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楚楠天黯然握緊了拳頭,咬着牙齒說。
“離婚?”他一聲冷笑,“我不會和你離婚,他想讓我和你離婚,我偏不順他的意。”
袁藝凡看着楚楠天握緊的拳頭,骨節那樣分明,並且隱隱的泛着白,她突然明白了什麼。
“楠天,你向來不與人爭。爲什麼對雲少這麼仇恨,只因爲是他娶走了喬小安嗎?”
“……”他不答,只是拳頭越握越緊,彷彿能聽見他骨節被捏向的清脆聲。
“我明白了,雲少讓你和我離婚,對嗎?他想看着我一無所有,所以見了你?”
“……”
“連你不與我離婚,也是因爲不想向雲少屈服?”
“……”
“你是要證明給喬小安看,你不會輸給雲少?”
“……”
“楠天,說到底,你的心裡從頭到尾都只有喬小安。”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至於安安,你別想再傷害她半根毫毛。”
楚楠天鬆開了握緊的拳頭,越過袁藝凡纖瘦的身影,揚長而去。
留下袁藝凡一個人在客廳裡,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像刀子一樣穿刺過她的身體。
她突然像是被全世界的人給拋棄了,孤單,無助,可憐,柔弱。
窗外的冷風吹進來,撩得她面前的亂髮,一絲絲,一縷縷,正如她複雜的心情,亂極了。
她的心裡,有了可怕的念頭:楠天,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
楚楠天離開客廳後,就直接去了楚韻的房間。
此時的楚韻正坐在窗前的搖椅上,拿着一張老舊的照片。
照片上是他們一家三口,那時候的楚楠天還不到一歲。
“媽,你又在想我爸了?”
看得出神的楚韻,這才轉過椅子面向他,將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裡,“我跟你爸說了會兒話。”
“……”
“他要是知道,你娶了這麼個禍害進楚家,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墳裡面爬出來。”
“……”
“楠天,你的離婚協議我都改過了,一分一毫都不能給這個袁藝凡。”嫡女歸來夫君請接嫁
楚楠天搬了一根梳妝凳,坐到她的對面,垂着頭嘆了一口氣,“媽,我不是來和你談離婚的事的。”
“你不想和袁藝凡離婚,她見不得人的視頻全網絡都是,你到底怎麼想的?”
“媽……”楚楠天擡了頭,一臉認真,“我想把楚家的老宅從雲少手中買回來,正大光明的買回來。”
“……”楚韻不解。
“媽,難道你想一直被姓雲的踩在腳下嗎?”
楚韻聽着,皺起了眉頭,“姓雲的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前些日子,我讓你賣了手上的幾處豪宅,還有動用了你的現金流,也把我的一些財產抵押給了銀行,貸了一筆款。這些錢,我全用來買FB的股票了。”
“……”
“你還記得雲少收購西寧電器的事嗎?”
楚韻點點頭,他又說,“爆炸事件後,FB的股票一直下跌,直到他們申請了停盤。收購西寧電器後,又申請了覆盤,趁那段時間,我已經買下了FB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一直以爲,你是去澳門賭錢賭輸了。”
“呵。”楚楠天笑了笑,“你兒子不傻,不可能輸掉這麼多錢。”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我本來只是想靜靜的觀望,沒想到今天雲少來找我,逼我和袁藝凡離婚,不然就賣掉通宇的股份,撤回所有的投資,讓通宇進行的項目無法繼續開展。”
“那你爲何不和袁藝凡這賤蹄子離婚?”楚韻的臉上,充滿了對袁藝凡的厭惡。
“如果我屈服了,我在氣勢上就輸了。”
“……”
“他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趁這三天,我們把手上的股份賣出去,日後慢慢的浸入FB的內部。”
“可就算我們手上所有的股份都變成現代,再去購買FB的股份,也一樣只是FB的小股東。”
“媽,相信我,我自有辦法。總不能一直讓姓雲的把我們踩在腳下。我只想有一天,把楚家的祖宅重新買回來。”
也讓喬小安瞧瞧,他楚楠天並不是雲少的手下敗將。
楚韻倚在搖椅裡,緩緩直起腰來,看着窗外漸漸降臨的夜幕,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你容我想想,可能是我老了,也拼不動了。”捉蠱記
“媽,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後,雲少將會撤回對通宇集團的所有投資。”
“……”
“據我所知,和FB長期全作的顧董,一直很看好我們通宇。把我們手上的股份買給顧董,他一定會接手。”
“……”
“媽!”
楚韻想起在雲少那裡受過的屈辱,忽而重重的點了點頭。
起了身,拍在楚楠天的肩上,“楠天,媽信你這一回,放手搏。但你必須答應我,和袁藝凡離婚。”
“媽,我不會和她離婚。讓她繼續留在楚家,至少她不會再出去禍害別人。”
“楠天……”楚韻還想勸說,楚楠天立即斬釘截鐵,“媽,在雲少面前,我不會有半點的屈服。”
……
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各大網站的新聞頭條依然是袁藝凡的醜聞事件。
雲墨難得空閒,在私人會所和顧續打着高爾夫。
今天倒也是個難得的冬日大晴天。
一大清早,便有溫暖的陽光照遍了整個D市。
球場的外面還有厚厚的積雪,可球場裡面依然是一望無盡的綠草地。
雲墨和顧續正切磋着,突然接到了楊開復的電話。
那邊,傳來楊開復並不愉快的聲音。
聽聞這陣聲音,雲墨才杵才高爾夫球杆,停了下來。
直到掛完電話,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顧續搞着球杆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楚楠天把通宇的股份賣給顧董了,已經簽了合同,當場付了一半的定金。”
顧續也跟着皺眉,“我不是聽你說,你要賣掉通宇的股份。怎麼倒是楚楠天賣了自己的股份?”
雲墨恢復了以往的淡定從容,握緊手中的球杆,微微彎腰,嫺熟而又漂亮的將身前的一枚白球推向遠方。
不偏不移,那球正好落向十幾米遠外的洞口。
而云墨,也瀟灑漂亮的收回了球杆,又笑了笑,“沒想到楚楠天倒還有些骨氣,有些意思。”
顧續聳聳肩,猜測着,“你說這個姓楚的,難道對你們家喬姑娘,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