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悅瞪了安夏一眼。
安夏朝她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白璟書則是躲到一邊去,暗戳戳的拍了幾張蘇子悅擇菜的照片。給秦慕沉發了過去。
還不忘附上一句話:慕沉,你老婆擇菜的樣子也這麼漂亮啊。
……
秦慕沉正l、k開會。
他坐在首位,手裡拿着一份剛剛遞上來的計劃書,越往後看。臉色越差。
在場的其它高管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都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果然,過了一分鐘之後。秦慕沉將手裡的計劃書往會議桌中間一扔,語氣冰冷:“這就是你們花了一個月時間。討論調研之後做出來的計劃書?”
會議室的溫度驟然降低,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沒人能摸清這個大boss的脾氣,也沒人敢惹他。
“叮咚……”
秦慕沉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提前有新短消息。
他隨手拿過來一看,發現是白璟書給他發的消息。
打開一看,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凳子上低眉順眼的看在擇菜的蘇子悅。
微蹙着的眉頭略微舒展開來。連續有好幾張,他看一張就點一下保存,直到看見最後面那句話:慕沉。你老婆擇菜的樣子也這麼漂亮啊。
知道是他老婆。白璟書還敢拍了照片發給他,在他面前耀武揚威。要知道他現在都進不了蘇子悅的門。
看他還會不會回雲騰去幫他!
在場的下屬都在看秦慕沉的臉色,見他原本變得好看了一點的臉色又陰沉了下去,衆人都在心裡爲自己祈禱,看來是逃不了。
秦慕沉握着手機,頭也不擡:“再給你們一個星期的時間,要是再做不出來讓我滿意的計劃書,全部收拾東西回家待着!”
一衆下屬齊聲回答:“謝謝總裁!”
願給他們機會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一早就聽說大boss回國了,但是基本沒怎麼露面過,也是最近這幾天才經常來公司。
行事果決,又雷厲風行,讓這些懶散久了的下屬嚐到了苦頭。
“會議結束,都走吧。”秦慕沉話雖然是對着一衆下屬說的,但是他的目光卻還是落在奢蘇子悅的照片上。
她擇菜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冷淡,反而顯得有溫柔。
修長的指尖在屏幕上蘇子悅臉龐的位置輕輕的颳了兩下,漆黑的眼眸裡有溫柔漸漸化開。
他已經連續好多天睡不好了,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也沒有這種毛病,怎麼偏偏沒有她在身邊就睡不着了呢。
只要跟她有關的,哪怕只是一點小事,也能讓他大動肝火,這真不像他。
南川說得對,他是應該好好做個身體檢查了,也許只是身體出了問題,才睡不好。
正想着,南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老闆,我給你預約好了醫生,你的秘書說你中午能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
言外之意就是,這一小時要去做檢查。
秦慕沉蹙眉,不假思索道:“我中午有事,換個時間。”
說完,他微怔,他中午好像沒有什麼安排……
他只是想去蘇子悅那裡。
她都能讓白璟書進去,爲什麼不讓他進去!
……
白璟書大爺似的坐在大廳沙發上盯着電視看球賽。
蘇子悅將安夏切好的菜擺盤裝好,一一擺到桌上,發現一盤牛肉太滿,就準備進去再拿一個盤子,分出來一些。
她前腳轉身進了廚房,白璟書的電話後腳就響了起來
他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接電話:“幹嘛?”
“開門。”
話筒裡只傳來這簡單的兩個字,電話就被掛斷了,標準的秦慕沉的行事風格,對於不相干的人,乾脆簡潔。
呸!他認識秦慕沉十幾年,怎麼就成了不相干的人了?
白璟書覺得自己也需要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了。
他朝廚房的方向偷偷瞟了幾眼,廚房是半開放式的,他看見安夏和蘇子悅正站在一起說着什麼,又恰好是背對着他,就做賊似的起身去開門。
白璟書一開門就問:“你今天中午不是要去做身體檢查嗎?怎麼過來了?”
秦慕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白璟書很自覺的閉上嘴,不禁猜測秦慕沉和蘇子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進門就能聞到火鍋底料的味道。
他在這裡生活了接近兩個月,對房間的佈局格外清楚。
走進來便四下搜尋蘇子悅的身影。
白璟書走到他旁邊,小聲說:“在廚房。”
他朝廚房看過去,正好聽到一串清脆的笑聲,也不知道兩個女孩說了什麼,都笑了起來。
安夏乾咳了一聲,小聲說:“我現在看到牙籤就想到自大狂……”
蘇子悅輕捶了她一下:“被白璟書聽到,他非揍你不可。”
“誰怕他啊,又白又瘦,跟個弱雞似的。”安夏瞥嘴,拿着勺子在鍋裡攪了攪。
蘇子悅想起來自己是要拿盤子才進來的,就轉身打開了碗櫃,踮着腳尖才能勉強夠着……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臂突然橫在她腰上,替她穩住身形,另一人大手出現在她眼前,拿了一個盤子下來。
蘇子悅的心尖猛的一顫,慌忙轉過頭來,入眼就是秦慕沉深邃好看的眉眼。
“拿不到也不叫人,自己逞什麼強。”秦慕沉輕斥了一聲,拿着盤子放在水龍頭底下衝洗。
蘇子悅愣愣的看着他:“你怎麼來了?”
她說的是“你怎麼來了”,而不是“你怎麼進來的”的。
秦慕沉的洗盤子的動作微微一頓,脣角彎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
“那個……”
安夏鼓起勇氣發出聲音:“秦先生,這個盤子給我就好了。”
安夏說着就伸手將秦慕沉手裡的盤子拿了過來,又遞給他一條幹毛巾:“擦擦手吧。”
這世上有一種人,天生就是被人仰望的,安夏覺得秦慕沉就是這樣的人。
她看着他彎着腰在那裡洗盤子,總覺得不對勁,想要去拿過來洗,然後再給秦慕沉奉杯茶,讓他在一旁安穩坐着。
她向來是沒有什麼階級感的人,第一次見到一個人會有這麼可怕的臣服感。
“謝謝。”
和第一次見到安夏的不善不同,秦慕沉接過毛巾,禮貌的朝她道謝。
安夏連忙擺手:“不用。”
可別跟她道謝,她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