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爵引驚懼的神情當中，秦慕沉倒是沒有再動手。
只不過，他盯着秦爵引。面色不善，陰惻惻的說：“再有下次，我直接打斷你的腿。”
秦爵引這兩年和他極少見面，但秦慕沉對他的威懾力還是很大。
他不由得腿一軟。順勢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之後，才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和秦慕沉說道：“不會有下次了，絕對不會再有下次。我……我叫你大哥還不行嗎？”
別說是叫大哥了，只要是秦慕沉能別找他麻煩。讓他叫大爺都沒問題。
秦慕沉看着他那沒出息的樣子，嫌棄的皺眉，說道：“那個女傭是最近才被分配到你這邊照顧你的？”
“是啊。”秦爵引點了點頭，臉上就寫着“你怎麼知道”幾個大字。
“她是外公派過來監視你的，我順手幫你解決了，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秦慕沉說着話，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神色認真的看向秦爵引。
秦爵引聽了他的話，驚訝出聲：“啊？你怎麼知道她是我爸派過來的？”
秦慕沉眉間的褶皺更深了，他緊抿着脣。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不要總想着用下半身去泡妞。也用用腦子。”
秦爵引：“……”
“我先回去了，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
秦慕沉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秦爵引皺着眉思索着，他什麼時候欠了秦慕沉人情了？
秦鬱川之所以會派一個女傭來監視他，也是因爲知道他會和秦慕沉有所來往纔會出此下策。
所以，秦鬱川要監視的也只是秦慕沉而已，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明明是被牽連的那個啊？
他不過是摸了下蘇子悅的腰，還來不及對她做什麼，她就把他絆倒摔斷了手臂，秦慕沉也來對他一頓揍……
明明是這兩夫妻下手一個比一個狠，到頭來反而變成他欠秦慕沉的人情了？
……
秦慕沉從秦爵引的房間裡出來，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轉了個彎，朝秦鬱川所住的地方走去。
他過去的時候，就看見秦正剛好從秦鬱川的房間裡出來。
秦慕沉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出聲道：“外公睡了？”
秦正很明顯在想別的事情，被秦慕沉這樣出聲冷不防的一打斷，他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叫了一聲：“慕沉少爺。”
“我問你，外公他睡了嗎？”秦慕沉面上已有不耐。
秦正這纔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伯爵先生他……這會兒正在接受醫生的檢查，您要是有事的話，不如明天……”
秦慕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用，我剛好也想知道外公的身體怎麼樣。”
他倒要看看，他的好外公，身體到底有沒有什麼毛病。
讓秦慕沉有些意外的是，秦正居然站有意阻攔：“慕沉少爺，時間不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來找伯爵先生吧，他做完檢查就該要休息了。”
秦慕沉懶得見他這副看門狗似的模樣，只甩給他一個冷極了的眼神，就徑直推開他，朝裡面走去。
他一進門，就看見一個穿着白大卦的女人，正在給秦鬱川檢查身體。
秦慕沉微微挑眉，他真的身體不舒服。
“外公。”
他叫了一聲就走了過去。
秦鬱川倒是擡頭朝秦慕沉這邊看了過來，只是，那個背對着秦慕沉給秦鬱川檢查身體的女醫生，卻是有片刻的僵硬。
秦慕沉也注意到，這個女醫生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眼熟。
秦鬱川一見到秦慕沉，也沒有好臉色，滿臉怒容拿起身旁的水杯就朝他扔了過來，大聲說道：“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你。”秦慕沉輕巧的避開秦鬱川扔過來的水杯，面無表情的說道。
他邁開步子，幾步走到秦鬱川跟前，側頭看向那個動作有些僵滯的女醫生。
在他看清那個女醫生的相貌的時候，神情微頓，很快又轉爲陰冷，然後他就叫出了這個女醫生的名字：“秦蕪。”
秦蕪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聽見秦慕沉叫了她的名字，她整個人打了個冷顫，然後便恭恭敬敬的出聲叫他：“慕沉少爺。”
秦慕沉看着她的眼神，漸漸轉冷：“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
這股冷氣，似乎能透過皮膚扎進她的肉裡，明明是在暖氣充足的房間裡，她整個人卻如置冰窖，只覺得遍體生寒。
秦鬱川也意識到了什麼，面上的怒氣微微收斂：“有事就說，沒事就走，我要休息了。”
“走什麼？我等着秦蕪給你檢查了，看檢查結果呢，怎麼能先走？”秦慕沉說完，就在一旁坐了下來。
之後的檢查過程當中，秦蕪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她最近在城堡裡，一直小心的行事，想要避開秦慕沉夫婦。
畢竟她做了秦鬱川的私人醫生很多年了，秦鬱川習慣了她的照料，對她自然也有些感情，一直以來都是護着她的。
之前秦鬱川從秦爵引那裡回來，就身體不適，秦正就連忙叫了她過來給他檢查。
只是沒有想到秦慕沉會這麼快過來。
當年的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秦慕沉不是善人，他不會讓曾經讓他不痛快的人，安安生生的活着。
這些天來，秦蕪的心裡一直很慌張，到此刻，反而越發的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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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見到蘇子悅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她雖然一開始心神有些恍惚，但畢竟是在墨格溫城堡裡待了幾十年，對於本分工作還是很快的進入了角色。
沒多大會兒，檢查結果就出來了。
“伯爵先生身體沒有大礙，只是心中有些鬱氣，保持心情舒暢就好了。”秦蕪一邊說着，一邊整理自己的東西。
心中有鬱氣？
秦慕沉面無表情的看向秦鬱川，鬱氣也是他自己的找的。
“好了，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要和慕沉說。”秦鬱川連連擺手，示意秦蕪離開。
秦慕沉冷眼看着秦鬱川，到這人時候，他也只顧着替他自己的人開脫。
他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戾氣：“嗯，你快走吧，別打擾我和外公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