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晚上,在玉煌宮的酒吧裡面,白煜南幫了她之後。兩人在門口不歡而散,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
也不知道白煜南突然來找她,又有什麼事。
既然人家都已經看見她了。她就只好走過去。
“有什麼事嗎?”蘇子悅走到他跟前,拉了下自己的衣領。
今天的風。還真有些大。
他先是擡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才說道:“這個點兒。還沒吃飯吧?”
蘇子悅見來來往往的人多,兩人一直站在門口也不太好。索性開口道:“沒有,一起吃吧。”
有什麼事就一邊吃飯一邊說,還能省不少時間。
白煜南要是沒事,也不會來找她了。
兩人找了間餐廳坐了下來。
蘇子悅也沒跟白煜南客氣,直接點了自己要吃的菜,就把菜單遞給白煜南。
他點完菜,把菜單一放下。就聽見蘇子悅又問他:“有什麼事?”
兩人從lk集團的門口見面,到在餐廳裡坐下來,她說的話不超過十句。結果其中有兩句都是“有什麼事?”。
他沒事就不能找她嗎?
說起來。上次兩人的確是不歡而散,他沒事的確也沒有理由找她。
而她對他越來越不待見的態度。也更加印證了他心裡的一些想法,這也是他今天來找蘇子悅的目的。
“我現在還算合作伙伴?”白煜南說這話的時候,定定的注視着蘇子悅,語氣很沉。
蘇子悅沉吟了片刻,說道:“算是。”
“既然你還當我是合作伙伴,那麼,有一些事,你是不是應該交待清楚呢?”白煜南的話音落下,就將一張照片遞到了她跟前。
蘇子悅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將照片拿了起來。
背景模糊而昏暗,兩道熟悉的人影只能看清輪廓。
蘇子悅好看的桃花眼微不可察的眯了眯,又認真的看了照片一眼,隨即將照片重新放下。
“白先生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她看向白煜南的目光坦蕩極了,好像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白煜南面色微冷,正要開口,就有服務生過來上餐。
他只好將到了脣邊的話又壓了下去。
等到服務生走了,他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這上面的人是不是秦慕沉?”
應該是前幾天,秦慕沉和她一起出來的時候,被偷拍的。
“沒想到你還有做記者的潛質。”蘇子悅微笑,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整個人顯得很平靜。
白煜南皺眉,他不愛和女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就是,女人太愛繞圈子了,並且能在一件事情上找五花八門的藉口和原因,然後將人繞進去。
他很煩女人這一點。
他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秦慕沉還活着,並且還找過你了,你爲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我?”
“就算我不告訴你,你不也知道了嗎?”蘇子悅反問他,很是理直氣壯。
白煜南被她這麼一噎,面色也不大好。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面色已經沉了下來,很明顯是耐心用盡的跡象。
蘇子悅也斂了神色,一臉認真的說道:“白先生,當初我答應和你合作,將我知道的事都告訴你,這是我對你能力的信任,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卻什麼都沒有查到,至於我丈夫的消息,我告訴誰不告訴誰這也是我的自由,而且,我們一開始的目標很明確,我要知道的就是秦慕沉的消息,你要查格里西,現在我知道了他的消息但卻沒有告訴你,這一點和我們合作的初衷並沒有衝突。”
白煜南垂放在餐桌上的手已經緊握成了拳,很明顯是動了怒:“你這是利用完了就不認人了?還從來沒有人能在我手裡撈到便宜!”
“這麼長時間,你有查到一點和秦慕沉有關的事嗎?我所知道的和格里西有關的事,不也都告訴你了嗎?我倒想問問你,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利用了誰?”
蘇子悅從一開始就不待見白煜南,自然也不大信任他。
但是,當時的情況之下,秦慕沉毫無蹤跡的情況之下,她只能儘可能的想盡一切辦法去尋找他的下落。
白煜南的勢力大,又有能力,她願意和他合作的原因,也是因爲這一點。
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白煜南什麼都沒有查到,反而能拍到她和秦慕沉見面的照片。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白煜南一直派人在暗中監視她!
聰明人之間說話,不用多言,就能理會彼此話裡的意思。
白煜南也聽出來蘇子悅話裡的深意。
他面上有尷尬一閃而過,也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一開始我並沒有派人監視你,那次酒吧的事情之後,我纔開始讓人監視你的,我讓璟書去告訴你們,有了秦慕沉的消息,也只是試探你而已,之後,果然就看到你和秦慕沉見面了,只不過他太精明,我派了很多人蹲守,也沒能再見到他。”
白煜南索性將自己做的事情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他有着上位者的心計,但他自己在背地裡做的事被蘇子悅知道了之後,他也就覺得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做了就是做了,他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有什麼好不承認的。
蘇子悅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白煜南自己先承認了。
她頓了頓,斟酌了一下用詞,才說道:“我們合作的初衷,就是各有所求,我承認,的確是因爲你的勢力和能力,這一點你自己也知道,但是,不管是之前,還是這一次,你被派來接手這個案子,但你都無功而返,到底是因爲你只是徒有虛名呢?還是有別的原因?”
蘇子悅對白煜南的印象有了輕微的改觀,他是在認真做事的人,以他的能力和勢力,一連查了這麼久,還沒有一點進展,肯定是有原因的。
蘇子悅一語驚醒夢中人,白煜南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我這邊有內鬼?”
蘇子悅沒點頭也沒搖頭,慢條斯理的開始吃東西。
她只說該說的話,不該說的一句都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