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嘴上說不怕,其實心底還是很害怕。
眼看着老五已經把他那醜陋的東西掏了出來,她忍着心底的噁心。慢慢的往後縮,眼神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像你這樣的人,出生不好,沒人管教。自己也不學好,纔會走上歪路。如果你不給錢,連一個心甘情願跟你睡覺的女人都沒有吧?你活得可真失敗……”
她一邊說話轉移老五的注意力。目光若有似無的看向他的身後。
在老五的身後,蘇依歌已經逼近。舉起了手裡的鐵管。
而她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儘可能的吸引住老五的注意力。
老五被安夏的話氣得五官都扭曲了,惡狠狠的說道:“賤女人,老子非得把你艹老實了!”
安夏蹭着地面,一點一點的往後挪。
蘇依歌輕手輕腳的走到了老五的身後,在他要朝安夏撲上去的前一刻,她舉起鐵管。猛的朝老五的頭上敲下去。
老五的身子僵了一下,只來得及轉頭看了一眼蘇依歌,就倒在了地上。
安夏愣了愣。迅速的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老五身旁。用力的踹了他兩腳,發現他真的昏過去了。
果然,男人精蟲上腦都會變成蠢貨。
她看向蘇依歌,語氣裡難掩驚訝:“蘇大小姐,看不出來啊,你這麼厲害!”
她真沒指望蘇依歌能一棍子敲暈人高馬大的老五。
蘇依歌勾了下嘴角,笑意很淡:“我一個女人在國外生活,總會遇到些突發事故的。”
安夏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她忍不住又仔細的打量了蘇依歌一下,這才覺得蘇依歌真的變化很大。
她轉頭看了老五一眼,從蘇依歌手裡拿過鐵管,又往他頭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然後,她纔對蘇依歌說:“我們趕快走,他們還有一個同夥,說不定很快就會出來。”
安夏心懷僥倖,但願昆哥還沒這麼快回來。
然而,從小到大運氣都不錯的安夏,這一次卻沒能被幸運之神眷顧,她們剛下了一層樓梯,就看見了正往上面走的昆哥。
昆哥和沒腦子的老五不一樣,他相對聰明,也不會輕易被迷惑,很難周旋。
兩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而上面能讓她們藏身的地方,就是天台。
可是,天台上還有一個隨時可能會醒過來的老五。
沒別的選擇了,只能迴天臺。
兩人上了天台,就把門關得緊緊的,門栓已經年久生鏽,看起來一點也不牢固。
安夏用自己的身體抵着門板,蘇依歌則守着老五,防止他醒過來。
不一會兒,她就聽見了腳步聲。
她的一顆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兒。
“老五,你在嗎?”
是昆哥的聲音。
安夏急得面色發白,連忙呼吸都放輕了。
沒有得到迴應,昆哥似乎是不認識老五在這裡,嘀咕了一聲:“這人到底去哪兒了?”
然後,安夏就聽見昆哥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外面徹底的安靜下來,安夏才鬆了一口氣,跌坐到了地上。
她朝蘇依歌笑了笑,正要說句什麼,門板突然被大力撞了一下,安夏一懵,反應過來,就連忙起身抵住門板。
可爲時已晚,昆哥已經將門闖開了。
安夏面色慘白的看向他,一動不敢動。
昆哥走過去,直接將她拎了起來,單手掐着她的脖子:“很能耐,還有幫手來幫你。”
“不管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們都不會得逞的!”安夏的神經崩得緊緊的,大口的喘着氣。
“我們六個從小就被格里西收養,要不是組織,我們早就死了,可是白煜南,他不僅搗毀了組織,還弄死了我們的兄弟,他不該死嗎?”昆哥瞪大了雙眼,惡狠狠的看向安夏。
安夏異常堅定的說道:“他不該死!”
她被掐着脖子,呼吸很重,語速很快:“他是保家衛國的軍人,就算是死也是死在戰場上,而不是被你們這些蛀蟲報復而死,即便他死了也是受人敬仰的,而你們,就跟生活在陰暗的下水道里的蛆蟲一樣,永遠見不得光,永遠都被人唾棄。”
她的話,讓昆哥氣得雙眼發紅,手上不住的用力:“你找死!”
安夏的呼吸越來越短促,可她還是在給不遠處的蘇依歌使眼色,示意她快逃。
如果她今天一定會死,她也不想連累蘇依歌。
她剛剛突然想起來,蘇依歌好像是有個孩子。
雖然蘇依歌以前很賤,可她現在已經改了,改過自新的人,有重新生活的機會。
沒有誰該死,也沒有誰不怕死。
安夏只是很單純的不想連累蘇依歌。
蘇依歌衝她搖頭,猛的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扔下手裡的鐵管就跑了出去。
安夏有些失落的想,要是子悅,肯定不會丟下她跑走的。
昆哥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頭看了一眼,但手裡還抓着安夏,他又抽不開身去追,就只能作罷。
他看了一眼臉色已經有些泛紫的安夏,連忙鬆開了手。
密集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安夏面上一喜,一定是白璟書來救她了。
昆哥面色一變,直接拎起安夏,就朝天台的邊沿走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把匕首就抵住了安夏的脖子。
安夏終於順過來了氣,可脖子上抵着的刀,卻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一羣人從破舊的鐵門外涌進來。
安夏一眼就看見了白璟書,他的頭髮有些亂,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的目光很快就和安夏的目光交匯,他的瞳孔一縮,就要朝她跑過來,卻被昆哥呵止住。
“站住,別過來!”
白璟書這才注意到昆哥抵在安夏脖子上的匕首,他的視力很好,看見刀鋒處已經染上了血,他連忙止住腳步,聲音裡帶着一絲驚慌:“安夏!”
安夏看見他,心裡就踏實了下來。
她朝他笑:“你來了。”
白璟書點頭,雙目猩紅的盯着昆哥的一舉一動,一雙手握緊又鬆開。
安夏的樣子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一張小臉青白青白的,被人用匕首抵着脖子站在天台邊上,隨時就有可能失去性命。
他就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卻什麼也做不了。
安夏反而比他更平靜,出聲安慰他:“不要緊張,我沒事,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