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銘對於蘇子悅的記憶,還停留在四年前。
那天的場景他到現在還記得,她跪在蘇家別墅的庭院裡。求蘇有成相信她並沒有和人鬼混也沒墮胎。
可那時候,證據確鑿,蘇有成怎麼會選擇相信她,當即扔了她一張卡。就讓人把她押到了飛機場。
所以,在蘇元銘的記憶裡。蘇子悅還是那個可以讓人隨意拿捏的小姑娘而已,有點傻。有時候還會逆來順受。
沒想到,她不僅拒絕了他的要求。還把他的話繞了回去。
蘇子悅說完,見蘇元銘一直不說話,便再度開口問他:“總經理覺得呢?”
蘇元銘當然不會就這樣被她繞過去:“子悅,現在又沒外人,不必叫得這麼生分,叫我叔叔就好了。”
“總經理這話,我就不承認了。在公司裡,當然是要公事公辦,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蘇子悅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他們當真還把她當成傻子。
她對蘇有成早就沒有什麼感情了。
見她要出去了,蘇元銘連忙出聲叫住她:“子悅!”
“總經理。我得先回去工作了,公司裡的人都知道我簽下了lk的合同,這麼多人都盯着我,要是不做出點成績來,就是打蘇家人的臉!我會努力的。”
蘇子悅完全不給蘇元銘再次開口的機會,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回到辦公室,她一口氣灌了一大杯,猶覺得不太解氣。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
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見一下蘇有成。
她知道蘇家人生命常住的那傢俬人醫院的位置,過去問一下名字就知道。
……
南川從玉煌宮出來,就接到了秦慕沉的電話。
秦慕沉沒有什麼情緒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事情辦好了沒有?”
南川心底一訕,但還是實話實說:“正準備去辦。”
“那你開車到公司來,我們一塊去。”秦慕沉說完就掛了電話。
南川拿着電話一臉納悶,老闆怎麼突然就想要養條狗了呢?
另一邊的秦慕沉掛了電話,又看了一會兒文件,打了幾個電話佈置明天的會議,然後就拿起外套下樓去。
他的時間算得剛剛好,到樓下的時候,南川就剛把車停穩。
自從上次秦慕沉把那輛勞斯萊斯扔給他之後,他就把車開回自家的倉庫藏了起來,怕被秦慕沉看到了心情不好,直接給砸了。
現在他開過來的是一輛賓利。
“已經約好了、寵、物店那邊的人看狗,你要是自己過去,可以自己選一下。”
自從老闆回國之後,脾氣一天一個樣。
現在居然還要養狗!
也不知道蘇小姐到底對老闆做了什麼。
秦慕沉上車之後,就閉着眼睛小憩,沒有搭理南川。
好在南川早就已經習慣了。
一進、寵、物店,秦慕沉就蹙起了眉頭,顯然很不適應。
南川很細心的發現了他的不適應:“老闆,要不然我幫你挑算了,寵、物狗嘛,養什麼樣的養熟了都可愛。”
“不用。”秦慕沉出聲拒絕了他,擡腳就朝裡面走。
寵物店老闆不認識秦慕沉,只認識南川,一見到他就開口叫他:“南先生。”
“我帶朋友過來看狗。”南川在外人面前還是沒有叫秦慕沉老闆,顯得十分警惕。
在玉煌宮來往的人很多,一直出面主事的都是南川,所以在雲州市,有很多人都認識南川。
“好,裡面請。”老闆將他們倆迎進去,然後出聲問秦慕沉:“先生想要只什麼樣的狗?想要哪個品種的,我這裡都是純種的。”
秦慕沉擡頭看了一眼老闆:“要漂亮的。”
老闆眼睛一亮:“那就是阿富汗獵犬!高貴優雅,絕對漂亮,純種!”
說着,老闆把他帶到一個籠子跟前,指着裡面的一隻小阿富汗獵犬對他說:“就是這個。”
秦慕沉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眼神水漉漉的小幼犬,皺了皺眉:“要脾氣大一點的,聰明的。”
老闆:“……”
老闆只好指了一隻牛頭梗給秦慕沉。
秦慕沉還是皺眉:“太醜了。”
跟在秦慕沉身後南川越聽越覺得,老闆的形容有點耳熟。
漂亮的,脾氣大,聰明的……
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老闆是在說蘇小姐。
老闆又連連指了幾隻狗給秦慕沉看,一一被他否決了。
最後,秦慕沉自己走進去找,在一隻渾身上下只有黑白兩色的小幼犬跟前停了下來。
除四條腿和脖子嘴以外,這條小幼犬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
小幼犬黑亮亮的眼睛看向秦慕沉一秒,然後就冷淡的瞥過眼。
秦慕沉挑眉:“要這隻。”
老闆連忙走過來,見他指了一隻邊境牧羊犬,連忙笑着着了出聲:“邊牧可是犬種智商最高的狗。”
“嗯。”秦慕沉應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轉眸看他:“那它吃牛肉嗎?”
“狗是食肉動物,吃牛肉的。”
“那就好。”
說完,秦慕沉就轉身出去了,南川跟在身後付了錢,把狗拎了回去。
…………
蘇子悅堵在了去醫院的路上。
剛好是高峰期,不堵也沒有辦法。
車流像螞蟻一樣的慢慢挪動着,蘇子悅的脾氣都被磨光了。
不經意的扭頭看向車窗外,就看到另邊的馬路上,一輛黑色汽車的車窗裡映出一張熟悉臉。
是秦慕沉。
蘇子悅想到昨天安夏說的那句話,慌忙的回過頭,有些心續不寧。
秦慕沉其實在老遠的距離就看見了蘇子悅的車,他將車窗升起來,透過夾層玻璃,他能看見蘇子悅,蘇子悅從外面看不見他。
兩輛車距離得不遠,他隱約能看清她臉上的不耐。
脾氣不好,和他剛剛買的那條狗很像。
蘇子悅本來是不經意轉頭看見秦慕沉的,他居然在看見她之後就把車窗關了!
這就是他那天所說的不是非她不可的意思嗎?
世上哪兒有那麼多深情男人,不過是女人自欺欺人。
蘇子悅抿着脣,臉上不耐全被失落取代。
車流終於開始往前涌動,她踩下油門,向前使去。
秦慕沉緩緩打開車窗,往蘇子悅的氣車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從那裡過去,好像是醫院。
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