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兮小姐是麼?”推‘門’而進的是一護士,除了一身白‘色’衣物,和她的嗓音可以大致的猜得出她的身份之外,她的大半張臉,都隱匿在黑暗中。
因爲,擋在她面前的是一大束的鮮‘花’。
裡面,都是顧念兮最愛的百合‘花’。
那束話被送進‘門’的時候,那淡淡的清香在病房內渲染開。
清香,怡人。
“我是!”顧念兮迴應。
“今天上午有人送來的,說是等你到了的時候拿給你就行!”說這話的時候,那小護士將整束百合‘花’送到顧念兮的面前。
不過,在她將‘花’束想要‘交’到顧念兮手上的時候,卻被一個人攔截了下來。
那人,正是談逸澤。
“給我吧。”男人的嗓音,低沉中帶着一股子磁‘性’,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沉‘迷’其中。
“……”小護士沒有說什麼,反正只要將‘花’送到就是了。於是,她將‘花’送到談逸澤的手上。
那‘花’被男人接過之後,只是隨意的放在手心上看着。
而小護士一沒有了鮮‘花’的遮擋,這纔看清了面前男人的長相。
剛剛被一整束的話擋在面前,她壓根就看不到那人的臉。只知道,這人很高,因爲她頭頂上的大部分光亮,都因爲這男人遮擋住了。再者,還有這個男人的嗓音,真的很好聽。
而這‘花’一拿開,小護士才發現,這男人的長相,也很好。
棱角分明的輪廓,向上斜着的劍眉,再者還有那渾身的氣質,還有舉手投足間那股子渾然天成的貴氣……
但這一切,都抵不過那雙黑‘色’眼眸,來的惹眼。
那雙眸子給人的感覺,極爲深邃。比‘波’濤暗涌的海洋,還要更甚。
其實,到她這年紀,早已沒有了小‘女’孩對男人的那種幻想,也不會如年輕的‘女’生一樣,會對帥哥犯‘花’癡。
但今天的這個男人,卻讓她有些癡‘迷’。
而這樣的癡‘迷’,也讓她微微忘掉了周遭的事物。
一直到,這男人的黑眸再度掃向她,還有男人那冰霜一般的薄‘脣’邪邪勾起,反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麼?”
“沒……沒有!”被這男人的黑眸盯着的那一瞬間,‘女’人感覺到一股子如同毒蛇一樣,入侵了她的背脊的寒意。
是的,這個男人的黑眸確實深邃‘迷’人。
但駭人的,同樣也是這對黑眸。
那眸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千年化不開的寒冰。
剛剛那麼一被他盯着,她感覺到他像是已經將她的腦子裡所想的全給看穿了似的。
可怕!
這樣的男人,對‘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但也是,萬丈深淵……
這樣的人,不該是他們這類人能接近的。
“沒事的話,就出去吧。”談逸澤又冷冷的掃了‘女’人一眼,開口道。
顧念兮剛剛坐車到這邊,應該‘挺’累的。
是時候,該讓她躺下去睡一覺。
至於他,其實還要去上班。
但陳雅安在這裡,他不放心。
等會兒,他要找個信得過的人到這邊陪着顧念兮才行。
“好……”被談逸澤這麼一說,小護士跟遇到了老虎的小白兔一樣,落荒而逃。
“老公,把‘花’拿過來給我看看。”小護士一離開,顧念兮就嚷嚷着想要看鮮‘花’。她喜歡百合,百年好合。
“……”談逸澤二話沒說,將鮮‘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確定上面沒有什麼危險品之後,纔將這束鮮‘花’‘交’到顧念兮的手上。
“哇,這‘花’真的好好看。”顧念兮手捧鮮‘花’,一個勁的往自己的鼻尖湊:“好香……”
‘春’末的陽光,落在顧念兮的身上。窗外吹進來的微風,捲起了顧念兮那長長的髮絲。
百合‘花’的清新,和‘女’人癡‘迷’閉上雙眸的一幕,形成了一道‘迷’人的風景線……
談逸澤看的有些癡,同樣站在病房內的陳雅安,在眼眸裡‘露’出一絲驚‘豔’的同時,嘴角也微微揚起,寒到了極致的微笑,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過。
顧念兮,原來你真的有這麼‘迷’人的一面?
以後,還真的太小看了你。
怪不得,你能將談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甚至,連她陳雅安的老公都被你收服了。
這‘花’,會是誰送的?
該不會,就是她老公送的吧?
想到這,陳雅安的眼眸冷了幾分。
今早顧念兮到醫院來,他都沒有跟來,陳雅安還以爲這談逸南是收心養‘性’了,沒想到他是想要在背後玩這一手?
用鮮‘花’來討得顧念兮的歡心?
看樣子,這談逸南的‘花’樣還真的不少。
和談逸南結婚了這麼大半年,他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陳雅安還以爲這男人天生沒有情趣。
現在看來,他的生活情調應該都用在了顧念兮身上了吧?
越想着這些,陳雅安越是惱火。認定了這束百合‘花’是談逸南送給顧念兮的同時,也越發的痛恨顧念兮搶奪了她陳雅安丈夫的寵愛的可恥行爲。
看着顧念兮揚起的笑臉,陳雅安的嘴角又是一抹‘陰’冷的弧度。
高興麼?
不過顧念兮,你很快就要爲你這些可恥的行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шшш●тt kдn●C ○ 想到這,‘女’人嘴角上的冷笑,瞬間變成了討好的弧度。
她的一雙眼眸,饒是有興趣的落在顧念兮手上的那束百合‘花’的上面,半是討好,半是羨慕的說到:“嫂子的人緣還真是不錯,住院的第一天就有人送‘花’。”
說到這的時候,她有煞有介事的看向身側的談逸澤道:“大哥,嫂子這麼受到男同胞的歡迎,您就不吃醋麼?”
說完這一句之後,陳雅安便自認爲聰明的安靜了下來,準備坐山觀虎鬥。
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
若是這‘花’真的是談逸南送的話,那依照談逸澤這樣的脾氣,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對顧念兮獻殷勤。
所以,她打算利用談逸澤來對付談逸南的‘花’心,順便也利用談逸澤來對付顧念兮的水‘性’楊‘花’,然後她陳雅安坐享其成。
只是陳雅安忘記了,談逸澤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隨隨便便的被人當成槍使喚?
當陳雅安故意挑撥離間的時候,談逸澤立馬就察覺到她的這一番用意。
立馬,男人的嘴角勾出了一抹輕笑,道:“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有魅力的?我倒是‘挺’可憐那些娶了老婆,還失了臉的人。”他說的,是談逸南。
也見解的,侮辱了陳雅安一把。
說她,沒有魅力,也說她,害的談逸南丟臉。
而此時,正興奮的拿着鮮‘花’瞅着的顧念兮,自然也聽到了陳雅安和談逸澤的對話。
一開始,她是有些擔心談逸澤會因爲一束鮮‘花’和她鬧彆扭的。要知道,以前她不過收了舒落心一點東西,這男人就和她鬧了大半天。現在還加上一個陳雅安準備挑撥離間,她當然有些擔心。
不過在聽到談逸澤的那番話之後,顧念兮算是放心了。
她家談參謀長信任她,沒有比這令她心情更好的。
而相比較顧念兮,此刻的陳雅安算是心情糟透了。
想要挑撥離間談逸澤和顧念兮的感情不成,反倒被談逸澤給奚落了一把,這點簡直讓她鬱悶到了極點。
但她和談逸澤都沒有明說,所以她也不能和談逸澤鬧翻。再者,她也不敢正面和談逸澤鬧翻。
一想到那天拿着那黑乎乎的槍口抵着她的腦袋的談逸澤,她便不自覺的顫抖。
“好了,我還要趕回去公司參加早會。那我就先離開了。”陳雅安說着,開始拿起了自己的包包。
而顧念兮則淺笑道:“慢走,不送!”
事實上,她還有些話想要和談逸澤說。
陳雅安在這裡,她不是那麼的喜歡,自然也不會挽留。
“……那我走了!”陳雅安本來還想着看看顧念兮有沒有挽留她的,可沒有想到顧念兮竟然說的這麼幹脆。當下,手上的包包都給掐得有些變型了!
而她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旋即轉身。
只是在走到快要離開病房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大哥,嫂子可是萬人‘迷’,我奉勸大哥還是好好的守着,免得哪一天老婆跟人家跑了!”
談逸澤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又是一陣輕笑:“我老婆,我自個兒清楚,不用外人‘操’心。”
“還有,省點力氣在我和我老婆之間挑撥離間。你那點心思,你以爲我看不穿?我可告訴你,今天兮兮差一點摔下的這回事,你覺得我有可能放過你麼?”
談逸澤的前面一句話,帶着輕笑,讓人以爲他只是在開玩笑。
但後面的一句,卻明顯帶上了警告的意味。
特別是他盯着陳雅安背影的那雙黑眸,讓人不自覺的打起了冷顫。
談逸澤的意思很明顯,顧念兮差一點摔下去的這回,他是絕對會追查到底的!
他談逸澤,可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委屈!
“……”
陳雅安本來還想說着什麼,但因爲談逸澤後面的那一句話實在太讓人驚悚了,她不自覺的落荒而逃。
到底,談逸澤是怎麼察覺到這件事情是她刻意而爲之的?
再者,談逸澤到底會對她做什麼事情?
這些,陳雅安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想。
現在的她,只想要遠遠的逃離背後那雙如同利刃一般,伺機想要將她凌遲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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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嚇到她了!”某‘女’在看到病房‘門’口落荒而逃的背影之後,道。
“那你心疼了?”談逸澤轉身來到她的身邊,一雙黑眸盯着她,專注而深沉。
“沒有,她和我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關係。我更心疼的,是你……”顧念兮放下了手上的鮮‘花’,一手拉住了站在她病‘牀’邊的男人,將他拉着坐在她的病‘牀’上之後,她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老公,對不起早上讓你受驚了。”
她將臉,埋在他的頸窩裡。
希望,將自己的力量傳達給他。
一直以爲,談逸澤在她顧念兮的心目中,都是高大的,堅不可摧的。
但今早在她差一點摔倒,差一點因此而喪命或者失去寶寶的時候,她看到了這個男人紅潤的眼眶,因爲她顧念兮而紅潤的眼眶。
她才意識到,她家談參謀長其實也是一個人,普普通通的人,會因爲自己的親人的生老病死而開心而傷痛的人……
看着他因爲自己而擔驚受怕,她也很心疼他。
伸手,她輕輕的摩挲着男人的側顏,感受着他臉上的溫度,還有昨夜剛剛冒出的鬍渣尖……
“傻瓜,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他知道她的心疼,他也同樣感受到她對自己的關心。
他認爲他談逸澤的付出,值得!
“老公,我以後會防着她的。”她靠在他的肩頭上,蹭了蹭。
其實,她早上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再者,她堅信這事情和陳雅安有關,自然也是因爲出自對談逸澤的信任。
談逸澤所能看穿的事情,一般都和真相八九不離十。
“那就好。”談逸澤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她的體溫的同時,也感受到了肚子裡寶寶的活潑。
“對了,那束‘花’該不會真的是男的送的吧?”
某男看似漫不經心的問着。
而顧念兮隨即無奈一笑:“怎麼了?還當真吃醋了?”
“我就是害怕別人把你給搶走了。再說了,你現在肚子裡還有一個,買一送一的便宜,誰都想要佔。”其實,他也沒有真的生氣,更不會真的中了陳雅安的計。
“得了吧,那是安安姐送來的。說是最近忙的焦頭爛額,沒時間來看望我,先送來一束‘花’。”
剛剛的‘花’束上,不是還有卡片麼?
“那就好。”這也就是證明了,暫時還沒有什麼人來撼動他談逸澤這個丈夫的寶座?
不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雖然暫時風險解除了,但談逸澤同志認爲,危險是潛伏着。
雖然現在沒有表‘露’出來,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就突然冒出來?
所以,談逸澤同志在危險還沒有表‘露’出來的時候,他要好好的養‘精’蓄銳。只要危機一旦上演,他立馬將它扼殺在搖籃中!
“兮兮,先睡會兒吧。”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有休息下。帶着這麼大的肚子的她,一定很累。
“嗯,你去上班吧。”
“不,我先守着,等劉嫂忙完了過來,我再離開。”等會兒,再去找個可靠的人,在他上班的這段時間陪陪顧念兮好了。
“那好。”顧念兮知道,談逸澤是固執的。
一旦認爲陳雅安是個危險,而且暫時不能解除,他是不會讓她有任何的可乘之機的。
所以這會兒,他自然也不會放心讓顧念兮一個人呆着。
本以爲,大白天的應該很難入睡。
但不知道是談逸澤一直牽着她的手,給她安全感,還是今早上她真的累壞了的緣故,頭一粘到枕頭,顧念兮就睡着了。
夢裡,有人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在她的耳邊道:“兮兮,我不會讓我們的第二個寶寶,再遇到任何危險的……”
那個人,是誰?
第二個寶寶又是什麼?
如果有第二個寶寶的話,那第一個寶寶去了哪裡?
可來不及思考清楚,顧念兮就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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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再進來我就一槍崩了你。”
同個醫院的某間病房裡,凌老爺子一見到病房‘門’又被推開,還沒有來得及見到進來的人的臉的時候,就開始大聲的嚷嚷着。
其實,凌老爺子是以爲,剛剛在這裡差一點把他氣的個半死的談老爺子,又準備拿着顧念兮那些B超照,彩超照什麼的來跟他炫耀了。
火氣一上來,一個沒忍住,凌老爺子就準備掏出槍桿子了。
不過這次推‘門’的人顯然也沒有意識到會引來這麼大的陣勢,當下就在病房‘門’口嚷嚷着:“凌老頭,你以爲我想要來看你啊,不歡迎我就走,用不着比刀‘弄’槍的。”
事實上,來人是蘇悠悠。
本來吧,蘇悠悠從被凌母暴打了一通之後,就不那麼喜歡醫院。
今兒之所以來醫院,其實還是爲了顧念兮。
顧念兮昨天要去待產,本來蘇悠悠是還想着趁顧念兮去醫院之前去看看她的。哪知道,被這凌老爺子一拖,就拖到了一整天都沒法脫開身。
今兒個顧念兮到醫院來,她怎麼也要到醫院探望一趟。
而顧念兮住進來的這醫院,正巧也是凌老爺子被送來的這一家。
既然都到這邊來了,蘇悠悠想着也趁着這機會看看他,好歹他也是被她蘇悠悠氣到這邊來的,是不是?
只是沒想到,凌老爺子跟吃了火‘藥’沒有區別。
她蘇悠悠還沒有走進‘門’呢,他就開始發火了。
她蘇悠悠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毛’孩子,原來是你?我還以爲,是那個姓談的糟老頭?”凌老爺子聽到了是蘇悠悠的聲音,立馬一副虛弱的樣子,靠在病‘牀’上。
問他爲什麼突然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
廢話!
他凌老爺子現在是一病患!
病患,懂不?
那可是很虛弱的!
“談爺爺剛剛來了?”蘇悠悠一聽,立馬知道是情敵見面。
“嗯,他說他孫媳‘婦’今兒來待產。不過才九個月,孩子還沒有出生呢,就開始在我面前晃悠,真氣人。”凌老爺子嘟囔着好一會兒,又意識到了什麼:“等等,你這‘毛’孩子剛剛喊他什麼?”
“談爺爺啊!怎麼了?”在談家,蘇悠悠是這麼喊他的。而且,談老爺子也非常喜歡她這麼喊。
“那你喊我什麼?”凌老爺子貌似忘了自己是個病患的事實,當下已經不再是剛剛那一副虛弱的樣子,一臉凶神惡煞的問道蘇悠悠。
像是,在威脅着蘇悠悠什麼。
不過,這點恐嚇對有點犯二的蘇小妞來說,簡直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這不,她自顧自的從自己帶來的那個水果籃裡拿出了個蘋果,洗淨之後就開啃了,然後含含糊糊的應着:“凌老頭。”
“你喊他談爺爺,爲什麼喊我凌老頭?好歹,我比他和你親!”他是她蘇悠悠丈夫的爺爺,不是?
“是你當初讓我不要喊你爺爺的。再說了,你現在有什麼比他和我親的?好歹他是我閨蜜的爺爺,您算什麼?”丈夫的爺爺麼?
抱歉,她和凌二爺已經離婚了。所以這點關係,她蘇悠悠也不敢去攀。
這還是,凌家人教會她蘇悠悠的。
“……”被蘇悠悠的一句話堵得,凌老爺子一下子找不到頭緒。
對啊,現在她都和凌宸離婚了,他憑什麼去強迫人家喊他爺爺?
想了想,凌老爺子總算臉‘色’緩和了一些,看着蘇悠悠自個兒咬着蘋果,便說:“你這‘毛’孩子也真是的,就知道自己吃。也不知道孝敬老人家,快給我‘弄’個來。”
“凌老頭,這是我準備帶給念兮的。”至於凌老頭的那一份……
蘇悠悠沒有準備!
事實上,她也想過過來探望什麼的總不能兩手空空。
可關鍵,當初凌家人在“攀關係”的這個問題上,已經給了她蘇悠悠好多的教訓。
所以現在的蘇小妞,對凌家人也算是自動的跳開那個框架。省得,總是被某些人拿來說事。
“你……你來看我,怎麼連我的水果都沒有帶?”
凌老爺子一聽蘇悠悠的這話,立馬‘激’怒了。
當着他的面吃蘋果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說這一整籃子的蘋果都不是給他的?
這讓凌老爺子的老臉往什麼地方擱?
不過,凌老爺子自然也知道,蘇小妞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幅模樣,都和他們當初凌家人做的有些過無不關係。
不然,當初他哪一次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是蘇小妞親自熬了粥,送到他的房間裡?哪一次不是她買了各種水果,就爲的討得他一個歡心?
只可惜,那個時候的他和凌家人一樣,不懂得珍惜……
想着這些,凌老爺子自然不敢將今天的這一切錯誤歸咎到蘇小妞的身上。
不過,錯誤總是需要別人來承擔的。
所以,凌老爺子很不客氣的將今天蘇小妞的錯怪罪到談老爺子和他的孫媳‘婦’的身上。
他媽的!
這談老頭,以前和他搶老婆也就算了。
現在連蘇悠悠的蘋果,也給搶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一回,凌老爺子又將談老爺子給記恨上了。
自然,連這蘋果的真正主人顧念兮,也給記恨着。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難怪顧念兮會嫁進談家,原來和談老爺子一樣,討人厭!
與此同時,同家醫院的病房內,顧念兮剛睡醒就打了個噴嚏。
‘摸’了‘摸’鼻子,顧念兮疑‘惑’,今兒個這麼熱,難道還感冒了不成?
只是此時準備添件衣服的顧念兮並不知道,此時的她算是躺着也中槍了……
“我給你帶來,也不見得你會接受?”倒不如,省了。
蘇悠悠邊咬着蘋果,邊說着。
而凌老爺子卻忙着補充道:“你以後來看我,記得帶些。我一定會接受。”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板着臉將帶着東西給他的蘇悠悠拒之‘門’外。
“再說吧。”蘇悠悠又咬了一口蘋果,道。
還來不來看這凌老爺子,很難說。
“那個,你的蘋果好像很好吃。不然,你給剝個皮?”凌老爺子看樣子真的惦記上她的蘋果了,開口閉口都不離開蘋果兩字。
“不行,要吃你自己買。”這是給念兮的,哪是什麼人隨便想吃就吃的?
“我偏偏就看上你買的這些了,怎麼着?”凌老爺子向來高人一等,哪容得了什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不怎麼着,就是不給。要吃,你讓張助理給你買,給你削!”凌家有的不是i錢麼?
凌老爺子要想吃蘋果,蘇悠悠相信排隊想要給他送上‘門’的,絕對人山人海。
“我就要吃你買來的這些。”從年輕到現在,他跟談老爺子就不對盤。以前跟談老爺子爭媳‘婦’,現在老了,還要跟談老爺子的媳‘婦’爭蘋果!
“不給。”蘇悠悠可是很有原則的。
“不給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凌老爺子磨刀霍霍。
“……”
這下輪到蘇小妞目瞪口呆了。
拿槍搶劫錢財什麼的,她蘇悠悠算是見過。
不過拿槍搶蘋果的,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算了,在‘性’命面前,蘋果什麼的都是浮雲。
蘇悠悠隨手在水果籃子裡拿了個蘋果,在水龍頭衝了衝,擦乾淨就給凌老爺子遞過去。
“我要削皮的!”
“愛吃不吃,不吃我吃!”不就是個蘋果麼?還挑三揀四的,不吃拉到。
說着,蘇悠悠將蘋果往自己的嘴邊湊。
而凌老爺子也不得不妥協了:“拿過來!”
算了,好漢不喝死丫頭計較!
重要的,還是將她哄回家給凌二當媳‘婦’要緊,要不然談家抱上孫子的那一天,他們凌家可真的要被這談家甩上幾條大街了。
“拿着。還有,這些我拿過去給念兮了。”說着,蘇悠悠打算將一整籃子的水果都給帶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因爲她的整個水果籃子,一下子就被身後的人兒給搶了過去。動作,乾淨利落,連籃子裡的水果一個都沒有掉落。
“凌老頭,你這算什麼意思?”轉身的時候,蘇悠悠已經看到原本被她提着的水果籃此刻被凌老爺子奪回,像是寶貝似的圈在懷中。
一邊,凌老爺子還有滋有味的咬着蘇悠悠洗給他的蘋果。
“這些,全都是我的了!”
某老爺子展現無賴的本質。
到這,蘇悠悠算是清楚了。
以前蘇悠悠還琢磨着,凌二爺那渾身上下的貴氣中怎麼不是會流‘露’出地痞一樣的無賴?
今兒見到凌老爺子的這一面,她這才明白,原來無賴的本質,是有遺傳的,而且還是隔代遺傳!
“凌老頭,您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無恥。”蘇悠悠道。
“彼此彼此。”某老爺子咬着蘋果,咬牙切齒道。
“還給我!”這是要給顧念兮的!
“你信不信,我掏槍把你給嘣了?”某老爺子繼續不要臉的啃着蘋果。
搶了不說,現在還改威脅了?
蘇悠悠一咬牙道:
“算了,給你統統都給你,成了吧?”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甩手,蘇悠悠轉身離開。
“嘿嘿,‘毛’孩子你鬥不過我的!”至少,在臉皮厚度的這方面,蘇悠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靠在病‘牀’上咬着蘋果的某老爺子樂呵呵的說着。
到這,凌老爺子本以爲今兒個完勝。
只是沒想到,本來打算離開的蘇小妞卻突然頓住了腳步,道:
“凌老頭,其實你是裝病的吧?”
其實昨天,她就在懷疑了。
而凌老爺子聽到這話之後,立馬跟靈魂被‘抽’離了身體一樣,扶着額頭直喊着:“哎呀,頭昏腦脹的……”
看着在病‘牀’上瞎嚷嚷的某老爺子,蘇悠悠只‘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眼神。
裝!
繼續裝!
以爲瞞得過凌二爺,就能瞞得過她蘇悠悠?
不要忘記,她蘇悠悠是學什麼的?
雖然她是‘婦’產專業,但好歹其他的病症她也是略懂一二。不然,他們以爲她蘇悠悠以前放在房間裡的那些書,都是擺設不成?
這麼點演技,以爲真的可以瞞天過海了不成?
“凌老頭,你就在這裡繼續裝吧,我走了。”蘇悠悠冷笑着。
“那慢走,我現在不舒服,不適合送客。”既然已經演上了,只能繼續裝。不然,真的會穿幫。
“好,不用您送。不過在離開之前,我還想問凌老頭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這話,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
“‘毛’孩子,竟敢罵我……”還罵他凌老爺子犯賤?
凌老爺子怎麼可能忍下這口氣?
大半輩子都沒有人敢對他放肆,沒想到今天讓蘇小妞在他面前猖獗了一回?
可當凌老爺子抄起一個蘋果想要甩給蘇小妞的時候,擡頭才發現,這病房‘門’口哪裡還有蘇小妞的蹤影?
“這‘毛’孩子,跑得比兔子還快,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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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丫頭,你今天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某‘女’從另一處病房過來之後,已經和閨蜜歪膩到病‘牀’上去了。絲毫沒有因爲剛剛在另一個病房惹得某一個老人家大怒一場而感到罪過。
“沒有,就是今天早上差一點摔了。”到現在,想想還覺得有些後怕。
“摔了。怎麼回事?”蘇悠悠一聽,頭皮發麻。
她是專業‘婦’產科醫生,自然能也清楚顧念兮的這個月份,要是摔倒了的可怕後果。
輕則早產,重則一屍兩命。
“是這樣的……”顧念兮向來不會隱瞞了蘇悠悠什麼,就將今天早上發生的那些事情都告訴了蘇悠悠了。
而蘇悠悠一聽,怒火沖沖。
要不是顧念兮攔着,她沒準已經去找陳雅安算賬了。
“兮丫頭,她這不是擺明了要害你和我乾兒子?”想到這,蘇悠悠又想起了一個人:“你家談參謀長怎麼說?”
“逸澤也認定她是故意的。不過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能拿她怎麼樣。不過不用說,他現在記恨她,到骨子裡了!”這仇要是不報,就不是談逸澤了!
“那就好,你家談參謀長有了防範,我相信他就不再會讓你涉險了。”蘇悠悠說。
“對了悠悠,你今天怎麼來醫院了?”顧念兮沒有忘記,蘇悠悠現在不是那麼喜歡醫院。
“還不是那凌老頭?”
“怎麼回事?”
蘇悠悠的神‘色’有點不正常。
“其實就是……”蘇悠悠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最終,她還是咬了咬‘脣’,什麼也沒說。
“悠悠,其實是因爲凌二吧?”蘇悠悠雖然什麼都不肯說,但也不意味着顧念兮看不出來。
說到底,顧念兮還是知道,能讓她的蘇悠悠變成這一副遲疑不定的樣子的,肯定只有凌二爺。
“悠悠,既然他們想要再接受你,那你……”會不會考慮,再接受他們?
顧念兮是想要這麼問。
可話還沒有問出口,蘇悠悠便開了口打斷:“念兮,你說什麼呢!”
她雖然沒有明說,假裝聽不清,實際上誰看不出來,蘇悠悠就是不想要提到凌家那一家人,不想要再面對。
“悠悠,逃避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顧念兮道。
其實,她也不是那麼喜歡凌家。
就算現在凌母被送到了國外,那又怎麼樣?
將來老了,還不一樣要回到國內,和凌家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有了早前的這些,依照蘇悠悠的‘性’子,怎麼可能還和那一家人和平共處?
只是關鍵是,蘇悠悠對凌二爺的情……
要知道,一輩子想要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而對方也喜歡自己的,有多麼困難?
蘇悠悠已經和他今生的摯愛錯過了一次。
若是再錯過,那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念兮,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現在真的什麼也不想去想。”蘇悠悠無力的閉上眼。
凌二爺是她蘇悠悠今生邂逅的最美的一道風景,以至於她見過一眼,就永遠刻在腦子的最深處好,抹不掉忘不了,灼幹了她蘇悠悠所有的血淚,看不到今後的每一處風景。
可這,又能改變什麼?
他們之間,永遠隔着一道鴻溝。
跨不過去的鴻溝……
曾經,她蘇悠悠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去跨過這道鴻溝。
爲此,她和凌二爺結婚,甚至還不惜和家人斷絕了關係,委曲求全的生活在凌家,討好凌家的每一個人。就算身爲少‘奶’‘奶’的她,還需要低三下四的和下人說話,她也不在乎。就算每每都被奚落,被嘲笑,那又怎樣?
因爲,她就想要跨過這道鴻溝,想要真正的和凌二爺生活在一起。
可最終,她蘇悠悠得到的,卻是摔進了這萬丈深淵……
“那子陽哥哥呢?悠悠,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顧念兮就是想要爲蘇悠悠找到依靠,一生的依靠。
只是這話照樣沒有說完整,就被蘇悠悠打斷了:“兮丫頭,你懷了孩子就被媒婆附體了吧?姐姐是什麼身份的人,怎麼可以和狗奴才在一起?”
邂逅了凌二爺,經歷了此生最美的風景,經歷了所有的磨難之後,她已經盲目了。此後的其他人對於她來說,她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
再者,駱子陽有着大好的前程。
蘇悠悠知道,是她配不上他。
但,她還是逞口舌之快。
“好了,你要是在念叨下去,姐姐就走了。”
“別別別,我不說就是了。我們來玩跳棋吧,今兒個我來的時候特意帶上的。”
“行啊你,上醫院還帶跳棋。咱們來一局,輸的待會到樓道口對護士扭屁股……”
“好,沒問題!”
一如小時候一樣,這個下午她們嘻嘻哈哈的。
只是,蘇悠悠的笑容裡,卻沒有了小時候那麼的乾淨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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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兮住院一個星期了,隨着日子的流逝,孩子也快要降生了。
這個過程,讓她充滿期待的同時,也有些害怕擔心。
因爲她聽說,生孩子‘挺’疼的。
所以一連幾天,都睡的不是很好。
因爲知道顧念兮這幾天都睡的不是很好,談逸澤提前下班到醫院裡來陪着她。不然尋常的時候,他下班的時間都是快接近深夜。
他推‘門’而進的時候,顧念兮正一個人蹲在窗前,看着窗戶外面的人來人往。
“是不是一個人呆在病房裡很無聊?李威呢?她怎麼不在這裡?”談逸澤說着已經上前,從背後將顧念兮攬進了懷中。
“還行。李威看樣子很疲憊,我讓她先回去了。”李威就是以前顧念兮跟着談逸澤去上班的時候,談逸澤專‘門’派來陪着她說話的‘女’兵。雖然人名和長相十足的爺們,但人家卻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而顧念兮,還跟她學過幾招拳腳功夫。
因爲打你想你顧念兮一個人無聊,也擔心顧念兮一個人不知道陳雅安會不會到醫院裡害她,談逸澤便讓李威有空就過來陪着。
“老公,要不讓她別來了吧。你們最近的訓練好像‘挺’多的,她每次來的時候都聽累的樣子。”
對於老婆的請求,談逸澤也不是不知道。
最近的訓練是有些緊迫,所以大家訓練結束都有點疲勞,是一定的。
“可你一個人在醫院,我實在不放心。”說到這的時候,談逸澤又想到:“對了,聽李威說你今兒個都沒有怎麼休息。”
“嗯,心慌慌的,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關係。”其實,還有對生孩子那方面的擔心。不過這些,顧念兮不想讓談逸澤知道。他每天‘操’心的事情夠多了,她可不能拖了談逸澤的後退。
“傻瓜,什麼都不要多想了。我今天早過來就是陪你睡覺的,你先到‘牀’上去,我去梳洗一下,就過來。”說着,談逸澤徑自朝着櫃子走去。
熟練的從櫃子裡找到歡喜衣服,某男手拿臉盆和他慣用的‘肥’皁,就進了洗手間。
等他回來的時候,他的渾身上下已經有了清新的‘肥’皁氣息。
“睡吧。”說着,他來到顧念兮的病‘牀’上。
其實,這裡的病‘牀’不算大,所以邊上還準備給談逸澤一張可供休息的病‘牀’。
前幾天,談逸澤都是睡在這上面。
不過今晚上,他想要陪着顧念兮。
這裡的‘牀’自然沒有他們家裡頭的大,不過兩個人靠緊點,沒事。再說了,他們在家裡睡的時候,不也像現在一樣,老是窩在一塊兒?
“老公,今晚不要關燈好嗎?這裡睡的總是不如家裡安心。”顧念兮抱着他的胳膊哀求着。
“好,沒問題。”只要是她想要的,他談逸澤有理由不給麼?
“老公,你真好。”她枕在他的長臂上,甜甜的對他笑,和在家裡睡覺一個樣。
“好了,小東西趕緊睡。不然待會兒,我就不讓你睡了。”他的大掌落在顧念兮的睡衣上,意思很明顯。要是她再不睡的話,他可就要進一步入侵了。
果然,這個威脅很成功。
顧念兮一下子閉上了雙眼。
或許因爲連日來休息不是很好,也或許在談逸澤的懷中找到了久違的安全感,顧念兮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她又做夢了。
夢裡,她的額頭又被‘吻’了。那‘吻’,帶着憐惜和纏綿,有種熟悉的味道。
又有人,在她的耳邊輕聲訴說着:“兮兮,等你把這孩子生下來,我們就去看我們的大寶寶,好不好?”
寶寶?
她的肚子裡不就一個麼?
哪來的大寶寶?
顧念兮來不及想清楚,就聽見那個人的嗓音又傳來:
“兮兮,瞞了你這麼久,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我更怕,你會因爲這件事而自責。”
那嗓音,和之前一樣。
但不同的是,這嗓音裡多了一絲愧疚。
奇怪,這人怎麼會愧疚了?
“那孩子,要是沒有發生意外的話,現在應該會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只要想到他,我現在還心疼着。兮兮,你知道的話,是不是也會和我一樣的難過?”
那人的聲音,又傳來了。
那孩子?
哪一個?
她顧念兮,不就和談逸澤一個孩子麼?
難道還有其他的?
“……”不知道這人說了多久,顧念兮終於支撐不住,又沉沉睡了。
而此刻,俯在她耳邊說着某些話的男人,看着她安靜的睡顏滿是疼惜。
談逸澤說完了這些話,本來打算擁着顧念兮繼續睡覺的。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咯吱一聲響。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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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律:唔,小澤你桑心了?
談x澤:是哇,你將我大孩子搞沒了,我能不桑心?(瞪眼)
某律被瞪得直髮慌,道:好吧,爲了彌補你受傷的小心肝,你要什麼我給你。(當然,節‘操’什麼滴就不許哈。)
談X澤(鄙視之,你要你節‘操’給我,我都嫌棄,還是我老婆好):這樣吧,你讓大家把這個月庫存滴票子都給我,我就考慮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