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被秦慕沉推得差點倒在了地上。
他的目光四下張望了一會兒,突然盯着蘇子悅的方向,聲音拖得有些長:“老婆……”
蘇子悅一愣。轉頭看了一眼旁邊兩個有些目瞪口呆的酒店服務生。
語氣歉然:“不好意思啊,他喝多了,發酒瘋呢。”
跟着一直出來的還有個女服務生,她語帶豔羨的看向蘇子悅:“太太。你老公喝多了都念着你,不讓別人碰他。你也別和他生氣了,帶他回家吧。”
她只以爲蘇子悅和秦慕沉是吵了架的兩夫妻。蘇子悅耍脾氣不想讓他回家住。
可惜,好老公都是別人家的。
蘇子悅被小姑娘一臉豔羨的表情看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和秦慕沉的確是夫妻。也有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到底和正常的夫妻不一樣。
“麻煩你們了。”對陌生人,蘇子悅當然不必要解釋些什麼。
小姑娘卻極爲熱情,去幫她退了房,又把現金拿給她:“時間晚了,快回家吧,喝了酒可難受了。”
說完還朝她眨了眨眼。
蘇子悅失笑:“謝謝。”
兩個服務生都回去了。
蘇子悅轉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一臉迷茫的秦慕沉。正準備走過去,就看見秦慕沉突然搖晃着從車裡下來了。
蘇子悅見他走路都有些不穩,走過去要扶他。
結果他隨手把她揮到一邊。踉蹌着往前走。
然後在一根路燈杆跟前停下。張開雙手就抱住了路燈杆,嘴裡喊着:“老婆。蘇子悅……”
蘇子悅一臉震驚的看着秦慕沉,張了張嘴叫他:“秦、秦慕沉?”
“嗯……”秦慕沉的聲音拖得很長,因爲喝醉了的原因,語速也放得極慢。
他摟着路燈杆抱了一會兒,就疑惑出聲:“蘇子悅,你怎麼變得這麼硬?”
說完,還伸手在路燈杆,摸來摸去。
蘇子悅現在真想錄一個視頻,等秦慕沉醒過來之後,拿這個視頻嘲笑她。
可是,他抱着路燈杆叫的是她的名字,想了想還是算了。
以她對秦慕沉的瞭解,要是她真的錄了視頻,秦慕沉那個不要臉的人肯定會說:“你看,我喝醉了全世界都是你的樣子……”
蘇子悅走過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秦慕沉和路燈杆分開。
秦慕沉被她拉開後,發脾氣似的大聲說:“你做什麼……我要……我老婆,老婆……”
“再不上車,你老婆就不要你了!”蘇子悅黑着臉出聲威脅他。
沒想到這話立即湊效,話音一落下,秦慕沉就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車上。
蘇子悅長舒了一口氣。
……
她沒有秦慕沉別墅的鑰匙,只好把秦慕沉帶回了家。
一進家門,蘇子悅剛把門關上,秦慕沉就撲了上來。
“老婆,老婆……”
蘇子悅不想和一個酒鬼爭辯。
就着他掛在她身上的姿勢,把他拖到了浴室。
打開冷水就直接往他身上衝。
喝醉了酒也要來折騰她,她纔沒那麼好脾氣!
蘇子悅的房間裡沒有開暖氣,現在又是秋天,冷水澆在身上,自然是透心的涼。
秦慕沉靠在牆上,黑髮被水淋溼。
半眯着眼睛看她,語氣有些委屈:“老婆,好冷……”
蘇子悅的手一頓。
秦慕沉長手一伸,將她手裡的花灑扯開,把她扯過來,就去吻她。
也不知道喝醉了的人怎麼力氣這麼大。
蘇子悅掙脫不開,只能被他佔便宜。
過了一會兒,抱着他的男人,突然往下一滑。
蘇子悅眼疾手快的抓住他,低下頭去看他的時候,才發現已經睡着了。
就這麼……睡着了?
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溼的,又不能就這麼讓他上、牀睡。
蘇子悅費了好大的力氣,把他拖到了牀邊。
伸手要去脫他衣服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咬咬牙給他脫掉。
要是不脫衣服睡覺肯定會感冒的。
蘇子悅這樣說服着自己,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脫衣服還好,脫到褲子的時候,蘇子悅就開始後悔,剛剛爲什麼要拖他進去給他淋冷水。
淋了冷水也沒見他醒過來……
……
第二天早上,蘇子悅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邊暖哄哄的一團,像是在烤火爐。
她翻了個身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了牀上。
她昨晚明明抱着被子去沙發上睡的。
猛的坐起身來,就看見睡在她身旁的秦慕沉。
秦慕沉此時還在睡覺,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蘇子悅一驚,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才發現燙得嚇人。
“秦慕沉。”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秦慕沉緩緩的睜開眼,看見是她,彎了彎脣角:“早。”
蘇子悅看着他這一臉沒事人的樣子,忍不住暴粗:“早個屁,你發燒了!”
秦慕沉聞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是有點。”
然後他動了動身子,費力的坐了起來。
“走,去醫院。”
蘇子悅跳下牀就要去衣櫥裡拿衣服換上,卻見秦慕沉一臉神秘莫測的看着她。
然後緩緩吐出兩個字:“不去。”
“生病了不去醫院,你是想死在我家裡賴我?”蘇子悅轉頭瞪了他一眼,給自己找了套衣服,就準備進浴室換。
秦慕沉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我的呢?”
他的什麼?
秦慕沉靠坐在牀頭,被子滑到了他的腰際,露出有力的胸肌……
蘇子悅猛的想起昨天晚上,她把他的衣服全……脫了。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五顏六色。
“你的衣服都溼了。”所以她才脫的。
“嗯。”秦慕沉應了一聲,像是陷入了沉思,又說:“是你弄溼的。”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他的意思是,她故意把他的衣服弄溼瞭然後又給他脫掉了?
蘇子悅偏偏又找不到了別的話來反駁,“砰”的一聲關上了浴室門。
換完衣服出來,發現秦慕沉還靠在牀頭,眸子輕輕的閉上。
他剛剛還能說話坑她,以爲他病得不重,就沒有在意。
她找到他的手機,扔到他跟前:“給南川打電話,讓他給你送衣服過來。”
話音落下,卻沒有迴應。
“秦慕沉。”她走過去叫了一聲,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
秦慕沉只微微睜開眼,眼神沒有焦距,顯然燒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