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茗薇愣了愣，對他的稱呼很不喜歡。
“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叫我的！”是因爲剛纔那個女孩，他纔對自己冷淡了嗎？
杜銘平靜地看着她說道：“那是以前。”
“有什麼不一樣的？才過幾天，你這是要和我劃分界限？”
杜銘嘆了口氣：“我只是和你保持朋友還有的距離，免得讓人誤會。”
“阿銘，你認真的？”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
艾茗薇不停地搖頭：“你們都變了，之前你都不是這樣。就因爲剛纔那個女孩？她是曲雲依的朋友，是不是？”
杜銘沒有說話，艾茗薇卻明白了。
她冷笑着：“果然！物以類聚，曲雲依是什麼樣的人，她的朋友就是什麼樣的。一個個都是狐狸精，專門迷惑你們的。”
“你夠了！嫂子沒有做錯什麼，你這麼說，未免太惡毒了。”
“你說我惡毒？到底是我的問題，還是你們一個個都中了曲雲依的毒？她到底有什麼好的，你們一個個都向着她？”
“是你自己鑽牛角尖，和嫂子沒有關係。我們只是朋友，我爲什麼要把目光一直放在你身上？我也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這些話，是杜銘告訴艾茗薇的，同時也是在提醒自己。既然註定不會有結果，自己也沒必要繼續糾纏。
放過她，也等於放過自己，這是曲雲依告訴他的。
“你變了！你們都變了。”
“茗薇，我也送你一句話。別再執迷不悟，不然，你可能會失去身邊所有的朋友。你好自爲之吧！”
她眼睜睜看着杜銘離開，就好像，他這麼一走，就真的要從自己身邊離開，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都是因爲曲雲依！沒有她，他們幾個的關係怎麼可能變成現在這樣？
她氣得將手裡的高腳杯狠狠砸在地上，仍舊不覺得解氣。
就算他們都要和自己爲敵，她也絕不會就此妥協！
“我以爲，你的日子過得多快活，沒想到，也不過如此！看來，他們也沒有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
這諷刺的聲音如此熟悉，她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艾茗薇握緊了拳頭，轉身看向程越。
“你是故意來看我的笑話嗎？”
程越笑着咋舌：“不是看笑話，只是替你不值。我怎麼記得，以前，杜銘心裡可是一直喜歡你的。這麼些年，也沒有改變過吧？今天可是他第一次接近別的女人。看來，你已經是重來了。”
“我會缺他這個愛慕者嗎？追求我的，數不勝數。”
“艾律師的魅力，我當然不敢小看。可是，杜銘已經和你劃清界限了？你自己也感覺到了吧！”
艾茗薇沉默了，她和杜銘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是隨便一個人就能代替的？
“其實，你也是個自私的人。你明明不喜歡杜銘，卻偏要他時時刻刻都關注着你，太殘忍了。他好歹該有自己的生活，現在眼看着他要親近別的女人，你心裡就不痛快了。”
“彼此彼此！你對曲雲依，不也是這樣的心態嗎？”
被說中了心事，程越臉色一沉。
“別把我和你混爲一談，曲雲依的事情，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她離開程家，我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嗎？”艾茗薇笑了：“可我看你那雙眼睛，就沒從曲雲依的身上移開過，你的心思，沈佳琪又知道幾分？”
艾茗薇可不願被人落井下石，即便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程越，其實你的想法我很理解。畢竟，沈佳琪現在是個廢人，時間長了，你肯定會厭煩的。你一個好好的人，真要娶一個坐輪椅的女人，這輩子就給耽誤進去了，多划不來。”
“這是我和佳琪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操心。”
“我不操心，只是替你可惜。你以前應該沒發現，曲雲依的身段會那麼好。換做是我，我也會後悔的。”
“我沒後悔，以後也不會後悔。”
“那你就願意看着他們夫妻倆得意？凌天也就算了，現在曲雲依知道鴻躍的老底，又跑過去幫陸凌天的忙，對你來說，可是不小的損失。這些，你都想過嗎？”
程越看了看她，走近了瞧，燈下的艾茗薇可真是個美人。只是可惜……
“我這會纔看清楚，原來，你竟是個蛇蠍美人。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讓我拉走曲雲依，好給你創造機會。”
“難道你不想看到曲雲依被掃地出門的樣子嗎？是她害得沈佳琪如此的，就算爲了給她報仇，毀了她這門婚事，也不算什麼。更何況，她讓你成了全陵城的笑話。”
程越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沒人讓你真的和她在一起，她對你有七年的感情，只要你稍微主動一點，她會不動心嗎？到時候，你故意讓凌天看見。”
程越笑了起來：“這樣，他豈不是戴了綠帽子？”
“凌天不會允許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留在自己身邊，到時候，她肯定會被趕出陸家。至於你，再把她一腳踹了，曲雲依禍不單行，你想怎麼整她都可以。這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嗎？”
如此，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除非，你程少對自己的魅力沒有信心，覺得自己無法收服一個曾經深愛着你的女人。”
“這怎麼可能？”
“那就證明給我看。如此，你我都能稱心如意，豈不妙哉？就算你是爲沈佳琪報仇，也不該讓曲雲依過得太自在。陸凌天護着她，你只有藉着機會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纔有機會整曲雲依。”
見程越心領神會，艾茗薇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我等着看程少的本事，先失陪了。”她笑着往主宴會廳走去，臉上掛着陰沉的笑容。
曲雲依讓她失去了好朋友，失去了自己喜歡的人，她絕對不會讓曲雲依好過。
不一會，程越就進來了，在人羣裡搜索着曲雲依的身影。曲雲依跟在陸凌天身邊，旁邊是陸凌天的幾個朋友，他這樣過去，壓根沒有機會。
艾茗薇見這情形，跟着一個人，朝曲雲依的方向走了過去。佯裝着不小心，趁人不備推了她一下，立即逃之夭夭。
紅酒撒在了雲依的裙子上，她躲都躲不及。