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端着茶喝了一口,抿了抿脣,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她們想怎麼說由着她們去,你別理她們,也別把那些傷人的話放在心上。你越是搭理她們,在意她們說的話,她們就越來勁。說白了,她們就是故意想氣你。你要是一直不理會、不迴應,她們說着說着自己覺得沒趣,自然就不會再說了。”
“道理我都懂,只是當時實在是太生氣了,又不想跟她們吵,只好請假出來了。”顧念說着,摸着鼻子尷尬的笑了笑:“覃潭說我xing格太弱了,跟包子似的任人揉捏。她說如果她被人這麼詆譭誣衊,她肯定氣得跳起來跟她們對罵三百回合,不把人罵得七竅流血誓不罷休。她那個暴脾氣,我自認學不來。”
“她xing格比較火爆,你跟她不一樣啊!”白婧挑着眉看着顧念,道:“說到罵架,我真的只服覃潭。她那嘴皮子真是溜,罵人不帶髒字,甚至可以罵一個小時都不帶重樣的。要是又罵架大賽,她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噗哈哈,好像還真是那樣。”顧念忍不住大笑。
包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推開了,覃潭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睨着顧念和白婧,哼哼道:“要不是想着等會兒有大餐吃,我都想立刻跟你們倆絕交!竟然背地裡說我壞話,罵我是潑婦?!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姐妹們?”
“哈哈哈,我們沒有背地裡說啊,我們是光明正大的說。”顧念揉着笑痛的肚子,喘了一大口氣,道:“覃小潭同學,你不記得大學時候的做過什麼事兒了?”
“這事兒我知道。”白婧接話,道:“念大學的時候,有個一年級的學弟想追你,攔着你跟你表白,你看學弟長得漂亮就想接受他,後來知道學弟是跟人打賭纔去追的你,你氣得把人攔在食堂門口,張嘴就罵。學弟毫無還嘴之力,最後差點被你罵哭!覃潭同學,這事兒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你們……”覃潭給顧念和白婧一人扔了一個大白眼,自顧自的坐到桌前,道:“能不能讓這些黑歷史跟隨時間一起流逝,不要動不動就翻出來說?在我傷口上撒鹽,戳我痛處,好玩嗎?”
“哎呀,我們小潭潭一點也不潑婦,我們小潭潭是最乖、最美的小可愛!”顧念撲到覃潭身邊,摟着她的脖子蹭:“給你加了一隻大螃蟹。乖,別生氣了~”
“看在大螃蟹的面子上,我原諒你了。”覃潭睨着顧念,突然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眨着眼對她道:“不過,你得讓我摸一把。我好久沒摸你了……”
“啊,你這個女色狼!”顧念一看朝她胸口襲來的那隻魔爪,尖叫一聲跑開了。
傅言梟的那幾名保鏢並沒有跟進來包間裡面,只在門口守着。
包間裡只有她們三個女孩子,此時已經打鬧成一團了。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敲響。
顧念以爲是服務生上菜了,連忙整理一下衣服,坐回座位上:“進來吧!”
可推門進來的人卻讓顧念臉色微變,她沉下臉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人是周顥。
他還是跟上午一樣,黑色長褲,雪白襯衫,臉上掛着優雅從容的笑。
“都是舊識,自然是來敘舊的。”周顥漫步來到顧念身邊,微笑着看着她:“念念,你不歡迎我嗎?不歡迎也沒關係,反正我已經來了,你要轟我出去嗎?”
顧念看着他這無賴的模樣,想起上午他找上門將她逼至牆角之事,氣得說不出話,瞪了他一眼:“我不歡迎你,出去!”
“你是在轟我走嗎,念念?”周顥眼裡露出一絲傷感來,很快又露淡淡的笑,語氣認真的道:“這次,你轟我,我也不會走。”
從你身邊離開過一次,都讓我承受不了,我怎麼可能再離開你?
顧念猛然看向周顥,眼睛紅紅的,咬着牙擠出兩個字:“你滾!”
周顥長身而立,巋然不動,眸色深深的看着顧念。
不走!趕也不走!轟也不走!
覃潭突然起身,擋在周顥和顧念中間,她皺着眉看向周顥,道:“你來幹嘛?你之前傷念念還不夠深嗎?”
現在賴着不走,早幹嘛去了!
顧念緊咬着脣,將頭偏向一邊,不去看周顥。
周顥戚然一笑,低聲道:“念念,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知道那時候她有多傷心,多痛苦嗎?你一句對不起,就能當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別說沒門,連窗都沒有!”覃潭護着顧念,黑着臉瞪周顥:“你趕緊滾蛋,念念現在不想看到你!”
“我說過,我這次不會離開了。”周顥目光堅定的看着顧念。
覃潭擰着眉,有些不耐煩:“你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那幾個黑衣保鏢了吧?你要是不自己走,就別怪我們對你動粗了!”
“那幾個是傅言梟的保鏢吧?”周顥沒搭理覃潭,只看着顧念,道:“念念,他不適合你……”
顧念突然站了起來,朝門口喊:“你們幾個進來!”
一直沒說話的白婧突然拉住顧念的手,神色複雜的看向她:“念念,你們畢竟一起長大,有過那麼深的情分……別把場面搞的那麼僵,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而且,你讓傅言梟的保鏢進來,回頭他們把這事兒彙報給傅言梟,他說不定會誤會你什麼的。”
顧念深深的看了白婧一眼,沒有說話。
白婧低着頭,不敢與顧念對視。
“是你告訴他我在這裡的?”顧念吸了一口氣,看着白婧,問。
白婧面上閃過一絲慌張,她握住顧念的手:“念念,你聽我解釋。我知道我不該告訴他你在這裡,可是我也是爲了你好。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沒忘記他,畢竟是青梅竹馬那麼多年的感情,就算當時沒捅破那層關係,可你們對彼此的感情都是深刻且真摯的,怎麼可能忘的了?但是你現在已經嫁人,你跟他也沒有可能了,有些事還是應該說清楚,做個了斷……”
周顥卻突然打斷白婧的話,語氣認真的道:“爲什麼沒有可能?結婚可以離,我並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