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樣?我問心無愧。”花羽又冷冷問一遍,“光盤呢?”
“沒了,花少拿走了。”朱藝萍趴在地上,像花羽腳下的一條狗。
“死鴨子嘴硬。”花羽懶得廢話,喊人搜房子,在朱藝萍衣櫃的風衣口袋裡找到最後一張光盤。
她帶着這張光盤去找墨巖廷:“光盤裡的內容很不健康,你自己看吧。”
墨巖廷蹙着劍眉,盯着她,花羽拿到證據不去找莫晚晚,反而來找自己——這女人對他老婆是不是過於關心愛護了?
花羽挑眉:“這裡面是朱藝萍算計我父親的證據,也許你能受到點啓發。”
既然花羽這麼說,墨巖廷猜測光盤裡的事,可能跟他有關,就當場播放。
花羽臉朝窗外。
視頻完整記錄朱藝萍找人代孕的過程。
原來,朱藝萍與花君凱翻雲覆雨時,曾迷倒過他,然後讓醫生提取他的子孫液,通過試管嬰兒的方式,讓另外一個女人受孕。
墨巖廷噁心欲嘔,電光火石間,突然想到朱藝萍曾經爲莫言霆懷的那個孩子。
胸口一股怒氣排山倒海地翻騰,冰眸冷峻陰沉。
只要想到有個女人,曾經對他產生過這樣齷齪的算計,他就有種撕碎她的衝動!
“花大小姐,想跟我合作?”到底是經歷過商場爾虞我詐的墨boss,不到一分鐘,便從極致的憤怒中清醒。
花羽眼底滑過一抹佩服:“是的。晚晚是我最好的朋友,朱藝萍的所作所爲她全部告訴我了。
我不恨那個代孕的女人,只恨陰險狡詐的朱藝萍。
還有那個孩子,冒犯我母親的尊嚴,侵犯我和花蕊的權利,我絕不會容許他出生在這個世上!”
“你不怕惹怒你父親,剝奪你的繼承權麼?”墨巖廷淡淡擡起眼。
“最好的朋友”五個字,在他聽來有些刺耳。
花羽嘲諷地哼笑:“私生子,生帶原罪。既然他生來有罪,那就別出生,以免給別人帶來痛苦,他自己也會一輩子活在私生子的陰影下,跟活在臭水溝裡的老鼠有什麼區別!
至於繼承權,呵,父親會悉心培養他跟我爭奪繼承權。他不能出生,父親雖然容不下我,至少花蕊可以成爲繼承人。”
雖然花羽毒舌,但墨巖廷還是覺得她的比喻很形象,也贊同她對私生子的觀點。
“我同意跟你合作,這張光盤我不會傳出去
。”墨巖廷果斷決定。
“我信晚晚,所以信你。”花羽紅豔的脣輕勾。
從莫晚晚的講述中,她推論出一些猜想,料到墨巖廷會答應她。
……
朱藝萍在朱英雄夫妻面前驕橫無禮,獨立的時候,卻是個縝密的人。
視頻中,男醫生和代孕女的臉,以及建築物名稱全部打上馬賽克,只有朱藝萍和花君凱的影像沒做處理。
墨巖廷找來私家偵探,反覆研究光盤上的背景和人物,提取一切可能的識別性標誌。
花羽則監控追蹤朱藝萍所有的通訊,而這段時間,朱藝萍沒少拿兒子威脅花君凱,讓花君凱幫她不少忙。
比如,把逼走設計師們的小混混們統統關進派出所,這些人沒少打架鬥毆,以前的案子抖出來,累積下來,個個要關一到三年。
比如,蕭海富搶走朱英雄所有的設計院文件,拍賣設計院,但有花君凱出面,沒有人敢參加拍賣會。蕭海富氣得差點吐血。
有花君凱和墨巖廷插手,蕭海富最終被判入獄,刑期八年,家產全部變賣賠償給受騙人,這還不止,他欠了那麼多錢,家產不夠也要還。
唯一意外的是,蕭婧雪和母親、弟弟無處安身,在舅舅家寄人籬下,卻三天兩頭遭到舅媽的嘲諷。蕭婧雪一氣之下,拎了一把菜刀跑到朱家,把朱英雄砍成重傷,胃和腎全部破裂而摘除,蕭櫻阻攔中,一條胳膊被砍斷。
朱藝萍不待見自己的蠢爸笨媽,經常罵他們沒用,卻還是在他們的病牀前哭得死去活來。
“你們兩個是死的麼?任由她砍,你們砍回去啊,哪怕把她砍死了,也是正當防衛!”朱藝萍使勁搖晃剛剛清醒的朱英雄,眼淚狂飆,“我怎麼有你們這樣蠢的父母!活該你們被砍成這樣,她怎麼不砍死你們算了!”
朱英雄渾濁的雙眼滿是歉疚,用盡力氣擡手,斷斷續續說:“萍萍……別哭,爹地對不起你,爹地知道錯了……你別傷心,爹地和媽咪都會沒事的……”
“那你起來啊,起來給我掙錢!就因爲你們沒用,不會掙錢,所以我纔會被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欺負、羞辱……嗚嗚嗚,我真後悔投胎到媽咪肚子裡,被你們連累……嗚嗚嗚,爲什麼我爹地不是墨衛東!”
朱藝萍越說越激動,搖晃得越來越厲害。
沉浸在悲傷中的她,沒有發現朱英雄的氧氣罩搖掉了。
朱英雄呼吸不暢,劇烈震盪導致破損的內臟傷口裂開,鐵鏽味的液體上涌,大口大口吐血。
他最後一次擡手,卻連女兒的臉還沒摸到就跌落下去。
“萍萍
!英雄!”推門而入的蕭櫻目眥欲裂,失聲尖叫,“醫生!醫生!”
開水瓶掉在地上,嘭,炸開。
朱藝萍盯着手上黏膩的紅色液體,鬆開朱英雄,連連退後三步,抱頭尖叫。
“不是我殺了爹地!爹地不是我殺的!”
她推開目瞪口呆的醫生們,飛快逃離醫院,但剛到門口,就被接到報警電話的警察抓住了。
……
“……朱藝萍和蕭婧雪都被檢察院提起訴訟了,她倆現在關押在警局。”
墨巖廷輕撫着莫晚晚柔順的長髮,親親她冰涼的臉頰:“老婆,你不會嚇住了吧?”
莫晚晚身體一抖,搓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唏噓道:“只是沒想到朱藝萍瘋狂到這個地步,親手害死了她爸爸。”
“朱藝萍的事是個教訓,告訴咱們,以後不能溺愛和縱容孩子。”墨巖廷撫上她的肚子。
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
莫晚晚輕拍他的手背:“哪有孩子,摸也沒有。”
墨巖廷淺笑出聲:“多摸摸就有了。”
喑啞的嗓音充滿性感,莫晚晚臉蛋暈染開桃色緋紅,摁住他不安分的手:“別動手動腳!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