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也如她所想,在她說秦慕沉的名字之後,這羣男人有了短暫的猶豫。
其中一個男人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那男人應了幾聲之後,就將電話掛斷了。
掛斷電話之後,他低罵了一聲“臭娘們”。
然後就徑直朝蘇子悅走了過來。眼裡還帶着一股子流裡流氣的邪笑。
蘇子悅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但又沒其它辦法。只能不住的往後退。
“別過來!”
那男人兩步上前,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擡起來左右看一下,然後嗤笑出聲:“長得不錯。不過這腦子怎麼有病?你們說是不是?”
他說着話回頭朝身後其它人說這話,那些人附和着笑了起來。
男人湊近了幾分,滿臉不以爲意:“像那種全球排得得上名號的富豪,怎麼可能看得上你!人家的未婚妻可是國際著名的影星,長得漂亮就算了,又有背景,你也別做夢了。今天要是讓我們盡興了,興許還給你留條活路……”
男人捏她下巴的力道有些大,她的皮膚本來就嬌嫩。很快就紅了一大塊。可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急急的問他:“什麼未婚妻?”
“嘖!要哭了?哈哈哈!”
蘇子悅本就長得漂亮。一雙桃花眼水霧濛濛的,一皺眉,就像是立即要哭出來似的,顯得楚楚可憐。
盯着一個人看的時候,就像是在勾、引。
這羣男人本來也不是善類,見她這樣,就沒了耐心再逗她了,直想直接提槍上陣。
“現在哭還早了,待會兒就讓你爽得哭!”
話音落下,男人提着蘇子悅的手臂,猛的將她甩到了地上,就要撲上來。
蘇子悅被狠狠的甩到地上,摔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她半眯着眼,覺得眼前一片恍惚。
不可以……
“這次讓我來啊,上次就你們先上的……”
“這麼好的貨色,當然是大哥先來!”
“……”
蘇子悅隱約能聽清他們說話的聲音,腦子裡一陣嗡鳴,神智有些模糊了起來。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蘇子悅緊緊的攥着手,指甲掐進肉裡,刺痛感傳來,讓她有片刻的清明。
眼神一聚焦,迎面就有個男人脫着衣服要壓下來。
蘇子悅心底一凜,一雙手攥得更緊,鮮血從白皙的手指間流出來。
結果,下一刻,那個男人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媽的!”
男人罵了一聲,將手機抽出來扔給旁邊另一個人:“開免提。”
免提一打開,一道女聲就傳了出來:“事情辦好了沒有!還想想不想要錢了!”
這個聲音……
蘇子悅咬着脣讓自己清醒,女人顯然特意僞裝過聲音,但這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耳熟。
“你他、媽什麼語氣,當老子要飯的!狂什麼狂。”男人也不是善茬,不滿電話那頭女人的語氣,直接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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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悅腦子裡靈光一閃,這個聲音就是蘇依歌!
想到蘇依歌,蘇子悅漸身發冷。
能和她有這麼大的仇,要找人輪……她的,除了蘇依歌還有誰!
絕不能讓蘇依歌得逞。
就算秦慕沉不信任她,她也不想就這樣毀了一生。
男人還在和蘇依歌接電話,甚至是對罵了起來,她從來沒聽過蘇依歌像個潑婦似的和人對罵過。
但此刻,更重要的是,逃出去。
蘇子悅趁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電話上的時候,迅速的爬了起來,但卻被那夥人當中眼尖的人看到。
蘇子悅一緊張,拔腿就跑,也不確定是不是朝門的方向跑的。
“抓住她,她要跑!”
很快就有人上前抓住了她。
“放開我!”蘇子悅很清楚自己要是不能逃出去,面臨的是什麼。
秦慕沉走了,他不管她了,他說南川會來,可是來的不是南川,而是這禽、獸。
沒人能幫她!
掙扎之間,蘇子悅感覺到身後有風吹進來,她神思恍惚的覺得,身後有出口!
人在最絕望的時候,往往能激發出最大潛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力氣,將緊抓着她的人掙開,轉身就朝身後跑。
可是,才跑兩步她就停了下來。
身後哪兒來的出口,身後只有窗戶。
山風凜冽,和她的心一樣,只剩下漫無邊際的凜冽的寒風。
“啪!”
抓住她的男人往她臉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讓你跑,就本事跳下去啊!賤人!”
蘇子悅的半張臉迅速的腫了起來,耳朵裡又是一陣嗡鳴聲,蘇子悅側頭朝身後看了一眼。
她此時在想的是,從這裡跳下去,會死嗎?
“賤女人,有你受的!”
男人又開始粗言粗語的罵蘇子悅。
他們似乎是料定了蘇子悅不敢跳下去,多的是這種漂亮女人一開始硬氣得不行,到後來還不是貪生怕死乖乖的任他們欺凌!
“不識好歹,兄弟們一起來好了,看這副賤樣,就知道……”
然而就在他們嬉笑着,要上前來扒蘇子悅身上的衣服的時候,蘇子悅握着窗戶框的手一用力,整個人向後倒去……
“靠,老大,她真的跳下去了。”
“不會摔死吧?”
“媽的,二樓怎麼可能摔死,摔殘了也得拖過來辦了再說……”
“……”
二樓到地面的距離並不遠,可是這個過程卻在蘇子悅心中無限延長,耳邊還充斥着那羣人的說話聲。
疼痛在一瞬間傳遍四肢百骸,尤其是小腹的位置。
在痛昏過去之前,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
“動作輕一點……”
……
“滴——”
某種儀器的聲音傳入耳中,蘇子悅緩緩睜開眼。
印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女人面孔,見蘇子悅醒了過來,護士驚訝的出聲:“你醒了?”
“你……”蘇子悅想要出聲說話,卻發現喉嚨沙啞異常,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護士給她弄了一下輸液管,語帶同情的說:“你也別太難過了,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你說什麼?”什麼孩子?
蘇子悅聯想到了什麼,本就蒼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刷白:“你的意思是……”
作爲婦科的護士,她見慣了這種女病人,同爲女人,她也覺得有些惋惜,又安慰道:“你從二樓摔下去,孩子雖然沒有保住,但好在你的身體沒受傷……”
蘇子悅翕合着脣,試了好幾次才說出聲:“我之前真的懷孕了?”
護士大驚失色:“你不知道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