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煜南迴到白家,在經過陸家門口的時候。遇到陸母出來倒垃圾。
他駐足,叫了一聲:“陸阿姨。”
陸母轉頭,見是白煜南,就笑了起來:“是煜南啊。最近忙嗎?感覺好久沒見到你了。”
“最近是有點忙。”白煜南微微頷首,又想到什麼似的朝陸家院子裡面看了一眼。狀似不經意的問道:“清悠呢?”
陸母也沒多想,笑眯眯的說:“她啊。沒在家,出去找朋友玩了。要晚點回來。”
白煜南聞言,微微蹙眉,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這都八點了還沒回來。
是不是和叫席洛的小子出去約會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裡的怒氣又開始蹭蹭的往上冒。
但是有長輩在,他不會表現出來。
回到白家,他的面色才冷了下來。
隨手脫了外套扔到沙發上。拿出手機準備撥陸清悠的電話。
驀的,想起白天在餐廳包廂裡,陸清悠說過的那些話。他的面色就沉了下來。
既然她不要他管。他還這麼多管閒事做什麼?
他將手機扔到茶几上,整個人懶散的靠在沙發上。有些出神。
不一會兒,白燁祺就吹着口哨從外面進來了。
白煜南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不順眼。
白燁祺手臂上掛着大衣,腳步輕快,很明顯心情不錯。
他擡眼就看見白煜南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他微微斂了面上的神色,叫了一聲:“大哥。”
白煜南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算理迴應。
白燁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走到白煜南身邊坐下,語含關切:“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被陸清悠那個丫頭氣的吧。
但他想了想,還是問道:“席洛你認識嗎?”
“他啊。”白燁祺思索了一下說:“聽說過,人還不錯。”
白煜南深吸一口氣,說道:“你上去休息吧。”
他一點都不想和白燁祺說話。
陸清悠和席洛相親的事,他也聽說了一點,再看白煜南這個樣子,隱約猜到是怎麼回事。
他站起身來,狀似不經意的說:“聽說他和清悠相親了?感覺兩人還蠻相配的,他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白煜南就起身上樓了。
白燁祺看着白煜南的背影,搖了搖頭。
三十幾歲的男人了,什麼事情上都清醒得很,怎麼到了感情上,就這麼傻了呢?
……
一連兩個星期,陸清悠都沒有和白煜南見過面。
期間倒是和席洛見過幾次,兩人一起吃過幾次飯。
兩人年紀雖然相差一點,但並沒有什麼代溝,席洛性格又溫和,很紳士也很博學,陸清悠其實很喜歡他這樣的人。
和他相處很舒服。
就算兩人最終沒辦法在一起,成爲朋友也挺好的。
這天,程秋露回家看她爸媽,留陸清悠一個人住。
半夜,她接到了白煜南的電話。
“大哥?”她叫了一聲之後,眯着眼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確定的確是白煜南的電話,她才坐起身來,半靠在牀頭:“有什麼事嗎?”
半夜兩點,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她明天還要上班的好嗎!
“下來。”白煜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語速有些慢,沒平時那麼強硬冷淡。
陸清悠瞬間清醒:“你在我樓下?”
顧不得多說,她抓起外套,就朝樓下跑。
路燈下,清冷的小區門口,白煜南那輛吉普車,很顯眼的停在那裡。
她徑直走到副駕駛那邊,把車門拉開,看清裡面坐着的人的確是白煜南,她才驚訝的說道:“你怎麼了?大半夜在這裡做什麼?”
燈光從車窗外照進來,白煜南的半邊臉隱在日暗處,整個人顯得有些晦暗,這時,陸清悠才聞到了一絲酒氣。
“你喝酒了?”她說着話,就擡腳上了車,在副駕駛的位置坐了下來。
白煜南盯着她,細細的看了一會兒,聲音有些沙啞:“喝了一點。”
說話語速這麼慢,還這麼大酒味,半夜開車來找她,只喝了一點她纔不信。
陸清悠嘆氣:“你先下來。”
白煜南搖頭,眼神有些遲緩:“不下來。”
“不下來我就走了?”陸清悠作勢要下車離開。
白煜南一把拉住她:“別走。”
此時已經是深冬,天氣越發的嚴寒起來,室外面溫度更是低得嚇人。
陸清悠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有什麼事上樓說吧,這裡太冷了。”
這麼冷的天,又是晚上,白煜南還喝了酒,不管怎麼說,她都不放心讓他一個人開車回去。
白煜南倒是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乖乖的被她帶着上樓。
他一進房間,就開始東張西望,四處打量。
他之前送過陸清悠幾次,知道她住在這裡,但卻沒上樓看過。
他打量了一陣,起身走到在給他倒水的陸清悠旁邊,說道:“房子還行,就是有點小了。”
陸清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比不上家裡,但是我和秋露兩個人住這裡,我還覺得有些大了。”
說完,她將手上的水杯遞給白煜南:“喝水。”
白煜南接過去,盯着杯裡的水看了一陣,才慢慢的喝了下去。
陸清悠闇忖,這得喝了多少酒啊。
白煜南灑量很好,因爲以前常年在外出任務,在野外的時候,他們會喝烈酒取暖,酒量也就一點一點練起來了。
陸清悠的記憶裡,貌似也有他喝酒喝過頭的記憶,他喝多了會反應遲鈍,然後特別的——乖。
至於具體細節,她反正記不太清了。
白煜南喝完了,就把水杯遞給陸清悠,示意她看,他喝完了。
看着他拿着杯子一副求表揚的樣子,陸清悠眨了眨眼睛,默默的接過杯子轉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和平常反差太大了,好萌……
她好像也有點緊張了,心跳得好快。
白煜南見陸清悠背過身不和他說話,就偏頭去看她,疑惑的出聲:“清悠。”
陸清悠突然就有些煩躁。
他煩死了,喝酒了來找她做什麼,兩人這麼久沒有見過,她都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忘記他了。
可是他現在一來找她,她就前功盡棄了。
陸清悠轉過頭,看他:“我打電話讓我哥來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