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書嘗試了好幾次想要將那條消息撤消回來,結果上面都顯示“撤消失敗,該信息的發送時間超過兩分鐘”。
白璟書抓狂的轉頭朝始作俑者大吼:“秦慕沉!你這樣做會失去我這個朋友的!”
“我覺得當務之急。你應該是去健身房好好的鍛鍊一下,不然到時候安小姐可能會嘲笑你身材不好。”
秦慕沉說得語序清晰,面色冷靜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喝過酒的人。
雖然秦慕沉的話讓白璟書更覺得暴躁,但是。他又覺得秦慕沉說得很有道理,這話聽起沒毛病。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反正都是個死,至少也要用一個最帥的姿勢!
不去管白璟書心裡的各回百折。秦慕沉拿起外套,起身往外走。
白璟書斜躺在沙發上。兩眼無神的看着天花板,總覺得自己能想一個萬全之策,成功躲避這一劫。
……
秦慕沉出了包廂,就一邊扯領帶一邊往衛生間走。
走到轉角處,就差點被迎面走過來的一個人撞了到。
秦慕沉反應敏捷的往旁邊一靠,迎面走過來的那個人就直直往前撲了過去,摔到了地上。
定睛一看。是個認識的人。
看清那人是宮澤陽之後,秦慕沉冷着臉便要錯身離開,卻不想宮澤陽已經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拉住了他。
秦慕沉只看了他一眼。便轉開目光:“放手。”
宮澤陽站穩之後,眯着眼睛看清眼前的人。然後嗤笑了一聲:“秦慕沉!是你……”
秦慕沉冷冷的甩開他的手,正準備側身離開,就聽見宮澤陽帶着笑意的聲音:“我明天……就要……解除婚約了,然後我就會把子悅追回來……至於你……”
後面的話,秦慕沉沒有給他說出來的機會。
秦慕沉一把拽住宮澤陽的衣襟,擡起膝蓋狠狠的往他肚子上頂去,宮澤陽疼得五官都變了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慕沉看着他面色痛苦的樣子,面色森冷:“憑你?”
“子悅從小就……喜歡我……”
宮澤陽忍着胸腔裡翻滾的疼痛,說話聲也漸漸平穩,看着秦慕沉眼底漸漸浮起的戾氣,他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我瞭解子悅,她媽媽是難產而死的,她對這種事有天生的畏懼,我不信她願意給你生孩子……”
宮澤陽本來也喝了一些酒,現在反而越發清醒了起來。
他看着秦慕沉驟變的臉色,像是明白了什麼,放肆的笑出聲來,聲音裡帶着鄙夷:“這話我上次就說過了,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宮澤陽越說越自信,秦慕沉的臉色已經沉得可怕。
秦慕沉僅有的二十七年生命裡,幾乎沒遇到過對手,他也從來沒有將宮澤陽當成對手。
只是,那天偶然聽見宮澤陽的說要解除婚約的事,又恰好遇見了宮澤陽。
宮澤陽喝得醉醺醺的胡言亂語,秦慕沉直接讓人把他丟了出去,只不過,那些話卻在他的腦海裡反覆發酵。
——子悅愛的是我,她不愛你。
——她不會願意給你生孩子的。
——她一定會回到我身邊。
求婚,婚禮,孩子。
這些短時間內沒在預計當中的事,一下子就在秦慕沉的腦海裡冒了出來。
他向來不是莽撞的人,卻在聽了宮澤陽的那些話之後,像中了邪似的,買了戒指,佈置了房間……
他要製造一個很好的氛圍。
他以爲的畫面,是蘇子悅笑着點頭,皆大歡喜。
雖然將這些事提上日程,會打亂他原有的計劃,但他相信自己能處理好。
但是,最終的結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從未失策過的秦慕沉,第一次,置疑自己。
秦慕沉從短暫的走神當中驀然回過神來,看着宮澤陽臉上肆意的笑容,漸漸平靜下來。
秦慕沉冷笑:“事實?”
說完,他撫平身上有些皺了的襯衫,轉身離開。
他會讓宮澤陽知道,什麼纔是事實。
宮澤陽看着秦慕沉的背影,臉上劃過一抹陰鷙。
他自以爲和蘇子悅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深,不是秦慕沉比得了的,所以對於將蘇子悅重新追回來一事,顯然是勢在必得。
……
另一邊,蘇子悅和安夏才上車,就看見安夏抱着手機笑得停不下來。
蘇子悅給司機報了個地址,纔出聲問她:“怎麼了?”
“你看,白璟書那個自大狂要去廣場上跳脫衣舞,等過幾天聖誕節的時候讓他去,不知道能不能上個頭條……”
安夏說完,又抱着肚子狂笑了起來。
蘇子悅的目光停在白璟書那邊的回覆消息上:“只要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就兌現自己說過的話。”
這話看起來,就像是白璟書很想知道安夏現在在做什麼似的,有點不符合的白璟書的性格。
依他的性格,應該是和安夏反駁,或者直接吵起來的。
這語氣倒有點像秦慕沉的……
想到這裡,蘇子悅收回目光看向車窗外,面色悵然。
昨晚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她完全忘記了,也不知道秦慕沉是什麼時候走的。
只記得自己之前也醒過一次,就覺得特別難受,後來又莫名的睡過去了,之前安夏看到輸液瓶,是他給她找了醫生吧。
即使他那麼惡劣的對她,還不忘給她找醫生。
她該感謝他的大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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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悅和安夏買了很多東西,將冰箱塞得滿滿當當的。
晚飯是安夏做的,蘇子悅打下手。
安夏不經意的轉頭,看着蘇子悅嫺熟的動作,嘖嘖稱奇:“看不出來,秦boss把你調、教得很好啊,做家務什麼的越來越順手了。”
說完之後,安夏才意識到自己又提到了秦慕沉。
蘇子悅垂着眼瞼,遮住眼底的黯然,笑着轉頭看她:“這有什麼奇怪,我還會做菜,我記得還買了條魚,我來做。”
“你確定不是在逗我?”安夏張着嘴都快合不上了。
蘇子悅瞥了她一眼:“準備跪地唱征服吧。”
安夏將信將疑的解下圍裙給她,跑到客廳去倒了杯水,端到窗前準備冷一會兒再喝。
她低頭朝下面一看,就看見小區路燈底下站着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
秦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