也趕緊提着自己手上的那袋子燒烤回了房。再不快一點,她怕自己的肚子都要叫的整個宅子裡的人都知道了。
顧念兮買的是幾個燒雞翅,其餘的都是蔬菜。
想也沒想,顧念兮就照着那些雞翅捧着開啃了。
其實這些燒烤出來的雞翅並不怎麼好吃,但卻讓她食慾大增。
沒有一會兒,她剛剛買回來的幾個雞翅已經剩下了一堆骨頭。
而她,還是饞的直流口水。
捧着最後一個雞翅,顧念兮準備將它一併給解決掉。
可誰知道,小嘴還沒有湊到雞翅旁邊呢,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這麼大晚上會給自己電話的,除了她家談參謀長,沒有其他人的。
而這談參謀長的電話是怠慢不得的,不然等他回來了,一定會給她一頓顏色瞧瞧的。
所以顧念兮只能隨意的拿起紙巾將自己的小手給擦了一遍,就接通了手機:“喂,小東西你在做什麼?”
電話一接通,談參謀長的那比夏季拂過稻田的微風還要沁人心脾上幾分的嗓音從電話裡傳來出來。
“沒什麼……”顧念兮邊對着電話說,邊瞅着面前擺着的那個燒雞翅。那皮脆肉嫩的口感,一直繞着她的腦子裡轉。
“沒什麼?那你,有沒有想我?”電話那端的男人在聽到了她的嗓音之後,嘴角明顯的勾起。
還有一天……
也就一天的時間,他就能回家,見到他日思夜唸的小東西了。
但現在,男人還渴望從她的口中聽到,她對他的思念。
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對她的一切守候,都是值得的。
“有。”顧念兮想也不想就這麼回答。
廢話,這談參謀長是容不得你說不的。
上一次他出任務的時候就打過電話這麼問自己。當時顧念兮只是覺得當着電話裡說這些,怪肉麻的,所以纔對他說她沒有想他談逸澤的。可哪想到,談某人在回來的那一天,活活將她堵在牀上折騰了好幾回才放過她。
鑑於有過這樣的經驗,顧念兮纔不會傻到再度觸碰談某人的底線。
可哪知道,她的回答速度過快,也讓談某人產生了些許的懷疑。
這不,電話裡的男人在聽到了她的回答之後,又漫不經心的反問道:“真的?”
電話這邊的談逸澤,手裡把玩着打火機。而一旁的菸灰缸裡,還有幾根燃盡的菸屁股。
其實,他不怎麼抽菸的。
特別是當着顧念兮的面,他更不抽菸。
可小東西一不在,他的精神就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蔫蔫的。
若再不來根菸,他覺得自己會過度頹廢。
“真的真的……”顧念兮說。
可她的視線,還一直緊盯着桌上的烤雞翅。
口水,一點一點的分泌着。
最終,她的行動還是先於大腦,沒等結束和談參謀長的通話,小爪子就直接落向了烤雞翅,往自己的嘴裡送。
不過她也聰明,咀嚼的時候儘量放慢了速度,壓低了聲響。不然電話那端的男人察覺到她在吃東西。
要是被談某人知道臨睡前她還吃了這麼沒有營養,又上火的東西的話,今晚她絕對不用睡了。
顧念兮一邊小聲的咀嚼着,一邊不時的查探電話那端的男人是否察覺到了什麼。
“那有多想,告訴我……”
好在,電話那端談參謀長依舊忙着他的自戀中,也沒有顧及到這邊的小吃貨。
顧念兮剛剛啃了一口雞翅,趕緊嚼了嚼就回應道:“很想很想,想的茶飯不思。”說到這的時候,她剛好看到自己手上那根肥的流油的雞翅。
這,也叫茶飯不思?
連和他談逸澤打電話的時候都放不下肥的流油的雞翅的人,這像是一個茶飯不思的人麼?
瞅瞅,就不像。
不過偶爾這麼欺騙一下談參謀長,滿足他的自戀心裡也是好的。
人們不是將這樣的謊言稱之爲:善意的謊言麼?
“呵呵,小東西就會敷衍我。對了,這兩天睡的好麼?”談逸澤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電話那端傳來的爽朗笑聲證明,她剛剛的那席話正好取悅了這位爺。
“睡的還挺不錯的。”其實,是一點都不好。
每天一個人躺在冷冰冰沒有生氣的大牀上,她總是難以入眠。
但爲了不讓她家的談參謀長操心,顧念兮只能這麼說。
可沒有想到,談某人卻說了:“你倒是會睡,我這兩天可都是在失眠中度過的。說說,等我回家該怎麼補償我這段時間的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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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談某人笑的陰險,笑的狡詐。活脫脫的就像是一個挺着啤酒肚的猥瑣男。
“那是你失眠,又不是我,憑什麼讓我賠償給你?”將最後這個雞翅的所有的肉都吃進肚子裡之後,顧念兮小小的打了一個飽嗝。
袋子裡剩下的,都是蔬菜了。
可以前喜歡吃的蔬菜,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看上去卻這麼的難吃。
越看,越是影響心情,顧念兮將這剩下的幾根烤菜都給丟了。
“我都幾天沒有和你好好親熱,好好的發泄一下我談某人的熱情了?你這小妖精,還有理了。”談某人就是這樣,總會將沒理的事情變得有理,然後理直氣壯的問她顧念兮討要說法。“談逸澤,你真討厭。我不理你了,我要睡覺。”她怕再說下去,談某人今晚又要在那個地方一個人惹火燒身了。
當然,她也怕,談某人再這麼調儻她下去,今夜對她顧念兮而言,又會是一個無眠的夜……
“好,天已經很晚了。那你要早點睡,睡前別看那些沒有營養的雜誌,知道麼?晚上把被子都牽好,省得待會踢了被子着涼。”
“知道了,談參謀長!”
“好,那就這樣。”說完這一句,談某人掛斷電話了。
而顧念兮也在這個時候起身,準備去浴室洗漱一番,然後早一點睡覺。談參謀長離開的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打定了主意,顧念兮換上了睡衣,便朝着浴室走去。
可當她正朝着浴室走去的時候,一陣天昏地暗的眩暈突然沒有預兆的向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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