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景黎,走着瞧。
曲家老宅。
“今天你做的不錯,這是給你的。”張婉儀拿着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了面前站着的傭人。
“太太,您太客氣了。”話雖這麼說,手上的動作確是相當的迅速,捏了捏信封的厚度,傭人十分的滿意,“太太,以後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保證萬死不辭。”
“我……”張婉儀正準備說下文的時候,曲漢年突然打開門走了進來,她立馬話風一轉,“張嫂啊,你今天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梓梓的手都被燙成那樣了,以後做事情要小心着點兒,下去了把這話也告訴其他的人,梓梓怎麼說也是我們家的少奶奶,以後做事情的時候都注意着點兒,好了,沒別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的,太太。”張嫂點點頭,走到曲漢年的時候也彎腰點頭,隨後離開。
“小儀,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也別太自責了,這只是個意外而已,你太大驚小怪了,剛纔我去媽的房間,媽說景黎打來了電話,沒事了,都過去了。”曲漢年走近,拍拍小妻子的肩膀,“剛剛陽陽回來沒見到你還問了。”
“我沒事。”張婉儀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我就是擔心啊,這麼多年過去了,景黎和媽還是不能真心的接受我,我在咱們這個家二十多年了,生下了陽陽和然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就怕今天的這事一出啊,到時候景黎和媽更加的對我有意見了。哎。”
“你啊,就是能多想,他們能有什麼意見啊,你在這個家裡辛辛苦苦二十多年,把媽照顧的很好,陽陽和然然也很少,景黎……”說到這個大兒子,曲漢年一時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句,“你別想了,快點睡吧,明天你還要早起呢。”
“嗯,我洗洗就睡了,你先休息吧。”張婉儀站起來,走到衣櫃前拿自己的睡衣,看到前幾天買的透明的薄款玫紅色的睡裙,她曖昧的一笑。
半個小時的時間,張婉儀穿着睡裙從浴室裡走出來,睡裙的長度剛到大腿根處,玫紅色與她白皙的肌膚一相襯,顯得別有一番韻味。
“漢年,你看我前兩天買的睡衣好看嗎?”張婉儀站在牀邊,嫵媚的一笑。
蘇漢年擡眸,喉結滾動,伸出手拉過她,聲音暗啞,“你個小妖精,天天這麼折騰是想要了我的命嗎?”
“哪有,人家要讓你長命百歲的。”
“真想死在你的肚皮上。”
“啊,你慢點啊。”
*
曲景黎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想想那個小女人說的那些惱人的話,還是振振有詞的模樣,他就一肚子的氣。
小女人怎麼那麼的不知好歹啊?
要不是他那天好心的在酒吧裡撿到了她,說不定她就被人販子給拐走了,或者是遇到了什麼大流氓,或者是什麼混場子的大哥什麼的,把她給擼走了呢。
說不定,會先奸後殺。
又或者是輪……
不行,不能想了,越想,身體感覺越熱。
那一晚對於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了。
翻身,雙手枕着,看着頭頂的水晶吊燈,爲何吊燈上面全是蘇梓恬的那些小臉
,密密麻麻的湊在一起,最後合成了一個她。
煩燥的起身,在臥室裡面來回的踱步,最後,再也忍不住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愈是臨近蘇梓恬的臥室,他的腳步越是放的輕,走到了她臥室前,頭靠着臥室的門聽着裡面的動靜。
靜。
看來,她應該是睡着了吧。
可是手呢?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注意點兒的放好?
輕輕的的打開她的門,走進……
“曲先生,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偷偷進女人的閨房,不是一個紳士應該做的事。”蘇梓恬靠着牀頭,笑吟吟的看着他。
曲景黎赧然,愣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比較有面兒的理由,“你的手受傷了,我怕某些豬不知道注意,睡覺的時候會碰到。”
“嘁。”蘇梓恬舉起受傷的那隻手,搖晃了幾下,“你是豬嗎?不知道手包紮過了嗎?再說了,你以前受傷的時候,難不成碰到傷口也睡的跟豬一樣吧?”
“你給我閉嘴。”不悅的怒吼一聲,曲景黎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特掉面兒,先是被她給惹生氣,沒有了自己的風度,後又是被她發現自己進來之後,還被她一頓的譏笑。
到底還有沒有法紀了?
不知道,以男人爲天的嗎?
“蘇梓恬,你別得瑟。”他咬牙切齒的說。
要不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他早就跟她在牀上好好的操練操練了,如果她不是個女人,是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兵,是就被他給訓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還由得了她在這裡得瑟臭屁啊。
“我就得瑟,就得瑟,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蘇梓恬還對着他吐舌頭,扮鬼臉。
“你……”
曲景黎氣結,甩手離開。
蘇梓恬坐在牀上笑的燦爛。
魅色酒吧。
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羣,妖嬈性感的女人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即便使是坐在角落處的曲景黎他們,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和失控的嚎笑聲。
“老大,你說這美好的夜晚,你不及時的行樂,一個電話把我們都召集出來幹什麼啊?”刑天笑呵呵的說道。
“好好喝的你酒,沒看到老大不高興呢。”無命甩給他一個自己理會的眼神。
刑天,冷情,無命還有火手是曲景黎在部隊裡面的四大護法。
今兒老大一不高興,一個電話就把他們全部都聚集在了這裡。
“喲,無命妹子,你這兒大晚上的就對着哥大呼小叫的,是不是心底空虛了,想男人了?”刑天得意的一笑,張開自己的手臂,“來,投入哥哥的懷抱吧,讓哥哥好好的疼你。”
“滾。”無命甩手,剛剛還在自己手裡的酒杯就扔給了他,刑天穩當的接住,酒杯裡面的酒都沒有灑出一滴。
冷情和火手在坐在一旁安靜的喝着酒。
老大心情不好,安靜的陪在一邊就好了。
“有酒喝也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曲景黎冷冷的瞥了刑天一眼,只是一眼的功夫,刑天立馬坐好,諂媚的一笑,“老大,你怎麼沒帶嫂子一起出來玩,話說,我們只知道是添加了一位嫂子
,但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真面目,你也太小氣了吧,都不讓我們見見。”
“閉嘴。”曲景黎周圍的氣息又下沉的兩分。
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一直都是一副‘冷閻王’的模樣,在部隊的時候也同樣是如此,對手下的兵從來都沒有同情過,訓練和要求那一等一的硬,冷,所以纔會有了‘冷閻王’這個稱號。
無命嘲笑在刑天,一個字,該。
刑天的手在嘴比劃了一個拉鍊的動作,乖乖的閉上了嘴,可是不出三秒鐘的功夫,又開始了,“老大,你光叫我們出來,也不叫幾個妹子,我好空虛寂寞冷啊,我是不是可以主動的出擊,話說,那邊的幾個妹子看着不錯,冷情,火手,咱們一起去。”
“要去你自己去。”
“就是,別拉上我們。”
冷情和火手是聰明人,絕對不會和他同流合污的。
“嘁,你倆真沒義氣,真沒勁。”刑天甩手,看向曲景黎,“老大,要不我去把那幾個妹子叫過來了,喝幾杯?”
“刑天,你自己作死就自己死,別把老大也拖下水。”在無命的眼裡,老大是響噹噹的真男人。
曲景黎煩燥的又連喝了三杯酒,心底的火氣感覺平息了一點。
現在的他們正是選擇角落的位置,這個酒吧,對於他來說並不陌生,正是他和蘇梓恬第一次相遇時的酒吧,那個時候的他也正是做在此時的這個位置,與她相遇,而他們的初吻也是在這個地方。
蘇梓恬,蘇梓恬,又是蘇梓恬。
煩死了。
他煩燥的撓了幾下頭,鬱悶的端起酒杯,再一次的一飲而盡。
“嘿。”刑天拿手肘輕輕的碰了無命一下,“你說咱老大的模樣像不像是欲不滿的樣子啊?”
他摸着下巴,意味深長的說道,“怎麼看怎麼像是沒有吃飽的模樣。”
“難道不能是生理期嗎?”火手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話,“女人不是有大姨媽嗎?男人應該也有大姨父的吧。”
“噗。”
這下子所有人都沒有忍住,噴了出來。
曲景黎的目光頓時凌厲的掃過,他覺得今晚把他們叫出來就是一個錯誤,他們一個個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不過,被他這麼一鬧,心情似乎沒有剛剛那麼糟糕了。
“火哥,你的大姨父月月都準時報道的嗎?”刑天笑的樂不思蜀,火手完全是一個活寶,時不時的蹦出幾句驚人的話句,有的時候他恨不得敲開他的腦子,看看是不是和常人不一樣的構造。
“滾,我和你可不一樣。”火手一臉認真的模樣,“我明明是在逗你們嘛,難道你們都看不出來的嗎?”
“火哥,我確定,肯定,以及一定你是從火星來的,鑑定完畢。”
叮咚,門鈴響起。
蘇梓恬揉揉眼睛,一看時間都凌晨了,這個時候有誰會來啊?再說了,就算是有人來也是找曲景黎的吧,反正這個他在呢,一定會起來關門的。
叮咚,叮咚,門鈴繼續吵着。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認命的從牀上爬起來,揉揉蓬亂的頭髮,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