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慵懶的陽光從紗織窗簾的外面『射』了進來——
索『性』的是,這室內開着空調。
二十六度,正好是睡覺最好的溫度。
不過這過分耀眼的陽光,還是讓睡在牀上的女人有些不適的動了動。
因爲這一動,女人身上本來蓋着的薄被滑了下來。
那本來就被遮擋着的曼妙曲線,便也呈現在這耀眼的陽光下。
『奶』白『色』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有着珍珠般的光暈。
光是這樣看着,就讓人有些難以移開眼珠子。
而推門而進的男子,似乎也被這樣的一幕刺激到了。
索『性』將自己手上端着的東西給放在了櫃子上,然後也跟着上了牀。
將那美妙的身段,佔據到自己的身子下……
蘇悠悠睡的昏昏沉沉的,彷彿置身於沙灘上,就像是快要被烤熟的魚兒。
臉蛋的溫度,急劇攀升。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她的頭頂上撐起了一把傘,幫着她將那毒辣的陽光給遮擋住了。
而後,還有人往自己的嘴裡喂着東西。
像是水……
剛開始,這水還能稍稍緩解她的飢渴。
可隨着這水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個滑溜溜的東西,蘇小妞的眉心開始蹙起了。
這什麼玩意?
這餵過來的水,非但沒有嫩緩解她的飢渴,反而讓她越發的煩躁。
而很快的,蘇小妞也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什麼東西壓了上來。
蛇!
應該是毒蛇!
那陰涼的感覺,一直在她的身上盤踞着。
她揮之不去……
蘇小妞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這樣的一幕。
那毒蛇正對着自己張着血盆大口,企圖將她給吞入肚/
正因爲這樣的恐懼,蘇小妞突然在一瞬間睜開了雙眼。
可映入眼簾的那一幕,卻比毒蛇要吃她還要讓蘇小妞慌張。
因爲此刻正盤踞着她蘇悠悠的身子的,並不是什麼毒蛇,而是凌二爺這妖孽。
而這妖孽的笑容,比毒蛇還要可怕幾分。
因爲,這毒蛇嘴下她蘇悠悠還有可能全身而退,而凌二爺這妖孽的嘴下她蘇悠悠就……
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男人和毒蛇做着一樣的動作,對着自己吐着蛇信子,可毒蛇不會那麼噁心的貼在她蘇悠悠的臉上來,而凌二爺會!
“滾開,來本宮的家裡也不用匯報聲,想要被拖出去切掉麼?”
鎮定!
鎮定!
鎮定是我的第一生命!
蘇小妞在心裡頭默唸着。
對付凌二爺這樣的妖孽,一定不能輕舉妄動。
不然,小命不保!
“蘇小妞,你也不看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男人依舊慢條斯理的時不時親着她的小嘴,又時不時把玩着她垂在胸口上的髮絲。
此時的蘇小妞,絲縷未着。
那髮絲被他撥弄着的時候,也『露』出了胸前那『迷』人的景『色』。
可男人也不直接掠奪了那『迷』人的風景,只是時不時的撥弄髮絲幾下,讓那髮絲若有似無的摩擦着她的身子。
感覺到女人的身子在這樣的觸碰下輕顫,男人嘴角的笑意越濃。
和他微涼的指尖觸碰相反,他的脣兒吐出來的氣息,帶着讓人焦躁的溫暖。
妖孽!
真的是妖孽。
不然,他怎麼可能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就能讓你的火燒火燎的。
刻意不去看這個男人近乎輕薄的動作,蘇小妞打量了好一陣子這個房間之後這才覺得,這個房間異常的熟悉。
這是……
她之前沒有嫁給凌二爺的時候,買下的二手房!
不過因爲當初嫁給凌二爺的時候,她算是衆叛親離。所以,連最基本的嫁妝都沒有。
所以,當初的她爲了能讓凌家的人稍微看得過去一點,便將這房子給變賣了!
賣了房子的前,用來將凌二爺的房間裝飾的『騷』包又奢華,附和這位變態的風格。
只是,即便看着那近乎完美,附和每個女人做夢的婚房的時候,蘇小妞還是會忍不住想念自己的二手房!
因爲在這個房子裡,有她蘇悠悠最美好,最刻苦的一段經歷。
若不是爲了怕沒有嫁妝,在凌家人面前擡不起頭來的話,她纔不捨得將這個地方給賣了呢!
從德國回來之後,蘇悠悠也試圖買下這個房子。
可當時的房東說了,這個房子已經賣出去了。
而且房東也表示過,那買下這房子的人,已經表示了,這房子不打算再賣出去了。
爲此,蘇小妞還懊惱過好一陣子。
但蘇小妞沒有想到,她竟然還能再次回到這個房子。
所以,蘇小妞這會兒的甚至稍稍放空了些。
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邊現在還有一個多麼危險的人物。
“這房子……你是怎麼弄到手的?”
因爲再度回到這個房子,她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連說話,都變得有些結結巴巴的。
“蘇小妞,其實買下這個房子的人,一直都只有我……”
原本,一直帶着逗弄,甚至嘴角的弧度都近乎輕佻的男子,卻在說出這一番話的時候,神『色』淡了。
沒有刻意表現出來的嚴肅,也沒有刻意強調什麼。
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蘇小妞一時間便知道了,他沒有說假話!
房子,打從一開始就是被他凌二爺給買過去的?
爲什麼?
還有,他爲什麼這麼做?
蘇小妞的疑問,都寫在她的臉上。
可男人沒有看她,仍舊低着頭,若有似無的逗弄着她的胸口。
而蘇小妞在短暫的疑『惑』之後,便被腦子裡不斷涌上來的思緒給打『亂』了。
他知道她要賣房子,所以就買下了。
因爲他知道,這房子對於她而言,意味着什麼。
她的眼眸裡,又薄霧開始猛竄。
有東西,壓抑的她喘不過氣來。
“本來,打算這房子作爲我們結婚週年的禮物。可沒想到,我們結婚竟然不到一年,就離婚的……”
他,仍舊神態平和,彷彿在說別人的事情。
可實際上,他的嗓音,低啞的不像是他的。
“蘇小妞,我現在補上送你結婚週年的禮物,可好?”
他像是在徵詢她的意思,可他的手這次已經不由分說的將她給掌控其/
感受着這女人胸口處的白膩,他的眸光再度放柔……
“……”
她不再說話。
只是,眼眶紅潤的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而就在這個時候,男人像是感應到了她的心情似的,直接低頭吻住了她。
他的吻,有些過分幟熱。
低頭,他直接就將蘇小妞的紅脣給包裹。
除了柔情之外,他更像是用這個吻在宣泄着什麼。
疼!
真的很疼。
可蘇小妞整個過程,卻像是失去了控制的木偶人一樣,只能呆呆的坐在一旁,承受着這個男人將柔情和狂野糅爲一體的吞噬。
昨夜,是他將蘇小妞帶到這邊來的。
蘇小妞吐了。
和她以前每次喝了太多酒一樣的沒品。
直接將他渾身都吐得溼答答,臭烘烘的。
也將那污穢的東西弄得自己滿身都是。
無奈之下,凌二爺只能先把她給收拾乾淨了,又將她給收拾乾淨了。
其實,這裡還存放着一些衣服。
都是他和她的尺碼。
因爲,當年打算將這房子送給她的時候,凌二爺自然不想讓她單獨留在自己,而自己在家獨守空閨。
他原本的打算是,將這個房子送給蘇小妞之後,他們兩口子有空的時候就到這邊小住上一陣。
所以,他連他們兩人的衣服也讓人送了一些過來。
只是沒想到,時至今日仍舊未能派上用場。
好不容易將蘇小妞帶到這房子裡來,凌二爺在給她清洗完身子之後,也不肯給她套上一件衣服。
除了滿足自己某一方面的變態想法之外,這個男人其實還想着等待蘇小妞親自去發現什麼。
這一天,他本來不打算和上次一樣魯莽的將蘇小妞給佔有的。
至少,他本想着讓蘇小妞心甘情願。
可當他剛剛和蘇小妞說的那些話,等不到蘇小妞的回答的時候,他慌了。
從來沒有過的慌張。
因爲,他真的很害怕,蘇小妞不肯接受自己的示好。
更擔心,蘇小妞不肯回到自己的身邊。
你想,現在蘇小妞身邊優秀的男人也真的不少。
那個白展堂別的不說,光是一個伯爵的身份,就比人高貴幾分。
再說了,那人的樣貌也不錯。
若是蘇小妞選擇他,也是情有可原。
雖然心裡頭是這麼想的,可凌二爺還是怕了。
怕蘇小妞會選擇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所以,他還是覺得,與其和之前一樣一個人處於各種惶恐接用自己最在行的體力活,來宣泄自己的不滿。
蘇小妞也好像滿配合的。
不過在凌二爺想來,其實他所有的本事也就只有這一項絕活能拿得出手。
比別的男人,能給蘇小妞快活。
或許,他也可以考慮用自己的“一技之長”,來將蘇小妞留下。
打定了這個主意之後,凌二爺長驅直入。
可進行到最後關頭的時候,蘇小妞突然說了:“套……”
那啞啞的女音,帶着一股子奢靡的味道。
要是一般的男人,肯定會因爲這樣的女音而陷入瘋狂狀態。
可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凌二爺卻本能的一僵……
套?
他當然知道蘇小妞這個字的意思!
可從以前到現在,他最喜歡的就是在蘇小妞身體裡這種歡暢不受束縛的感覺。
他們每一次做,自然也沒有用的上這些玩意。
凌二爺也知道,不帶這玩意對自己意味着什麼,對蘇小妞也意味着什麼。
可現如今蘇小妞做的時候竟然對這有了要求,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蘇小妞,給我個孩子!”
他知道,自己這個要求近乎無恥。
連結婚證都沒有,竟然厚臉皮的要求蘇小妞給自己一個孩子。
可他還是傻傻的希望着,能用這個孩子將蘇小妞給套牢了。
但話一說出口,蘇小妞的腳便開始掙扎了!
蘇小妞掙扎的幅度有些大,凌二爺也算是明白了蘇小妞的意思。
不套,就別想上!
最終,凌二爺只能認命的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取來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
那個袋子一扯,還真的有無數的小套子。
這個玩意,還是昨晚上他帶着蘇小妞離開的時候,六子神『色』詭異的在他的上衣口袋裡塞進去的。
凌二爺當然知道,六子塞給自己這個玩意是什麼含義。
可當時,凌二爺根本就沒想過要用它。
他覺得,他和蘇小妞都到了要個孩子的年紀了。
你看談老大不過大了他一歲,現在聿寶寶都快會打醬油了。
而老三年紀比他還小,現在孩子也會打醬油了。
他和蘇小妞要是再不加一把勁兒的話,怕是要趕不上隊伍了!
只是凌二爺沒想到,六子這玩意到底還是派上了用場……
不過眼下,凌二爺也沒想那麼多的玩意。
做好了準備之後,再在蘇小妞的默許之下,將她欺壓到了自己的身下……
於是,夏季炎炎烈日下,這個明明開着空調的房屋裡,兩人卻是汗如雨下……
——分割線——
“媽,車車!”
“媽,狗狗……”
“媽……”
和聿寶寶一起坐在談逸澤的車上,小傢伙貌似還弄不清楚他們現在是要離家出走,只是興奮的看着車窗外的一切。
他大概還弄不懂,他們這是要去機場,而不是要出去玩。
不過想來也對,這個小傢伙還真的沒有像是這樣,和他的父母這樣坐在車子上出遊一次,當然各種興奮。
“乖寶寶,坐下來。”怕這小傢伙在車上蹦蹦跳跳的,會給摔下去,顧念兮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
而看着他們娘倆這樣安靜的坐在後座上,談逸澤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用力過度而泛白,這很明顯,他真極力控制着某種情緒的蔓延。
顧念兮貌似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整個過程尾的餘光打量一下這個男人之外,連和他說上一句話都沒有。
他不就是想要孤家寡人的麼?
現在就讓他提前嘗試一下這種滋味是什麼樣的!
“寶寶,今天跟媽媽回到外婆家。”
不再看前方的男人,顧念兮低垂着腦袋和自己懷。
聿寶寶貌似以爲是去玩,出奇的興奮:“婆婆家?”
在語言方面,聿寶寶貌似不大行。
現在,還只會重音發聲。
其他的,他還有些不行。
不過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他是個什麼意思,顧念兮也知道。
“是啊,去外婆家,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開不開心?”
“……”聿寶寶沒有回答,不過那一整張小臉上堆積着的笑容,已經明顯的回答了顧念兮的這個問題。
“寶寶,我們去了之後,就不回來了。以後啊,我們就在外婆家那邊生活了,知道嗎?”
顧念兮有意無意,像是在刺激着前座的男子一樣。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話,談逸澤差一點撞上了前面的那輛車子。
緊急剎車,他們娘倆也差一點摔倒。
好在,顧念兮將聿寶寶護在懷傷着。
這小傢伙大概弄不清楚狀況,差一點撞到竟然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個勁咯咯咯的笑着。
只是在這差一點撞車之後,兩個大人都沉默着。
顧念兮是因爲擔心孩子的安全,不敢再去刺激這個男人。
而後者,也在剛剛那點意外己差一點出了差池,便專心開車了。
一直到飛機場的時候,顧念兮抱着聿寶寶下車,談逸澤也快速的繞到後備箱去,將這兩個行李箱給拿下來。
可顧念兮也跟着過來,抓着一個行李箱邊說:“你要是有事情忙,就先走吧。我自己能行……”
談逸澤聽着她的話,手上的動作一頓。
黑瞳裡,有受傷的神『色』閃現。
不過再度擡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眸『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直接將顧念兮手上的那個行李箱拿過來之後,他說:“沒事,我來吧!”說着,他便扛着兩個行李箱,大步朝着機場走了進去。
而顧念兮低下頭一看才發現,他的車鑰匙還掛在後備箱那一塊……
看着掛在上面的那串鑰匙,顧念兮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老混球!
明明就是受不了這樣的離別,還故作鎮定!
不然,你以爲他這樣的人,會傻乎乎的將自己的車鑰匙放在後備箱那塊嗎?
“寶寶,幫爸爸把鑰匙拿着!”
顧念兮放聿寶寶下去,娶了車鑰匙之後,便牽着這小傢伙走進了機場。
跟在談逸澤的身後,他們來到了安檢處。
“寶寶,把鑰匙還給爸爸之後,跟他說拜拜!”
是拜拜!
不是再見……
明明是同個意思,但談逸澤還是察覺到這個丫頭的別有用心。
或許,她是在告訴他,這次走了,她就不會再讓他見到自己的兒子了!
想到這,談逸澤抓着行李箱推杆的手,明顯的緊了緊。
“爸,拜拜!”
聿寶寶以爲,就像是送談逸澤上班那樣。
等他下班了,還能再見面。
所以,媽媽說讓他做什麼的時候,他都做什麼。
因爲媽媽說過,只要他乖乖聽媽媽的話,爸爸下班的時候就會給他騎高高。
只是乖乖聽話的聿寶寶卻不知道,這個時候他被自己最親愛的老媽當成槍桿子使喚了。
抓着聿寶寶那隻胖乎乎的小爪子,顧念兮又說:
“寶寶,下次見面,要喊他叔叔,知道嗎?”
聿寶寶一聽,便對着談逸澤甜甜的呢喃着:“叔……”
好吧。
這個時候的聿寶寶,壓根就不知道爸爸和叔叔之間到底差別是什麼。
可談逸澤一聽顧念兮這話,還有小寶寶喊出來的這個稱呼的時候,臉『色』便越發的陰沉了幾分。
“兮兮,我們之間沒有必要鬧到這樣吧……”
他的嗓音,又多了些許的啞。
看向顧念兮的時候,他的神情裡卻又不自覺的多了一絲飄渺的溫柔。
“離婚了,當然還是要分清楚一點比較好。這樣,我和兒子也不會妨礙到你另娶新歡,當然我也希望你也不要妨礙到我嫁人!”
一番話說下去,談逸澤好不容易『露』出來的那抹溫柔,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便是怒『色』。
可顧念兮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不悅一般,又輕啓了薄脣:“一旦離婚,男婚女嫁互不干涉。這可是,我們的離婚協議上清清楚楚的寫着!”
丟下這話,她也不再去看男人的臉『色』。
徑自從男人的手上拽過行李的推杆,另一袋行李掛在上面,另一手牽過聿寶寶的手之後,她便說着:“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帶着寶寶,進去了。”
說着,她頭也不回的,帶着寶寶就走過去安檢處了。
聿寶寶只知道,今天自己見到的這些東西,都是全新的玩意。
當然只是興奮的尋找着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瞅着,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最愛的老爸壓根就沒有跟上來。
看着她竟然走的如此瀟灑,談逸澤的神『色』有些安然。
其實,在顧念兮剛剛邁開腳步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伸出去,想要將她給抓回來。
那個丫頭!
是他談逸澤的心頭肉!
若不是情非得已,他怎捨得放任她離開?
可手一伸出去,他又立馬響起自己到底爲何才作出這個決定的。
於是,那隻手就這樣僵在?/
沒有拉到顧念兮的手,也沒有抓住什麼,但這個男人卻還是固執的讓那隻手僵在半空?/
這之後,這個男人一直都不敢看向安檢處的人兒。
因爲他害怕自己一旦去看着他們娘倆離去的背影,自己就會忍不住伸出手去攔截他們。
他真的不捨他們離開,特別是顧念兮。
他的兮兮……
他,真的好喜歡那個女人。
古靈精怪,又不會跟別的女人一樣的矯情。
他知道,若是自己肯說出實情的話,她肯定不會離開自己。
但……
若是打從一開始就準備讓她知道,讓她爲自己擔心的話,他也就不用設下這樣的一個局了。
此刻重蹈覆轍,無非是讓她前段時間經歷過的那些痛,都變得沒有意義。
他不敢擡頭。
不是不想去再看她一眼,天知道他現在需要耗費多大的力氣,從能控制着自己不去拉住他們娘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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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耷拉着腦袋的談逸澤並不知道,顧念兮進了安檢之後,視線一直都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過了安檢,她知道這一進去,就不能再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突然從哪裡來的氣力,朝着此刻還僵在剛剛他們站立的那個位置的男子喊着:“談逸澤,我又懷孕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混球……”
其實,她不想哭的。
特別,不想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哭。
她顧念兮從來都不認爲自己是一個懦弱的人,更不是一個會輕易在別人的面前暫時自己懦弱一面的女人。
可沒有辦法,一遇到這個男人,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她的理智,她的聰慧,都派不上用場……
本來不過是想要在這個機場,好好把握機會將這個男人給唾罵一次,卻不想自己的眼淚先行背叛了她,將她的懦弱給展現出來。
淚,一旦落下,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滴滴的落下。
溼潤了她的臉盤,亦將她的世界模糊……
而談逸澤也在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的時候,錯愕的擡頭。
當黑眸觸及到安檢另一端的女人那紅潤的眼睛之時,他才確信自己剛剛聽到的並沒有錯。
兮兮說:她又懷孕了!
她的肚子裡,又有一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結晶。
這個孩子,完全超出談逸澤的預料之外。
本以爲,聿寶寶會是他們這一輩子唯一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孩子。
再者,老胡當初給顧念兮的身體檢查報告也說了,現在她兩側的輸卵管都給堵上了,想要懷孕基本是不可能的……
卻不想,她竟然懷孕了。
可是,轉念一想,談逸澤也意識到顧念兮這段時間的異常。
尋常每晚都要等他回來纔會入睡的女人,近段時間每天總是吃完了晚飯就睡了。有時候下班一回家,都窩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再有,前段時間她一聞到不喜歡的味道,還會噁心反胃。喜歡吃的食物,也變得有些反常。以前喜歡的板栗,在這個時間不怎麼喊着吃了,反倒是尋常不怎麼吃的肥肉,倒是竟然往嘴兒裡頭塞。
再有,昨天看她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他明明看到她小腹上的凸出了……
一切的現象,都擺在他的面前?
爲什麼,他還是該死的粗心,沒有留意到她的異常呢?
她的子宮流過一個孩子,又在生聿寶寶的時候難產,比尋常人都要脆弱。
可他竟然還在她懷孕特別需要人陪伴的時候,竟然對她提出了離婚……
光是想想,談逸澤都後悔到腸子都青了。
若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再度發生了什麼意外,那該怎麼辦纔好?
這一刻,男人突然就像是掙脫了籠子的野獸那般,朝着安檢那邊衝了過去。
邊跑,他還邊朝着安檢另一端的女人說:“兮兮,你給我出來!”
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
這是,現在的談逸澤心裡唯一有的想法。
她自己都是個孩子,連照顧自己都照顧不好。
現在還要自己帶一個,再加上肚子裡另一個。她怎麼能好?
不行!
他要留住她。
可眼見他朝着安檢衝了過來的顧念兮,淚水掉得越來越兇了。
其實,在談逸澤提出離婚之後,她反倒是安靜了。
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連嘴兒也伶牙俐齒,總是想方設法的要傷這個男人的心。
她亦是天之嬌女,不相見柔弱的一面展現出來罷了。
可情緒壓抑的太久,如今就像是決堤的洪水,都要在這一刻奔涌而出。
一邊抹着自己的淚水,顧念兮一臉的傷心欲絕:“談逸澤,我不出去。我現在就帶着我們兩個孩子回d市改嫁去。你一個人,要和別人好也好,孤家寡人也罷,我也不打算管了。”
說這話的時候,女人就像是爲了印證自己說的那番話似的,徑自牽起聿寶寶的手,一手拉着行李就帶着那張滿是淚水的小臉,朝着裡端走去了。
談逸澤眼看孩子和老婆都消失在人羣慌了。
這一刻,他也顧不得這安檢處不是什麼人能隨隨便便鬧場的,一個漂亮的彈跳就直接越過那些安檢攔截的地方。
看到有人竟然直接跳進了安檢這一塊,自然有保安圍了上來。
“先生,麻煩你出示一下您的機票還有身份證!”
本來,還想要和顏悅『色』將這事情給處理好的人兒,卻不想直接被丟了這麼一個字。
“滾!”
他談逸澤的老婆和孩子都要跑了,他那還能顧得上那麼多。
見人攔着他,他就不由分說的準備動手。
而機場的保安一看到這人還是個練家子,便立馬喊來了正在別處執勤的其他保安,紛紛將這個像是發了瘋的牛兒一樣的男人給圍住了,打算在這個男人對這個機場造成進一步迫害之前,將他給送入警察局。
可談逸澤那常年的訓練,是個擺設麼?
這幾個人,若是在尋常連給他塞牙縫都不夠。
一個高擡腿,直接將這圍着自己的一圈人給踢倒了一大半。
而剩下來的兩三個人,一個跑了。
估計,是打算去報警還是怎麼的,另外兩個則還躍躍欲試的想要上前和談逸澤玩近身搏擊。
眼看着老婆帶着孩子都上飛機去了,談逸澤這會兒哪還顧得了那麼多。
近身搏擊什麼的,他壓根就沒有興趣。
只想着直接將這羣人給撂倒了,然後將顧念兮給逮回來。
於是談某人的一個過肩摔,又輕輕鬆鬆的解決了一個攔路虎,另一個只敢擋在他的前邊,可又不敢直接上前。
他談逸澤走近幾步,那個人就退後幾步。
既然這個人怕死,他談逸澤也無需多管他。所以當這個人一直蹦蹦跳跳的在他談逸澤的面前跑的時候,談逸澤連甩一眼都沒有,就好像將那人看成跳梁的小丑似的。
而剛剛原本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邊竟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紛紛過來張望的時候,卻見一個男子面『色』陰沉,走過路過都好像帶着一整片的陰霾似的,那感覺應該是地獄修羅纔會有的。於是,所有人都識相的退避三舍,不敢去阻攔這個修羅。
只是後來,這個一直都在談逸澤面前蹦蹦跳跳,企圖將這個男人給攔住的人不知道從談逸澤的身後看到了什麼,有些喜出望外。
談逸澤還沒有從這個男人的眼裡讀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他的腦袋就被個的東西給戳?/
隨即,身後傳來了這麼個聲音:“在機場搗『亂』,找死!走,跟我回警局……”
——分割線——
而已經登機的顧念兮,壓根就不知道剛剛自己在安檢處上演的哭戲到底造成了什麼後果,此刻還『揉』着自己哭紅的大眼。
而今天早上一大早醒來就不肯多睡一會兒,跑去和二黃玩的聿寶寶,一上飛機就沉沉睡去。
總之,機場這一趟,娘倆還算狀態不錯。
至少沒有比此刻正被關押進看守所的男人狼狽。
談逸澤這一輩子,向來都是他將人給關押到這樣的地方來。
卻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國內的民警用槍支戳着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給送了進來。
只不過,被關進來之後的談某人一直都是默不作聲。
連前來錄口供的民警,都快要氣的扎肺了。
談逸澤的冷漠,『逼』得錄口供的民警手都癢癢了。
可每次看到這個男人擡起頭來看自己的那雙黑瞳,民警的手就不自覺的哆嗦着。
明明是這麼好看的臉,卻不知爲何,竟然能讓你一眼就察覺到眸子裡的殺意。
而最可怕的,這樣的殺氣還是你想要臣服下來的。
簡單的眼神,立馬讓人察覺到這個男人身份的不一般。
所以,調查一時得不到任何的進展。
而談逸澤也一直都被關押着。
一直到,局裡有人電話聯繫了另一邊的局子:“墨老三,我這邊手頭有個棘手的,你幫我審審。”
“喲,什麼人能將我們簡局長給難住?”
電話那邊漫不經心的男音,讓這邊的人兒有種想要抽他的衝動。
但無奈,現在是他有事求墨老三,不好動手!
“是這樣的,今天出現了個鬧機場的。現在官方媒體都發布了消息,市民們都要找我們這邊討要個說法。”今天談逸澤這機場一鬧,事情還挺大的。
因爲有熱心市民,在現場照了一張照片,然後上傳微博,於是很快就引發了熱議。
現在,官方媒體也開始跟蹤此次事件。
若是他們局裡要是在不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覆的話,怕是他這個局長的位置都要輪到別人來做了。
這也是,他這次找上墨老三的主要原因。
這墨老三雖然不着調,但他審起犯人來是一套套的,再硬的嘴兒也會不得不說出一些什麼。
“喲,事情鬧得挺大的?那您就將人給抓起來『逼』問不就行了嗎?”
那邊的人兒是一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德行!
而電話這邊的人兒在他的一再挑撥之下,當然是怒了。
“墨老三,給你三分顏『色』你就給我開染坊啊?你倒是給我一句準話,要不要過來幫忙?”
再沒有脾氣的人,都會被這個墨老三那副吊兒郎當的態度給激怒的。眼下,便有這麼一個人。
“喲,請人幫忙哪有你這態度?”
那人有些不滿的抱怨着。
“還是不打算幫忙是吧?那我可就跟你們局長說一聲,你是不打算這三天假期了!”
而電話那邊的人一聽到這話,立馬蔫了。
敢情他來找自己幫忙之前,還先到局長那邊問清楚最近他的休假安排?
這個『奸』詐的老頭!
明知道他這三天假期是打算用來陪着周太太到處去走走,來場浪漫的約會,雖然還是要掃興的帶上家裡的孩子這個拖油瓶。但周太太還是對此次出遊抱了極大的期待。要是在這個時候和周太太說這次約會取消的話,怕是他近一年都不用會臥室睡覺了!
沒想到這兩個老頭竟然還聯合起來算計他,周子墨覺得最近這陣子自己有必要活動活動下筋骨了。
不過這些可怕的事情還是等和周太太出去外面玩之後再處理,現在……
“那人在哪邊?我一會兒就去看看!”
聽到電話這邊的周子墨終於送了口,簡局長是鬆了一口氣。
這次找周子墨過來,其實除了他那審案子有些能耐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這簡局長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次鬧機場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這樣的人物,自然需要找不一樣的人來審案子了。
——分割線——
“哪個不長眼睛的,竟然敢鬧事鬧到我們市的機場來?活得不耐煩了?”
周子墨就是這樣,一向都把自己的不耐煩寫在自己的臉上。
今天是不情不願被弄到這邊來審案子的,進了這房間內就不耐煩的將自己的紙和筆給丟在桌子上。
因爲本子有點大的關係,和桌面接觸的時候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響。
而這動靜,也讓本來被留在這邊的男人不悅的擡起了頭。
而這擡頭,簡直就將周子墨給雷得個外焦裡嫩的。
談老大?
不是吧?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把他給擄進了警察局?
這尋常局裡的兄弟哪一個不是將他當成關老爺的膜拜着,今兒個竟然把他關在這了?
看到這張臉,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周子墨,還再次給蹭到了桌子前,伸手就將談逸澤的下巴給勾了起來,打算仔仔細細的將這人的長相給琢磨一遍,順便打電話通知一下談老大,說是他墨老三幫他找到了失散多年的雙胞胎了!
周先生之所以如此異想天開,不過是因爲他覺得談逸澤這樣的人壓根就不可能被人給送到這邊來!
可這一勾着他的下巴,那人冷冽的眼『色』就一瞬間朝着他『射』了過來。
那凌冽的神情,讓墨老三的背脊都不自覺的抽抽。
這人非但長的像他們的談老大,就連眼神也一個樣的讓人害怕哇!
這樣的眼神,都讓向來審案子都冷靜沉穩的周子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該放開這個人的下巴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那人開口說話了:“墨老三,你信不信你在不放手,我把你的手指頭給掰下來熬湯?”
墨老三一聽這話,現在連抓着他的下巴的手都不自覺的哆嗦,一下子就將手給收回來了,藏在自己的口袋裡。
不過倒是這話,讓墨老三意識到,在這局子裡的男人可不是個假貨!
“我說,談老大你怎麼到這地方來了?天煞的,這些人竟然還找我來審你?”
可出乎墨老三的預料的,這談逸澤除了說了這句話之後,後來不管他問了什麼,他都是默不作聲,只耷拉着腦袋不說話。
周子墨對談逸澤的脾氣也是瞭解的。
他默不作聲的架勢,估計是有人將他給惹『毛』了。
於是,他也識相的退出了這個警局。
不過他不敢惹談逸澤,並不代表他不敢惹其他的人。
這會兒,他便直接找到簡局長的辦公室了。
而坐在辦公桌前的簡局長,見到墨老三的到來,笑的就像是彌勒佛似的,慈愛有加。
“喲,墨老三事情都給處理妥了吧?”剛剛底下的人就說了,墨老三一來就直接進去了。估計,是審理結束,這會兒出來和他嘮嘮嗑了。
可墨老三一看就不是進來嘮嗑的,一下子就將剛剛審犯人的本子丟在了他的辦公桌上:“還審,審個屁啊?你知不知道,老子都差一點讓你給害死了!”
“咋的?我可沒有想要陷害你啊,我這不是還打算找你們局長,讓他多給你幾天假期?”
這說的是大實話。
這墨老三要是真的幫了他這個忙的話,他是絕對會跟他們局長說說這個建議的。至於他們局長同不同意,那就是墨老三人品的問題了。
只是,簡局長卻沒想到,墨老三這邊的人品沒啥問題,倒是這簡局長自己的人品出了問題。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說什麼假期不假期的?你知不知道,你們擄來關起來的那個人,是誰?你攤上事了,你們攤上大事了!”
周子墨尋常就是個吊兒郎當的主兒,很少在別人面前表現的如此的嚴肅。
一時間,簡局長貌似也知道周子墨絕對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那裡面的……是誰?”他就是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些莫名的熟悉。
可具體爲什麼有這樣的感覺,他至今還有些『摸』不着頭腦。
不過現在看這周子墨那張平常老是掛着嘻皮的笑容,此刻卻如此的嚴肅認真,簡局長的心也被提了起來。
“你知道我有個把子大哥,軍區的參謀長吧?”周子墨看着他有些微愣,便猜到這簡局長也意識到自己惹麻煩了。現在,周子墨也懶得和他繞彎子。
不然時間越長,談老大的怒火也就越大。
到時候,影響的範圍也就越大。
當然,周先生對於其他人的死活他是不想管的,但要是影響到了他和周太太的假期……
不!
這絕對不行,反正他是不想再睡沙發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五次了!
“知道,這城裡頭的人誰不知道那位名聲赫赫的參謀長是你的把子兄弟……”只是說完這話的時候,簡局長的腦子也閃現電視上那國抹綠『色』身影,一時間他的頭腦發麻,雙手冰涼:“墨老三啊,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我們的兄弟把談參謀長給擄到我們警局裡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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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都跟你們說了,我是親媽,絕對的親媽!
那說俺是後媽的,自覺的面壁思過。
不然,咪咪可是會縮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