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週子墨說着這話的時候,他的手邊還擺着兩打啤酒。
這件餐廳,有的是洋酒和白酒,還有紅酒。
而且,都是些上了檔次的酒。
就算周子墨想要喝,談老大也會請他。
這兩天,他墨老三可是爲了這談老大的“大姨子”,忙活了整整兩天。周子墨自然不會讓自己付出的勞動力白費。
今兒個帶談老大到這家餐廳來,爲的就是狠狠的宰他一頓。酒,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可問題是,這紅酒白酒黑酒的,他周子墨偏偏都不喜歡喝。他周子墨最愛喝的,只有啤酒。
就算是到了大冬天,性情豪爽的周子墨總是戒不掉啤酒那清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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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還是今天他到餐廳裡的時候,讓餐廳的總經理到附近的超市給他買來了。誰讓他家的餐廳什麼酒都有,就是少了周子墨最愛喝的啤酒?
“周大哥說的對,爲了慶祝我們今天的勝利,乾一杯!”蘇悠悠也附和着。
和周子墨一碰杯,頭一仰,這丫頭就將一整杯的啤酒全部倒進了肚子裡。
看到這,顧念兮的眉頭有些微微蹙起。
這蘇悠悠,喝酒會不會喝的太猛了?
她心情不好,顧念兮是知道的。
今兒個她纔跟凌家徹底的斷絕關係,徹底的洗清了凌二爺加諸在她身上的罪名。
當然,顧念兮還知道,在官司結束的時候,凌二爺追了出來。
雖然當時的顧念兮已經被談參謀長帶回了車上。
但顧念兮從車窗外看,依稀還是可以看得出他們當時說的並不是很開心。
起碼,她在蘇悠悠的臉上看到的就是這樣。
但不管她和凌二爺之間怎麼樣,顧念兮也不捨得看着她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
看着蘇悠悠又往自己的杯子裡倒酒,顧念兮本能的想要出手阻止。但她的小手纔剛剛動彈了那麼一下,便被一溫熱的大掌給包裹住了。
“老公……”
顧念兮擡頭才發現,談逸澤一直在看着她。
他黑色的眼眸裡,也清晰的倒映出她顧念兮擔憂的神色。
“就讓她喝一點吧。”看來,談逸澤也看出了她的想法。沒等她說出自己的意圖,他便開了口。
當下,顧念兮的眼神也黯淡了許多:“可讓她喝沒有問題麼?她身上的傷纔剛剛好,我怕……”
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正好落在蘇悠悠的身上。
幾日的休整,蘇悠悠臉上的那些傷痕已經沒有了。
脖子上的那幾處抓痕,也幾乎快要看不到蹤影了。顧念兮相信,蘇悠悠身上的那些傷,也應該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了。
可她心裡的傷呢?
被凌二爺和凌家弄出來的傷,什麼時候纔會痊癒?
“不用太擔心。有時候發泄出來,纔是最好的。讓她憋在心裡的話,沒準會更難受。”談逸澤說。
而這,也纔是他制止顧念兮的原因。
“……”被談逸澤拉住,顧念兮便不再出聲了。只是,安靜的看着不遠處,蘇悠悠喝着啤酒叫叫嚷嚷着。
“周大哥,這一杯我敬你。謝謝你讓該死的三八蹲牢房,謝謝你你……”扯着大嗓門吆喝着的蘇悠悠,眼眶又一點一點的變紅了。
這樣的變化,聰明如周子墨,又怎麼會看不出。
“來,今天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周子墨也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子酒,和蘇悠悠吆喝着。
作爲朋友,周子墨也相當欣賞這蘇小妞的性子。
她有着周太太一樣靈光的頭腦,但同時又不懂得隱藏自己的真性情。不會像周太太一樣,懂得有危險的時候將所有的性子都藏起來。
但卻,卻也是蘇悠悠的一大特。
她的熱情和張揚,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好,不醉不歸!”蘇悠悠又笑着,一杯酒進肚子。
“喂喂喂,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喝,太不夠意思了,算我一份。”施安安也參合了進來。
今天她有事,沒能到現場。
不然,施安安也真希望見證一下那個老女人鋃鐺入獄的畫面。
不過這會兒和蘇悠悠他們一聚,施安安也聽着他們所說的進行了一番腦補。
YY一番之後,施安安也心情大好。
當下,她也抓了周子墨身邊放的啤酒,開始豪飲了起來。
剛剛周子墨和蘇悠悠這兩個大嗓門,已經成爲整個餐廳最爲煞風景的一處了。
現在又來了一個大嗓門的施安安,整個就是個菜市場。
餐廳內用餐的某些人,有的已經實在看不下去了,付完帳就離開了。
而有的,則坐在原位上垂頭喪氣。
這高檔的餐廳,可不是一般人能每天都消費的起。
難得到這餐廳來一次,又有誰會想這麼不盡興就回去的呢?
當下,有人已經不爽的朝着周子墨和蘇悠悠的方向走來。
“我說你們幾個,到這樣的餐廳來,能不能安靜一點?”這人,正是剛剛叫着服務員,想要將周子墨給請出去的人。
可無奈,服務員見到他所說的對象是周子墨之後,連吭聲都不敢。
一直都沒有見到這邊傳來動靜,相反這邊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這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可是潘氏集團的總經理,潘氏老總潘貴人的獨子潘德江,在他們那個圈子裡有誰敢得罪了他?
再說了,今天他可是帶着今天才把到的美眉過來吃飯。要是進行的好的話,沒準今晚就能壓在身下了。
可沒想到,這好好的氣氛在這一羣人進來的時候,就被破壞了。
這當中,除了有一方面是因爲他們總是大吵大鬧,還有另一方面是因爲這進來的人,每一個男的長相都極爲俊眉,堪稱人間一絕。
雖然他們身邊還有三個女伴,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其他女人對他們的好奇。
這不,潘德江今兒帶來的女伴,就被這樣一羣人給迷住了。
從剛剛開始,她就不住的往他們這個角落張望着。就連他跟她說的話,都像是一點沒有聽進去似的。
雖然女伴沒有提出立馬離開的要求,不過看得出今兒個這好不容易纔把上的美眉,算是玩完了。
當下,潘德江的火苗往腦門上竄。
他,可絕對不是個吃虧的主兒。
“喲,這餐廳那個角落貼着‘食不言寢不語’的?”這一聲叫嚷,是在周子墨身邊響起的。
當下,周子墨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
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身後站着個男人。而且還是個二十幾歲就聽着一個懷孕肚子的“有爲青年”。
周子墨黑眸微眯,立馬就噴了回去。
奶奶的,他剛剛還在興頭上好不好?
從和談老大分別之後,他還真的沒有像是今天這麼開心過。當然,和周太太在一起的時間除外。
剛想到今天中午的飯局要盡興盡興,突然間就被這麼給打斷了,他心情能好纔怪。
“媽的,你真的將老子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你也不瞅瞅,我是誰。”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子墨不以爲意的態度激怒了。當下,這男人的情緒越發的激動了。
甚至,連雙眼都變紅了。
“喲呵,恕我抱歉,我還真的不知道你是誰。”
周子墨掃了男人兩眼,視線最終定格在男人的“大肚子”上面,便勾脣一笑。
要是這麼個大肚子的男人被周太太看到的話,她的心情一定會好的。
最近這段時間,周太太懷孕了。
肚子每天都跟吹氣吹似的狂漲,現在原本平躺的小腹,都變得圓嘟嘟的。
也因爲這樣,周太太最近每天都在照鏡子的時候嘆息自己的小蠻腰不見了。
要是讓周太太看到竟然有男人比他的肚皮還大的話,那周太太也就不會嫌棄自己的小肚子了吧?
想到這的時候,周子墨的視線在男人圓滾滾的肚皮上一掃,嘴角一邪惡的弧度浮現……
“媽的,你他媽的有眼不識泰山。我可是潘氏集團潘貴人的兒子,我是潘德江!”來人氣勢洶洶的宣佈自己的身份。
本以爲,自己這驕傲的身份說出來之後,立馬會引得衆人都抽氣的聲音。
又或者是驚訝尖叫的聲音。
就算沒有這些,這坐在這裡的人也起碼有點反應,會賣給他個面子,不再吵鬧。
可潘德江哪有想到,在他宣佈完自己的身份之後,這一桌子的人依舊是該幹嘛的幹嘛,就連剛剛和他對話的男人,也依舊是一臉玩味似的笑容。
“潘貴人,潘德江?”
“是!”
“呵呵,這名字還真的沒有聽說過。談老大,你聽說過麼?”周子墨又幹了一杯子啤酒,看向談逸澤。
“沒。”談逸澤也掃了一眼這男人的大肚子,還挺熬眼的。要不仔細看,還真的難以發現這是個男人。
“哈哈哈……你也看到了吧,談老大都不知道你是哪根蔥。”周子墨放下了啤酒杯,爽朗的笑聲自他的脣中傳出。
要是這笑被周太太看到的話,絕對猜想到這貨想要整人了。
可問題是,今兒個周太太回孃家,沒來。
“媽的,在這個城裡還沒有什麼人敢這麼不給爺面子。經理?你們這兒的經理呢?我今兒個要是不將你這兩個混蛋給扔出這裡,我就不姓潘。”
“喲,在我的地方上撒野的人,還沒出生呢!你他媽的敢給老子在這裡耍橫,也不掂量着自己幾斤幾兩。”周子墨的脣角上,雖然還帶着弧度。但眼眸裡的光芒,明顯黯淡了許多。一眨眼的額功夫,這男人的眼眸裡的視線如同一把把的利刃,直搗男人的心窩。
而談逸澤和在座的衆人在聽到周子墨的這一番話之後,自然瞭解了個大概。
這是他周子墨媽媽開的餐廳,自然也就是他的地盤。
在他周子墨的面前叫器着要將他從這餐廳裡給扔出去,這笑話還真夠冷的。
除了周子墨和談逸澤,其他人都勾脣一笑。
而在這個過程中,周子墨又拽了邊上的牛排。
周子墨吃牛排的樣子,還真的不那麼的斯文。
其實他本質上最討厭一整個餐桌上都是叉子刀子什麼的。吃一頓飯又不是解剖課,又是刀又是叉的。
再加上他今天早上還出了任務,現在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本來是想和蘇小妞喝上兩杯啤酒之後再吃點東西的,沒想到現在還有人來掃了他的興致。當下,周子墨也不顧那些人的看法,直接用手拽了一塊牛肉就當成了饃饃啃。另一手,還拿着啤酒,啃一塊,喝上幾口。
“死到臨頭還只顧着吃?也對,瞧你這窮酸樣,難得來一次自然要吃個夠本。不過看在今兒個老子要動手解決你,就告訴你,這牛肉還是要配紅酒,纔算有品味。”
潘德江得瑟的笑着。
而一旁的周子墨依舊自顧自的吃着手上的牛肉,在將這塊牛肉解決了七八分的時候,才感覺肚子好受了許多。
這會兒,他纔有空擡起了頭,和潘德江吆喝着:“你懂什麼?爺這是低調的奢侈。”
聽着周子墨的這話,一邊的蘇悠悠被逗樂了。“撲哧”一笑。
確實,就像周子墨說的,他們今天爲了要給蘇悠悠和施安安送行,點的都是最貴的牛肉。
這一整桌,少說也要幾位數。不過這周子墨確實比較特殊,他就喜歡吃着牛排和啤酒。
就像他所說的,這就是低調的奢侈。
管他什麼品味的不品味的,他纔不屑呢?
周子墨在聽到蘇悠悠這“撲哧”一笑之後,也隨即和蘇悠悠又幹了一杯。
而這一幕,落進潘德江的眼裡無疑成了挑釁。
當下,他突然間就想要對周子墨動手。
這餐廳裡的服務員都是傻子,對於這樣破壞氣氛的人不管不顧的。那他也介意親自教會這些人,什麼腳品味和地位。
可潘德江沒想到的是,他的手還沒有觸及到周子墨的領口的時候,邊上竟然無緣無故的飛來一塊牛排。
“啪”的一下,就砸在他的頭頂上了。
連同,牛排上的配餐麪條,都掛在他的頭頂上。
一臉油膩膩的,狼狽不堪。
“媽的,誰做的!”潘德江怒了。
當下轉身,尋着剛剛牛排的來源。
卻看到,同一餐桌上的另一男子,手上正把玩着盤子。盤子上的東西,早已不翼而飛。
看樣子,他這頭頂上的東西,應該是這男人扔過來的。
看到這男人的第一時間,潘德江有一瞬間愣住了。
因爲他看到這個男人的側臉的時候,總覺得像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抱歉,剛剛失手了。”男人只是輕掃了他一眼,嘴角上勾勒着迷人的弧度。
明明是同樣的看着人,但這男人給人的感覺,卻莫名的高人一等。
再加上他剛剛話裡明顯的諷刺意味,竟讓潘德江覺得自己被人看低了。
而一旁的顧念兮看着手上玩着盤子的談某人,嘴角一抽。
老東西,你這動作誰看到都覺得像是故意的好不好,虧你還好意思這麼說,不嫌害臊!
“媽的,竟然耍心機玩到老子的頭上來。今兒個老子就讓你……”
潘德江感覺自己竟然被這麼不入流的人看不起,當下便怒了。
可這話沒有說完,身側已經有人一拳直接落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嘴裡本想說出口的髒話,立馬打住了。
他疼的整個套頭上都不滿了細密的汗水,一臉不甘的看向剛剛揮拳頭的男子。
而後者,臉上依舊堆積着笑容,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做了壞事的人。
“喲呵,軟綿綿的。跟沙包一樣?”這是打完了人之後,周子墨的總結。
之後,他又看向了談逸澤那邊:“談老大,這人軟綿綿的。咱們哥幾個好久都沒練練了,好不趁着今天?”
“呵,也好。天氣有點涼,運動運動好喝啤酒。”後者,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
而顧念兮則白了這兩男人一眼。
這兩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怪不得,能稱兄道弟的呢。
“不過不是在這裡,要是待會兒把這裡的胖子打壞了,我媽回家肯定跟我念經。咱到外面去吧。”聽周子墨的這話,這潘德江算是醒悟過來了。
敢情,剛剛被他嘲笑着沒品位的男人,還是這餐廳的太子爺。
而這餐廳則是周家旗下的,這也就是說,這人正是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周子墨了?
那身邊和他稱兄道弟的,豈不是這城裡人人讚揚的談逸澤談參謀長?
壞了,他剛剛怎麼眼神那麼不好?
都沒有看得出來這些人一個個都身份不凡呢?
“也好。”談逸澤拿出邊上的紙巾,優雅的擦拭着脣角。一點,都不像是口中正討論着要打他的惡魔。
“別,兩位爺今天我真的是有眼無珠了。求你們行行好,放過……”放過我吧。
潘德江想要這麼說。
可話沒有說完,這會兒人已經被周子墨如沙包一樣,扛在了肩膀上。
“走,談老大。”
“好!”說着,談逸澤也跟着離開了。
而顧念兮自然也聽到了這兩人“密謀”要打人的事情。不過她和其他的女人不同,沒有勸着男人不要打架什麼的。只是隨口一句:“記得回來的時候,洗完手再過來!”
“知道了。”談參謀長隨意的應了這麼一句,然後便和周子墨消失在大門處了。
而看到這,蘇悠悠的嘴角也忍不住一抽:“念兮,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這兩人還怕打不過一個大肚男?”顧念兮的小嘴裡塞着東西,含糊不清的回答着。
“她是說你不怕你家談參謀長揍人揍出事端來?”一旁的施安安參合進來。
“怕什麼。反正我家談參謀長有分寸,不會鬧出什麼事情的。再說了,剛剛被罵他心裡就憋氣了,要是不讓他發泄一下,氣壞了可不好!”
顧念兮美滋滋的吃着餐點。
卻引得了另外兩個女人的白眼。
“呀個呸,還我家的談參謀長!”蘇悠悠道。
“就是,噁心!太他媽的噁心了。”施安安說。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們都同時對顧念兮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如此的信任,恐怕是一般夫妻都無法做到的吧……
與此同時,餐廳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裡傳來這麼個聲音。
“啊,你們打就打,爲什麼要扒光我的衣服拍我裸照。”某男嘶吼着。
“拍你裸照,我呸。老子是拍你這圓滾滾的肚子,想要拿回去給我家周太太樂呵樂呵。”說完這話的時候,某人還不忘吆喝着身邊的另一個男人:“談老大,你也拍一個吧。到時候小嫂子要是肚子大起來的話,一定有用處的。”
“這樣?”那個冷漠的男子也微愣了一下,便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機……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瀟湘連載——
吃完了午飯,蘇悠悠和施安安也在一行人的陪同下,到了機場。
這期間,駱子陽一直都安靜的守在蘇悠悠的身邊。
“悠悠,出門的時候記得性子不要那麼衝。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還有要是有難處的話,就和……”
“就和安安姐說!”蘇悠悠在邊上笑道。這些話,從昨晚上顧念兮已經和自己說了不下百遍了。到現在,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可她知道,顧念兮是擔心她的。
所以看着顧念兮,她的眼眶紅了。
“還有,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亂踢被子,你現在的身子不是很好,要是着涼了可不好。再有,要是在國外呆不慣的話,就回來,知道麼?”顧念兮的小手,一直不肯鬆開。
“念兮,我的傻丫頭!”聽着顧念兮那帶着梗咽的嗓音,聽着機場內不斷響起的:“飛往德國的航班即將起飛了。請旅客們抓緊時間登機……”蘇悠悠突然一把就將她給帶進自己的懷裡了。
一個人離開熟悉的土地,多少還是有些害怕,有些不捨的。
可她蘇悠悠,已經沒有選擇了。
她必須走,離開這個地方好好的一個人靜一靜,一個人舔舐不爲人知道的傷口。
不然繼續呆在這個地方的話,她怕自己真的會崩潰的。
“兮丫頭,本來你和談參謀長閃婚,我還是放不下心的。但現在,我真的看到了他對你的用心,也看得出這個人真的值得你託付終身,我也終於放心了……”
她埋首在顧念兮的脖子裡說着。
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蘇悠悠曾經的夢想。
現在,這個夢想似乎遙不可及了。
但看到自己的夢想能在顧念兮的身上延續,真好!
“悠悠……”被蘇悠悠這麼一說,顧念兮的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的往外掉。
看的,談某人心如刀割。
“好了,別哭了。傻丫頭,我終於解脫了,你應該爲姐姐高興纔對!”說着,蘇悠悠拉着顧念兮的手,看向一側的談逸澤。她的眼眶微紅,估計已經哭過。但淚水,早在被別人看穿的那一刻,被她拂去。“談參謀長,念兮我就交給你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請幫我好好的照顧我的妹妹,照顧好我的乾兒子……”
她將顧念兮的手,交到了談逸澤的手上。
“這是我的義務,我會全力以赴。”談逸澤勾脣。
和顧念兮他們說完,蘇悠悠又看向了一側的周子墨。
“周大哥,保重。孩子生下來的話,記得給我報喜。”
“好,一路順風。”
“二狗子,你也要保重。不要一忙起來,連吃飯都忘記了。還有,你的胃藥我給你放在書房的櫃子裡了。要是難受的話,記得去那邊找。還有,最好還是調養好你的身體,不要總靠藥來緩解症狀。要知道,是藥三分毒。”
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也上前,給了駱子陽一個擁抱。
住在駱子陽家裡的這一陣子,她也漸漸的熟悉了這樣的肢體接觸。
有那麼一瞬間,蘇悠悠還在駱子陽的懷中輕輕的蹭了蹭。
蘇悠悠的臉部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異樣。但此刻被她圈在懷中的男人,卻是明顯的一愣。
繼而,男人的脣角勾出一抹如詩如畫的弧度……
“我知道,你也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不管我再忙,都會第一時間趕過去的!”說這話的時候,駱子陽的手也主動了環住了蘇悠悠的腰身。
並且,這一次他更加主動的,擁緊。
就算到後來,蘇悠悠開始有些不安分的在他的懷中掙扎,駱子陽也沒有放開。這也可以說,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麼用心的擁抱一個人。
駱子陽對蘇悠悠的擁抱,一直不肯鬆動。
一直到最後機場廣播那邊再傳來了聲響,駱子陽這纔不得不放開了自己環在蘇悠悠腰身上的手。
“二狗子,保重!”
“兮丫頭和談參謀長,你們也要好好的保重。”
“周大哥,祝你生個大胖小子。”
“……”
一圈揮別之後,蘇悠悠和施安安走了。
蘇悠悠的眼眶有些微紅,施安安也看到了她眼角的淚光。
人,總是要長大的。
而成長的過程,也需要一些代價的。
所以當施安安看到了蘇悠悠眼角上的淚痕之後,便牽着她的手,引領着她一步步離開這個地方。
“悠悠,保重。”
“蘇小妞,一路順風。”
“……”身後,還不斷的傳來他們每一個人的聲音。
蘇悠悠的腳步,有些沉重。
她這一輩子,最重情義。
所以,當有人對她好的時候,她就恨不得用十倍的好來回報他人。
可偏偏,重情義的人有很多都只能在原地踏步。
因爲,太重情義往往會阻擋了他們前進的步伐。就像蘇小妞這樣,聽到了身後的那些聲音之後,她的步伐也開始有些猶豫了。
甚至,蘇悠悠還想要放棄離開這裡的決定。
但最終,施安安卻強行將她拉了進去。
不是施安安看不懂蘇悠悠在想些什麼,正因爲看得懂,所以施安安才捨不得繼續放任她在這裡任人欺負。
很早之前,施安安就已經提議過,讓蘇悠悠和她到德國那邊發展。
可當時,卻被蘇悠悠一口回絕了。
當時的施安安,卻是抱着這樣一個想法。
她,本來就想要將蘇悠悠培養成一個“百毒不侵”的人。
原本被蘇悠悠拒絕之後,施安安以爲自己這個想法可能落空了。
卻不想在昨晚上,竟然能接到蘇悠悠主動打來的電話,並且還說想要和自己一起去德國。
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再者,她施安安想要做的這些,不是正好可以趁着蘇悠悠和自己在一起的這段時間進行麼?
想到這,施安安欣然接受了蘇悠悠的請求。
而現在,就只差一步了。
施安安如此強勢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在這樣的節骨眼讓蘇悠悠臨陣逃脫呢?
加大了扣住蘇悠悠手腕的力氣,施安安大步朝着登機口走了進去……
這一幕落下的時候,身後站着歡送蘇悠悠他們的那些人,都突然安靜了下來,瞪着登機口看。
而駱子陽卻在最後,突然充了上前。
這一幕,確實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吃驚。
當然,駱子陽突然的這一番行動,也驚動了機場的工作人員。
駱子陽強行想要闖入,卻被人架住了。
最終,男人也放棄了這一次的行動。
“蘇悠悠,我等你回來,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雖然身體被架住了,但駱子陽還是扯着大嗓門的朝着登機口哪喊着。
即使,駱子陽並不確定,現在的蘇悠悠還在不在登機口附近,能不能聽到他此刻的這番話,但他還是喊了出來……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瀟湘連載——
而這一幕,着實讓身後站着的三個人,有些吃驚不已。
“談老大,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在給凌二招情敵?”周子墨看了那一幕之後,有些玩味似的問着。
“情不情敵,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說的清的。”談逸澤迴應這話的時候,視線正好落在顧念兮的身上。
他那雙黑色的眼眸裡,有着點點精光閃現。
顧念兮知道,她家的老男人其實是在勸她不用那麼擔心,蘇悠悠的感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任何人,現在都插不上手。
而顧念兮也是淺笑。
確實,她也贊同談參謀長的說法。
畢竟現在最好的,還是給蘇悠悠一個人安靜安靜。至於感情的事情,就如同談參謀長說的,他們這些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不管蘇悠悠到最後選擇的是什麼,只要她開心就行……
之後,談逸澤帶着顧念兮回家了,今天出來一整天,她到現在還沒有休息一下,談逸澤決定先讓顧念兮回家好好睡一覺。周子墨則還有要事在身,直接從機場回了警局。
而駱子陽,則一個人來到了機場後方的圍欄外。
看着那飛機從平地升起,看着它遠去……
蘇悠悠……
我等你回來!
而同一時間段,蘇悠悠從機窗外眺望這個城市裡逐漸變小的一切之時,心裡緊繃着的那根弦轟然倒塌。
淚,不斷的從她的眼眶中滑出。
而她的腦子裡不斷上演的是,她從D市到這個城市後發生的那一切。
最深刻的,還是她和凌二爺的那段婚姻。
那每一個在一起的日子,每一次纏綿入骨的感覺,蘇悠悠都銘記在心。
最終,當晶瑩在她的手背上濺起的時候,蘇悠悠輕聲的呢喃着:
別了,我愛的城市。
別了,我愛的凌二爺……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瀟湘連載——
隔天早晨,顧念兮醒來的時候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除了到外面走走,都沒有什麼大運動的緣故,昨天不就是陪着蘇悠悠出庭,不就是到機場送別了蘇悠悠麼?搞的她就像是做了多少年的體力活一樣,渾身上下痠軟不堪。
伸手摸了摸身側的那個位置,那裡早已沒有了溫度。不過殘留下來的鬚後水的味道,讓顧念兮知道那個男人昨晚上也和自己同牀共眠的事實。
支起了身子,顧念兮想要收拾一下自己的頭髮,下樓去吃點東西,免得餓壞了肚子裡的寶寶。
可一站到鏡子前,她的滿臉都是黑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記得昨天晚上她睡覺之前這件棉布睡裙還是完好無損的,怎麼睡了一個覺醒來,這件衣服就像是被地上的抹布一樣,皺巴巴的不說,連她肩頭的那一處都被扯裂了。現在整件衣服就像是一塊碎布掛在自己的身上,露出了大半個肩頭不說,連胸口的春光也能讓人一覽無遺。
看到這,顧念兮沒有表現的多麼的驚訝。只是,隨意的掀開了自己的衣服往裡面一瞧。
果然!
她的胸口大多數的地方現在都佈滿了紅痕。
用腳指頭想,她也知道昨晚是某個老男人犯罪之後留下的。
想到這,鏡子裡倒映出來的那個女人小嘴一撇。
昨晚上她說她累,老男人便安安分分的擁着她睡着了。顧念兮本來還挺感動的,想要今天稱讚一下談某人。
可看到自己這一身的痕跡,她算是清楚了。
敢情老男人動了歪念怕弄得她睡不好生氣,所以到半夜來搞突襲。
搞突襲也就算了,竟然還將她新買的睡裙給搞壞了。
這個敗家子!
自從嫁給他之後,她的睡裙就沒有一件能用上一個月的。現在她的大半個衣櫃裡,就都擺着她那些穿都沒有穿幾次,就殘破不堪的睡裙。
而這,還全都拜那個老男人半夜搞突襲所賜。
想到這裡,顧念兮小嘴沖天哼了哼。
看來今天晚上,一定要給談某人一點顏色瞧瞧!
可當顧念兮還未來得及在腦子裡琢磨一下到底該怎麼折騰談某人的時候,臥室門傳來了聲響:“叩叩叩……”
“兮兮,我是劉嫂。”
“劉嫂,什麼事情?”顧念兮迴應這一句話的時候,趕緊找來邊上的外套,套在自己的身上,順便還將拉鍊給拉上。
這衣冠不整還不說,要是她胸前的那些紅痕都被劉嫂給看了去的話,依照劉嫂這過來人,絕對會笑話她的。
索性,顧念兮套上衣服的時候,劉嫂這才推開了門。
“劉嫂,是不是下面來客人了?”顧念兮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沒等劉嫂開口,便先行這麼問道。
“喲,你怎麼知道?難道還能有透視眼不成?”劉嫂打趣着。
“嘿,人家這叫特異功能!”顧念兮調皮的朝着劉嫂眨巴了一下大眼。
其實,顧念兮也是知道,劉嫂一般都不會到樓上來的。
除非有事找她,不然不可能會在不用打掃房間的情況下上樓來的。
再者,其實今兒個顧念兮也預料到,會有一不速來客。
“小丫頭片子,就知道貧嘴。”劉嫂無奈的嗲怪着。
不過她的眉宇之間,卻充滿着對顧念兮的溺愛。
這丫頭果然是個開心果,什麼事情到她的嘴裡都那麼有趣。怪不得生性冷漠的談參謀長,還有性格以前非常暴躁的談老爺子,都會那麼的喜歡她。
“好了,你快收拾一下,凌二到家裡來了。我本以爲他是找小澤,告訴他小澤已經去上班了。但他說他是來找你的!”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注意到劉嫂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裡也充滿了疑惑。
“凌二?”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嘴角上是一閃而過的弧度。
果然,和她昨天晚上預料的,沒有半點差錯。
這凌二爺,今兒個真的出現了。
而且,比她顧念兮預期的還要早。
看來,今兒個是有的玩了。
想到這的時候,顧念兮勾脣一笑,對劉嫂開口說道:“劉嫂,我知道了。我換一身衣服,就馬上下去。”
“好。你下去的時候多穿點衣服,今兒個天又冷了。”劉嫂離開之前,還不忘囑咐一番。
“好。”
看着劉嫂消失在大門處之後,顧念兮的脣角上輕勾。
而她的眼眸裡,也是一閃而過的精光!
換好了一身衣服,然後又套上了前一陣子談參謀長給她買的那件白色的羽絨服之後,便大步朝着樓下走去。
在樓梯口的時候,顧念兮便看到那個此刻坐在一身筆挺西裝的男子坐在沙發上。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凌二爺果真有着傾國傾城的資本。
即便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男人昨夜一整夜都沒有休息好。但他,依舊是這個早晨的一道風景線……
不過看樣子,今兒這道風景線估計也有煞風景的時候了!
知道凌二來做什麼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