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喜歡榮譽是正常的,比如她,小時候去學校拿獎狀,哪怕生病發燒也會趕去學校領那份榮譽。
而且,墨巖廷那麼嚴肅地命令墨銳待在原地,墨銳哪敢不聽他的話。
“還好你知道好歹,知道只有我緊張你。”墨巖廷反而笑了。
Boss依舊不放過任何表白的機會,膩歪不膩歪?
莫晚晚揉揉額角,好吧,她承認自己心裡確實被蜜填滿了。
醫務室。
醫生給莫晚晚清洗傷口,從傷口中挑出了一星星的鐵鏽。
墨巖廷蹙緊劍眉,讓醫生給莫晚晚打一針破傷風。
莫晚晚有些煩躁,但沒表現出來。
她又想起自己莫名被絆倒,那釘子上居然有鐵鏽……是有意,還是無意?
如果是有人有意爲之,又是誰要害她?
她想不通,又不敢把這麼虛無縹緲的事拿給墨巖廷說,畢竟沒證據,而這男人太緊張她,萬一大發雷霆,說不準今天的運動會、文藝表演都要取消。
墨巖廷絕對有這樣的影響力。
她不想成爲家長們的公敵,暫且壓下煩躁的心思,把不好的念頭甩掉。
打完針,莫晚晚立刻和墨巖廷回到賽場上。
頒獎典禮已經過了,墨銳抱着一個禮品盒子,孤零零地坐在觀衆席上,其他的小朋友們和家長都散了,準備去參加馬拉松比賽。
那孤單的小小背影,看得人眼裡發酸。
墨巖廷輕輕蹙眉,眼底閃過莫名的光。
“銳銳,對不起,我和爸爸來晚了。”莫晚晚愧疚地說。
墨銳扭頭,看是他們,臉上揚起笑,連忙問:“媽媽的手好了麼?”
“好了。”莫晚晚擡起貼了創可貼的手,莫名覺得自己欠了墨銳一樣。
她和墨巖廷來晚了,墨銳沒有半點不開心,反而關心她的手。
這麼貼心懂事的孩子,不知道墨巖廷爲什麼總是把冷淡寫在臉上,連一句溫暖些的話都不肯說。
她不想讓墨銳心裡起芥蒂,便跟他講傷風的危害:“其實……”
“爸爸,媽媽!你們看,第一名的獎狀!剛纔我上去領獎,小朋友們可羨慕我了,還問我爸爸是怎麼做到跑那麼快的。這是獎品,是我們三個人的獎品!”
墨銳小臉散發着興奮的光彩,舉起禮品盒子。
莫晚晚見他絲毫沒有不愉快,心放了下來,解釋已沒必要,含笑問:“什麼獎品?”
“我還沒看呢,想等爸爸媽媽一起來拆開。”墨銳把禮品盒遞給墨巖廷,期待地揚起小腦袋望着他。
墨巖廷低頭,瞥了眼他的臉,心緒複雜,實在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把不喜歡錶現得那麼明顯,他還樂此不疲地討好他。
是怕他和莫晚晚,像他的前任父母一樣拋棄他麼?
所以,他努力地讓墨家所有人喜歡他?
腦海裡閃過剛剛墨銳孤獨的小背影,他心下一嘆,接了禮品盒子,拆開。
墨銳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獎品是三套親子運動裝,顏色和款式全部一樣,除了是名牌,倒沒什麼特點。爲了符合所有參賽家長和孩子的身高,每件衣服都比較大。
墨巖廷嫌棄地丟了衣服。
莫晚晚瞅一眼他的臉色,知道他肯定穿不出去,也沒勉強,反正他們三人今天來的時候穿的就是親子裝,款式一樣,顏色不同。
“銳銳,這是咱們第一次在運動會拿到的獎品,回去後要好好珍藏起來,等將來啊,你有了小孩子,可以拿出來誇耀一番。”
莫晚晚把每件衣服都拿出來看一遍,疊好,笑眯眯地放回去,把那個獎狀也放進去,重新紮好禮品盒子。
墨銳羞澀地紅了小臉:“長大了,我要找個像媽媽一樣溫柔的好媳婦。”
莫晚晚:“……”她真不該提什麼將來。
墨巖廷:“……”這孩子真早熟。
“我們去賽場吧。”墨銳拉起父母的手。
墨巖廷有些不自在,鬆開他的手,在莫晚晚的瞪視下沒做得太突兀,順手拿了墨銳手中的禮品盒,搖頭說道:“你媽媽的手受傷了,大量運動會出汗,對傷口不好。”
墨銳小臉垮下,但很快又蘊含失落地說:“那就不參加了。媽媽下午可以看我表演節目。”
“巖廷,我的手沒事,只是個小傷口而已。”莫晚晚嗔他一眼,摸摸墨銳的小腦袋,溫和地問,“銳銳,我們可以參加,但是很可能拿不到名次,你會失望麼?”
墨銳又開心起來:“不會,不會。反正我們已經拿了一個第一名,媽媽沒關係麼?”
“跑慢點,沒事的。”莫晚晚單方面決定了。
墨巖廷開口要說什麼,莫晚晚死死擰了一把他的胳膊,他只好無奈地把話嚥了回去。
比賽的場地非常有趣,中間穿過了學校的幾個風景區,可以一邊跑步,一邊欣賞風景。
墨家一家三口剛開始是慢跑,累了就慢慢走。
其實主要問題不是莫晚晚,而是墨銳,畢竟他是個小孩子,體力沒那麼好。
就這樣跑跑停停,看看風景,跑到終點的時候,守在那兒的年輕女老師興奮地喊:“第三名到了!”扭回頭和藹地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三人傻傻地站在那兒。
明明開始時,超過他們的有很多人,後來他們才超越了三組家庭,怎麼可能是第三名啊?
莫晚晚懷疑地看向墨巖廷,不會是校方故意給他放水吧?
墨巖廷皺眉,也有些不太開心。
放水得來的名次,拿了也沒意思。
墨銳乖乖地回答:“我叫墨銳。”
那女老師把墨銳的名字記下,給他們各發一瓶水,讓他們去旁邊休息。
莫晚晚和旁邊的家長聊起來才知道,原來有很多孩子或者家長受不了,中途跑去風景區看風景,並且偷偷溜走,不回跑道了。
所以,他們才白撿個第三名。
一家三口囧囧有神,雖然是白撿的,他們還是挺高興。
等攝像頭確定跑道上沒人了,廣播播報前三名。
墨銳擡頭挺胸上臺領獎,嘴角咧開,全然是勝利的喜悅。
莫晚晚勾起脣角,心裡也溢滿喜悅。
看着墨銳驕傲地挺着小胸脯站在領獎臺上,她升起爲人母的自豪,這種感覺十分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